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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司徒零落终于找到琴阁的时候天已经暗了,司徒提溜着慕容茵茵落在一个种了梅花树的院落,是这里没错了……
      夜风习习,不远的亭台传来好听的琴声,司徒寻音而至,亭中烛火下一位着浅绿衣衫的女子背对着司徒正抚琴。司徒靠在亭柱上并不打扰。
      “零落啊,擅闯良民院落是会被抓进官府的呐……”一曲终了,慕容音音转过身,笑道,“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我记得之前你有跟我说过你有个双胞胎妹妹。”司徒将已经醒了正对着她张牙舞爪的慕容茵茵提溜到慕容面前,“是不是她?验证过了,不是假的脸。”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对望良久然后做出一个动作:将对方的左手衣袖撩开。
      司徒零落注意到两姐妹左手手腕上都有一颗朱砂痣。应该是姐妹不错了……只是这两姐妹的性格差异怎么那么大。
      “姐……”
      “茵茵……”
      司徒站在一边,;略感头疼地看着失散多年的两姐妹抱头痛哭。
      等慕容安顿好慕容茵茵后,两人再次回到亭中。慕容幽幽地看着远方说,“明日公子就要参加初试了吧?”
      司徒点头,很多事情她们都心知肚明。
      “最后,不知道鹿死谁手。”慕容望进司徒的眼睛,那双眼睛冷冰冰的,旁人看了通常退避三舍,而她像中毒一般得喜欢。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呐。”慕容冲司徒嫣然一笑。
      司徒心中莫名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月黑风高,大齐丞相府中的花园里,一位中年人负手而立,悠悠闲闲地赏着月。身后的石桌上放了一坛好酒,似在等人。一阵风吹过,身旁的芭蕉随风晃动了几分,中年人咧嘴一笑,“既然来了,躲着干嘛?我可是在几日前就备好了上好的竹叶青。”
      “哈哈,还是你了解我的喜好。”月光下,笑声清脆入耳,白衣翻飞,天上来客落座在园中的石凳上,纪恒揭开石桌上酒坛的密封,酒香幽幽飘散在月夜中。“月下美酒百花赏,万般仇怨皆浮云。美哉美哉。”
      沈仲朗笑几声,“要不要我请几位舞姬来助兴啊?”
      纪恒斟满两碗道“免了免了,您沈丞相清心寡欲两袖清风美名远扬,我可不敢造次。”
      二人对饮后,沈仲摇摇头说,“还是在山上的日子好过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别提多豪气了。”
      纪恒眼神一暗,玩耍着手中的青瓷碗,“若有方法能阻止,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可……”
      “算了,不谈这个,叶琰怎么参加了国试?”
      “他是意外。”纪恒撩了一下鬓发。“但愿,这个意外不会影响大局。”
      “是啊。她的计划,不容许一切意外啊……”
      夜深后,纪恒趁沈仲酒醉熟睡顺手牵羊了一坛竹叶青。纪恒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弥漫着大雾的长街上,莫名其妙觉得这条街的尽头是十八层的地狱。
      但没有区别的是,这条街,终会有一天染上千万人的血!变成彻头彻尾的人间地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自己……纪恒苦笑地站在街中,打开酒坛密封直接将酒灌入口中,衣襟和胸前的长发被酒打湿,身上的阴寒和胃中炙热冲击在一起的感觉让纪恒十分享受。
      对,是享受!只要一想到眼前的粉饰太平终将毁于他的双手,他止不住胸腔里叫嚣的兴奋!
      纪恒疯癫地跌倒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哗啦!
      随手扔出的酒坛摔碎在长夜。

      竖日,纪恒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客栈中,司徒趴在桌上已经熟睡,纪恒抚上额头,头痛欲裂,昨晚醉倒在街上……酒量不好真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早饭后,叶琰纪恒随监官一起进入初试考场,文武试初试考场在同一个地方,考的是相同的内容——治国治军的方法。
      这次国试文武初试的监考官是丞相沈仲,也就是去年国试文试状元。
      昨夜纪恒得知这件事后笑着让沈仲放点水,沈仲拒绝说,“以你的学识,一直进军到殿试没有问题。”
      纪恒哈哈大笑,“借你吉言。”
      大钟敲过三声后,各副考官开始分发考卷,考卷到叶琰手中时,叶琰并没有像其他考生一样匆忙提笔答卷,反而慢慢研起墨来,坐在他正对面的纪恒并没有注意叶琰这一举动,提笔蘸墨,认真地答起考卷。
      沈仲巡视到叶琰这一桌的时候,并未说任何,他心知,叶琰在去雪莲山前一直学识武术都是她手把手地教授,所以叶琰很可能摘得今年武试状元。但一切又有点悬……
      沈仲看着坐在前排的谭维和秦天,这两人不可小觑,这两人身世背景与常人不同,先说这秦天,是当今圣上齐宇民的老师周怀的得意门生;再说这谭维,是当朝御史大夫家中长子。秦天参与文试,谭维参加武试,不管对叶琰还是纪恒的最终成绩都会产生一定影响!
      当考官宣布还有半个时辰结束考试时,叶琰才开始慢慢吞吞答卷,而纪恒早已答好搁下笔静坐在原坐上闭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仲经过纪恒时随意一瞥他的答卷,满意的暗自点头。这样一来,就可以以拔得初试头筹的优势进入殿试。再不经意瞥了一眼叶琰的答卷,沈仲差点没被吓死。
      只见这叶琰考卷上大写六字‘纸上谈兵——扯淡!’沈仲抚额,这要让朝堂上那些老不死的看到,估计又要闹个天翻地覆,叶琰啊叶琰公子说的果然不错,你可真是个闯祸精!
      时间到,大钟敲响三声,考官要求各考生停笔,有些考生还在奋笔疾书,有些考生颓唐地扔下笔,有些考生已经开始讨论考卷的难易……考官边收考卷边维持着考场秩序。
      纪恒和叶琰一同出了考场,上官和司徒已在考场外等候多时。
      纪恒决定和司徒一道去琴阁,叶琰以好久没有听到慕容弹琴为由一同跟去。
      琴阁内,一红衣女子在帷帐内抚琴,纪恒正想找位置坐下听琴时,司徒拦住了他,随手找来琴阁内的一个小厮,司徒因为常光顾琴阁,阁内小厮丫鬟基本都认得司徒,那小厮殷勤地跑过来,对司徒一揖,“司徒小姐来找慕容姑娘吧?不巧的很,慕容姑娘正在房内接待贵客,实在不好意思。”
      “那不是慕容么?”叶琰示意帷帐内的女子道
      “这位爷有所不知,这女子是慕容姑娘孪生姊妹,名慕容茵茵,和慕容姑娘姓氏模样都差不离,不过这位茵茵姑娘喜红衣,性子急。与慕容姑娘是大大的不同。”小厮笑着解释完准备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音音接的是哪位客?”司徒拽住小厮的后领问。
      上官嘴角抽了抽,变脸了变脸了……
      那小厮觉得司徒周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连忙答道,“小的也不知道啊,不过听茵茵姑娘说是皇宫中的大人物。”
      这时,琴阁二楼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
      “是慕容住的房间!”司徒在第一时间给出准确判断。
      四人冲进慕容音音屋内,只见一名男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纪恒上前一瞧,那人双唇乌黑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中毒了。”
      “什么毒?”叶琰蹲在纪恒旁边问。
      纪恒仔细看了一遍皱眉道,“是流萤!”
      “怎么回事?”司徒扶起受了惊吓摔在地上的慕容问道。
      慕容借力靠着司徒身上道:“有个人破窗而入向七公子撒了一把黄色粉末就逃走了,速度太快,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七公子已经躺在那儿了。”
      “能解么?”叶琰问。
      纪恒稍稍迟疑,现下的情况有些出人意料,而且这位七公子也不是普通人,而是当今大齐的太子——齐凌钰!纪恒心知如果帮助齐凌钰解毒风险太大,保不齐会被这性格乖张的太子醒来倒打一耙,那么一切不就前功尽弃了么……“这个估计只有送到药王谷交给公孙才行。且必须在两日之内到达。”
      “药王谷山高路远,怎么来得及……”叶琰质疑道,他与纪恒相识多年自然知道纪恒也曾饱读医书,没道理不能解这人身上的毒啊!
      “司徒,飞鸽传书给公孙,问他到了哪里。”纪恒打断叶琰接下去的话,心中自有了另一番计算。
      司徒走到窗边,打了一个响哨,可是响哨并没有招来信鸽,反而招来几根扑面而来的银针,司徒轻而易举地躲过后,那些针就准确无误的扎在了齐凌钰身上的几处大穴,同时从窗外翻进一个身着印着墨竹的蓝衣书生,“哎呀呀,我就说我怎么喷嚏不断,耳根泛红,还以为初到汉城水土不服而伤风了,没想到居然是那么多人想我了。”
      此人正是药王关门大弟子,江湖人称——气死阎王公孙珣!
      上官挑眉——说曹操曹操到。
      纪恒暗自松了口气——来的倒挺及时。
      “有些像流萤,但也不像,不过这毒也算是失传已久了吧,怎么还有人会用?”公孙上前给齐凌钰搭脉后说道。“不过这制毒方法不怎么地道,毒性倒没有流萤强。”
      “这儿就交给你了,接下来的是你知道怎么办。慕容在这儿也好帮你打个下手什么的。”纪恒交代完后就示意叶琰不用担心可以走了。
      待那两人走出琴阁,上官便嘻嘻哈哈地凑到公孙面前,“诶,药葫芦一会儿弄完之后来找我吃酒啊!”
      公孙无奈的笑着点头。
      司徒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衣角被轻轻一拽,司徒略微顿了顿之后就继续抬脚离开,那只拽着衣角的手也随之落下。
      这一幕恰巧落进上官眼里,上官看了一眼走向窗边的慕容,慌忙追着司徒出了琴阁。“司徒。”
      琴阁外上官叫住司徒,司徒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也没有问上官为何叫住他,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站着,上官抬起头正好看见慕容从窗沿转过身,上官想叫住,却见公孙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上官看司徒。这时候上官才发现司徒早已走远,上官张了张嘴,莫名其妙压抑的情绪堵在他胸口,有些难受。
      “你打算怎么办?”公孙摇晃着扇子撩开门帘唤来两个小厮将齐凌钰抬上床后问道。
      “每一步公子都计划的天衣无缝,你又何来问我?只是齐凌钰中毒看似意外,却也无意间促成了公子的下一步。”慕容坐下,倒了一杯茶喝下。
      公孙塞了一些银两给那两个小厮以堵悠悠之口,关上房门,公孙说道:“流萤是见风即散的毒,若没有解药,即使内力醇厚多多少少也是会出现一些中毒症状的。”
      “先生想问什么?”慕容听出公孙的画外音反问道。
      公孙叹了口气,“你要理解公子,他是身不由己。”
      “呵,这乱世,谁身能由己?”慕容苦笑,“只是这整件事情,为何上官不知?难道是公孙你力保的么……”
      公孙皱眉不想与慕容在这件事情上争辩,上官不知这事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和叶琰走得太近,当然,他也努力过……公孙望了望窗外山雨欲来的天,不禁想起临行前诸葛跟他们说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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