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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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双休日的第一天；对于PC的人来说，这天决定了下一年的势力走向；对于顾梓阳来说，这天是他这个学期倒数第二趟来酒吧工作的日子。
正当PC街区正声势浩大而热火朝天的举行竞技的时候，顾梓阳还靠着吧台一边心不在焉地擦着酒具，一边默背着各科的知识点和英语单词。不过就是平常的一天而已，如果要说多了什么的话，那就是即将告别工作全心投入学习的兴奋和愉悦。
顾梓阳喜欢读书，不仅仅因为这是达成心愿的相对而言的捷径，而是书的本身。这是一种可以忘却现实，偶而使心灵得到放空的方式。而且按照卫周他的想法，学生时代在校园度过的岁月是最纯粹的。
酒吧里放着悠扬婉转的蓝调乐曲，空气中各种酒香混合，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气味。酒吧内灯光昏暗，但几盏射灯投射的橘黄色光线却给人一种暖意。吧台后立着成列了各种酒的大柜子，玻璃的酒瓶在灯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着光。
顾梓阳喜欢这时候的酒吧。人不多，有一种安静和谐的气氛，好像隔绝了喧嚣的小空间；不像晚上那样各种刺鼻的香水或浓重的尼古丁的气息，各种人声的尖叫似乎要掀翻房顶，穿着暴露的男女在扭动着他们的身体……活像是一个群魔乱舞的地狱。顾梓阳时常想，如果是他，他肯定会选择白天来的。
白天的酒吧很安静，当然，也有例外。
“诶，好好好！放心吧，您！我保证各位一定会玩的很愉快的，酒水什么的我一定准备齐全！”老板那高八度的声音一瞬间抹杀了顾梓阳对白天酒吧的喜爱，那声音仿佛就是牲畜在开大餐前夕拼命向主人讨好发出的一样。
老板眼角带笑地挂了电话，然后又换上了一副和刚才不同的严肃脸孔向顾梓阳他们走来，用非常郑重的口吻交代事项。
哦，今天有人包场啊！
嗯，为了庆祝PC的年终竞技结束，不错！
ACE和利马过一会儿要一起过来……
等等！ＰＣ？ACE？卫周！顾梓阳慢半拍的神经总算反应了过来，卫周他们盘点结束了啊！待会要过来吗？顾梓阳不知道为何，心里涌出了一股期待和紧张。我紧张什么？太久没见了吗？其实也没有多久吧 ，不过十几天的样子。所以自己现在这种不明的情绪到底是怎样啊！
顾梓阳暗自纠结着，老板絮絮叨叨的话再没有进入他耳朵里。
卫周绝对有问题！季连很肯定。自从比赛完各自就去换衣服再集合后，季连明显的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而回头看看ACE的人都神色自然，好像自家老大和平常一样。那是一种焦躁和紧张的感觉。
卫周会紧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遇到什么事都面不改色的家伙啊！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自从前几天见到卫周后他的确有点变化。给人的距离感更小了，说话的语气更轻松了，还有那主动伸过来的手……季连看了看前不久还和卫周相握的手，将手握成一个拳头——卫周在他没发现的时候一点一点的改变着，很突然，而他很不喜欢！
照现在这样看，那个酒吧绝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让卫周记挂，或者……有什么人。能改变卫周的人，还真是稀有品种，让他见见也无妨吧！
路晓任看着前面的一个暗自思考一个暗自不安的人，只能无奈的笑笑。说真的，他还真没想到卫周有一天会这样，也就只有顾梓阳有这样的本事吧！不过……路晓任脸色一凝，转向季连，像季连那么聪明的人应该察觉到了什么吧！ 他的确想看卫周的囧像，也期待顾梓阳对季连的大戏，可是他不希望顾梓阳出什么事。
先不说顾梓阳对卫周的影响，单说自己，也很感谢顾梓阳把卫周一步步从泥沼中解脱出来，也很喜欢顾梓阳这样一个心思单纯的高中生。路晓任把顾梓阳当朋友，他不希望季连会找顾梓阳的麻烦。
而程成，这家伙顶着他的橘子头晃悠悠的走着。等着！等我见到了梓阳一定要好好跟他说说，梓阳最好了，愿意听自己聊天。从某种程度来说，年纪比顾梓阳大4岁的程成却对顾梓阳有一种依赖感，这一切都得益于顾梓阳看见程成就有一种看见小辈的感觉，并给予他作为长辈的关爱。
就这样，一群人浩浩荡荡，各怀心思的向顾梓阳所在的酒吧走去。混混游街也不过如此吧！
晚上7点，这个本有客人陆续进入酒吧的时候，却一个人也没有。因为——被包场了啊！顾梓阳深刻的怀疑，那些混混的钱是怎么来的！
此时顾梓阳正把一箱箱啤酒从仓库里拿出来放在大厅的角落里，这样方便他们自己拿酒，也可以省去自己的功夫。
“啊~~~梓阳！”一声尖叫外加一个带有冲力的拥抱，硬生生地把顾梓阳撞到了地上。顾梓阳看着抱住自己的程成，有些茫然。搞什么啊！
可是程成却一个劲的箍着他，嘴里叽叽咕咕却听不清在说什么。顾梓阳只能把目光投向后面进来的路晓任，后者却只耸了耸肩，表示他什么也不知道。
“梓阳，我告诉你哦……”程成终于抬起头来了，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让顾梓阳着实吃了一惊，谁把程成这个小霸王惹成这样？
后面的脚步声见多，顾梓阳看见进来的人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在看看程成压着抱着自己的姿势，决定还是先起来好了。
“看来程成和这位小哥关系不错啊，周！”季连扫视着顾梓阳，是他吗？也认识程成？看来本事挺大的啊！
“上次来了之后，这小子好像觉得这不错，经常往这跑。可能比较熟了吧！”卫周淡漠的语气不变，似乎之前季连感觉到的紧张情绪都是错觉。季连瞥了一眼卫周，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和眼前这个人不太熟吗？
“是啊，成常常来这里，说没什么人认得他更自由点，我也偶尔也陪他来的。”路晓任在一旁接着话。周这家伙反应够快的啊！也是，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他们和顾梓阳很熟，顾梓阳迟早会惹上麻烦的，无论是ACE、利马还是其他人。毕竟想钻卫周墙角的大有人在。
“是吗？”季连抬了抬眉毛，没再说什么就找个位子落座了。卫周也貌似无所谓的走了过去，在路过顾梓阳的时候，借着拖走趴在顾梓阳身上的程成的机会勾了勾顾梓阳的手指，顺便给了他一个眼神——这些其他人都没有看到。
“好了，趴在人家身上算怎么回事啊！人家还要工作，走了！”卫周喝了程成一句，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拖走了。顾梓阳也顺着卫周的话去继续搬酒了。
只是，在拐过去的时候，带着笑的看了一眼被卫周勾了的手指。是的，他听见了卫周撇清关系的话，也明白卫周这么做的用心。之前他也向自己打了招呼，如果有其他PC人在场，就装作不太熟。这是对自己的保护。
他后来的举动和眼神无非就是让自己信任他吧！真是个意外的温柔的人呢！
卫周靠在沙发上，面色无异，但心里却波涛汹涌。是自己的失误，来之前就不应该是一阵失魂状态，季连那家伙肯定会察觉到的。要不是路晓任拉了拉自己，后来又看到了顾梓阳和程成撞成一团的场面，现在顾梓阳在在座心里就不会是简单的服务员了吧！
不过……自己到底在干嘛！竟然去勾了顾梓阳的手！这种暧昧的举动……其实自己就是怕顾梓阳误会所以才这么做的，可是……啊，自己的心情还没有弄清，就这样也太不好了吧！不过真的不希望他误会自己，这是首要的。
大厅里坐满了人，或嬉笑或打闹——只跟自己人，都很兴奋。但ACE和利马之间隔着几张桌子，泾渭分明的界限。季连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眼神却是不是貌似无意地看着卫周，好像没什么反常。想太多了吗？可是来这酒吧之前卫周的情绪太明显了……不管怎么样，做点什么总是好的吧！可是，要做什么呢？
“周，喝一杯？”季连隔着几个桌子向卫周敬酒示意，卫周顺手拿着自己边上的啤酒瓶喝了几口。
“周，今天的比赛很精彩啊！不过平局这种事情不是每次都会出现的。”下次就不一定了。
“是啊，我也不认为并列是什么和谐的事。”卫周擎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在说，下一次赢得就是我！
……
季连和卫周就这样隔着桌子说着各种事，本来两人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不会缺少什么话题。
顾梓阳从二楼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热闹”的景象。啊，真不愧是混混聚会，很有生机啊……让顾梓阳不禁又想起上次ＡＣＥ聚会的景象。
话说回来，这样的场面他见过，各种人在酒吧拼酒、说笑、玩闹的场景也见过不少。不过当他把这些套在卫周头上的时候，总觉得格格不入。这家伙沉默且冷漠。可是，顾梓阳现在看着卫周很自然的融入到其中，却产生了一种距离感，有点陌生。之前那种“两个世界”的理论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大厅的热闹和顾梓阳自己的小空间的寂静形成了对比。然而，门口的吵闹声却打破了这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