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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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冬天是寒冷的；当然，是“一般”来说。倘若有某些炙热的分子燃烧了整个空气，冬天也可以变得像夏天一般。呼喊、喧闹、口哨声，甚至还有那无形碰撞的战意都可以将寒冷的空气点燃，化为激情的旋律。
PC地区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生命体，随时随地都可以感受到迸发出来的因子；狂欢或是争吵，打架或是较量，每一种事物都可以让里面的人们亢奋，这就是PC特有的气息。
在年末的盘点在各个组织之间无非就是实力的比赛，这种决定下一年自己地位的盛宴足够让组织中的每一个人都兴奋；而那些非组织的自由群体则可以把它当作一场年末的嘉年华。
各种议论和猜测，甚至赌局充斥着整个PC地区。而作为最大看点的ACE和利马，被拿来比较是常事，相对的，两大团体的胜负赔率也持续走高——这就是PC传统的娱乐活动。
与外面的嘈杂不同，卫周依旧像平常一样处理事物、喝酒、睡觉，然后准备一下接下来的团体较量，期间话语极少。说实话，卫周算是PC的一个异类，但也是ACE的一个绝对的领导者。他当然清楚外界的种种，但他不多过问，更不愿各种声音打扰到他的准备工作——任何事情不容有失——这是卫周在对待ACE上对自己的标准..
破铁酒吧 342号包厢内
“周，看起来状态不错嘛！”路晓任身子瘫软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酒杯。这样看上去他倒是一个毫无危险性的公子，忽视他眼神中的算计的话。
“如果你是指和利马的对决的话，状态不好也不行吧！”卫周瞥了一眼路晓任，对他的吊儿郎当充满鄙视。明天就是对决了，这家伙搞什么！
“喂！其他团体会哭死的，明明是整个PC的较量，在你眼里就只剩下利马？”
“不然呢？较量者是一群，我们的对手只有一个不是吗？”卫周抬了抬眼，浑身散发着“必胜”的气息。
路晓任看着这样的卫周，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的确，不是周太高傲，能当我们的对手的只有利马。ACE的领导者不需要什么平等对待所有团体，只要俯视就好了。不过，能让周那么上心的不仅仅是利马，还有季连吧！
卫周握着装有伏特加的杯子，勾出一丝笑容。然后一饮而尽。
摩托机车被擦的锃亮，然后再小心地在轮胎上抹上润滑油……全部都整理妥当了。季连脱下手套，拿起放在旁边的伏特加，向着空气举杯。
“周，明天见！”
纪泉高中
顾梓阳依旧沉浸在题海里，他已经和老板商量好了，这个学期就这个周末去一次，剩下的下学期再说。毕竟期末考试将至，他也没有过多的心力来分心到工作上，先把自己作为学生的本职工作做好再说。
近一段时间，卫周依旧没有出现在酒吧，就连路晓任和程成出现的频率也少了。有一次偶然听程成说他们要进行什么年末总结，当时顾梓阳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玻璃杯打碎。年末总结？他该感叹混混团体不愧是团体吗？这种组织化、规模化、系统化的东西一听还以为是什么企业公司，所以照此推下去，卫周就算是CEO了吧！每次一想到这里顾梓阳就忍不住想笑。
不过，没有卫周的日子并没有顾梓阳想象的那么好过。不能按照之前的轨迹走下去，心头总感觉缺失了什么，甚至若不是程成告诉顾梓阳他们有年度总结，他可能会为卫周的消失感到恐慌。
什么时候那么在意一个人了呢？不知道。
但顾梓阳一直让自己保持着神经紧绷，不断地复习、做题就是想让自己无暇想太多。如果没有期末考试，顾梓阳知道自己肯定会分心。他不懂这种感觉，但在他的理解里，这是对朋友加恩人的心态。人家帮了我那么多，关注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这样想着，顾同学又继续他的复习。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PC街区的团体较量分了三个大类：团体规模、年末评估和实战较量。
前两项在PC来说相当于作废。规模？实战赢了规模自然就大了；评估？都说是这一年的了，混混一般只看当下和未来，过去了的谁会在乎？而实战则不同，PC的人最看重的就是能看见的本事，赢了就是赢了。
而实战则又有细分。干架、拼酒之类的一应俱全，混混嘛！最基本的功夫要有不是？接着就是最令人瞩目的摩托竞技了。别说竞技本身的精彩，竞赛的摩托也是价值不菲的，能承担得起的团体必然也是有分量的了。再说，ACE代表的潜风和利马代表的旋亚都是这方面的佼佼者，围观者众多是必然的了。
程成刚在干架那拔得头筹就赶来调整他的摩托了。干架，说好听点就是格斗，正大光明地把对手打出几两血还能获得荣誉，不上怎么行？至于摩托嘛！早就看利马那群人不爽了，要不是ACE明令禁止无端挑起事端他早就冲上去了，季连那家伙也在，这回要赢了他！
“成，斗志高昂啊！”路晓任在一旁悠悠地看着头顶冒火的程成。
“任哥，你怎么那么悠闲！你看那个季连，一副恶心巴拉的脸，当然要赢了他才爽啊！”
“成，不是打击你。上次也说过了吧，这儿，是周和季连的主场，你再讨厌季连也没用！”
程成“哼”地一声把头扭向一边。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不是季连的对手，可是他就是不喜欢他。在程成的心中，卫周是绝对的王者，不能撼动的第一位，可是季连却可以动摇甚至打败卫周。他不允许，不允许有任何超越卫周的存在！
场地里火药味十足，连在场外的围观人都可以感受到。可偏偏有两人依旧气定神闲的，就是卫周和季连了。他们两个好像与周遭隔绝，独分割了一个只有他们才能进入的世界。虽然两人依旧面色平和的聊着，但之间的紧张气氛宣示了一切。
还有三分钟。
各个选手都到了自己的位置，摩托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卫周和季连在相邻的位置，两人之间再无语言交谈，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想赢！这是他们从对方的眼中读到的。
好吧！我们两就来比比！
“3。”周，我很高兴能和你并肩站在这！
“2。”季连，抱歉了。我可不想输！
“1。”这是只属于我们的较量。
开始了，摩托瞬间加速刮起的风吹动了地面的灰尘，让场外的人只能眯眼看见几道闪电般的剪影。
开始十几秒，几辆车大致处于并肩的状态。而就在过后的某一点，有人开始加速了，仪表盘上的指针到了几乎最大值。卫周和季连只处于中上的位置，而看着前方道路的眼睛没有一丝慌乱，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强者和平庸之人最大的差距就是眼光。强者着眼于远方甚至终点，庸者却只能看到眼前的胜利。当然，狂妄自大也是庸者的常见弱点。当前面几位正在沾沾自喜以为把ACE和利马两大团体的老大超了的时候，两道弧线顺着弯道穿过了他们，只留下尾灯的一点嘲笑他们的无知。
季连料想到了身后那群草包的错愕的表情，隔着头盔对卫周笑了笑。都说了，这是只属于我们两的比赛！
前面已经没有车了，季连就喜欢这种感觉。在赛道上拉出其他人一大段距离，前方没有多余的东西。他不喜欢别人和他分享这一切，除了卫周。卫周是特殊的，只有卫周才配和他共享这绝妙的景色，也只有他季连才有资格站在卫周的身侧。
差不多了！周，先走了！
一个加速，季连拉开了几乎一个车身的距离。
卫周看着季连的背影。的确，季连是一个好的对手，他和自己很相像。相同的地位、对等的实力还有不羁的气质。如果卫周心里没有被顾梓阳开掘出向往光芒的一面，可以说，季连和卫周，简直就是一个灵魂分割的两个□□。
即使是现在，卫周也不否认，季连对他有种特别的吸引力。这是蛰居在暗处的卫周的灵魂好不容易找到的相依，即使他现在可以有勇气去追寻光明，他也依旧对这样的季连心存依赖。季连就是卫周的黑暗面，不敢向顾梓阳展现的另一面的依托。
季连听着身后的发动机轰鸣声渐进。赶上来了啊！我知道哦！你一定会赶上来的，这样才有趣。卫周和季连相互追逐在赛道上，上次比赛卫周那招“后发制人”已经不管用了，面对季连，战术只是辅助，实力才是根本。
800m、400m、300m……一直都是忽前忽后的位置。此时，摩托车车轮和地面发出了摩擦声越来越响，卫周和季连几乎都放弃了刹车。就是这样，在速度和风中这种自由和解脱的感觉最棒了！
接近终点，迎接的欢呼声、加油的呐喊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终点的那条红白格子线在等待着第一个冲过它的人。车轮压过，叫喊声几乎顶破了天空。卫周刹车喘着粗气，然后看了身前的季连一眼。
两人往成绩榜看去。在季连的名字前面，排名标注的是“1”，而卫周的前面……也是“1”。同时到达，并列第一！
在这样以毫秒来计时的比赛上，同时！这是一个多大的偶然！卫周摘下头盔，向季连走去，伸出了手。季连看着眼前的手，有点惊讶！卫周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他竟然会主动伸手！季连握住了卫周的手，很用力。
季连，谢谢你，承担了我的黑暗！
程成不爽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周哥第一，必然的，没问题；任哥第二，技术本来就好，不错！可是为什么那个季连会和周哥并列啊！在赛道上，他纵使再快也没有跟上季连和卫周，眼看着他们消失，可恶！
“成！”
“任哥，叫我干嘛啦！”程成很不耐烦。
“你第三，快点过来！别耽误人家时间。”第三，谁要谁拿去。想是这么想，看着卫周发黑的脸，程成还是过去了。
一切都结束了，卫周和季连、ACE和利马、潜风和旋亚又一次不分胜负。两个团体又要“和平”相处一年了。虽说ACE和利马是对手，但就是因为地位和实力相同，平常两方人偶尔出去也是常事——联合才能保证双方的领导地位嘛。混混也是有外交技巧的。当然，也有人例外，比如程成。
或许旁人难以想象ACE和利马这两个长期对立的团体出去会有怎样的景象，反正不是和谐就是了。的确，表面上的太平，气氛上的敌意。但有的时候，这种相处却是必要的，谁拒绝了，谁就退却了，没有人会让自己人掉价的。
“就去上次我们去的那个酒吧嘛！”程成插了一句，对，今天周六，梓阳在那儿。我要找梓阳去！梓阳会听我诉苦的！
卫周一听脸色就变了，程成那家伙找死吗？别说他不想让PC的人去打扰顾梓阳的生活，平常去那稍微注意下就可以了，他现在可是还在纠结和顾梓阳的事呢！现在去，他什么准备都没有。
程成的提议得到了ACE很多人的肯定，利马那边向ACE的人问了下情况，也没有什么意见。ＰＣ的酒吧都喝腻了，出去也好。
“周，怎么了？走了。”季连看着落在后面沉思的卫周，有点奇怪。卫周看着人都行动了，他也不好反对……算了。
季连看着卫周的反映奇怪，ACE的人可就见怪不怪了。刚盘点一过，老大又切换到了“神经模式”了……路晓任看着面色不对的卫周，低声笑了一下又掩饰过去。有好戏看了！
不过……季连和梓阳对上了会怎么样呢？季连的心思他路晓任可是看得出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交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