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渐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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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后，寒风更加肆虐，无论是路边残败的行道树的枯枝，还是衰黄的草地都显得毫无生气。在这样的季节，单调和乏味助长了人们的负面情绪。工作的人们，上课的学生在空闲之时面对的还是这样单一的色彩，想不心情糟糕都难。
自从那天，路晓任策划，顾梓阳配合，然后顾梓阳和卫周消除了芥蒂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就不再那么不尴不尬的了。虽然顾梓阳直觉卫周他的过去应该不简单，但他也没有过多的询问。毕竟，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告诉自己的，过分探究别人的秘密不是顾梓阳的风格。
而卫周虽然对顾梓阳依旧顽固地呆在酒吧工作持有很大的意见，但他还是尊重顾梓阳的选择，前提是要答应卫周在他上班期间陪同，一有其他的工作马上换掉。这样的结果造成的就是每到顾梓阳上班期间，一尊叫“卫周”的大佛堂而皇之坐在酒吧大厅的景象，知道卫周身份的人都胆战心惊的，生怕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他。
顾梓阳面对这样的情况深感无力，虽然卫周是出于好心，但这样强大的存在感实造成的影响实在让他无所适从。光是老板看待卫周，甚至连同看待自己的眼神都带有的谄媚就让他心头一抖。赶他出去？谁敢谁上吧，自己在精神上支持就好。
卫周哪里没有感觉到众人的视线，不过这种东西无视就好。不过顾梓阳那副无力加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爷他还不是怕你出事才呆在这的。卫周百无聊赖之余想到了路晓任之前说的话：周，你这样要不然就是在防止老婆出轨，要不然就是在防止老婆被骚扰。不禁嗤笑，什么老婆不老婆的，朋友懂吗？
是啊，朋友。自从他不再抗拒自己的内心和顾梓阳成为朋友之后，他感觉自己积蓄已久的灰色情感正在消散，整个人都变得很轻松。这样的生活平淡、简单，自然不似他常年呆在PC打架、游戏、酗酒的日子，但是他很享受、珍惜这样静谧的时光。
冬季明明是地球处在近日点附近的时候，却依旧让人感到漫长。顾梓阳穿着厚厚的羽绒外套坐在教室里，明明自己已经困到不行，趁老师不注意打哈欠流的眼泪都浸湿了他的稿纸，但依旧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强撑到了下课。
“梓阳，怎么回事啊？看你精神一直不好。”坐在顾梓阳后排的班长看到顾梓阳一节课那“钓鱼式”摆动的头，关切地问道。
“啊，没事。就是冬天容易犯困嘛，最近也没有休息好。”的确，为了弥补他打工花去的时间，他就延长了每晚的复习时间，后果嘛……
“你呀，年级第一了都还那么努力，不管怎么样，好好休息才行。”
“尽量吧！”顾梓阳一面趴在课桌上，一面敷衍地回答道。
班长看着瘫倒在桌上的顾梓阳，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伙太拼了，而且还固执的要死。也不知道怎么样的人才会管住这家伙。话说之前言默不是和梓阳走得挺近的吗？怎么最近疏远了不少，一直都坐在位子上看书，话也不多。如果不是刻意关注好像都没有这个人了一样。
说真的，他并不看好言默这个人，总感觉他和人交往存着些功利感。前一段时间，他还看见言默对着班里成绩不好的同学背后吐唾沫，眼睛里是那种轻蔑和不屑。但是面对顾梓阳他们又是另一幅样子，和善友好，乐于助人。或许成绩好的学生的确会有一种优越感，但这样的态度实在让他摸不着头脑，甚至都感觉他对于自己，对于梓阳是不是真诚以待都产生了怀疑。是不是该提醒下梓阳呢？
言默看着正在浅眠的顾梓阳，有些发呆，连手上握着的笔都垂了下来。他大概是花了很多时间去补回打工花费的时间吧！还真是刻苦。可是自己也付出了努力啊，或许他如果不和顾梓阳在一个班上，他这样的成绩也会得到别人的注目吧！只是因为顾梓阳的存在，光芒就被夺去了。
言默这一段时间刻意没有和顾梓阳做过多的交流，顾梓阳这个对感情粗线条的人也没有感到什么不对劲。只是以为言默要学习没有什么时间来搭理自己，自己也不想去打扰人家。言默的故意远离只不过是没有把握可以像以前一样和顾梓阳傥荡地交往，害怕自己阴暗自卑的想法被洞察。
可是，目光不自觉的追随让他内心压抑的自卑没有半毫的减少，自卑害怕的人是他，顾梓阳依旧是云淡风轻地享受他的阳光。
晚上回到公寓，顾梓阳就把自己甩在了床上，在身体触碰到床的一刻，所有的疲惫似乎有所缓解。在休息了片刻之后，顾梓阳坐了起来。看着这个几个月前还是毫无人气的公寓，在这里居住了几个月之后，对这所公寓的认识逐渐从暂住地转换为了相当于家的存在。回想起这几个月的生活，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尤其是遇到了卫周。在几个月以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和混混打上交道，深交。该说是人生奇妙吗？
顾梓阳愣着神，而短信的提示音却将他唤醒。顾梓阳拿过床头的手机，是卫周发来的。当初决定了要和他交往，自己事后想想竟然没有一点后悔的情绪，没有想过有所隐藏和保留，所以便将手机号告诉了他。点开短信，顾梓阳挑了下眉毛：
小子，不要熬夜，给我好好的休息。
啊！一如既往的命令的口气和别扭的关心，不过真的让人心里暖暖的。在这异地求学，还有人在关心着你，很温暖不是吗？不过他还真没想过和卫周有如此近的接触。这样的卫周比之前那故作冷漠的魔王要好太多了。
好吧，既然人家混混老大都发话了，就早点休息吧！十二点就好了。
PC地区，ACE场所
卫周躺靠在摩托上，握着手机看着。在一旁的程成看着卫周这副模样，有点纠结。周哥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对劲了，之前从那间酒吧回来之后持续低气压差点没把他冻死，后来某一天和任哥一起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切换成了“友爱模式”，也不是说整天傻逼兮兮地笑着迁就他们，只是整个人都透着之前从不具有的自然轻松态。
他是很高兴老大没之前那么压抑，但是这突然的转变实在让他有点难以招架。更何况时不时盯着手机，一盯就十几分钟。周哥被附身了？
凭着程成那个脑子，他实在想不出其中的原委。最后他只能把解答疑惑的希望寄托在那天和卫周一起回来，并且安之若素的路晓任身上了。
“哈？卫周怎么回事？没怎么啊，他最近的状态不是一直都不错吗？”路晓任听了程成的疑惑，很坦然地回答着。
“任哥，你是真没感觉到还是装的啊？你看看周哥最近那副透着平和的样子，这像之前的他吗？还有，看看，看看，盯着手机的样子就好像发春……”程成激动地说道，说了一半突然灵光一现，眼神眯着八卦样看着路晓任，“任哥，你说周哥该不会谈恋爱了吧？哪个女的这么牛啊？”
路晓任听了程成的话，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没有回答，恋爱？不清楚；不过哪个女的都没有那么牛就对了。看着卫周近期的转变，路晓任说不高兴是真的。看来自己当初安排顾梓阳出来看看是正确的，虽然后来被他们老大明的暗的报复的很惨，不过值了。勾起一抹笑，看着那隐约透着“那小子怎么还不回我”的卫周。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渐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