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论神/猪队友 ...
-
似乎是因为之前在海港大战了一场的缘故，夜幕降临后Berserker组在冬木市里探查，却没发现任何魔术师的踪影，倒是在接近那条贯穿整座城市的冬木河时间桐雁夜感觉到了不对劲。
【有魔术污染的痕迹，我们去上游看看。】
【是。】
两人沿着河岸搜索，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一个大型出水口上。
“Master，请提高警惕。”爱德华显出身形，右手握上血腥斯卡之刃的剑柄，神情凝重：“非常浓郁的血腥味，还有浓稠粘腻的魔力残留，这里恐怕是某一组的魔术工房。”
间桐雁夜放出一个小型使魔意图探查内部情况，却发现使魔一进去就冒起电火花自爆成了碎片。
“是重魔陷阱，一般使魔是无法进入的。”间桐雁夜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重魔陷阱？”
“那是一种专门针对使魔的陷阱，在一定空间内将魔力浓度调整到一个临界点，利用其挤压碰撞造成的共震波直接摧毁使魔的魔力核心。”
“魔力核心……说不定我可以试试。”爱德华张开右手，侧头看向间桐雁夜：“Master？”
“我允许。”
“是。”
手掌凌空挥舞，一匹半透明苍蓝色的狼出现在两人面前，随着爱德华挥手的动作那个幽灵似的狼悄无声息的钻进出水口。
“那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使魔？”
“是的，完全由施术者的魔力构成，不存在什么魔力核心，也没有思维，除了用作一般攻击外也可以探路或吸引敌方火力。”
过了几分钟，爱德华浑身一震，扭头对间桐雁夜说：“我的使魔被打破了，但不是重魔陷阱，而是一种长得像章鱼的怪物。”
“知道数量吗？”
“数不清。”
间桐雁夜正思索着，爱德华突然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是Rider组。”
——————
利用一个简单的炼金术就确认了Caster基地的位置，Rider毫不吝啬的赞扬着自己的Master，但对方却将这当成了反讽，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直到两人站在排水管的入口韦伯都有些心不在焉。
“哎呀小Master，总是这么疏于防范可是行军大忌呦。”
“什么啊，这只是圣杯战争，又不是征服大地！”
“可是你这个状态很容易被敌人抓住破绽哦，比如说——”大汉将目光投向一个方向，韦伯不禁跟着看过去。那是一个视觉死角，此时那里的空气正不正常的扭曲着，然后黑色的光点凭空出现，汇聚成一个恶魔般的身影。
“Be、Berserker！”昨晚那场惊艳的战斗还残留在记忆里，韦伯不禁倒退一步。
“哈哈！这不是Berserker吗，大晚上来这里散步？”Rider笑道。
“恐怕我和你们的目的相同，Rider和Rider的Master。”
“哦？看来有人和你一样找到目标了呢，小Master。”征服王毫不在意的拍着韦伯的肩膀，差点把瘦小的男孩拍到地上。
“哈哈抱歉，都说了你需要多锻炼啊，小Master。”
“啰、啰嗦，你还是专心面对眼前的敌人吧！”韦伯被逗的跳脚。
爱德华出声反驳：“虽然身为圣杯战争的一员每个人都是敌对的，但现在我并不想开战。”
“哦？”征服王平静的看着他。
“我只是奉Master之命前来调查而已。”爱德华站在那里，手并没有伸向剑柄，但气势却缓慢攀升：“两位既已到了就请表态，是一起探查，还是先分出胜负。”
征服王托着下巴，微微侧身挡住直面爱德华气势的韦伯：“你不是说了吗？这次只是奉命探查而已，想来答案已经明了了吧。”
抓着征服王披风的韦伯：“Rider，你是说我们和他联手去找Caster吗？”
原来这里是Caster的魔术工房。爱德华在内心里给韦伯点了个赞，这小子总是在无意中揭自己的底牌，真是太……猪队友了。
征服王一脸头疼表情的看着泄漏情报却不自知的韦伯，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们联手吧。”
爱德华点点头：“请。”
入口处的重魔陷阱只是针对使魔，众人安然无恙的走了进去，却被扑鼻而来的味道熏的脑仁一紧。
“唔——！这是什么味道啊！”韦伯忙不迭给自己的呼吸器官加了个防护魔术，直接把嗅觉给遮断，不然他绝对会被熏晕过去。而爱德华显然也被这比尸鬼+巨人+乌鸦鬼婆还难闻的气味给震撼到了，但他并不会韦伯那种魔术，只好脸色铁青的凭毅力抵抗。
三人又往里走了一段就再也走不下去了。
长着无数触手的水栖魔怪盘踞在狭窄的管道内蠕动着，无声的尖啸着，随时准备将误入者搅成碎片。
卧槽路都被堵住了……爱德华对着不停散发出难闻气味的水魔眉角直抽抽，终于受不了的发了个净天龙吼。
“Lok Vah Koor！”
净化之风吹散弥漫的气味，也将那群水魔吹的一个踉跄，触手难受的蜷缩成一团。
“哈哈！不管看多少遍都觉得令人惊叹啊！”征服王大笑，扫视依旧堵在路上的水魔抽出亚历山大之剑猛的一挥，双牛战车伴随着耀眼的闪电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把将韦伯拎上去，征服王朝爱德华发出邀请：“要余载你一程吗？”
“不用。”爱德华毫不客气的拒绝，双手凌空画了个弧，随之一匹全身由骨架组成、只在颈鬃和尾鬃的部位燃烧着幽幽紫蓝色火焰的亡灵马凭空出现，韦伯瞪大眼睛探过头去，正好和对方空洞的眼眶对上，不禁打了个寒蝉：
“你这家伙……不会是从地狱来的吧？”
“我没去过地狱，但我去过人间地狱，也曾几度闯入亡者的世界。”爱德华拍拍幽灵马阿瓦克的脖子翻身骑了上去，朝着Rider一点头：“请。”
“哈哈哈好！小Master，要坐稳了呦——AAALaLaLaLaLaie冲啊！”
“呜啊——？！”神威车轮突然启动，韦伯被甩的一个踉跄，赶忙趴在扶手上抓紧。爱德华在原地等了一会，待Rider的宝具将管道清出一小段后才策马跟上。
【Master，阿瓦克没有马鞍你骑着肯定会不舒服，请忍耐一下吧，实在不行就抓着铠甲把重量压在我身上。】
被爱德华施展了来自异界的隐身术、一直都没被Rider组发现，此时正坐在爱德华身后的间桐雁夜郁闷的抓紧恶魔套上嶙峋的突刺。爱德华双腿微微后弯，刚好让间桐雁夜能踩在自己的护腿上。
“驾！”
好在阿瓦克是亡灵马，驮两个人问题不是很大，更不要说身为少年的爱德华和身体病弱的间桐雁夜都不是很重，就连看上去沉重无比的恶魔套实际上也较之一般重甲要轻盈。
不远不近的跟在神威车轮后面，某人本以为这里既然是Caster的魔术工房那么一定会有数不清的结界和魔术陷阱才对，但谁知他们一条路闯到底都没有任何阻拦，只有数量庞大的水魔在Rider的蹂|躏下发出刺耳哀嚎。
【Master，这不寻常啊，该不会后边有什么惊喜在等我们吧？】
【谁知道。】间桐雁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主从两个交流的时候前方Rider也郁闷的问韦伯：“喂小鬼，所谓进攻魔术师工房难道就这么无聊吗？”
倒是韦伯出乎众人意料的给出了答案：“……不对，很奇怪，这次的Caster或许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魔术师。”
“啊？这是什么意思。”Rider诧异，后方的爱德华和间桐雁夜也一起竖起了耳朵。
“比如说一出生就继承了恶魔名号啊，或是持有什么魔道书之类的，而本人却并不太懂魔术，只是被人传成那样。如果魔术师召唤出了这样的英灵，那么他的能力应该也会有所限定吧。”
【Master，为什么那家伙都知道的事你却不知道？】
【闭嘴！没听昨晚Lancer的Master说的吗，那小子可是时钟塔的学生，我只在间桐宅恶补了一年而已，当然比不上了。】间桐雁夜脸一红，心情颇为挫败。
“总之，如果这真的是个工房，那就不会这么毫无防备的胡乱排放那种废弃物。一个真正的魔术师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前边的韦伯仍旧在科普，爱德华凉凉感慨了一句身为Caster却居然不是真正的魔术师，圣杯未免也太乱来了。
“嗯，这样啊……嗯？快到终点了。”Rider突然出声，前方的水魔密度骤减，突破最后一堵水魔组成的墙壁，众人冲进一个颇为宽广的空间。两头神牛一个急转停下战车，爱德华一磕阿瓦克的双肋，亡灵马高声嘶鸣轻盈跃起，避开横在前方的双牛战车落在Rider的旁边。
周围依旧一片黑暗，似乎连空气都没有流动的迹象，但却没有了狭窄空间所特有的压迫感。
感应不到。爱德华暗自叹气：【Master，看来我们运气不怎么好，Caster主从都不在这。】
【没关系，最起码我们知道了对放的藏身点。Berserker，你能看清这里有什么吗。】
【我觉得你不要知道为好。】英灵即使在黑暗里也能视物，此时爱德华紧紧皱眉环顾一下四周，胃里一阵翻腾：【这可不是什么鸟语花香的景象。】
【……】间桐雁夜沉默了一下，【到底是什么？】
爱德华策马绕着场地转了一圈，寻找Caster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是人间地狱啊我的Master，这个Caster不单单是杀人魔，还是个变态。】
【……虽然总觉得不要知道为好，但——你还是告诉我吧。】
爱德华无奈的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不远处跳下神威战车的韦伯已经发动了暗视之术，一下子跪在地上大口呕吐起来。听到他们的动静间桐雁夜更加不安了。
【怎么说呢，硬要形容的话这里更像一个杂货铺吧。】爱德华的目光从那些东西上飞速滑过，觉得自己也快要吐了，【家具、服装、乐器、餐具……你能想到的所有日常用品这里都有，还有一些看不出用处的貌似图画的东西，非常精细且富有创意，我想这些物品的创造者一定是热爱着这些素材以及制作过程的吧。】
【那又为什么——】
【Master。】爱德华打断间桐雁夜的话，【你觉得一具尸体被破坏的话，会到什么程度？】
【最多也只会变成碎尸或残骸吧？】间桐雁夜不明白爱德华为什么说这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但他紧接着就反应过来了：【你是说——！】
【是的，这里所有物品都是用人的身体制成的。】确认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爱德华闭上眼不想再看到这一切，策马返回Rider他们所在的入口。
【——什么？！——怎么会——！！】间桐雁夜陷入了极致的震惊中，他完全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做出这种残忍事情来，他忽然庆幸Berserker提醒了自己，而自己也本着对对方的信任没有执意使用暗视之术。
那种光描述出一个大概就让人不寒而栗的场景，如果真的看到了，一定会让心智不坚定者陷入崩溃吧。
返回入口时韦伯正莫名的发怒，大声和Rider争执着什么，爱德华眼神一凛：“Rider的Master，现在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你说什么——”韦伯几乎要气炸了，但Rider却难得的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手伸向佩剑的剑柄：“我吧，其实只是觉得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啊，因为我的Master正身陷危险之中。”
“——啊？”
“Laas Yah Nir。”
光环低语再现，三个周身闪烁着红光的人影突然暴露出来，其中一个已经离韦伯仅几步之遥，手中的短匕在红光照耀下反射出嗜人寒光。
“喝！”Rider巨大的身躯如同猛禽般疾走，亚历山大之剑直接将那人连皮带骨劈成了两半！
“Assassin？怎么可能——！”
“现在可不是你吃惊的时候，小Master呦！”Rider高声喝道，对另一个离得最近的Assassin挥出手中的长剑，与此同时一道猩红风刃也呼啸着扑向最后一个Assassin。
身为Assassin的哈桑能够视状况需要而分裂自己的人格，可以各自具有身体，但因为灵力的总量还是只有“一个人”，所以在分裂行动时每个个体的能力值会低到根本无法与其他英灵比较的地步，再加上Assassin并不是适合正面搏杀的职阶，因此那两人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就被杀死了。
而这也是本应只对普通敌人有效的恐慌龙吼却对Assassin有效的原因，被分裂为数十个个体、每一个的能力已经低到和普通人无异了，所以才会被龙吼所影响。
“现在……安全了吗？”韦伯瞟了眼被分尸的三个Assassin，战战兢兢的问。
“恐怕没这么简单。”爱德华道，“先是被Archer杀死一个，之后又有数十个偷袭我和Master，现在又出现了三个——这次的Assassin恐怕有类似分身术的能力，谁也不知道后面还会再出现多少。”
【Master，你确定东瀛忍者不会被召唤成Assassin？】
【我说了很多遍了，记载里只有历代哈桑才能成为Assassin。】间桐雁夜怀疑这家伙根本就没在听。
赞同爱德华的推论，Rider对韦伯沉声道：“小鬼，坐上我的战车。这里的环境正适合Assassin发挥，我们还是快撤。”
“那这里……就不管了？”韦伯指了指他依旧不敢正视的魔术工房，神情阴郁。
“我已经探查过了，没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全部都是类似的艺术品罢了。”爱德华回答，“毁掉吧，把这里毁了Caster也就没有藏身之处，只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顺便让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能解脱。”
韦伯一惊：“还有幸存者吗？”
“有几个人还有一口气……不过那样子还不如杀了他们呢。”
韦伯已经不敢问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了。
Rider重新架起战车，对爱德华道：“销毁工作就交给你了。”爱德华点点头，在对方驶入管道后策马站在入口处，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句新的龙吼：
“Yol Toor Shul！”火焰之息！
Yol，火；Tool，地狱火；Shul，太阳。
炙热的龙之吐息在场地间轰然炸开，那些噩梦般的艺术品在瞬间被焚烧殆尽。
【你到底会多少个龙吼？】
【大概……20个？】
间桐雁夜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回去后你给我把所有龙吼都解释清楚。】
阿瓦克的速度很快，仅仅几分钟他们就从狭窄的管道回到了室外，爱德华和间桐雁夜同时深呼吸，觉得这冰冷清冽的空气是那么亲切。
“啊啊，真是个差劲的地方——呦！Berserker，今晚要不要和我去好好喝一杯，扫一回郁闷啊？”Rider朝爱德华热情的挥手道。
“虽然很想和大名鼎鼎的亚历山大大帝一拼酒力，但我还要回Master那里报告情况，恕难奉陪。”
“诶——真没劲。小Master，要不你去陪我喝？”
“我才不要！”
“切，想也和你这种雏鸡一样的人喝酒没什么意思。啊，无聊啊，难道就没个地方让我醉上一醉吗……”
即使已经走远，但仍能够听到韦伯和征服王那活力十足的对话，爱德华轻笑了一声收起阿瓦克，在确认周围安全后抬手解除了间桐雁夜身上的隐身效果。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论神/猪队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