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魔女之养成（综漫）》龙飘雪

8、借调尸体

　　如果杰的灵力如他所说会衰退至极限，那她就别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了。虽然严雪喜欢冲田总司，喜欢山崎步，喜欢这里的很多人，但她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再美好的地方，不是自己的家也会让人心生悲凉，更何况是个动不动就举刀动枪，生命完全得不到保障的地方。

　　冲田在夜晚压抑的咳嗽声揪着她的心，杰落寞的眼神同样让她心悸。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可不可以治好冲田的病，在这个时代，可以用的材料实在是少得可怜。她不敢动用自己包里的抗生素，如果打点滴的话，绝对可能以及肯定会被当成激进派被土方杀了。她只能绞尽脑汁想一些中医上可用的方法，比如药膳，她加紧了“救人计划”。

　　抱着西造坐在冲田房间外的廊道上，严雪数着从房檐下落下的雨滴。

　　“小雪，其实你不用特意为我准备这些的。我跟大家吃一样的东西就可以了。”冲田总司喝完最后一口汤，将碗端正地放好，这才从房间里走出来。

　　严雪没有应他，而是抚摸着西造的头对着它说话：“西造，有人不听话呢，你说怎么办才好？要不要打屁股？”小猪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似的，抬头看看走过来的冲田，又看了看严雪，居然哼哼了两声。

　　“看吧，有人还不如西造懂事儿呢。”

　　“那先生准备怎么惩罚不听话的病人呢？”冲田坐到严雪身边，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我们罚他晚上不许出勤，你说怎么样？”严雪还是对着小猪说话。

　　“那可不行哟，那是责任。”

　　严雪转过头来审视着冲田，后者的脸上洋溢着樱花般漫天飞扬般的微笑。“这种天气，对您的病没好处，冲田先生。”

　　“宗次郎，我的名字叫宗次郎。”

　　“啊？”严雪傻呆呆地看着微笑着的冲田总司。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名字？

　　“我希望你能叫我宗次郎。”

　　看到严雪有点儿发傻，冲田总司还想说什么，被队士打断。 “冲田先生，该出发了。”

　　“知道了，我马上到。”冲田站起身，走到房间里去穿羽织。

　　严雪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把西造轻轻放下。她站起来，走到冲田面前，指了指他身前的衣带，“可以吗？”冲田看着她，两手轻轻抬起，任衣带垂落。

　　跪在身后，手绕到腰前，为即将出门的人束腰带。跪移到身前，将羽织淡蓝色的衣带在前面系好。起身，从刀架上取下“则宗”递过去。冲田接过别在腰间，晗首：“我出门了。”

　　严雪后移半步，行礼。“一路平安，宗次郎。”

　　目送着冲田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头，严雪抱过趴在地上的西造，“希望一切顺利才好。”

　　躲在角落里观察的杰觉得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在周身围绕，说不清是什么，就是觉得哪里不太舒服，感觉像是吃了烂花生似的堵心。

　　几乎是同一天，刚刚进入梦乡的严雪被杰轻轻摇醒。她刚想出言责问，却被杰捂住了嘴。近在咫尺，杰浓密的黑色睫毛下那双灵动的黑眸里映着夜色，连呼吸都喷在脸上。

　　什么事？严雪只能眨着眼睛，希望杰能从她头顶读出自己的想法。

　　别出声儿，跟我走。杰用口形示意严雪不要出声儿跟他走。

　　阿步姐打扮整齐地正从角门离开的一幕被躲在暗处的杰和严雪看了个正着。第二天阿步姐没有回来，第三天也没有。严雪忍不住想，她去干什么？啊，我想起耿了。按原作中的安排，她是去执行任务并且死于非命？！

　　想到这里，严雪突然一把抓住正在吃饭的杰，后者一直不停地眨眼。一方面不明白这个女人又犯什么病了，另一方面想努力看清她头顶的字。

　　只见她头顶有几个模糊的大字：找具死尸……

　　死尸？你究竟在想什么？筷子从杰手中滑落……

　　之后的近三个小时，严雪的脑袋上都顶着“死尸”两个字游走在驻地各处，无论是洗碗还是收拾房间，就连洗澡的时候脑袋上的字也没有消失过。

　　泡着澡盆里，严雪想，传统的木桶就是比现代的澡盆舒服，过去的人们真是会享受呀！严雪一边感叹一边想，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一具跟阿步姐一样的尸体呢？还得把那些伤都弄上去，这样才符合作品里的样子。还有，怎样才能掉包呢？

　　严雪将身子浸在水里，漫在口鼻的位置。她喜欢这样思考，会产生种危机感。 “嘿，笨女人。” 杰的脸突然在天花板上浮出，吓得严雪连喝了好几口洗澡水，才将嗓口的惊叫压回胸腔。

　　“你……”刚刚想大吼出声，为了不引人注意，严雪只能强迫自己压低声音，“你想吓死我呀！”

　　杰本来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找到她想要的尸体，可眼前的景像令他不知该不该错开目光。许是心里恶魔的本性做怪，他心底涌动着恶劣的快感，微笑着打量着严雪。

　　“你发什么神经，说话呀？”看杰一直不说话，严雪才注意到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不停游移，顺着他的眼神，她突然发现，刚刚自己已经因为愤怒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啊！”严雪的惨叫终于划破夜的寂静，在新撰组驻地上空“击落”一颗流星。

　　严雪和杰声称去寻访先前没有找到的亲威向土方告了假，在林子里躲到深夜，两个人才鬼鬼祟祟得从藏身的地方出来。今晚无月，揉着红肿的耳朵，杰扛着尸体跟在严雪身后，看见她头上有些模糊的字，“全被这个混蛋看到了”，忍不住嘟囔出声：“又没什么可看的，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信不信我把你耳朵揪成兔子？！”严雪咬牙切齿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杰眼前突显，她的手以异常精准的方向感和雷霆万钧的力道，用杰的耳朵做为支点将他的身体几乎拉离地面。

　　杰吃痛，原本已指向严雪的手指突然转向，指尖闪动的暗红色光芒将对面的数棵大树拦腰截断，数截粗壮的枝干轰然倒地！

　　严雪吓了一跳，松开杰的耳朵，小心翼翼地又是揉又是吹的，“杰大人，您大人不让小人过。我只是玩玩儿，玩玩儿……那个，这个，我的初衷的好的，咱不是总想让您的灵力尽快恢复吗？您说是不是？”杰看着她一脸的谗媚，后悔刚刚那一击没有直接打在这女人身上。

　　如果有人看到扛着尸体在大街上晃荡的两个人会做何感想。按照漫画书上的记载，两人很快找到了阿步姐执行任务的那家店。正如书中所写，阿步姐在执行任务时被识破，惨遭毒打和蹂躏。此时正被吊在房梁上，五官错位，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鲜血淋漓，奄奄一息。那几个施暴的人打累了，正坐在一旁喝酒。

　　严雪躲在杰制造的异次空间里，被眼前的惨状惊呆了，她眼里含着泪，声音哽咽：“杰，想办法弄她下来。”

　　杰看了看严雪，对她的表情不屑一顾。如果你看到地狱里受罚的灵魂不知要哭成什么样子，或者被吓死也说不一定。他耸耸肩，双手交叉向外翻转。放在身边的尸体泡沫般融化，然后像雾一样将真的阿步姐团团围住。几个打手正奇怪想站起来看看的时候，突然一个个醉酒般躺倒在地。严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杰示意她快走：“快，我们快走。我现在的灵力控制不了他们多久。”严雪跟着扛着阿步姐的杰快步离开。

　　很快，按照书里的进展，新撰组得到消息找到了阿步姐的“尸体”。严雪躲在暗处，看着跪倒在雨地里无声饮泣的山崎丞，在心里默念，对不起，对不起，你的姐姐一定会还给你的，一定会。

　　在杰制造的异次空间里，严雪动用了她带来的所有医疗器械和药品，幸好杰出手及时，阿步姐的伤势大多属于外伤，内出血的情况也不严重。经过一番努力，她已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人还没有清醒。

　　杰找到的尸体足以乱真，再加上“阿步姐”已经被摧残得不成人形。没有人怀疑眼着这具尸体的真实性。阿步姐的灵堂之上，大家有的抽泣，有的抹泪，相声三人组回想着阿步姐的种种好处，渐渐哽咽出声。严雪和杰跪在最后面，看着众人的后背默不作声。杰看到严雪头上原本有些模糊的字开始清晰了许多，心下稍安。好在这次没白做，多少找回了些。此时的严雪却没有心情想这些，冲进灵堂的土方，下令突袭，健步追出去的冲田总司呼吸中已没了喘息的声音。他的病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给土方岁三送茶的时候，严雪看到他恶狠狠抽烟的样子，忍不住低声说：“这么装下去，自己不辛苦吗？”土方吸烟的动作好像停顿了一秒，冷冷地说：“出去！”

　　房门成了严雪宣泄情绪的工具，差点儿被她拉下来。土方听着门外凿地般的脚步和低声恶毒的咒骂，唇边居然浮起一丝笑意：“这个女人，很有趣……”真不知道严雪听到土方岁三对自己的评语会不会吓出一身冷汗。

　　之后行动完全是按照书中的方式进行，新撰组端了那家店，山崎丞以自己的方式为姐姐的“死”报了仇。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严雪很想告诉他真相，他那双忧郁的眼睛令人心痛。“忍者，是不应该有感情的，不是吗？”

　　听到严雪的话，山崎丞用一种痛彻心肺的声音喃喃自语：“我……再也……不做忍者了……”严雪轻轻退出房门，关上门的刹那，她看到山崎丞抬手抹了抹眼睛。想哭就哭吧，阿步姐希望你有一个可以感动到哭；可以开心到笑；可以悲伤到无法自处；可以欣喜到放声高歌的多彩人生。

　　在严雪的精心照料之下，阿步姐恢复得很快。出于保守秘密的考虑，严雪在阿步姐的药里加了安定。每次这么做的时候，杰都能看到她头上出现的“有违医德呀……”每每此时，杰都对她加以冷嘲热讽，他甚至做好了保卫耳朵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的，严雪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没有像以前一样反唇相讥，也没有动手去揪杰的耳朵。她只是一如既往地照顾着众人的起居；一如既往地为冲田总司弄着“药”；一如既往的神经大条……可是，不知为什么，杰总觉得严雪的眼神中多了些以前不曾有过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