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魔女之养成（综漫）》龙飘雪

7、拯救计划

　　正当大家都以为不会再看到严雪阳光般的笑脸，至少不会恢复得这么快的时候，她却像往常一样，一脸笑眯眯地出现在大家面前。连杰都不得不对她蟑螂般超强的适应能力，深深感叹。

　　可是，杰从严雪头上看到的却是：眼泪换不回生命。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所以，坚强起来，严雪，你一定做得到的。

　　装出来的坚强可以持续多久？杰瞪着严雪头上蹦出来的字，忍不住摇头。
　　“小雪……”，相声组合的脸凑到近前，带着一脸谗媚的笑，都快挤得像包子摺了。严雪有些诧异的直眨眼睛，“有什么事吗？”

　　永仓新八凑过来，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做红豆汤……？”，原田笑得更加令人倒胃口，手撑着门框，模仿女人的姿态，还特意从浴衣下伸出一只毛绒绒的腿！扭捏做态的三个人让严雪看得直撇嘴，觉得额角有什么东西在跳。

　　随即严雪发现，几乎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跟自己讲话。这是怎么了？她觉得有些奇怪，终于忍不住跑去问阿步姐。

　　“大家怕你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想再见他们了。大家刻意不去提及那天发生的事情。”阿步姐笑眯眯地抚着严雪的背，“小雪，难为你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看着大家这么介意自己的反应，严雪反而觉得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了。不过，像她这种神经大条的人，这种低落情绪最长的持续记录只有十六个小时，这次也不会例外。

　　又是整天的忙碌，这天晚些时候，阿步姐嘱咐她去给晚归的冲田总司送饭。除了晚饭，严雪还特意帮他准备了一碗粥，一起端着往冲田的房间走去。在走廊上碰到土方，“嗖”的一声，严雪以瞬间反应速度站过一边，把大半个走廊让出来，恭敬地施礼，“土方先生。”心里想，怎么在这里碰到这个“瘟神”，晦气。

　　土方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突然说，“‘鬼之子’就那个样子，怕的话……”

　　“我不怕。”

　　严雪不清不楚地嘟囔着，声音低得像蚊子在叫。就是这样还是被土方听到了，他突然一个健步迈过来，吓了严雪一跳。直视着他黝黑的眸子，让人头皮发麻。

　　“不怕？那你哭什么？”

　　“谁说我哭了。”

　　面前这个敢跟自己顶嘴的女人的确让土方有些意外。通常情况下，应该会吓得筛糠才对。他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凑过来，□□的下巴上还有青青的胡碴，“你的确有些特别……赶紧去给总司送饭吧。”说完扔下莫名其妙的严雪扬长而去。

　　严雪瞪着他的背影发狠，什么玩意儿，比传说中更恶劣。

　　冲田的笑脸像被微风带起的樱花，纷纷扬扬地轻易占据心里的每一个角落，严雪看得有些失神。她心里忍不住有些伤感，这么明媚的笑容怎么也无法和那天晚上，那张狰狞如修罗的脸重合在一起。

　　“小雪……小雪……”，冲田伸出手在严雪眼前晃了好几下，“啊……？”后者好不容易回过神儿来，脸上陡然飞起一片红云。

　　“您的晚饭……”，严雪连忙把饭菜摆好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她拿出准备好的“药”递到冲田面前。躲在暗处的杰忍不住咬牙，这个女人，真没出息。

　　严雪看他享受着美味的粥，转身开始帮他收拾房间。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冲田的房间整理得像个女生住的。打开壁橱的门，冲田的睡衣在最上面，严雪突然升起一个有些龌龊的想法，向睡衣伸出“罪恶’的手。碰到他的睡衣，心下一凉。睡衣是湿的……盗汗，这是肺结核的体征，他在发病……严雪闭了眼，深吸口气以平静起伏的心绪。现在是1864年，他还有四年的时间……

　　“谢谢，”冲田微笑着喝着粥，“其实，你不用特意……”

　　严雪没等他把话说完，接口道，“你也许可以骗过其他人……”，她转头盯着冲田黑亮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

　　冲田的目光让严雪又看到了那天晚上的修罗。他盯着严雪看，似乎在确认她是否在说谎，半晌喃喃地说，“不要告诉别人……”

　　“那你得听我的。”严雪的嘴唇有些抖，眼神却坚定得让冲田直发怔，“我不会告诉别人，前提是，你必须服从‘医生’的安排。”

　　“为什么这么做……？”严雪离开的时候，坐在一旁的冲田突然出声。

　　“身为一名剑客，以剑相搏作为生命的终点才是灿烂的吧。你自己不是也说过，武士的生命就像花一样，从出生到终老，不如在它最美的时候消亡掉……”

　　快步走出冲田的房间，严雪的神色低落的要命，眼里甚至还噙着泪花。她冲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为什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究竟为什么？”

　　杰突然出现，蹲在严雪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突然发现她头上的字有些模糊，心里陡然一凉！我的灵力，在下降？！

　　严雪没有注意到杰有些变色的脸，自顾自地说着，“就算这样，我也要尽可能不让你死于疾病……“，她叹了口气，手抚上自己的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抬眼看见杰无光的眼神。他怎么了？怎么这种表情？

　　杰垂下眼帘，没说话，站起身，默默地往外走。严雪盯着他的背影看。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他看起来……有点儿……矮……

　　严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水盆，“不会吧，你的灵力在下降？”

　　杰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看来灵力真的在下降，这样下去，变成胚胎只是时间问题。严雪不由自主地冲过去，一把拉住杰有些冰凉的手，“要怎么做，才能帮你？”

　　杰盯着严雪的眼睛看了半天，真的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人类的常理似乎在她身上永远都不成立一样。时而凶得要命，时而又……还总是有无数的意外发生在她身上，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风花雪月，文人墨客总拿它们来描绘自己的心情。现在看来也的确如此，心情不好的时候看景色都会觉得伤情。

　　夜很深了，杰毫无睡意，灵力的衰退使他心下一片惨然。再这么下去，真的会很麻烦。灵和幽一定会笑得特别开心吧。老爸也不知会怎么想，难不成真的要退回纯灵体的状态？

　　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出手去帮那个笨女人，让自己落到这步田地。杰不禁有些叹气。

　　两天前，外出买菜的严雪和杰在一条小巷子里救起一名孕妇。出于医生的本能，严雪毫不犹豫地“命令”杰把孕妇背回了家。刚要离开的时候，孕妇突然破水，严雪也就成了“稳婆”。

　　非常不幸，产妇胎位不正，胎儿的脚在下面。尝试了几次，产妇都不能把胎儿顺利产出，声嘶力竭的叫声渐渐被□□所代替。严雪清楚地知道，在当时这种时代，十有八九是两条命都难保。无奈之下，严雪只好出来征询产妇丈夫的意见。

　　一脸横肉的男人闻言，没有一星一点的犹豫，恶狠狠地说，“要孩子，能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严雪的忿恨随着他吐出的每一个字直线上升，瞬间怒火就达到了高烧的度数。杰冷眼看着严雪头顶冒出来的字，“你XX混蛋！”（XX为骂人的字眼，就不在这里描述了。）两条命，一个都不能丢。严雪把手伸了进去，转胎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漫长得足以煎熬杰的耐心，产妇不停地哀嚎声和严雪的鼓励声交错迭加，冲得杰的耳膜生疼。

　　一声音洪亮的啼哭声响起，忙得满头是汗的严雪抱着婴儿走出来，脸上的喜悦为她的双颊凭添了几抹红晕。“母女平安。”严雪兴奋的声音换来的却是男人更加阴沉的脸色，“女的？没用的家伙！”连孩子看都没有看一眼的男人拂袖而去！

　　严雪的愤怒终于火山一样爆发，转身把孩子放下，冲过去一把揪住男人的衣襟，“你有没有人性？你老婆还躺在床上？你却什么都不管就想走？！”

　　男人凶狠地一把推开她，严雪重重地撞在拉门上，力道之大，整个人随着门一起撞了出去！严雪挣扎着爬起来，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杰发现她的嘴角浸出了血。不知道为什么杰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梗。

　　男人一步步向严雪走去，好像打得不够爽，意犹未尽一般。严雪惊恐地向后退，手忙脚乱。男人却突然一转身，抬脚向一旁的婴儿踢去。

　　“不！”严雪不顾一切地扑在孩子身上，她的举动完全超出杰的想像。男人的脚重重地踢在她肋骨上，清晰的骨头断裂声让杰听起来分外刺耳，心不自由主地抖了一下。要打这个笨女人，还轮不到你出手！杰的手指灵光一闪，男人断线风筝一样摔了出去！

　　当严雪被杰像拎小鸡一样拎回新撰组时，严雪还没从错愕中回过神儿来。这个恶劣的小孩儿，为什么出手帮我？他不是一直讨厌人类的吗？

　　其实杰也在纳闷，为什么会出手帮这个笨女人。她挨打纯属自找。杰想半天，给自己找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那就是，如果这个女人挂了，谁来帮他找回灵力呢。嗯，就是这个原因。杰自以为是地点着头。

　　不过，在异时空使用本已所剩无已的灵力还是造成了杰灵力的再次下降。

　　严雪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着坐在走廊上一脸落寞的杰，不敢出声。轻泻而下的如银月光为杰有些苍白的侧脸罩上一层薄雾，有些朦胧的感觉。黝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某个角落，嘴唇紧紧闭着，偶尔轻翦的睫毛有些轻颤。

　　对不起，全是因为我的任性。看来这里的事情要尽快解决，不然杰的灵力会消耗得更快。

　　无论如何，严雪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冲田总司的拯救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