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12 ...
-
夜里,睡得极不安稳。许久不曾做过的梦,像阴森的毒蛇,密密地缠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不如,就消失吧!
消失吧。。。。。。
哈哈哈哈哈——
你爱席季言么,可是,他不爱你。。。
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么,就是不该到白家来。。。
想要解脱么,我可以帮你啊。。。
你现在所要承受的,都是以爱之名的附属,哈哈哈。。。
有些东西,你不该觊觎,尤其是那个男人。。。
。。。。。。
梦魇,费力从中清醒。早已冷汗满身。
蜷缩在床角,抱膝微微颤抖。壁灯亮着,不至于那么黑。手腕处被重新包扎了,开始不觉得疼,此刻,也觉得钻心般疼的厉害。
轻轻划开手机屏,幽暗的蓝光,眼睛有些不适应的刺痛。
凌晨2点。
并不认为这是无缘无故的醒来,只是,动作轻缓的打开房门时,身后客厅的吊灯倏地全亮,什么都无所遁形,原形毕露。
背对着来人,突然有些恐惧。他朝我走近一步,鬼使神差也朝门走近一步。手搭在门把手上面,冰冷的触觉。使劲转开,门却打不开。
席季言不让我走。
我转过身看着他,面无表情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神。淡淡开口,让我走。
席季言不说话,迈步走近我,一拳之距,停下来。
好一会儿,我以为他要让我走的时候,突然,他向我靠近,我已经没有退路,身后是冰冷的大门,背已经紧紧贴上,即使这种寒冷让人颤栗,却仍比不上席季言给我的冷压力。
白芷,席季言轻轻喊我的名字,然后揽我入怀,下巴磕在我的头顶,他的呼吸很急,我能听到他胸膛里那颗心在跳,我的一只手还放在门把手上面,设了机关的门纹丝不动,我的手越握越紧,苍白的手背细细的青筋都全然显现。
席季言,你想怎么样呢?我无力,也不想再去纠结什么。
你知道的,我想要什么,你都知道的。席季言拉开与我的距离,双手扣着我的肩膀,力气大的硌的我瘦削的肩骨生生的疼。
我低头,没看他的眼睛,我大概知道,那道眼神里会透露出什么。
你要什么呢?不是昨晚的疯狂。。。我语气带了嘲笑,不是都给你了吗?
席季言捧着我的脸,强硬的让我抬起头看着他,我不想看见那种受伤的眼神,闭上眼,什么都没有想。
白芷,睁开眼看着我,昨晚是我的不对,可是。。。
别说了,让我走。我松开抓着门把手的手,推开席季言的手,我感觉到自己的颤抖,从他的视线里躲开,往客厅的沙发里挪去,我已经很累了,真的很累。
席季言没有动,偏头看着我坐在沙发的一角,单薄的背影,突然心很痛很痛,几乎不受自己控制,忽然就笑了,原来这些年都没有什么长进,这个小女人依然这么容易就让自己心痛,她不爱自己了,原来这么痛。
半晌,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打破了这夜里的安静,白芷,我送你回去。
门应声而开,席季言看着我走出去,好像真正从他的世界撤离,那么决绝,没半点后路。
路上车内一直保持沉默,我不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寂静的街道,只有数量极少的车,时而穿梭而过,在前面的红灯亮起时,席季言停了车,开口,白芷,后天我来接你。
我点点头,这是我答应席季言的事,作为他让我离开时的请求,后天的商业联谊舞会,我作为他的舞伴,随之出席,也算是为白宪代表了。
如今席季言这般对我,我很难相信只是因为他爱我,如若又是什么政商阴谋,找到我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就算外人不知情,他席季言难道不知道,白家小姐仅仅就是个虚名么。
在白家小洋楼前停了车,这次,席季言没有拦我,绅士的帮我把行李提着,按了门铃,他陪我站在门口,一点都不觉得不自然,反而像特别习以为常的事情,而我也隐约觉得熟悉,最相爱的时候,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周妈开了门,见到我和席季言,眼里的惊讶只是一闪而过,喊了声,白小姐,席先生。就让了道,让我们进门。不再多嘴,接过席季言手中的行李,跟席季言说了什么,我只是上楼回房间,没听见。
我既然已经不想跟他有任何关联,那么关于他的任何事,我也不想再知道了。
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漆黑,靠着门,站了很久,才好似终于找回了自己,只是忍不住要埋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一点点反抗都做不到,又或者说,为什么根本就反抗不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们好像越来越分不清关系的感觉,划清界限的人都好像要跟我模糊界限,慢慢归类到一种人去。
我伸手摸摸被包裹的很紧的纱布,这就是我软弱无能的证明。
什么才叫保护,我渐渐不明白。
只有再狠心一点点,我才不会被伤害吧。
而那些人,我,总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摸黑走到床边,和衣躺下,总要休息,才能与之周旋。
神经绷得太紧,眉头锁的越来越紧,微弱的声音都让我睡的既不安稳,而此时,声音未免有些嘈杂,眼睛闭得更紧,仿佛用力屏蔽什么,手攥得被子皱成一团。无奈,起身。披肩长发微乱,顺手整理着开门。却猛地顿在原地。
而那人似乎比我更惊讶,连手里拿着的一个精致的木匣都掉在地上。
我笑了,欣赏着她的惊恐,对,惊恐,毕竟大概没有想到,这时候的我,竟然不在精神病医院待着,反而如此光明正大,与她对视,哪里还有当年小孩子时的促狭乖巧以及惶恐。
左桦,见到我这么高兴,东西都拿不稳了,两年不见,还真是老了。我走近她,稍稍低头,居高临下的冷冷说道。
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依然美丽的面孔,挂上她最阴冷的笑容,不寒而栗。没想到你竟然逃出来了,本事长了不少,怎么,我给了你选择,这两年过的快乐吧。她笑起来,涂着艳红色口红的嘴唇,突兀而刺眼,阴森森的。我怎么会忘记,这几年每逢雷雨天气,就会涌上记忆的笑容,还有她宣判似得话——消失吧。
如你所愿,我消失这两年,你过的可好,啧啧,可是憔悴了不少,怎么,爱你的给不了你要的,你爱的还是不要你,你也不看看,自己这副尊容,难登大雅。我凑近她,上下不屑的打量着,她仍旧是那个美丽的贵妇人,尊贵而瑰丽。
像被说中了心事,她略带难堪的低头,弯腰拾起那个木匣,继而带了笑意的眼睛盯着我,看来,你还是没有吸取任何教训。
我未曾胆怯,只是省了那个不必要的笑容,教训,怎么没学乖呢,左桦,你可是我的好老师啊,我时常在想,怎么教训你呢?让那个悲哀的男人看清对你的失望,还是抢走那个你不得要领的男人呢?你说,你想要什么结局,我可以给你啊。
你!白芷!我低估你了。你知道了什么,这么自信可以威胁到我?左桦仅仅慌张了片刻,复而,伸出手指指着我,气势凌人。
何必害怕呢,左桦,你敢做的事,我何尝不想呢?我附在她耳边,轻轻说明。
这是要与我为敌了,白芷,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忘记以前怎么哭过了?你不该奢求的东西,就别妄想,跟我斗么,你还太小。左桦拍拍我的肩膀,烈焰红唇张张合合,浓郁的香水刺鼻。
左姨?你这是变相的承认自己老了么,我有的,你怎么跟我斗。我微微侧身,露出脖颈处的吻痕,笑的愈发甜美。哥哥,他昨晚可疯狂了!哈哈哈!
哥哥?你们?左桦不敢置信,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复杂,最后只是笑了,谁知道呢?以你不检点的生活,谁知道是跟哪个野男人呢?
我并不生气,你说哥哥是野男人,哈哈哈,那你算什么,攀附权贵的贱女人?还是罔顾廉耻的贱女人呢?
左桦倒是气着了,直直的盯了我好久,扬起了手,被我截住。
怎么?恼羞成怒,想打我,你还没这资格。
白芷,别在我面前玩小聪明,你暂时哪来的勇气跟他纠缠暧昧,这伤口,足够说明了。纯白纱布还留有干了的血迹,那点红色太过显眼,无法忽视。
别着急从心里拒绝我给你的信息,生气会更老的,再多胭脂俗粉都救不回来了,你不就指着你这张脸给你博面吗?你说我要告诉哥哥,你觊觎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猜,他会多恶心你。我松开她的手,覆上我的伤口。不如,告诉白宪吧!我等着看你身败名裂呢。
我转身回了房间,嫣然笑容,被门隔断。
左桦紧了拳头,气得牙颤颤的。周妈走上来扶着她,望着我的房门,若有所思,昨晚是席先生送白小姐回来的,白小姐已经回来很多天了,但有一个星期不知踪迹。
左桦沉思不语,还是回了房,拨了个电话。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陌生,这样算不算狠心,又是否保护了自己。
好似把往日的沉默不语换成了今日的伶牙俐齿。
唇枪舌剑罢了,谁又不能逞狠恶斗。
掬了一把冷水,浇到脸上,以后,吓!以后再说。
既然早已面目全非,就没有退路了,我为何要选择原谅,他们又可曾做出一点点后悔的样子,倒是我多心了,以为自己可恨,原来只是可悲。
周妈敲门的声音让我不能装作没有听到,只得从自己的沉静中走至门口,无力抬起双眸,看着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仆人,她有什么苦衷我不得而知,但大概被人伤害过一次两次,总会有种十年怕井绳的心理。所以,即便此刻看着她双鬓略微夹杂着白发,也生不出任何怜悯。
白小姐,早点给您准备了这个。周妈举着那碗粥,见我不说话,主动打破了这尴尬僵局。
谢谢。我没有接过她手中的粥,只是淡淡道谢。
还是吃点东西吧,小姐,你身子不太好。见我要关门,周妈没有退,反而,伸手抵了门。话说的有点快。
不想看她这副愧疚的样子,再次鄙夷了自己内心忽而的不忍,接过粥,在门合上的那瞬间,周妈低低的说,小姐,当年,对不起。
不予理会,关了门。
很多无理取闹,有时候,设身处地,换个角度想一想或许都可以理解,多无奈,多无奈。可惜,人总有自己的立场,有什么缘由,总是甘做那个被负的可怜虫呢?
对不起,这三个字,真的毫无作用。
没有办法预料最初的无知会换来多么大的伤痛。
所以,对不起么?
人哪,穷途末路了,无可奈何,便只能悔恨过往,于是,对不起,多么应景。
喝了半碗的粥,早已凉透。
临近正午,太阳火辣辣的灼烧着大地,从窗口看大榕树,绿叶都光润的反光,屋子里也闷闷的热着。
白董凯那辆黑色的豪车驶进院子里时,我正换好要出门的衣服,余光瞥了楼下的车。心里微微惊讶,只默不作声推门下楼。
你们都回来了,忙完了这段时间的公事了么?左桦一脸幸福的表情,温声对进门的白宪说着话,尾随而进的白董凯,只是略微点头,朝下楼的我邪魅一笑。左桦投向白董凯的温柔眼神只停留一瞬,便撤离目光。
小芷,脸色不太好,身体不舒服么?白宪坐在沙发上,招手让我坐过去。
早就换好的笑脸,乖乖的贴坐在白宪身边,爸,你终于回来了呀,真这么忙么?我还以为你忘记女儿了呢。
你呀你,还没长大呢。白宪拍拍我的手背,笑容真像个慈祥的父亲,宠爱着自己的女儿犹似宝贝。
午饭已经做好了,可以用餐了。周妈走近,恭敬的说。
一行人,各自坐好,白董凯不像往常坐到白宪身边,坐到了我的边上,我正对着左桦,倒是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
席中各自虚假的客套着,倒也有其乐融融的场景,气氛热络的有些太过。
小芷啊。白宪看着我。
恩?我夹菜的动作戛然而止,扭头。
明天商界有个联谊会,主办是席氏,爸爸这些年跟席氏关系匪浅,席老头当年可是爸爸的好兄弟,现在他早早的退了,交给儿子打理的席氏前程不可估量,爸爸希望你明天能出席,捧个场。白宪并非商量的意思。
席氏,是席季言的父亲从政界退出后,交由席季言打理的家业,凭借席季言父亲曾经政界的影响,加上席季言素有的本事,这个企业越做越大,商界实力不容小觑。官商本就不分家,表面上的各自为政,实际上,却是官商相护,彼此支撑。
如今,白宪在政界的地位,并没有多了不得,反而,近来在愈来愈严峻的督察面前,虽说不上举步维艰,但不敢大张旗鼓,胡作非为倒是真的。
让我去捧个场,这话,矫揉造作的可以。我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
季言好久没见过他了,你们感情不是一直很好的么,最近没联系过?白宪见我没答话,自顾自地说起来。这样极力把关系说的亲密,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小芷,季言这孩子对你一贯是好的,可不要耍小孩子性格啊。
爸,菜凉了,下午你还要去李伯那儿谈事呢,别光顾着说话。白董凯顺手夹了一点菜往白宪碗里放,转头看我的眼神里一贯的嘲讽。
李伯,又是一个政界名流。
左桦倒是跟着附和,我笑笑,还是要作为筹码么?
可惜,我并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这样也好,真的无须愧疚了。
白宪离开后,我正想出门,被白董凯一把拉住。用力一扯,胳膊被拉得生疼,我站定,抬眼看着他,戏谑的脸,莫名觉得好笑。
怕我了?白董凯欺身,在我耳边低语。姿态暧昧。加上我此时的笑容,真让不知何时走近默默观看的观众怒气直升。
你们在干什么?左桦手指着我,似乎,相信了眼前所见的一切,包括我之前跟她说的一切。
不禁冷笑,这场景真是天助。
白董凯眉头紧蹙,不屑的冷视,这个女人,他的恨意一点不比我少。
跟你有什么关系?别让我看到你!白董凯不容置喙的厌恶表情,大概他不知,这对眼前的女人来讲,是多大的刺激。
左姨,你怎么来了呢?我拥着白董凯的手臂,脸上更是娇羞可人的笑意。
你!左桦恨恨的离开。
她离开后,我松开的很是迅速。白董凯带些玩世不恭的寻味,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需要我配合?
自然需要。避重就轻的回答了一个问题,或许他不知,他就是报复这个女人最好的武器。
等等。
怎么,还有事?门口看见他停着的跑车,心思一动,侧身,哥哥,不如借你的车开开。
想开车,还是哥哥载你一程吧。
白董凯不由分说,让我坐上了副驾驶,驾着车,猛踩油门,速度飚的很快。
车窗洞开,发丝打在脸上,力度很大。
白董凯一言不发,脸阴沉的欲雨,他心情不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车子停在一个荒凉的郊区,除了稀稀拉拉的低矮灌木,野草枯黄的多,鲜绿的少。天空的白云层层覆盖,暂时遮蔽了日光,一下子阴暗下来。
白董凯站在我眼前,背影落寞非常,我站在车旁,离他几步远。我不懂这样的白董凯,或者说,从未见过这样的白董凯。
小时候如同天使,笑起来很亲切;再然后,有了那个女人之后,冷漠的他不知不觉出现。那也是属于年轻的针锋相对。现在的背影,却是被遗弃了般的落寞。好似,最初最无助的我。
时间仿佛被定格了,只有经过的风,吹动衣摆。
静默的陪着他,就在腿已经有些不支体力时,白董凯应时把我放到副驾驶上坐好,温柔的有些难以置信。
忘了你不能太累了,回去吧。
到白家院子时,天边已经出现大片晚霞了,印染着天空,灿烂的很好看。
没看见左桦,跟白董凯一起吃了晚饭,总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但不知为何,也没有太大的兴致去关心他的私生活,更别说他的心情,毕竟跟我还是无关的。
只身上楼,浸身在温水里,全身紧绷的肌肉才微微松弛。这一夜,竟睡的十分安稳。并不忧心生计,真像阔小姐了。但我知道,暂时自己的这种状况并不适合去工作。再等等吧,毕竟有些事,我还未诛之以泯其恨。
席季言准时到来,裹胸浅紫长裙,雪白披肩,之前的针痕大多褪去了,披肩又正好遮掩了这些。盘好的发髻,画了个淡妆,看上去不至于那么苍白病态。
席季言黑色燕尾西服,文质彬彬,看到我,笑容十分宠溺。
你今天很美。为我拉开车门的时候,附在我耳边笑着说。
谢谢。我回答的有些乏味。
车子开得很慢很稳,好几个十字路口,都谨慎的让人腹诽。只是,从车子的后视镜里,总觉得有车在跟着,大概,是我多疑。
下车时,看着豪华装潢,旧事让人胆怯。不由抓紧了缀满亮片的小包,里面装着辰光给我的信用卡,似乎,就多出了很多勇气。
衣着华丽的人簇拥而上,当然,是因为我身边站着的席季言。俊秀的容颜,高贵的气质,贵胄的身份,多金又深情,自然万千宠爱。
攀谈,微笑、语言得体,颇多技巧,不动声色的王者气势渐渐隐现。
这才是我认识的席季言,永远,都是不可高攀的姿态。
看着他的侧颜,熟悉也陌生,以前,看着这张脸都是崇拜和爱慕。爱到无法自拔,现在想来,究竟为何。
白芷。这一声,极为深情,不由自主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眼神终究带上淡漠。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点都不懂席季言,不懂为什么我放手了,他又来纠缠不休。
他极浅的在我唇上印了个吻,我没躲开。
他说,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痴迷的表情,奖励你的。
多像情人的暧昧,只是,席季言,你何必自欺,那样的眼神里,你单单忽视了陌生呢?
人群涌动,在席季言简单说了开场之后,暗下来的灯光,迎来这场舞会。
我落了单,确实欣喜,席季言立于舞台中央,简单开场毕竟也需要时间,趁这个空档,走出这个地方。侧目,离我不远的小吧台,有个女孩很眼熟,正柔柔的跟某个富商聊。恍然间,她是跟白宪有过一段的小女孩。这样的女孩,总该有些手段。
我失笑,实在跟我没什么关联,没有回头的快步离开。总不想跟席季言待得太近,对他,已经陌生了。
夜早就黑了,晚上,凉风吹过,有些冷。衣料单薄,加之这时候,这高档地方,人比较少了,走的远了,还是没看到有空着的出租车经过,不免,有些心烦意燥。怕席季言再追来,怕逃不过的折磨。
意识到有人悄悄靠近,警觉的转身,没看清来人,就被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陷入昏厥。依稀听到的都像梦呓。
就是这个人,跟了这么久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一间破旧的仓库,不远处还有成堆的废铁,手脚被绑住,躺在冰冷的堆满灰尘的一块生了锈的铁板上,所幸没有被堵上嘴,还能呼吸。没有动,危机中自救的心理,让我慢慢冷静下来。
这显然是一场蓄意的绑架,虽然不知道始作俑者会是谁,但大概也能猜到,只是,不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恶心的招数。明显,现在身处劣势的人是我。毫无反击之力,难免会不安。
无声无息的离开,不知道,席季言会不会生疑,毕竟,他可以理解我为什么离开。这个关头,能求救的,好似也只有他了。
不得不说,左桦这个女人,给了这场绑架所有合理的背景。
听声音只有两个人守着,即便未被捆缚,我依然不是对手,咬唇,甚至尝到了腥甜的血味,额上已覆上些许冷汗。
这小妮子,长得真不错。
哼,跟你小子无关。别痴心妄想,听吩咐着先。
说来也奇怪,就这样让我们绑着她,也没什么福利。说着还色眯眯的擦擦口水。
这一单赚了不少啊,那女人包里有这张信用卡,我今儿凌晨去ATM了,又赚一笔大的。看这身衣服,身价不浅,你小子就算有这色心也别有这色胆,这一搭上去,估计,要你小子的命。
真有这么悬,真想试试。
。。。。。。
脚步声突然走近,左桦的声音响起,试试?成啊,你们俩把她给我弄醒。
冷水浇到我身上,战栗不已,打湿了的衣服,把身材的玲珑曲线展现无遗,湿发黏黏的贴在脸上,我开始挣扎。
这场景,简直就是曾经的噩梦!
左桦!你要干什么!我厉声,连连后退,眼神依旧毫不畏惧。
她走近,高跟鞋踩在地上,蹬蹬作响,像是要敲碎希望,笑容阴冷的盯着我,真像她在那个暴雨夜里对我说消失时的笑容,多恐怖!
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既然,你可以平白无故消失两年,我可以让你消失更多年,我说过,不该和我斗,看这张漂亮的脸,可惜了。你既然那么喜欢男人,不如,我送你俩,让你好好享受享受,啊。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你最好是能把我整死了,不然。。。。放开我放开我!
那两个男人动作粗鲁的扯开我的披肩,裹胸的长裙撕裂的声音,惊心动魄。所有不堪的记忆重叠,呼吸急促起来,我觉得我要疯了一般,气血上涌的厉害,眼前发黑直直昏过去。
夫人,怎么办,她晕倒了。会不会出人命啊。
弄醒她,你们不想尝尝这如花美眷的滋味?左桦声音没有半点温度。
又是一盆冷水,透骨的凉意,再度吃力的睁开眼睛,看向左桦的眼神全是恨意。但她只是背对着我,踩着优雅的步伐,向出口走去,身影消失。
而这两个男人,扔掉拿着的塑料盆,只感觉到有湿热的吻顺着腿往上游走,腰间的布条撕掉一块,苍白没有血色的皮肤,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滚开!不要碰我!滚!
声音喊得已经嘶哑,几乎求死心切!狠狠把头撞上墙壁,被突出的一块尖锐物,划得鲜血直流,顺着脸颊,一路蜿蜒到胸前。衣料几乎全被扯烂,仍拼死抵触着,不让他们碰我胸前仅有的遮掩。
我记住你们了!会付出代价的!
眼泪和着血液,本就浇湿的身体,两颗恶心的蠕动着带着享受表情的头颅。
放开我放开我!!!啊!!!
用脑袋去撞要侵犯更彻底的人,呼痛喊了声,反手给我一巴掌,嘴角微微渗出血来,而胸前只剩胸贴!
无力再反抗,实在恐怖,实在恶心,想干呕,眼前发黑,再次犯晕,昏厥前,竟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有人用衣服把我裹住,被抱起,而那两个男人的惨叫声消失耳畔。
失去意识,身体仍然在不停的颤抖。
别碰我,别碰我。
眼眶承受不住沉甸甸的泪,砸下来,硬生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