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欠时光》晓无尘

24、最美的誓言

　　卫丹青疑惑地看着他，吴恙用门卡打开门，两人走进去。
　　在客厅沙发坐下后，卫丹青问他：“你爸为什么要买下这公寓送给你？
　　吴恙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有太多的情绪一闪而过，最后只是起身去厨房里给丹青拿了一杯可乐。
　　“吴恙哥哥，你这么沉默，是不是意味着伯父要让你一个人出来住了，你说啊？”卫丹青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急切地追问他。
　　“丹青，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吴恙拉开冰箱的门，里面的食材居然应有尽有。
　　“随便什么都可以，可你得告诉我啊？”卫丹青哪顾得上吃，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问题，反应过来才惊呼道：“吴恙哥哥，你会下厨？” 吴恙露出个放宽心的笑容，“我自小跟我妈学的，厨艺还不错，先等我把午餐做好了，我再跟你说。”吴恙安抚地示意她看会儿电视，然后去了厨房。
　　卫丹青在客厅等得心急如焚，并不是肚子有多饿，而是太想知道他心里面的想法，还好等待的时间不是很长，大约四十分钟后，餐桌上就有了营养的三菜一汤，还有热乎乎的大米饭。
　　卫丹青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毫不吝啬的夸奖：“吴恙哥，很好吃啊。”
　　他勾着唇笑，舒心的笑容未变，“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
　　卫丹青使劲的点头，末了话题又转了回来，“吴恙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就知道你关心这个，”吴恙说，“丹青，你知道我家里的状况，我爸是上门女婿，袁姨的妈妈一直都不太喜欢他。”
　　卫丹青不禁纳闷，“可伯母很喜欢他啊，那就够了。”
　　“但是一个男人，是不会满足于生活在别人羽冠下的，我爸跟我说，他想自立门户。”
　　“什么？”卫丹青脸色大变，一脸愕然，筷子也放在了一边，“上次伯母生日宴，不是已经把公司经营权交给伯父了吗，为什么他还要自己开公司。”
　　“丹青，你别惊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爸只是扩大投资领域，在原有的基础上，然后获取应得的那部分。”吴恙笑着和她解释，把筷子重新递回到她手里。
　　卫丹青愣了愣，笑嘻嘻地说：“原来是这样，那你爸爸有说投资什么项目没有？”
　　“这我倒不知道，只是那块地皮好像是个问题，很多竞争对手都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你爸的金华地产好像也在争地皮的名单之内。”
　　“是吗，我爸也感兴趣？”卫丹青天真地咬咬筷子，说，“或许我可以让我爸退一步，如果那块地皮对你爸很重要的话。”
　　“如果我爸能够顺利地拿下那块地，那么对他公司的运营非常有利，也许是一个全新的方向，更能够名正言顺在公司站得住脚。”吴恙这次反而停了下来，看着卫丹青。
　　“没事，不就是一块地吗，我说什么我爸都听我的。”卫丹青乐于在他烦恼的时候为他排忧解难，放下碗筷，手出乎意料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吴恙直起腰，怔怔地看着她的举动，并没有反应。
　　他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表达，他爸爸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那些人包括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子，还有那些一直在背后嚼舌根的人。他是私生子，家中唯一的依靠说不定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只要是关于他的，丹青怎么会不帮。
　　“吴恙哥哥，伯父会达成自己的愿望，你是他的亲生儿子，你也会达成自己的愿望，我一直都相信你！”卫丹青对对面的人说。
　　“你真的相信我吗？”吴恙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
　　他的脸上蒙上一层水气，或许只是双眼，在卫丹青无比肯定的点头之后，一切又清晰无比。
　　第一次的书房相遇，卫丹青一直记得他坐在地上的侧脸，那侧脸仿佛触动了她心中最为柔软的那部分神经，以至于不自觉的想靠近他的生活，当她知道他是私生子的时候，走近他就成了心中的最冲动的念头。
　　两人吃完饭，卫丹青非得去洗碗，吴恙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在一旁观看，当看到她的芊芊手指笨拙的拿起一个碗，突然笑了，真像个孩子，还偏偏不承认。
　　等到卫丹青手忙脚乱摆好每一个餐具，转过头来看见吴恙，而他的目光居然是一动不动看着自己，那一刻，卫丹青羞涩的低下头，脑海里浮现地却是他温存的眼神，那是爸爸看向妈妈的时才有的目光，多么地令人心醉。
　　卫丹青娇憨地叫了他一声，吴恙竟似着了魔一样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敏感的闻到她头发淡淡的香味，还有颈项间若有若无清新的味道。
　　“青青，你就像天上的星星，很明亮，却又遥远，我就站在地上，光是看着都很吃力，更别说能接近，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抵达山顶，会不会更容易些，对于我来说，你就像与我无关的那种生活。”
　　卫丹青娇憨地说：“那我等着你登上山顶，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她看到玻璃上两人美好的画面，伴着些许日光，就像一幅画卷，要是永远定格该多好，多年以后，卫丹青常常想，这是她看到的最美的太阳，并没有多热烈，在那一刻，却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下午两人一同坐公交车回寝室，提前一站就下了车，吴恙故意走在卫丹青的前面，刚开始是匀速，最后脚步越来越快，卫丹青觉得奇怪，站在原地提高声音好奇地问他，“吴恙哥哥，为什么突然要走那么快？”
　　“丹青，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走远了，你一定要像今天这样，站在我身后，陪着我，一脸灿烂的看着我。”他们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卫丹青却觉得看不清他的眼神，不管看清与否，她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好的呀，只要你回头叫我的名字，我都在你的身后！”卫丹青看着他，笑得天真无邪，眼神真挚。
　　吴恙后退脚步走到她身边，把她柔弱无骨的手轻轻地握住，他知道她必定看着他，带着轻微的羞涩和惊喜。
　　“青青，我们好好走完这段路，实习的时间下来了，明天我就会去外省了，要分开半年的时间，不过我会经常打电话给你的。”
　　“嗯，好的。”
　　“有男生和你说话，你别在他们面前笑。”
　　“······”
　　“还有我的公寓你可以经常过来，只要你一个人。”
　　“嗯。”
　　······
　　少了吴恙的校园，周末卫丹青放学就自顾回家，有时候也去吴恙的公寓里，帮他照顾那几盆植物，忙的不亦乐乎，她觉得他的客厅布置得太简单了，没有人气，她不仅买了金鱼回来，还自做主张地买了很多温馨的装饰物回来，房间多了色彩，也多了气氛，吴恙卧室里以深色系为主，她觉得太暗沉，羞涩地把自己的一张艺术照放大挂在卧室的墙壁上，想到吴恙看到这一切无奈的表情，她都会窃笑很久，整个空间被她改头换面，确实看上去多了几分温暖。
　　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卫丹青根本不关心生意上的事，她对父母的公事也从来没有过问，反倒是卫刚，或许知道自己女儿孩子心性大，怕她没将来接管公司的念头，有意无意地经常提及这方面的事，不过每次她都兴致不大。
　　卫丹青在第一个周末回家带着任务，走到家门前，发现门口停着一辆车，不禁纳闷家里来客人了，她问家里的保姆阿姨，保姆阿姨告诉她董事长正在书房谈公务。
　　卫丹青刚进客厅，就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身后是一身家居服的卫刚，从厨房出来的白珊看见宝贝女儿回来，眉开颜笑的端了水果过来。
　　“卫董，您亲自出面否定，那我就好向下面的人交待了。”
　　“你去忙吧，特意过来，辛苦了！”卫刚看见宝贝女儿回家，马上有送客的意思。
　　那男人经过卫丹青身边时，笑眯眯地朝她点了点头，卫丹青礼貌地回应。
　　“青青，回来了，快坐下陪我说会儿话。”卫刚看向卫丹青，原本疲惫的脸上放松了不少，“没吃午饭吧，我让阿姨替你去准备。”
　　卫丹青问：“爸，刚才那人是谁啊？怎么把公事谈到家里来了？”
　　“他是你袁伯母的亲戚，从国外的设计学院博士毕业，现在任职我们地产的财务部，也就是部门总经理。
　　“哦！”卫丹青恍然大悟。
　　“你袁伯母亲自介绍过来的，又是留学回来的精英，不能不重用，再说这次这块地皮的事儿还多亏了他提醒。”
　　白珊问丈夫，“那是不竞争了？”
　　“嗯！”
　　白珊不禁纳闷，“你不是很中意？”
　　卫刚笑道：“竞争对手太多，很多都跟负责人交情不错，还是不趟那趟浑水了。”
　　“你啊，多亏了这些能干的帮手······”
　　“爸爸，你放弃了？”卫丹青心中有异样，径直向卫刚问道，看来他们谈的事情就是吴恙哥哥提的那件事了，还好自家爸爸放弃了，卫丹青在心里感到庆幸。
　　卫刚感到好笑，自己的女儿何时对这方面的事儿感兴趣了，“青青，怎么这么惊讶？”
　　卫丹青笑着不说话，心里却乐开了花，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吴恙，他也应该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