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格局呀格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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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笑眯眯，娇嫩的脸蛋上还有一个对小酒窝，“小姐，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四喜呀，什么都没有，偏偏就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无论是国家大事，风花雪月事，还是芝麻绿豆事，四喜我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就算是东大街王二麻子的媳妇偷汉子我都知道！”
看着四喜沾沾自喜的样子，林如芸大囧，跟一个菜市场大妈一样八卦，有什么好骄傲的？
“你离京这段日子倒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就是最近朝廷上涌起了一阵风暴分成了两大派。你知道吗？被掳多年的太子突然回来了。！”四喜绘声绘色地说着，语气都变得很凝重。
林如芸嗤笑，“太子回来就回来呗，有什么好讲的？”
四喜白了一眼林如芸，“小姐，你还真是不懂时局呀。你要知道，原本太子失踪多年，皇后娘娘也过世了。后宫是萧贵妃专宠独大，她又生下了二皇子，长幼有序，二皇子继承皇位，她成为皇太后是铁板钉钉的事。但太子突然回来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吗？这么多年来二皇子没有被立为太子，现在太子回来了，皇位的继承人当然是太子了。”
“皇位的继承人是谁，和我们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林如芸还是搞不懂，到底有什么好在意的。
四喜快哭了，她扶着额头，“哎哟，我的大小姐，你也太不懂政事了吧！你想想，二皇子纵横朝野多年，支持他的大臣那么多，可现在太子回来了，二皇子就不值钱了，很多大臣都纷纷倒戈，这势必会造成兄弟争夺皇位的局势。而大臣们万一要是站错了队伍就是死全家的事情。如今朝政现在分裂为支持二皇子的世家派，还有支持太子的皇权元老。我们老爷也身在朝野，他忠君于皇上，势必会站在太子这边。可是，你想想，二皇子那样骄纵跋扈之人会心甘情愿地把皇位乖乖让给他哥哥吗？更何况还有萧贵妃在，后宫女人那些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真让二皇子继承了皇位，那原先支持太子的人，会有好下场吗？”
林如芸瞬间恍然大悟，对四喜从菜市场大妈的看法立刻提升为茶楼说书人。这确实也是要关心的一点，当年和孟孝结婚也有那么一层意思在里面。太子归来的时候，世家的权势已经在朝野根深蒂固，皇上为了让太子有后盾，便让皇权元老为首相国府与将军府联姻，更加巩固皇权元老势力。但是她当年心中满满都是孟孝，对很多事情都不上心，现在想来对于皇上那么多年不封太子，不立为皇后，林如芸突然有某种理解了。恐怕这趟浑水是多年前已经有了……
“对了，那京城名门小姐贵妇圈怎么样了？”当年京城里那些名门小姐贵妇圈是段馨蓉独占鳌头，稳坐京城才貌双全第一的位置。
“哎哟，那不是一个乱字能说得清的，原本大家都想巴结二皇子的，看看能不能捞个妃子来当当，现在太子回来了，那波人全都涌到太子那里去了。那些庶出的小姐则觉得既然嫁太子没希望，那么嫁给二皇子也不差，而且现在时局未定，做皇帝会是谁都很难说，又涌向了二皇子。贵女们也分成了两派，互相争斗着，对内部自己人也勾心斗角着。”
林如芸一听，吞了吞口水，这水有够深的，还好她没涉足。
“不过，有一个人却是例外！”四喜眯起眼睛，目光紧锁窗外的君子竹，像是在思考什么，“这几年，说特别人物的，还有一个，那就是刑部侍郎的千金段馨蓉。说起来，她还是京城传奇人物之一呀。段馨蓉原本是刑部侍郎二姨太的庶长女，从小体弱多病，在很小的时候便外出寻医，可是她回来的时候不仅病全好了，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温柔大方，平易近人，还越发出落的漂亮，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都让她给得了，在贵女圈里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和每个人都谈得来。刑部侍郎见女儿如此优秀，便将她过继正妻的名下，让她成为嫡女。其实嘛，我觉得刑部那个老色鬼是想用女儿攀上一门权贵。对于这次风波，段馨蓉倒没有表现地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不过，四喜我呢，不怎么喜欢她，说是出于嫉妒也好，本心也好，四喜都觉得这个女人不是表面上那么温柔善良。她不是真单纯，便是城府深。”
林如芸差点拍案叫绝，四喜，老娘太崇拜你了，一针见血呀！上辈子就是被这女人耍得团团转，表面上一副好姐们的样子，背后却是撬墙角捅刀。林如芸对四喜的看法已经从茶楼说书人晋升到资深嬷嬷级别了。看到四喜对这些事情那么了如指掌，便吊儿郎当打趣道，“四喜，你怎么对这些事情那么熟悉？莫非你闲来无事便去茶楼听说书嗑瓜子去了？”
却见四喜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表情严肃，“四喜才不是这样的人，将军府处于京城，京城本是是非多的地方。老爷为人憨厚老实，小姐又离京在外，四喜能力不足，不能为将军府做些什么。但能留意京城的风吹草动，若哪天真要有个什么事，还能应变自如，至少还能提前逃难，将军府是四喜的家，四喜要保护好将军府。四喜生是将军府里的四喜，死是将军府里的鬼喜！”
林如芸闻言，心中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四喜，这样的四喜太让她感动了，上一辈子的四喜也是如此这般忠心耿耿，她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她了。只是深深地将她抱紧，心中暗暗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给四喜寻觅好夫君，让四喜嫁得风风光光。“四喜，谢谢你！”
四喜被抱得莫名其妙，“小姐，你傻呀，哪里有主子谢奴才的，这本来就是四喜的职责！”
林如芸放开四喜，整了整衣服，“四喜，再和你打探个人！”
“谁？”
“相国府公子孟孝！”那个害她惨死的渣男。林如芸表情平淡地说着，但是内心已经是憎恨满溢。
四喜挑了挑眉，嘴角出现一抹挑逗的笑容，“小姐，莫非是看上他了？也是，他以前还把迷路的小姐带回来了呢！”
“没有，只是当年走得急，还没有当面跟他说声谢！”
四喜呆呆地点了点头，不再有疑问，“嗯嗯，原来是这样。说起孟公子倒也是一风流人物，名列京城四大公子之一，孟公子长得俊秀非凡，又才华满溢，武功高强，虽说也爱逛逛窑子，会会佳人之类的，但也算是洁身自好，没弄出什么不堪入耳的传言，是很多京城女子的如意郎君，只是……他和二皇子走得有些近，别出岔子就好！”
最后一句，四喜说得很小声，相国府可是支持太子的皇权元老之一，儿子却和二皇子走得近，不是好事。
林如芸听罢，决定去会会老朋友。
夜半三更，林如芸一身黑衣，从将军府里飞身而出。她是习暗杀术的，故此隐匿之术十分到位，躲过将军府的侍卫后，林如芸借着夜色在北京城的屋宇上飞奔，目的地相国府。寻到孟孝的住处后，便伏在屋宇上，小心翼翼地将琉璃瓦移开，同时握紧腰间的匕首，准备等下把他给结了。今天就是她报仇雪恨的日子。
却见屋子里传来两个声音。
“孟哥哥，你好坏哟，就会取笑人家！”那娇滴滴的声音不是段馨蓉那个贱人，会是谁的呀？没想到他们现在就已经在一起了。还真真是藏得深呀。原本还想一个一个杀的，现在省事多了，直接杀一双呀！
孟孝低声笑。
“只是，孟哥哥，你这样没有关系吗？现在太子回来了，你还和二皇子那么亲近，相国大人……”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担心。
说到这里，孟孝嗤之以鼻，“那又如何，二皇子的势力在京城已经根深蒂固了，任那空将的太子再有能耐也比不了二皇子。我爹那个老古董就是固执，我都和他说那么多，他还是坚持他那套君臣论，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居然还要我娶威远将军府里的那个丫头！”
“……孟哥哥要娶别人吗？威远将军的千金是谁？她比蓉儿美吗？”语气有点失望。
“怎么会，我只爱蓉儿，今生今世只会娶你一个！她哪里比得上蓉儿的一根手指头？蓉儿是天下最美的美人。那个丫头，又丑又胖还很跩，听说前阵子刚从南京回来，我爹一得知消息，便让我去多多找她交流！”
“可如今的趋势，要是你爹硬逼你娶她呢？”
“那我就绝食，宁死也不娶那个肥婆！”
“要是皇上下旨呢？你要知道，一旦相国府和将军府联姻，一个文臣之首，一个手握兵权，对太子来说就是莫大的保障！抗旨的话……”
“呵呵，蓉儿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我不会那么蠢去硬碰硬，既然要我娶她，我便娶她就是，只是……怕她没命进相国府的门！”
屋宇上的林如芸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额头上的汗不断冒出。
“孟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香包好看吗？……哎，别碰，这里面有香消玉损的毒！”
“香消玉损？”
“嗯，那是一种西域毒药，无色无味，携带此物短时内不会对人体有什么伤害，但是长期以往下去，毒便会融入人的五脏六腑，到时候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林如芸一眼就认出是那个香包，那是孟孝上一世送她的东西，她还心心念念地一直带着它，晚上还拥着入眠，没想到却是断魂之物。怪不得她上辈子身体那么弱，那天怎么会就那么容易死，原来还有这层猫腻在里面。孟孝呀，孟孝，你居然如此歹毒。
孟孝又道，“到时候，我将此物送给她，再假意追求她，凭本公子的手段，那肥婆还不手到擒来。等到大婚之日，毒血攻心，好好的喜事变成丧事，看相国府和将军府还怎么联姻。这天下注定是二皇子的，到时候我定升官发财，蓉儿，那个时候，我便八抬大轿名正言顺地抬你入门，做我孟孝的妻子。”
“孟哥哥……”，接下来是一阵热吻。“那你会不会带我去皇宫玩？我从来没有去过皇宫，我好想要去呀~”
“蓉儿，我的蓉儿，皇宫算什么，等哪天，我带你去住上几天，凭我和二皇子的交情，不在话下……只是，这个时候别说这种话，乖！”
接下来是一副春色盎然的画面，林如芸没眼看。
将手中的匕首插回腰间，现在还不能对孟孝下手。如果现在孟孝死了，相国府必定大乱，那世家那边就有机可趁，要是二皇子得了天下，老爹一定第一个逃不过。
林如芸沉思，她得好好再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格局呀格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