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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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陆陆续续来了些人，自桐屿到朔州最快也要两日，姜良川来了书信说已在路上，倒是让姜慈放心了些。
不一会，管家送着几个箱子进来，留下了几个丫头，替她早些更衣，姜慈转身拿出来时带的包袱，将姜慎南给的锦囊取出，打开锦囊，姜慈竟是懵了，里面放着的，正是一半的兵符，想来这兵符应是给池涷雨的。
取了兵符，放在了枕上，这才发现，那囊中还有一样东西，一块玉牌，姜府的玉牌，姜慈顿了顿，又将玉牌收了起来。
立着的一个丫头低声道，“请您早些沐浴更衣吧。”虽是晨迎昏行，可当下虽是在池府内，礼节便是能省则省了。
待她整理妥当，两个丫头来帮她束发，她忽然想起池涷雨给的那支簪子，从盒中取了来，吩咐道，“用这支。”
几个丫头细细地帮她准备好，换了衣服，整理了彩绦、络穗、蔽膝、绶佩，带上头冠，放下盖头，起身退出去了。
姜慈坐在房内，手里握着那半块兵符，心绪更乱了。这兵符的意思莫非是姜良川对池涷雨的暗示，朔州虽小，可也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加之近年商道的延伸，是不得不守的。
过了一个时辰，喜娘便来敲门了，要送她去大堂，姜慈将兵符放入袖中，待她出了门，管家便吩咐下人，将她的东西搬进新房去。
姜慈由那喜娘牵着，往堂内走去，不知是因为寂静还是沉重，每一步的声音都异常清晰，每一步，都像是在试探着未知。
池涷雨站在大堂内，看着姜慈缓缓走过来，穿着正红的嫁衣，外头一层捻金纱的刺绣花图，美得真实，可内心却没有片刻踏实。晌午时庭中阳光正好，城内围观的百姓都聚集来，小孩子们争着要看新娘子，热闹又嘈杂，姜慈眼前只有耀眼明亮的红色，一晃一晃，甚是刺眼。
喜娘将她牵到堂内，站在池涷雨身旁，拜了天地，转身来拜池清远，池清远虽是一直笑着，可这时也悲喜交加，在两人拜过之后，落下两行清泪。
最后两人的对拜，池涷雨目光紧紧盯着姜慈，不知她此时是悲是喜，或是今日之后可会反悔。
喜娘送着姜慈去了新房内，池涷雨留下与宾客饮酒，府内请来了平日里练兵场内与他关系要好的，另又有城内大户人家与富商贾人。
一群人纷纷扰扰到暮时方才散去，池清远留下池涷雨道，“爹的最后一桩心愿也算完成了，日后你不可意气用事，做事毫无顾忌，今日以后，你也是有家室了，对九歌，你是有一份责任的，良川能如此信任我，你不能辜负了姜慈啊。”
“爹，您说的我都明白，此后也没有令您忧心的事了，您只管养好身体。”
“活着一天，就总有想要操心的事情，你送完客人，早些回去吧。”
“是。”
池府当晚挂着许多红灯笼，自是比平日里添些喜气，城内一些人家也纷纷挂上了红灯笼，以示庆贺。
池涷雨吩咐好剩下的事情，便往新房去了。
姜慈刚开始坐在床边时，还算安心，可坐了一个时辰后，愈发觉得肚子饿，拿了喜帕，就着桌上的糕点水果先吃了起来。池涷雨进来时，她正端着茶杯，一个劲儿地吹着，糕点虽是管饱，可容易口渴。
池涷雨转身关上门，正色道，“你倒是自己把喜帕揭开了，快去坐着，把它盖上。”
姜慈抬头，看着他一身红衣，倒还觉得稀奇，看着还行。
“既然我都揭开了，也省得你再麻烦了，就这样吧。”
池涷雨看着她一头金玉的首饰，也觉新鲜，在她旁边坐下，抬眼便看到自己送的那支簪子，姜慈转过头看着他，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捂着簪子道，“正好今日缺一支，才戴上。”
池涷雨笑而不语，又问道，“你吃完了？”
姜慈这次反应迅速，“没有，你喝了酒吧，早些睡去。”
池涷雨起身去了门口，吩咐下人打水来，管家领着人送了热水来，放进了屏风后的浴桶里，待管家走了，姜慈迅速看了一眼那浴桶与自己的距离，端着半盘子桃酥转身趴在桌子上。
池涷雨揶揄道，“你，来宽衣。”姜慈继续趴着，不理会。
继而又道，“不然，你先来洗？”继续趴着。
池涷雨又道，“既不来宽衣，也不说话，打算这么睡了？”
姜慈趴在桌上，睁眼看着半盘子桃酥，想着士可杀不可辱，端起桃酥，站起身，犹豫许久，仍是没有转身的意思，迅速奔向床，刚挪两步又折回来，放下桃酥，又向着床奔去。
池涷雨边笑边解了衣服，开始洗澡，姜慈趴在床上，无所适从。
过了会，池涷雨换了衣服出来，到了床前坐下，揪了揪她衣服，“至少，要去把这凤冠和喜服换了吧。”
姜慈抬头看着他一身素色单衣，耳根一红，去了那屏风后面，从柜中取出一件月白的单衣，穿上后又拿出一件月白夹衫罩上，自那屏风后出来，才发现池涷雨坐在桌前，手里捏着块桃酥，闻声往这边看。
“过来。”
“……”
“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姜慈过去坐下，池涷雨抬手握住她的手道，“最重要的，便是对你的谢意。”姜慈看着他，“我对你，也是有谢意的。”
“我想说的，还有关于我们，这些日子来，对你也有了不少了解，所以，更加确定，你便是我想要守着的人。”
“我，可能对你了解还不太多。你平日，也不多说。”
“来日方长，我倒是相信，你会用同样的心来对待我的。”
姜慈低着头，低声道，“可能会吧。”
池涷雨沉默片刻，“阿慈，你心里对我也是有喜欢的。对吗？”
“…嗯。”
池涷雨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我的确喜欢你。”
“…………”
“你这是什么反应？”
“…………”
姜慈看着他耳根发红，转头笑了。
池涷雨皱了皱眉，凑近问道，“不吩咐送热水来？”姜慈立刻回绝，“我又没有满身酒气。”
池涷雨挨着她的肩膀笑，“也是，倒是有脂粉味儿，也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