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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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涷雨在朔州城内，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练兵场与这马场，并未仔细注意过任何女子，意中人也是不曾想过，可能在他眼中，这江山，自己的一生事业，野心更为重要，池清远一心认定姜慈是最合适嫁入池家的，倒不如就这样，不用费心地娶了她，了却池清远的心愿，也落得自在。
关于姜慈，池涷雨对她小时候的记忆已是模糊不清，这两日来，只是觉得这样的女子，很有意思。他起身问道，“习武吗？”姜慈一听，瞬间想起一件事来，陶然，陶然啊。陶然还在芜山等着教她剑术，心生悲凉，那么帅的一个师父。
池涷雨看着她走神，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傻了？”姜慈耳根又红了，“我爹不让我习武。”池涷雨正色道，“日后嫁过来，我教你习武吧。”姜慈一心想着陶然的事情，不说话，过了会道，“我想回去了。”池涷雨沉默片刻，“也好，他们也该用午膳了。”
池涷雨依然坚持和姜慈骑刚才那匹白马回去，姜慈死死拽着雪乌，“我骑雪乌回去就好。”池涷雨毅然拒绝，“府内没有适合雪乌的地方，且它近日受伤了，不宜劳累。”姜慈悻悻放手，池涷雨趁着她不留意，一把将她抱上马，故作正经道，“骑术太差，会出事。”
二人刚到池府门口，姜慈不幸地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位爹，下人扶着池清远，他却是一脸欣喜地看着姜慈，姜良川则是一脸震惊，这丫头变得太快了吧，昨晚还一个劲儿的瞪自己，今天就，搂搂抱抱了。
姜慈反应的快，推开池涷雨的手，激动地往下跳，丝毫未注意到下面的一层台阶，重重摔在了府门前。姜良川的脸，抽搐了。
池涷雨下马扶起她，问道，“没事吧？”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姜慈顽强地扶着门，一拐一拐地小跑进去了。
姜慈卧在床榻上，想着刚才姜良川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背后一阵凉，猛地坐起来后，转身看到靠在门口的池涷雨，“我爹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姜慈挪下床，坐在椅子上，吃力道，“无碍，睡一觉就没事了。”池涷雨也来坐下，拉过她的右臂按了按，“我看着你像是摔到了这只胳膊。”说罢掏出个小瓷瓶，“这是我平日用的药酒，你自己擦拭试试。还有哪疼，也可用点。”
姜慈接过瓶子，瞥了一眼池涷雨，装好人装的如此诚恳。池涷雨看着她的脸，缓缓起身道，“不信我也罢，我们明日要去城外，你去吗？”姜慈把玩着瓶子，“去。”
姜良川最为挂念的，莫过于朔州目前的形势，姜慈又想到池清远，便问道，“池伯父这两日身体好些了？”池涷雨笑道，“你倒是关心我爹了，这两日是好些，可那都是强撑出来给你爹看的，不希望他担心，所以，他才急切地想要看我们成亲。”姜慈不语，想必姜良川也是明白的，只是，一直不肯挑破。
池涷雨转身出去后，姜慈盯着那药酒看了会，决定用用看，如果明天真要去城外，就必须尽快好。这晚，她躺在床上不禁想到池涷雨，关于他的野心，只是听姜良川说起，接触几日看来，更像是个爽朗大气的武将，也不是一本正经，却也能留心周围人的细微心绪。
第二日，四人驾车去了朔州城外，池清远和姜良川去了周围村落，池涷雨被池清远要求留下陪着姜慈去看看风景。姜慈靠在马车上望着两人道，“你陪他们去吧，不然你也不会放心，”池涷雨也跟着靠在马车上，看着她道，“那你呢，这城外可能会有狼，放心吧，暗中有人保护他们。”
姜慈转过头直言道，“我想一个人呆着，就留在车里。”池涷雨思索片刻道，“半个时辰后我会回来。”转身刚走几步，又折回来，递给她一把短刀，“虽然这附近有我的人，可还是要小心些，你爹说，只教给你了些防身之术，够用了。”姜慈将刀握在手里，抬头道，“谢谢你。”池涷雨欲言又止，转身走了。
姜慈坐在马车前闭着眼睛，便听得树上一声熟悉的声音，“我可是在芜山下等了你一晚。”跳下马车抬头看，半躺着的正是陶然，带着他那把剑，姜慈吃惊道，“你怎么会来这里。”陶然笑道，“整个桐屿都知道，姜老将军带着女儿姜慈去朔州了，想要知道你的身份不难。”陶然跳下树，看着姜慈道，“刚才那人就是你未来的夫婿？不错。”
姜慈不语，陶然又道，“若是能走，早些离开朔州，不要留在这里。”姜慈疑虑，“为何？”陶然转身，“别问为何，能走便走。这次我是专程来找我徒弟的。你可还要学剑术？”“今日不行，你要留在这里吗？”陶然顿了会，“若要找我，城内雅季客栈。”
陶然刚走一会，姜慈想起忘记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还有，朔州的两个哥哥不知怎样。又感觉头痛，便进了车内休息。待她醒来时，睁眼看到池涷雨正看着自己，池涷雨摸摸她的额头，“有些烫，”姜慈往后靠了靠，闭眼道，“不碍事。”池涷雨似是不悦，转身下了车。
直到四人回到池府，晚膳后，池涷雨都未看她一眼。连续两日也是如此，姜良川问道女儿，“阿慈，你和涷雨为何这两日如此寡言？”何止寡言，见面都绕着走。姜慈无奈，“我也不知为何。”姜良川又叹道，“阿慈，爹过几日便要走了，阿谨与阿慎公事繁忙，你娘一人在府中，如今看着你和涷雨这样合得来，我也放心了。清远便想，早日办了这亲事，我们也不再挂念。”
姜慈心头一沉，终是有这天，只是默许。姜慈在池府无所事事又几日，也不再想着出府，也很少出门。一日忽然想到陶然应是在城内，便上了街，找了几次，也不见有一个雅季客栈，正找了人问，不想遇见了池涷雨，穿着一身铠甲，他皱着眉讽刺道，“来寻你那位意中人了，真是不简单，从中原赶来这里。”
姜慈一愣，原来那日他看到了陶然，那他岂不是，骗自己？池涷雨那日本来并未走远，刚想回头看看她，不想远远看到一中原男子与她坐在车前。今日跟着她出来，不想她是来寻人的。不等姜慈解释，池涷雨沉着脸离开了。
姜慈心里也不是滋味，为别人的质疑，不信任。好不容易找到那家雅季客栈，问了那店小二，“店中可有位叫陶然的客人住宿？”那小二立马反应过来，“陶公子刚走，吩咐了若有姑娘来找他，可去客房候着。您跟我来。”姜慈随小二上了楼，坐在房内等，房里点着熏香，闻者似安神香，坐着坐着便睡去了。
姜慈睁眼时，天色已经黑了，见陶然还未回来，便回去池府，刚进门，管家来请道，“姜老爷正在找您。”姜慈便去见姜良川，姜良川看着姜慈，缓缓道，“桐屿有要事需要我处理，我明日便要回桐屿，你留在池府，一切，听你池伯伯的，他会安排。”
姜慈突然跪下，哽咽道，“我从未想到，您会真的狠心将我留下，若我不依呢？”姜良川吃惊，也深知女儿的性格，开口道，“我只希望，你能帮助涷雨，我给你的东西，在成婚之后，你可交给他。替爹，也替姜家，保住朔州。”姜慈垂泪不语，姜良川红了眼睛，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却被姜慈躲开了。
第二日，姜慈闭门不出，直到当日下午，姜良川启程之前，姜慈赶去车马前，姜良川看着女儿，不想她递来一封书信，姜良川接下放进车中，姜慈看着姜良川道，“爹回桐屿后，照顾好自己和娘。”继而别过头，再不语。
姜良川的马车缓缓走了，池涷雨突然走过来，拍拍她的背，“别这样，哭出来倒好。”见她不语，拉着她往府内去，池清远看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忍心的。
池涷雨带着姜慈爬上了房顶，坐下后才道，“我明白你是不想让你爹心里难过，这样却苦了自己，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吧。”姜慈不语，也坐在房顶，池涷雨轻叹道，“我是愿意娶你的。”
依然没有回应，池涷雨又看着她道，“我不能保证成亲之后可以每日陪着你，但我会尽力给你你想要的生活，我都会对你好，你可以很自由，我也可以教你习武，不管那日的男子是谁，我都不会再去计较。”姜慈抬头看着远方道，“我不难过，那日你看见的人，是在桐屿教我习剑的师父。”深吸一口气后，转过身看着池涷雨，“我是愿意嫁你的。”
池涷雨和她对视许久之后，笑了，伸手拥住她。姜慈闭着眼睛，沉默不语，池涷雨抱着她愈紧。
两人在房顶上坐了一个时辰，池涷雨揽着姜慈，靠着她道，“这里的夜晚是很清澈的，星星很亮，你应该没有留意过吧。”姜慈抬头，看着明亮如水的夜空，眼里兀然有了泪。
池涷雨抱着她，“日后我带你回桐屿，一定。”姜慈淡淡道，“那是日后的事，谁都不知道。”池涷雨无言以对，只叹道，“阿慈…”姜慈笑笑，深知他眼中的天空和自己不同，所以，她不执念于他承诺什么。
姜慈起身道，“至少现在，我是相信你这些话的，也希望，你不是骗我。”池涷雨顿了顿，也起身，拥抱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