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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 ...


  •   Chapter XXI

      在Erik Lensherr明白“不要相信任何人”之后二十二年,他与Charles Xavier重逢并被背叛了第二次。
      他失去了课题组研究十年的数据和成果,失去自然选择名下将近二十个隐藏据点,失去无数机密资料以及一个一举击破共存派的绝佳机会。所幸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他终于学会了在下一次面对幼年玩伴的时候,不再心慈手软。

      他在Charles带着那些数据和资料离开自然选择之后的一年内,曾频繁想起母亲死前的时光。
      那时候他已经从实验室出来了,并很快在所有新人中脱颖而出成为Sebastian Shaw最看重的部下,生活被简单地划分成“严苛的训练”和“去医院陪母亲说话聊天”两个单纯又浑浑噩噩的部分。直到某天Shaw决定让他成为背后执行人,给与他仅次于自己的权限,代价是永远的默默无闻以及和过去生活的一刀两断。Erik在同一天被打入了当时还属于研究机密的思想钢印,命题一,对Sebastian Shaw效忠;命题二,竭尽全力背后掌管和保护刚兴建不久的自然选择。
      在他清醒后不久,Shaw当面通知了他母亲的死讯。

      未来和目标在Erik决定杀死Shaw并开始反抗命题的那一刻起才真正变得清晰:
      他不在乎从此刻之前所有的经历,无论是实验室笼子里狭小空间还是Xavier庄园他们打闹着跑过的湖边;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及性命,无论是因杀戮而无法平静的内心还是那个因Chalres Xavier而存在的阴影;他只会在乎人类对他们做过什么,而他这一生都将致力于创建一个变种人的世界,为自己与生俱来的优势自豪(Mutant and Proud)。

      ***

      就像是早年生活的重演,Charles离开的第二年Magda再次出现在他的人生中。
      作为自然选择领导人,他当时只是让下面几个执行人去清理一些边缘地带,计划在远离据点的地方重建研究中心。而执行人在那些本该人迹罕至的地区发现了几个被遗弃的地下实验室,除了电脑内数据和资料被清得干干净净之外,他们留下了所有的试验生物——大部分都已死于自相残杀和饥饿,Magda是不多的幸存者之一。
      不幸的是,她已经完全不认识Erik了。

      他花了不短的时间让她重新理解这个世界,并通过手术摘除Magda内耳干扰她能力的装置——一如Erik所预料,她真正的力量美丽而强大。尽管她依旧回忆不起任何除了实验室之外的事情,Erik也并不介意,她可以成为自然选择关键执行人,也可以像自然区内任何一个普通变种人一样平凡自在,只要她想他都可以做到。
      Erik是在找回Magda的第二周发现情况不对的,首先是她不断衰弱的身体状况——缓慢加重的贫血和持续低烧;然后是他发现Magda被人盯上了,甚至有一次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被成功绑架——这让他异常愤怒的同时从此不再让Magda离开自己五米远。在医生的建议下,他的研究团队对Magda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检查,而最终结果让所有人震惊。
      她的DNA被插入了大量外来基因组:几乎包含了在“全变种基因库”建立以前所有的已知变种基因序列。似乎因为Magda与生俱来的对其他变种基因/蛋白兼容特性,她被当做了变种基因的活容器,一个生物的基因库。
      她大概是世界上第一个改造变种人,同时也是悲惨的失败品。那些纯属测试性质导入的数量巨大的变种基因非但没有表达出不同变种能力,反而影响到她的生命机能。尽管如此,作为唯一一个活体基因素体,Magda能带来的利益和价值无法估量。Erik的研究团队在随即上交的报告中指出,当初闯入地下实验室的执行人应该是无意中打断了某个关于基因素体的能力激发实验:目的在于通过极端的恶劣条件刺激素体的变种能力表达。而他们——这个实验和课题的背后组织——正想方设法回收素体。

      于是Erik只有通过婚姻的方式照顾保护她,并向他不知身份躲在暗处的敌人,向全世界,声明这种庇护。

      ***

      2053年,从Shaw任职期间就一直同自然选择保持合作关系的Trask科技成功完成“思维模块提取”研究,并于当年年末将这一成果公布于众。防卫洗脑技术以及精神系变种能力的“面壁计划”正式启动,包括Erik在内的十多名两派领导层成为首批面壁者。
      而出于一种过分的谨慎和不信任,在思维模块形成之后Erik并没有同其他面壁者一样将“模块”交由操作人员从大脑中移除,而是任由模块化后的思维被继续放置在大脑角落,并以一个“已将模块移除”的思维钢印假命题来欺骗自己的大脑①。
      ——这可以在免疫精神系的变种能力的同时也避免了让第三者的操作人员接触自己思维。
      事实证明,Erik Lensherr的这份偏执的确救了很多人的命。

      在2054年初“破壁计划”的提出后,他曾在自然选择的高层议会上要求终止“面壁”。毕竟唯一能对抗破壁人的“不信任原则”对面壁者、整个面壁计划都弊大于利,他要求停止继续对机密持有者进行思维模块提取,阻止越来越多的面壁者产生。
      然而这一提议最终未得到通过,费解的是,反对他的几乎全都是进行过思维提取,深受破壁计划威胁的首批面壁者。
      关于面壁者反常举措的疑点直到当年三月初,随着对Magda身后研究组织的秘密追踪进展,未知名势力真正身份日见端倪才逐渐解开。
      显然,Magda在“蛋白导入实验”中存活了下来,并于二十一年前同其他变种人一起被Shaw从实验室带出。随即Magda身上意外展现出的兼容性引起当时自然选择合作伙伴Trask的注意,之后以“技术支援”的条件将她要了过来。如果说创建全变种基因库(无论是走上序列数据化方向,还是使用更无人性的活体储存路子)是所有科研人员的愿望,Erik随即知道了Trask科技的目标远不止于学术方面。
      面向自然选择和共存派开放的思维模块提取技术是掌握双方弱点并且诱人至极的陷阱,它的确如它所宣称的能够抵抗一切精神系能力和科技的探查,但也将面壁者的思维模块连同解码表一起向Trask完全呈上。Trask使用未公开的手段技术,能在思维模块化并被取出后的瞬间进行物理追踪,定位出模块的存在形式再对照解码。更糟糕的是,由于思维模块的信息暴露,让面壁者的思维能够被第三方获取资料的同时任意修改——这是比精神系能力更粗暴直观,更彻底又了无痕迹的思想干涉。

      而即使知道了这些,Erik Lensherr发现,这对世界来说也已经太晚了。

      那两个月内发生了很多事,更多面壁者的产生、自然选择的高层的权限变动、以及共存区的内乱爆发,Erik能从每一处蛛丝马迹中察觉出思维干涉的痕迹,以及Trask越来越难以掩饰的野心布局。
      但已经太晚了。
      除了直属的几个关键执行人,他已经没法区分自然选择其他任何执行人是否是被干涉的面壁者;而他知道Charles的团队已经将全变种基因库的绘制大致完成——它将通过共存区的面壁者成为Trask的囊中之物,天知道他们会拿它做些什么,也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止这些。

      他想起他的某个老朋友,想起他们曾有过的一段对话,以及他口中的“希望”。
      (即使你看到了现在发生的事?即使共存派已经所剩无几?)
      (是的,我仍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

      Erik把Charles抱回床上的时候对方没有反应,但他知道他醒着,一直醒着,并在这场由愤怒和强迫开始的□□中至始至终避开他朋友的目光。他手腕上还有被金属物勒破皮肤的红肿,衬衣已经被脱掉只有套头短袖还狼狈地挂在身上,下半身更是一片狼藉,Erik用拇指来回摩擦他肩膀上的一块皮肤,离回自然选择航班的起飞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他的身体似乎从未离开的此时已经开始祭奠不再触碰的今后。
      Chalres没有对他朋友反常的温情做出任何回应,他们在连呼吸声都细不可闻的沉默中度过了过于漫长的几分钟后,Charles才像重新找回说话能力[我不会忘记你对我做过的所有这些(I will never forget what you have done to me)。]声音沙哑又平板,盯着床脚上的某个点。
      [也绝不原谅(and never forgive)。]
      Erik坐起来靠上床头,[那就不要。(Then don't.)]

      毕竟Erik Lensherr能完整拥有Charles Xavier的时间只会有他在他面前哭泣的那么一会儿,等到他从那些情绪和暂时的软弱中站起来想起自己是谁,他就是所有人的Professor X。他已经不清楚自己更喜欢哪一个,因为即使背道而驰,他的坚定和强大都令人痛心地完美。
      [记得这些,Chalres。]他说[然后读我(Read me)。]
      他的朋友猛地转头过来,带着有点被侮辱了的神情[你知道我做不到,因为你那个该死的思维模块阻挡了——]
      [不在它对你开放的情况下,读我。]
      Charles脸上明显的戒备和警惕让他有点难过,然而在他能开口说些什么之前,他的朋友把手指放上了他的太阳穴。

      世界很快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会有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
      Erik Lensherr偶尔,只是偶尔,会忍不住想象另外一种可能,比如如果幼年时期Charles从未发现过他的能力,如果他没有在九岁时候被带离Xavier庄园,如果Shaw没有杀掉他的母亲,如果他不曾对Charles使用钢印。他也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样的形势下被迫一般站在一起,毕竟除了其他人,除了所有人,除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Erik依然能够相信他。

      他睁开眼睛看到他朋友震惊难以言语的神情,Erik把他还放在自己耳侧的手指拿下来,
      [如果你的信念是正确的,Charles]他注意到墙上挂钟指示时间所剩不多[我们是改变这样未来的唯一“希望”。]
      这几乎就是孤注一掷的最佳诠释。
      [Trask手上有两区的几乎所有领导层,现在又从你的团队手上拿到了完整的基因库。下一步就是共存区彻底解体,新的傀儡领导接管吞并共存后的自然选择。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们不是“没有多少时间”!是“已经太迟”了!]Charles把自己手指抽回来,盯着床脚呼吸急促[天啊,我做了什么。]
      [Charles,Charles!]他扯过他朋友的领口,把他脑袋固定在能和自己对视的位置[听着,我不能让监视我的面壁者发现异样,在他们行动前你最好也不要引起额外注意。我们还有机会,这是你经常说的不是吗。]他差不多是咬牙切齿地带着一股狠劲把手指插进他乱糟糟的褐发里,摇晃着他朋友的头[所以现在收起你可笑的负罪感,我们还有机会。]
      [我们还有机会。]Charles机械地重复,几秒钟后终于把焦距慢慢放回他朋友的眼睛上[是的,我想……你是对的。]

      他们没有足够的资料对未来局势的可能性进行完全评估,在不可抗的如重山倾轧而来的时代进程中留下真相和希望如此艰难。
      他们最终制定了粗略的计划,Erik将自己所知的信息,包括几个重建的据点,自然选择的某些建筑设施构成,人口分布和情况一切可能用上的资料,以及之后和Emma,Revan、Azazel暗地集合的地点尽可能详细地交给对方。等战争爆发后,Charles需要带着几个信得过的人找机会跟他们汇合,这将成为他们那时候仅有的资源和战力。

      而Erik——他坐在扶手椅里的姿态可以说是放松的,只是注视着另一个人的样子无比专注——他会回到自然选择,回到Trask的眼线底下,回到敌人之中,在最后一战到来时为他们提供资料和资源渠道,为此他的思想必须“非常干净”。

      [来吧,Charles。]他往后靠上扶手椅的靠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会高兴我忘记这些吗?]
      [Erik。]
      [还是会因为我不记得你而懊恼呢?]
      [闭嘴,Erik。]Charles走过来撑在他上方[刚开始会有些晕眩,等那阵呕吐感过了就会好很多。]
      [我不认为之后我还会记得这个。]
      [好吧,好吧。]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指贴近过去[我该说,再见?]
      而Erik嘴角翘了一下[待会儿见,Charles。]

      [你的名字是Erik Lensherr,自然选择第四任领导人。]
      [五年后,去找到一个名叫Charles Xavier的人——关于他,这就是你唯一需要知道的事。]

      ===============

      注解:
      ①这里有点绕,解释一下。
      思维模块提取实验的一般流程:将面壁者想隐藏的信息/记忆/想法等等模块化——>将模块移出大脑——>那些信息/记忆/想法具现化成各种各样的存在形式,以此形式来记录信息(例如看似无规律的数列,DNA序列内含子,树叶纹路,原子的排列顺序等等)。面壁者本人能够自然解码模块信息(不需要破解模块)。
      Erik的流程:想要隐藏的信息/记忆/想法模块化——>模块放在大脑里(比被拿出去安全)——>给自己一个思想钢印“模块不在大脑里”欺骗自己(同时可以欺骗读心者)——>信息/记忆/想法依旧被具现化生成棋谱的形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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