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计划》神田洛

6、part.6

　　路易跟在亚伯后面，低着头想自己的事情。屡次回过头来的亚伯看了看他，又继续前进。其实他本来很想安慰一下看上去很是沮丧但是却没有说出来的路易，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安慰别人都应该说些什么。倒是曾经有人给他絮絮叨叨地念过很多，但是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觉得稍微好一点，只觉得更加不舒服。那个废话很多的家伙的脸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最后亚伯甩了甩头把对方的影像驱逐出去。
　　其实他感觉有点害怕，但是后天养成的别扭性格让他并不会显露出自己的害怕。他对于向他人求助这种行为有着本能的排斥，对于帮助别人这种事本来也不是很热衷。但是却帮助了身边这个人一直走到这里。算是就自己而言出乎意料的事情吧。还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了。亚伯扯了扯嘴角。他在心里默默地反省了一下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出来捣乱的同情心，并且对自己强调了一下说好了要为自己而活的这个对自己的承诺。
　　难道你忘了那些事了吗？
　　不，当然没有。
　　亚伯推开挡在眼前的门向前方望去，他突然觉得胸口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是心理作用呢，还是已经接近目的地所以有所反应呢？但是那只是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实际上是不会痛的。亚伯清楚这一点。
　　哼嗯，反正我就是愈合能力比较好，亚伯有些嫌弃地隔着衣服摸了摸那道长长的疤痕。虽然说本来想着用伤口来记住那些日子里发生的事，现在反而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很中二而不成熟。
　　我还有成熟起来的机会吗？亚伯这么问自己，然后承认活着出去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他又瞄了还在走神的路易一眼，然后觉得这位活下来的几率也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如果他的目标是在外围的话也许现在就已经全身而退了，但是既然那个莉莉被带到了那么核心的区域，那么……
　　他相信路易是知道这一点的，也不用自己再劝导他回去。亚伯毫不怀疑这两个人之间的爱的坚固，在这种状态下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另一个而自私地活下去的。同时他其实也不是很能理解这种强烈的感情，觉得为了无谓的感情飞蛾扑火是毫无意义的。他可以通过过去的经验了解这个情况下一般人会做什么，但是通常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爱上过什么人，对于这种感情可以带来的感觉他一直都不了解。但是至少我看上去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正常的人就是了。亚伯对自己的情商很不负责任地这么想着。他知道自己的三观被之前那段经历带得有些歪曲，但是也懒得去扭转，反正这个样子活着其实也不错就是了。对于觉得不重要的事，亚伯一向懒得去想。
　　换句话说，亚伯的情商已经低到自己都要放弃治疗的地步了。
　　然后又因为自己放弃治疗变得更低。
　　顺便说一句，虽然一直在吐槽路易的脑洞，但是亚伯知道自己脑补的能力其实也不输给他，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
　　跟莽莽撞撞的路易相比亚伯清楚地知道自己来这里是来做什么的，也知道这个研究所到底是在做着怎样的研究。对于这些人所做的事情亚伯很不感冒，甚至觉得很是恶心。但是没关系的，顺利的话这一切就该结束了。不管是以哪种方式。他回忆了一下，意识到在前方大概就只有一只守卫的怪物了。得感谢这些家伙繁殖率的低下，否则他不可能在还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还可以跑到这种地方。在顺便吐槽了一下那个科学狂人毫无品味鱼龙混杂各种神话传说一通乱来的取名方式以后他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首先他是不可能劝路易就这么回去的，其次也不可能让路易一个人去冒险，所以势必是两人一起继续深入。第三个怪物就在前方不远，而且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避开的。与此同时他也觉得有些疑惑，就算是把大多数的兵力都调去防范亚当的区域，外围也不可能这么松懈。退一百步讲，就算是有人先进来先他们一步把路上所有的守卫都干掉了，就算是处理过尸体了也总该有血腥味吧？亚伯自己觉得自己还是没有那个安全避开所有守卫的运气的。但是即使是有着这样的担心，他更知道的是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就没有办法回头了。无论是现在退回去也好继续前进也好自己的存在都会被敌方察觉，那之后的事情他可不想去想象。而亚当会如此虚弱的机会也只有这一个。之所以趁着这个实验进行的时候来并不只是看中减弱的外部防御，更重要的是，在交/配过后亚当会处于相对虚弱的状态，虽然仅仅持续一个小时，但是对于亚伯来说应该还是足够了。但是他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把握好时间。要是在交/配完成之前亚当最强的状态跑过去作死，那就不好了。虽然觉得这种想法很对不起莉莉，但是也只有这种办法。现在只希望莉莉只是候选或者在她前面的“前辈”就已经完成了所有该做的事……这种想法似乎有点猥琐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去深入地思考，而是选择把注意力集中在将要遇到的最后的守卫者身上。前面两只怪物的情报他都清楚，但是这最后一只就不太了解了。毕竟能够深入到这种地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而他自己在这的时候基本上也没有见过这只深居简出的家伙。他只知道这是三只怪物中最年轻的小家伙，名字叫做休。
　　【在这里作者想说，查了一下埃及神话的资料，才发现埃及的传说太绅士了！大绅士！简直了！虽然本来只是想找个冥王来凑一凑但是风神的介绍实在是太带感了！完全抵不住啊！用X液造出来这种设定简直超神了好吗！用自己的身♂体分开一对异性恋这种设定也好棒！我喜欢上你了休！】
　　他所知道的一切就是这个家伙的能力跟声音有关，但是无论是外形也好具体的能力也好都完全不清楚。虽然其实真的有一条路可以安全地避开这个家伙，但是时间上实在是来不及。要是开始没有在通风管道里见到饕餮就好了。亚伯有些懊恼地想。在一开始的计划里饕餮并不应该呆在管道里，虽然那个家伙在一般情况下的确是一直在那里出没。但是在它们的父体正处于发情期的时候，它也应该处于兴奋状态从管道里出来才是。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紧抓不放似乎也太胡搅蛮缠。再经过一扇门就要到达休的地盘了，在那之后，只有见招拆招了。
　　然后沉浸在思考中的亚伯撞上了一扇门。从额头传来的响亮碰撞声和疼痛让亚伯深吸了一口气，同时也吸引了路易的注意力。路易抬起头去看亚伯，视线里却空无一人。他疑惑地把视线下移，然后才看到了痛得蹲在地上捂住脑袋的亚伯。虽然知道你刚刚开始就走得很快，但是撞成这样你到底是有多不小心啊！刚刚那几个拐弯你都很自然地拐过去了！
　　他有些无奈地把亚伯从地上拉起来，少年还郁闷地揉着脑袋看着前面的门。路易向那扇门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亚伯：“这扇门可以进吗？”
　　“门不就是拿来进的吗？”
　　“这么说倒也是……”路易看着那扇门，“但是这扇门的后面是什么呢？”
　　“嗯……是最后一只守卫的怪物，休。”
　　“那是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是什么。”亚伯揉着额头，“但是我知道那是三只守卫的怪物里最强的一只。顺便一提，最里面的亚当可以轻松地碾压他们。三个一起。”
　　路易露出复杂的表情。
　　“别露出那种表情啊，总会有办法的。”
　　虽然很想吐槽这种一点都不靠谱的说法，但是看着亚伯的表情路易还是觉得有了一点信心。他对亚伯笑了笑：“开门吗？”
　　“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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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不对是在路易推开门向里面走了一段时间以后的事。他想要回过头再询问一下亚伯这个地方的事，但是一回过头，视线里却什么都没有。一开始他还以为发生了在门口发生的那样的事，于是上下左右地移动视线寻找着亚伯，但是很可惜他什么都没有找到。走廊里空空荡荡的，没有那个老是吐槽的少年的身影。于是路易停了下来，站在走廊里，轻轻的风吹过耳边，使得这个地方更加安静。在前几个区域好歹还有亚伯在一边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这里却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亚伯是什么时候不见的？路易完全都没有注意到。他左右张望着试图找出一些线索，虽然不觉得亚伯会出什么事，但是始终还是觉得不可以就这么走掉。路易无端地生出一种被放弃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非常地不快。于是他调转脚步向身后走去，并且叫着亚伯的名字。然而静悄悄的走廊里除了回音没有任何声音。
　　这不可能。路易相信自己并没有迟钝到身边少了一个人还没有发现。联系到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的不寻常，路易觉得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