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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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Helen是对的，如果非要在职场上顾及到每个人的感受，只会把自己逼死。江鎏和Helen的替补方案最终成功地为创越争取到联宇的订单，同时却也挫伤了和Jason的和平共处关系，连带着Niko都不大敢偷闲去找江鎏玩，生怕被小上司捉到，惹火上身。
江鎏登上MSN，Niko迅速朝她大吐苦水，说Jason最近心情差到极点，几乎把手底下的每个人都狠狠训了一通，“我的方案上周他明明还说很满意，到今天又被他说成是一堆狗屎了！！”
“年底要做职位调动，假如J这次能赢下联宇那单，估计就能升职加薪了。”现在机会跑到了Helen那里，他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和Helen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已实属不易。
“现在升职加薪的估计就是你和Helen了。”打字聊天就是这点不好，只能看到一行行冷冰冰的汉字，却看不到打字人的表情。
“你生气了？”她敲击键盘的指尖有些颤抖。
一秒……两秒……
“生气了！所以等你加工资以后一定要单独请我吃饭，不然的话……哼哼！”
江鎏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来。她是由衷的感到温暖。原来在宋绵之后，她的幸运还没有用尽。
中午时分，几个女同事拼着叫了三份煲仔饭，那家店的特色就是量足，对于胃口小小的女生来说，两三人吃一份都足够了。江鎏拿着碗挖了一些腊味煲仔饭和一些冬菇滑鸡口味的，挪了张椅子坐到窗口边吃边晒太阳。她感冒还没好，背脊上冷飕飕的，Helen关照她，问她要不要开中央空调，被她谢绝。不能因为她一个人怕冷就非得全体员工跟着她吹热风。
吃到一半宋绵打来电话，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哀乐，只说苏昶昨晚当着他母亲的面郑重其事地跟她道歉了，把苏家老太气得面色煞白。江鎏问她当时心情如何，宋绵说她答不上来，好像一下子什么都看轻了、放下了。
“他这么做也算给了我一个交代，我觉得没必要把事情弄大，现在这样就很好。”
“也就是你能原谅他，换做我，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江鎏想，假如她的丈夫在看到她被他母亲掌掴的时候没做任何表态，那么往后她也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表态了。
宋绵轻轻一笑，“我在他面前几乎是无条件妥协，而你呢，将来一定是个麻辣妻子加麻辣儿媳，哎，要是我们两个的性格可以互相中和就完美了。”
江鎏近乎叹息道：“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少被他欺负一些。”
宋绵不语。
挂上电话，江鎏对着那吃剩一半的煲仔饭顿时失去兴趣，她用勺子拨动了两下，打算将它处理掉。站起身，却看到身后的Kevin，愁眉深锁，也不知将她和宋绵的通话听去多少。
有些事情错过就不会再有后续了，她想，Kevin也许并没有忘记宋绵，但宋绵已经爱上苏昶了。
从Kevin身边走过时，她听到他的自嘲：江鎏，我是不是很可笑？
她叹了口气无法回应，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权力去评判任何人。
江鎏丝毫不怀疑世界上有冤家路窄这一说，譬如她和秦忆书，再譬如……苏昶和Kevin。
Kevin一年前以创越的名义发起慈善活动，早先集中在灾区捐赠方面，随着工作室影响力的抬升，不少福利机构会主动找上门来拉资助。Kevin本来也不差那几个钱，加上还能美化创越的市场形象，因此就和一家名为阳光的孤儿院签订了资助协议。
淞川日报的记者已经支起了摄影机架，只等Kevin和阳光孤儿院的院长握手，就能定格下友好的画面，明天一早它便会出现在淞川的各个书报亭里，成为一时的谈资。但……难道全淞川只有一家孤儿院吗？
“苏总，摄制组已经准备好了，您快过来吧。”Johnny很会察言观色，一见到Kevin与苏昶同时出现在此处就知道苗头不对，立即小跑过来解围。
苏昶是特意打扮过的，脸上还铺了层薄薄的粉底，褪下往日端正的着装，换上了童趣十足的儿童涂鸦T恤衫配牛仔裤，乍一看还以为是个二十四五的男青年。Kevin进门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教两个小毛孩如何用气球做王冠，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
“景瑞现在沦落到要靠拍纪录片挽回形象了吗？”Kevin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眼神中满是轻蔑。
“你带他们先过去。”苏昶把气球交到一个孩子手里，站起身，“我真好奇，淞川这么大一块地方，为什么我在哪儿都能看到你？”后半句显然是对Kevin说的。
Kevin的嘲讽并未获得预料中的回应，苏昶用另一个问句软软化解了他的刁难。
彼时江鎏按照Helen的吩咐，抱着协议书去找Kevin，眼瞧两人剑拔弩张，只好躲在拐角的墙边等着，他二人的对话倒是一字不差地被她听去。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留下。”Kevin似乎重重吐了一口气，“七年前你想尽一切办法把我从景瑞赶走，七年后我站在这里，是想告诉你，风水轮流转，你不可能永远是赢的那一个。”
“你是在向我炫耀创越如今的辉煌吗？我承认，能够拿下联宇科技，你的确有些手段。”
“联宇科技？你真的以为那是我最终想要的吗？”
“不然呢？获得苏常林的青睐，成为苏家的合法继承人？呵，你不是一向自认清高，什么时候也看得上这些了？”
“你不用装傻，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Kevin的声音陡然低沉下来。
苏昶沉默了很久，肯定地开口，“不，你根本不爱她，你想得到她不过是因为我拥有她。你扪心自问，假如今天她不是我的妻子，你还会对她这么执着吗？”江鎏贴在冰冷的墙上，感觉凉意直灌进身体。她清楚苏昶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我对她的感情轮不到你来置喙！当年若不是你在背后使诡计，我也不至于抛下她。”他冷哼一声，“反倒是你，你敢说你当初不是为了报复我才去接近她？”
“怎么，心虚了？”原来Kevin也会咄咄逼人。
江鎏努力抹去脸上不适宜的表情，退后两步刻意大声喊道：“Kevin！你来看下协议书，之前那个条款已经重新修改过了……呃，苏总，你也在这儿啊。”
苏昶面无表情地朝她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年年、秋秋，你们快去叫叔叔过来，我们要开始拍电影啦。”简虞扎着丸子头，身上是和苏昶同款的童趣涂鸦体恤衫，这会儿正在给参与拍摄的孩子补妆。小姑娘们一个个撅着嘴唇，生怕把刚涂上去的亮闪闪的唇蜜吞掉，天真得可爱。
“苏叔叔，苏叔叔，快点来嘛！”两个孩子一人拉着苏昶的一双手拖他。其中叫秋秋的那个孩子口齿有些不清晰，喊出来就像“苏苏苏”，听得一旁的工作人员直笑。
苏昶亦是被他逗乐，大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脸上也一扫方才的阴翳，调侃道：“好了好了，是不是急着要吃肯德基啊？”之前他打过包票，拍完宣传片就带他们去吃肯德基，看样子这群小鬼头是惦记着好吃的了。
“苏总。”简虞拿着粉扑走过来，仔细端详了他半晌，“额头这边有点花，我帮你补一下。”
苏昶才说了半个“不”，粉扑已经跃上他的额际，他浑身一僵，如临大敌。简虞自然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垂着眼眸低声说道：“我是洪水猛兽吗？你竟然怕我怕成这样。”她收回手，疏离地与他拉开一臂的距离。
自从经历了那日小公寓中的贴身一抱，苏昶再也无法用平常心去面对简虞。可等她第二天消了病假来公司报到，如往常一样跟在他身后做日常汇报，他居然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不自然。要不是临下班前她主动提起那件事，他都要误以为那天晚上是一个梦了。
她说：“昨天晚上是我失态了，苏总。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被一个女人在这种事上抢白，反倒让他觉得很被动，“嗯，年轻人以后还是用心工作。”他绞尽脑汁，觉得这么回答还算中肯、淡定。
“我那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她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简助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脏经不起折腾。
“我知道那是不对的。你很爱你的太太，而我也不是那种不自量力的人。所以，从今天起，我会告诉自己，我只是你的助理，仅此而已。至于那些喜欢……我会慢慢让它淡化。”她脸上挂着的笑，像极了他们初次见面时的样子，那时，他是面试官，她是无数应聘者中的一个。
苏昶见简虞挺着腰板站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心想自己跟她一比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经历过商场上的种种尔虞我诈，如今还及不上一个小姑娘豁达。他想开了，轻轻一笑，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一个大男人在脸上抹粉有点怪异。”
“您可是景瑞的门面啊，怎么能不装点体面？”简虞道。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