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QY之月圆花好》浅凌

5、第五章

　　时光如水，匆匆流逝，花开花谢不知又过了几载春秋。

　　转眼间便到了乾隆十三年，胤禛已从垂髫小儿变成了俊秀少年，虽未加冠却早已成了名动济南城的翩翩佳公子，在济南城里谁人不道夏家永锦一声好，可惜就是性子有些太过冷清。胤禛的身形拔高，显得修长而匀称，再也看不见小的时候细瘦孱弱，面容也变得更加清俊，凤眼若冰、鼻梁挺直、面如傅粉、唇略单薄不再像以前一般的可爱了，尤其是配上胤禛冷清幽深的双眸，整个人更显得沉静、可靠，丝毫没有少年给人的毛躁感，显得分外可信。

　　而紫薇也从一团稚气的孩童长成了品貌端庄的大家闺秀，举止行为之间自有一种汉家女子所特有的从容不惊。紫薇的身形虽也拔高，可是仍旧显得娇小可爱，遗传了爱新觉罗家的丹凤眼，顾盼生辉间自有一股风流，肤白若雪、唇若含朱，年龄虽小却已可见日后的风华绝代。

　　胤禛和紫薇两人皆是按照汉家的习惯养成，尤其是胤禛自小便学习了诗、书、礼、易以及君子六艺。此番学习让胤禛受益匪浅，只觉自己很是充实了不少。

　　至于紫薇，因为夏昌仁不愿她和皇家有牵扯的关系，自小便学了琴棋书画和女红，而非满族姑奶奶们所学的骑马射箭。不过因为胤禛对骑射感兴趣的缘故，紫薇倒是也学了骑射，并且成绩相当不错，而今已经可以用六力半的葡萄刻画弓了。

　　乾隆十三年正月十六，济南城下着薄薄的细雪，湿润的雪还未降落便已在空气中融化成了水珠，让济南显得分外的湿润水汽。在这种天气，最适合的便是坐在窗户半开的暖阁内，倚着雕窗捧着书籍细读，偶尔向外眺望或是品一杯香茗、尝一块清香的梅花糕。

　　不过，紫薇此时却在她的绣床上睡得香甜，因为前几日的年节让紫薇累坏了，自从紫薇十一岁开始，夏家内府的事物便都由紫薇操办了，毕竟以后紫薇要嫁人需要管理内府，夏昌仁便让紫薇早早的熟悉一下。

　　清朝女子大多数在十一岁就嫁人了，特别是八旗贵族。可是这个世界却会晚上那么几岁，直到十八岁左右才是嫁人的时候。但就算是这样，管家也是要早早学的。

　　就在紫薇睡得香甜时，金锁一脸惊慌的跑进了锦瑟居，之后连声高叫着：“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小姐不好了！……”金锁的性子有些毛躁，遇到事情容易惊慌失措。

　　李嬷嬷掀开帘子出了房间便看见莽莽撞撞跑来的金锁听见了金锁喊出来的话，立马沉下了脸开口训到：“你个小/蹄/子说什么呢？什么小姐不好了？小姐天生富贵好着呢！”

　　“不是的嬷嬷！老爷！”金锁停在李嬷嬷面前摇了摇头后飞快的说，“老爷不好了，现在正要小姐马上过去呢！”

　　“那还不快些！”李嬷嬷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掀了帘子便和金锁一起走了进去，之后立马叫醒了紫薇。金锁和紫薇另一个贴身丫环银链一起给紫薇擦脸和换衣，披上了披风，好让紫薇快些赶到千鹤居。

　　紫薇带着下人，步履匆匆的往千鹤居赶，面容之上是满满的担忧和镇静，在紫薇的心里其实早已经做好了夏昌仁离世的准备，因为自打入冬以来，夏昌仁便一日比一日越发憔悴，那等日薄西山的模样，怎么能不让紫薇她早有准备呢？

　　紫薇和胤禛在千鹤居门口碰了，胤禛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身上满是湿润的水汽。

　　今日胤禛正和一些济南乡绅应酬，得了夏昌仁不好的消息后便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紫薇冲着胤禛点了点头后叫道：“阿弟！”胤禛则微微点头，之后和紫薇快步走了进去，两人的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担忧和镇静。

　　“你们来了啊！”夏昌仁躺在床上，床边是来来往往的大夫和仆从，可是夏昌仁一眼便看见了经他之手养大的孙女和孙子。

　　“祖父！”胤禛和紫薇唤道，解开湿润的披风，便快步走到了床边。

　　看着两人担忧的神情，夏昌仁笑着道：“呵呵！祖父没事。”说罢，撑起了身子望着胤禛和紫薇，心下是一片的妥帖和温暖。

　　“祖父您快躺下。”胤禛伸手扶着夏昌仁关切的说到，一旁的紫薇同时拉起被角替夏昌仁掩了掩被角。胤禛和紫薇的举动无不彰显着对夏昌仁的浓厚孝心和关切。

　　夏昌仁温柔的看着胤禛和紫薇，笑的慈爱的伸手摸了摸紫薇的脑袋后说：“紫薇啊！你去唤你母亲过来，我有事和你阿弟说。”夏昌仁方才没人去叫夏雨荷。

　　“嗯！”紫薇应了一声，之后乖顺的走了出去。在紫薇身后跟着的是所有的大夫和仆从，他们都明白夏昌仁一定有什么秘密想要和胤禛说。

　　夏昌仁望着胤禛，眼中是满满的自豪和欣慰。

　　夏昌仁伸手也摸了摸胤禛的脑袋，而后凝视着胤禛的双眸说到：“你这些年做的很好！将夏家交给你，祖父很安心。只是，祖父想和你说个事，想在最后告诉你一下。”

　　“您说。”胤禛望着夏昌仁真诚的说到，对于夏昌仁，胤禛无比的敬重。

　　“你是个好孩子。”夏昌仁握住了月泽的手笑着道，而后看着月胤禛的眼睛低沉的说到，“你知道你和紫薇的生父是谁吗？”

　　“不知。”胤禛皱了皱眉后回答道，“我们的生父，难道不是一个孱弱的的书生吗？”那是济南城最广为流传的版本，也是胤禛他知道的版本，自然这个版本是他身边伺候的奶嬷嬷们说的。胤禛之前从未疑心过自己这一世的身世，而今听夏昌仁这么说，心下倒是隐隐有了种预感。他同紫薇的身世必然牵连甚广，不然为何祖父他会在这种时候交待？

　　“孱弱书生？怎么会！我夏昌仁的女儿怎么会眼界这么低？”夏昌仁略带嘲讽的说到，“紫薇和你的生父是当今圣上爱新觉罗·弘历。雍正十一年的时候，他在夏家避雨。之后便有了你和紫薇。”

　　“祖父何意？”胤禛看着夏昌仁问道，心下倒是无太多的揣测，因为他知道他的祖父马上就会给他说清楚。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说清楚，不想让你错失机会罢了。”夏昌仁笑着说到，“毕竟那可是皇家啊！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总之，一切就看你和紫薇怎么选了。”说是看胤禛和紫薇怎么选，其实还不是看胤禛如何选。夏昌仁把身世告诉胤禛，是因为怜惜胤禛的聪慧，觉得对方不该被困于小小的济南城，应该有更广阔的的天地才是。

　　“月泽！”夏昌仁唤了胤禛一声乳名，而后继续道，“你和紫薇要好好的。至于你母亲，便也只能交付给你了。她啊！性子天真又懵懂，所以才会成而今这番的模样。所以你也别怨她，她真的是改不了的。”话语之中满是叹息。

　　“还有。月泽，你以后加冠时的字便用月泽好了。这是你母亲给你的期盼，盼你能如那皎皎的明月。也是祖父的希望，希望你可月华一般长久都在，年年岁岁都可相见。祖父以后便不能陪你了，受了委屈也不能帮你讨要回来了，你要好好的！好好的！”夏昌仁看着胤禛说到，眼中含泪，语调哽咽，话语之中是无限的期许并无奈。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夏昌仁他再不舍，也是留不下了。

　　“嗯！”听着夏昌仁最后的话，胤禛只觉自己鼻尖一酸，眼中涌起了些许的雾气。

　　“傻孩子，哭什么？”夏昌仁眼中含泪但却笑着说道，“我夏家永锦不是一向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吗？怎么哭了呢？”

　　“祖父！”胤禛热泪盈眶唤道。夏昌仁是他这一世的祖父，你要胤禛他如何不敬不爱，不悲伤？

　　“好了！这么大的人，哭什么。去看看你母亲来了没？我休息一会儿，她来了叫我。”夏昌仁有些疲惫借着胤禛的力躺下，说了那么些话的他的确是累了。

　　胤禛替夏昌仁掩了被角，努力的逼回了眼泪后，红着眼睛走出了内间，挥手示意让大夫和伺候的人进去。

　　胤禛想起方才的话便掀了帘子，准备去寻夏雨荷和紫薇，结果一掀帘子便见夏雨荷和紫薇来了。

　　一脸病弱的夏雨荷乘着小轿匆匆而来，满脸的悲痛与愁苦，并不能受风的身体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一双眼睛红的惊人，活像是那兔子。

　　“父亲他如何了？”夏雨荷开口问，问完便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颇为声嘶力竭。

　　“祖父很是不好，母亲快些进去吧。”胤禛看着夏雨荷道，抬手帮夏雨荷掀了帘子。随在夏雨荷身后的紫薇，这会儿也走了过来。

　　夏雨荷点了点头，和胤禛、紫薇一起走了进去，走到了夏昌仁的床边。

　　“父亲！”夏雨荷轻声唤道，面上带着十分努力的笑。夏雨荷不想让夏昌仁担心，她想对方走的安心。

　　“雨荷，你来了。”夏昌仁笑着道，伸手同夏雨荷的手握在了一起后道，“是父亲对不起你，你以后要听月泽他们的话，要好好的。”此话说完，竟是不等夏雨荷做声，夏昌仁便去了。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