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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我去找阿元,他出事了。”
      琉璃听见了声响,进来查看情况,望见了君卿淌的血,惊呼一声,冲上来扶着摇摇欲坠的君卿。
      “是我重要,还是那个阿元重要?”
      事到如今,我也不便再隐瞒什么,我咬咬牙,将我和玄元的关系向君卿和盘托出。
      “我陆随云,永生永世都是玄元的妻。”
      我看见君卿忽然被击倒一般,可我此时未得有心情去理会。心下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竟禁不住通的撕心裂肺。
      在我下定了决心要转身离开时,我看见在我与君卿之间流淌的那道血画出来的结,便这般从中间似是被无形的手截成两段,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背道而驰,不再有交集。
      我知晓,我与君卿的姻缘结,就此断了。
      这也好,我心下便不会再对这段姻缘有所牵挂,只会一心一意扑在玄元的身上。
      其实我一直是一心一意的扑在玄元身上的,如此这般便截断了我所有的退路,在我离开他以后,我便不能,也无法再去爱其他人,不,甚至连瞧其他人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我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战场之上,满目疮痍,只见横尸遍野。
      我看见兰笙将阿烈抱在怀中,她的身上是数不尽的创伤,面色苍白如纸,手中还紧握着要送给玄元的一把佩剑。
      兰笙低着头,瞧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双手似是捧着毕生的宝藏般虔诚,一步步的从我身旁走过,连看也未看我一眼。
      “陆随云。”
      我看见一个玄色锦袍的人从战场上飞扬的沙土中走来,手中捧着一颗碧色的珠子,内里存着一缕同是碧色却熟悉的刺目的魂魄。
      那是玄武精魄,玄元的精魂。
      我已知那人便是天道,便是夺走了我夫君的人。
      我本该像个泼妇一般冲上前去扯着嗓子咒骂,或是从他手中夺过锁魂珠再逃跑,但我未曾动弹分毫。
      以来,我心智若是玄元在天到手中,还有归位的机会,我若夺过来,他便只能永远瑟缩在这小小的锁魂珠之中,永不得翻身;二来,心痛的如同凿了千万个眼儿,又在每个眼儿里撒了一把盐,又在盐里养了数不尽的噬人心神的虫蚁,已是是在说不出话来。
      “我与玄元究竟犯了什么错?”
      我讷讷的问着,不冀盼他能回答。
      那天道抬眼望我,冰冷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
      “你们所有人错节的姻缘是我疏忽了。”他捧着那珠子冲我拜了一拜,算是赔了罪,“只是玄元先是为着你水淹三城,手刃百人,如今又是一击夺走了战场之上几十万凡人的性命,这便是错。”
      原是那是我与君卿成不了亲,是玄元召唤雨水;玄元为我杀的那百位血滴子,也悉数被记载了这笔账上;今日因着我的桃花债,他又大开杀戒。
      他怎的这般的傻,从不问我的心意。
      “还有。”那天道走上前来,从我腹中勾出了一缕绿色的魂,“这也是个错。”
      我惊慌失措的想伸手去夺,却被天道一手拂开。
      我区区一个野鬼定是斗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我的孩儿捏到了手里,攥紧,那簇微亮的绿光便熄灭在他手中。
      命运便就是这般的残忍,一点念想也不肯给我留,昨日我与玄元还在卿卿我我缠缠绵绵,妄想着过永生永世,仅仅一日之内便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若我一直是那个陆如花,孤独终老又或是自生自灭;若我不曾遇见月老不曾遇见君卿;若我不曾更名,不曾闯祸,更不曾心动红鸾。
      陆随云本身便是个错,是个害人害己的错,她便是个祸水却偏偏苟活在这个世界上。
      风烟散尽,战场上一片狼藉,无一人生还,而这场战事已然结束,玄武朱雀两国皆是两败俱伤。
      我该何去何从,如今我已是一无所有。
      天道说,因着我的缘故,玄元七世情劫所积累的修为尽毁,需得在投身轮回经历那七生七世求而不得的苦痛。
      而为了避免玄元再动真情,天道抽走了玄元的情丝,一劳永逸的焚毁在了三昧真火之中,也便是说,就算千年之后玄元归位,忆起了这两千年来的点点滴滴,也不会再为我心动一分一毫。
      终究是被月老说中了。
      每每都是在最狼狈的时候遇着月老,我也无需避讳,想到此时我必定蓬头垢面,任一个如狼似虎的地痞遇着我,也决不会动什么心思。
      月老将我扶起,我有气无力的倚在他的身上。
      “师傅,徒儿饿了。”
      月老不忍瞧我,他低着头,我瞧不见他的模样。
      “那咱们就近找一个灶王神,为你烹一顿佳肴,如何?”
      他还是同以前一般,爱与这些地仙们打交道。其实月老还算是个和蔼可亲的神仙。
      但,无论如何,我是再尝不到滋味了,失了玄元,再无人能为我烹上一顿有滋味的饭食。
      我虚弱的笑了笑:“腹里少了个孩儿,竟是空得很。”
      月老的身子僵了僵,他重视抬起了头,一脸担忧之色。他捧着我的脸,为我拭去了脸上的泪与尘土,声音颤抖。
      “你莫要这般。”
      月老惊慌失措的模样便如同年幼的陆如花失手打碎了家中的瓷瓶儿,“我们就当你方身死,何事都未曾发生过,如何?”
      我心下里觉得好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现心下已了然,随遇而安。
      只是,我则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玄元的温暖还残存在我的唇齿间,玄元春水般的眸子还荡漾在我心间久久难以化开。
      后来的故事已无需我再多说,阿紫与合欢都知道。
      月老千方百计打听,知晓了有一处独立于三界之外的玉清境,同玉清圣祖紫元君打过招呼以后我便长居于此。
      那日两国之战结束后四五日,君卿便因重伤不治抑郁成疾而驾崩。
      而巫灵与那大皇子,为着朱雀玄武两国的情谊,被朱雀国君一同处死。
      前几日月老来找我促膝小谈。
      他每来必带一面白玉棋盘,一壶琼浆玉液,与我在玉清桃树下弈棋、小酌。
      不过此番他竟是把龙王的醉生梦死给顺了来,传说,饮了这醉生梦死,便能忘记所有纷繁俗饶,忘记你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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