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11 幸存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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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绮媛在非洲见过不少惨绝人寰的战争还好一些，林兰向来都是单兵作战，此刻听到屠杀，联系起先前幻境里的经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如果当年的战争真如此残酷，那些士兵哪里还能算作是人，分明是禽兽不如。
感觉到林兰的惧意，雷莛雨觉得好笑，“杀手也会害怕？”
“杀手杀的是人，且是个人，和战争不同，况且外面那些天晓得是什么。不比你这得道高尼，一根筋师太，你那么厉害顺手超度了他们吧。尼姑不是会超度亡灵么？”
“你才是尼姑！刚才，我吓得腿都软了好不好。早晓得就把你留在幻境里，让你自生自灭了。”
“你还能挑人带出幻境来？修为那么高？果然是一根筋师太呀。不过，先前你不是挺兴奋嘛。”林兰摩挲着手中的USP，安全感略增。只是以她们三人之力如何面对一个城的军队？还是亡魂的军队。
听着两人互相调侃，师太尼姑杀手，汪绮媛泛起淡淡的笑意，但很快的眉头又紧锁起来。诚如林兰所言，战争与杀手杀人有着天渊之别，而如她所知当年J国入侵的那场屠杀，局面之惨烈，死伤之严重，远甚她在刚果、尼日利亚所经历的，方才她在幻境中所见不过是其中万分之一……“那位如因师傅在本山寺？距离这里大约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嗯，是。自己开车的话，估计没那么长时间。”雷莛雨答道。
“林小姐，你有多少子弹？”
“50发。”当初不过是以防万一，谁晓得会碰到这种千年难遇的事情。
汪绮媛沉吟片刻，站起身来道：“这附近有个警察署。如果外面真像幻境里那样，那么我们会需要一些武器。”她向调息完毕的雷莛雨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腿不软了？”
雷莛雨摸了摸还有些不稳的下盘，哼哼了两声：“若不是我，你还在那幻境里呢，汪组长。”
“唔，是。所以，我会护好你的。”一根筋师太这个称呼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汪绮媛拉着雷莛雨柔声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三个人，林兰在前探路，汪绮媛带着雷莛雨随后从消防通道一路向下走去。酒店整体停电，幸好楼梯间的应急灯还亮着，幽幽绿光刚好可供照明。整个酒店一片死寂，除了她们，其他的工作人员和住店的客人，不知是死了还是消失了，通道内只有她们三人的呼吸声和沙沙的走路声音。
通常，这样的安静最叫人心焦。你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出现什么，人或是鬼？你无从知晓。你只能沉下心来留心四周的动静，不放过分毫的声响。
对于长期受训的林兰与汪绮媛来说，这一点算不得什么，雷莛雨则要紧张许多，尽管她曾受佛荫、又是佛门护法。她骂着自己没有出息一手捂着心口，像是这样就能按住别别跳的心。
无论是幻境中的惨状还是对那段历史的了解，都使得她由衷恐惧。她不怕死，可她真的怕被抓住虐杀。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徒手对真枪。
幸而，汪绮媛一直拉着她的手。
汪绮媛的手十分柔软，虎口和手掌处的老茧都像是暗示了她的不平凡经历。雷莛雨记得她妈妈曾经说过，手软如棉的女人心也会软，而这个女人不但有着软于常人的手，连头发都比别人要软上一些。
因为心软，所以练出一身本事还组织了武装人员去第三世界救助妇女嘛？
她钦佩她的事业她的为人，可她仍旧不喜欢她。不过情感上的不喜欢并不妨碍雷莛雨被她面上的专注与沉着、手上因双手交握而带来的温暖所感染，一颗战战兢兢的心逐渐镇定下来。
果然是定海神针啊，雷莛雨腹诽着。镇定下来的她看到汪绮媛与林兰帅气十足的拿枪姿势，想着回家之后，也要找个射击俱乐部学学枪法。若不是此刻气氛紧张，她还真想去摸一摸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的东西。
无论怎么警惕，汪绮媛总是放了三分心思在她的身上，注意到她目中的渴望，摇了摇头。
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到了底楼，林兰皱眉道：“尸体不见了。原先这里有两具尸体，楼上也有，可是都不见了。”
雷莛雨探头张望，“不会尸变了吧？”
“一根筋师太，如果尸变你能搞定？”
“抱歉，搞不定，我不是天师也不是驱魔人好嘛。林大小姐，你看地上的血迹，尸体分明是给人拖走的。你真的是杀手？传说中杀手不都是观察敏锐，眼神犀利的么？”雷莛雨怀疑道。
“既然有鬼，自然能有尸变。既然这里不能以常理论之，那我这判断也没有什么问题。”
“嘿，对了，林小姐，你怕鬼？听说古代刽子手煞气重，亡魂啥的还要忌惮三分，你这杀手应该不亚于刽子手，也该是有杀气啊。”
将她比作刽子手令林兰很是不愉，才要反驳就听雷莛雨又道：“这里的戾气和怨气真重。你们看，现在是早上七点多，照理说太阳应该出来了。可外面还是黑沉沉的，像被迷雾笼罩一样。”
昏暗中，有一个男人呼救讨饶的声音。林兰身形一闪躲了起来，汪绮媛将雷莛雨拉到暗处。
酒店门前，一个J国士兵追着一个J国男人在跑。那个男人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口中不断哀嚎，还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J国的军人要杀J国人，他们明明是自己人。
这话听得叫人心生不满。什么叫明明是自己人？自己人杀不得，别人就能随意杀得？
男人讨着饶，大声喊着救命救命，最后还是被射了好几枪才毙命。
尸体倒在酒店门口的马路上，血和脑浆流了一地，士兵召唤了旁人一起，把尸体拖到前面的空地上，说是要一起烧掉。
想来在酒店里消失的尸体，也是被同样处理了吧，就和当初在南京一样，焚烧尸体，毁尸灭迹。
直到酒店前的士兵统统离开，三人才同时现出身来，林兰朝汪绮媛笑了笑，道：“还以为汪组长古道热肠，要出手相帮呢。”
汪绮媛瞧了一眼被紧紧拽住的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在这种情况不明的形势下，她没有要暴露的打算。
警察署在距离酒店两个街口的位置，按照汪绮媛的计划，林兰先一步过去，她护着雷莛雨，如果有意外的话，三人在那边会合。
走出酒店，一股熟悉的难闻气味扑面而来，雷莛雨顿了一顿，轻声道：“味道不对。这里果然和化境是一样的。”
“你的真言和手印不管用？”她刚才就想问，既然真言和手印能破幻境，眼前这个难道就没有办法？
“不管用，我们应该是被封闭在一个场中，这个场的力量太大，就算是师傅来了，光靠他一人之力也没有办法解决。还是真枪实弹管用一些，我……”
“不行。”没等雷莛雨说出她的要求，汪绮媛断然拒绝。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汪绮媛似笑非笑，一边拉着她紧跟在快速移动的林兰身后，一边道：“你从来没受过枪械的训练，枪在你手上说不定更危险。”
雷莛雨无言也无法，她自己也知道，一个擦枪走火，后果堪虞。
满城停电，警察署依然。门口有小规模交火的痕迹，还有些血痕交错，仍旧不见活人。
警局的武器比三八大盖先进，就算猝不及防下，怎么会全军覆没？
汪绮媛与林兰交换了一个眼色，见到彼此有着同样的疑惑。
警局枪械库的大门紧锁，林兰道：“我去看看有没有称手的破门工具。”
“不是用枪直接开锁的吗？电影里，pia一枪，门就开了。”雷莛雨不解。
“白痴，那是电影，见过用手枪开锁的么？不是找死嘛。”林兰没有好气。
为什么手枪开锁会找死。雷莛雨还是不明白。
“手枪近距离射击门锁，子弹可能会反弹。如果用枪破门通常要散弹枪配合专门的破门弹……谁？”汪绮媛察觉到动静，将雷莛雨拉到身后，枪指一侧，持枪的手臂极其稳当，那模样真是飒爽极了。
“中国人？”是个女人的声音，她们都没想到这里竟还有活人。
“漏网之鱼呀。”房内的女人才露出半个脑袋，林兰的枪就顶了上去。“是人是鬼？”
“是人是人，是鬼就不怕你的枪了。”那女人的中文倒是利索，姿态十分配合。
三人同时进了那房间里，林兰的枪始终在那女人的要害处瞄来瞄去。“中文说的不错呀。来，自我介绍一下。”
“浅野祢，警视厅公安部搜查三科的巡查。喜欢看你们的古装剧，所以自己学了中文……”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浅野祢稍稍垂下了头。
“这里只有你一个？其他的人呢？”
说到其他人，浅野祢的神情立刻黯淡下来，“死了。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亡魂军队，把大家都杀死了。我一直躲在柜子里没被他们发现。”
“你怎么知道是亡魂军队？”
“如果是正常人，早就被我们击毙了。可是那群……那群亡魂，死后不久又都活了回来。好几次之后，大家都很害怕，到处逃，就被他们杀了……”
三人面面相觑，如果是这样，问题便更棘手了。有武器、杀不死的亡魂，还有着正常人的思维，简直比丧尸还要可怕。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Chapter 11 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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