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止境的梦》秦落

3、第二章·飘摇的雪花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2007年11月30日，22点09分。
修改时间：2008年4月6日，9点0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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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迎面走来的黑衣少年愣了一下，深邃冷凝的眸子看着那个潸然泪下的女生。
　　“你不认识我？我是‘小熙’啊！”秦沫熙也怔了一下，随后便冲他微微一笑，像那冬日里最灿烂的阳光。
　　“‘小熙’？”玄焕彬蹙紧剑眉，“不认识。”
　　不认识……
　　他，不认识……我……她愣住，而那个黑衣少年只是一转身，便消失在了雪地中，如同梦境里千万次发生的情景一样，那样的决然没有丝毫留念的……眼前忽然发黑，秦沫熙几乎向后倒去。
　　“姐，姐，你怎么了？”明旭注意到了秦沫熙的变化，忙抓住她的肩，拼命摇晃起来。
　　“喂，你傻子啊？”一个爆栗毫不犹豫地扣在明旭头上，蓝冰一脸不屑地看着他，“你这样摇晃熙表姐，没事也变有事！”
　　“是，是吗？”明旭呆了一下，半晌才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看着明旭那副无辜的“傻相”，蓝冰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向“花痴丛”中勾了勾手：“喂，说，那小子是谁？”
　　被叫到的倒霉花痴咽了口唾沫，胆战心惊地走过来，要知道，被这位蓝姐叫到的“同类”不是光荣为花痴大业牺牲就是被弄得只剩半条命，下半辈子再无法为花痴事业做出贡献了！况且自从有了这位蓝姐，学校里连老师都要退避三舍的花痴事业也成了地下工程，可见，她是多么的可怕……
　　“蓝……蓝姐……我……我叫张……张月，二……二班的……”硬着头皮开口，准备英勇就义的花痴同志张月同学开口了！
　　“你想死啊？本小姐什么时候在问你的名字了？”蓝冰暴躁地瞪她一眼，“本小姐叫你说刚才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子的名字！”
　　下意识看一眼秦沫熙，张月同志继续颤巍巍地回答：“这……刚刚才那个……那个……他……他的名字是……呃……蓝……蓝姐对他有兴趣……彬少爷喜欢的类型是……”
　　话语被拦腰斩断——
　　“喂！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叫你说他的名字就说！或者说，你听不懂人话？”
　　“是，是！”张月见蓝冰生气，眼泪都快落下来，可对手是这位蓝大小姐，哭又有什么用呢？只能怪自己倒霉啦……
　　“那个小子的名字……不是，彬少爷叫做玄焕彬，今年17岁，曾经休学一年，今年就读高二A班，性格比较冷酷，没有一次恋爱经历，与明旭大人，冰凌大人合称为圣……”
　　“行了！”郁闷地再次打断话，蓝冰此时的脸色可以媲美包公，她挥挥手，示意那花痴立刻滚，花痴张月一怔，立刻欣喜若狂地回归了祖国母亲的怀抱，与众花痴一同飞速离去，现场，只剩下四个人。
　　“沫熙，沫熙。”
　　一个声音忽然在空旷的操场上响起，蓝冰转过头去，然后便像男孩子一般爽朗地拍了下身边人的肩：“哈哼！你还没走呀？”
　　一笑，上银岚扶正眼镜：“是呀，我作为沫熙的朋友当然要和她在一起了，蓝冰。”
　　“‘蓝冰’？”喃喃重复，蓝冰的脸上掠过丝隐约的欣喜之色，她狠命将上银岚一揽，“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人，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蓝冰拜把子姐妹了，我罩你！”
　　“喂，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姐姐她……”明旭开口了，声音里满是焦急。
　　“知道了啦，银什么的，快把熙表姐扶上，我们去医务室！”
　　“什么嘛，我的名字是‘上银岚’，不是‘银什么’！蓝什么的！”
　　“‘蓝什么的’？哈哈，我还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呢，银妹妹！”
　　“喂……”
　　“啪嗒”——
　　一个大大的积雪从树梢落下，太阳的光芒渐渐消退，雪，又下了起来。
　　白茫茫的，覆盖了一切，也覆盖了那颗有了一丝温暖的心灵。
　　雪，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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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为什么是白茫茫的一片？好静啊……
　　风？旭？冰？凌？你们在……
　　“砰砰”……
　　这是……这声音是……
　　风！
　　——“要好好活下去啊……”
　　“不要！”秦沫熙猛地坐了起来，头上尽是冷汗。
　　“姐，你没事吧？”病床边，明旭拿过手帕，细细为她擦拭着。
　　“没事。”秦沫熙淡淡一笑，眼神渐渐飘远，“旭，能出去一下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明旭一怔，手上的动作明显僵滞了一下，本想留下，可是，他却忽然想起刚才医生给的意见还有症状，于是便笑了笑，转身走出去。
　　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秦沫熙一个人，一切，静得可怕。
　　——“我从来只有一个人。”轻柔的声音忽然响起，淡淡的，冷冷的。
　　——“我不需要什么朋友，我秦沫熙从来就不需要什么朋友。如果有了，那么只会令自己受到伤害而已！”那个声音继续言语。
　　——“我秦沫熙不需要朋友！”声音更加的大，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哽咽。
　　——“是，不需要……”
　　秦沫熙站了起来，空洞的眸子望着窗外，有一点点湿热的东西从面颊上滑过。
　　“奇怪，是雪吗？雪化在脸上，变成了水……”秦沫熙轻拭脸庞，指间的水珠儿晶莹透亮。
　　“姐！”门外，明旭忽然冲进来。
　　他无法忍受，他无法忍受姐姐一直这样封闭自己，她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只有这一次！
　　只有这一次，他要放纵自己一回！
　　明旭紧紧抱住了秦沫熙，将她搂在自己的怀中，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的怀抱有些颤抖，他的灵魂却在这一刻被充得满足——
　　“姐，不要再这样了，求你了！”
　　“明旭……吗？”秦沫熙怔了一下，喃喃喊着。
　　猛的，她似乎是意识到什么，立即推开明旭，苍白的面颊看不出表情：“这只是一个姐姐和弟弟的拥抱！”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在明旭看来，那沉着离去的脚步声几乎就是他心碎的声音，干涸的嘴角弯出抹优雅的弧度，像雪花一样透亮美丽却冰冷——
　　只是一个姐姐和弟弟的拥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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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雪仍在下着，不知何时终。
　　黑衣的少年漫无目的地走着着，背影孤独倨傲。
　　“彬少爷，您……”
　　“闭嘴。”玄焕彬冰一样的目光看了旁边的佣人一眼，脑海中陡然浮现那个白裙耀眼，长发眩目的身影——
　　“她，是谁？”
　　他一把抓住面前的雕花栏杆，瞳孔骤然收紧。
　　“彬少爷，有一位小姐找您，她说她叫‘秦沫熙’。”这时，又走来一个佣人，卑微地低着头，对面前的少年鞠躬。
　　“‘秦沫熙’？”玄焕彬眯细眼，嘴角勾起抹弧度，“我立刻去。”
　　白茫茫的雪，湮没了少年的身影，就连雪上的足印，也消失不见……
　　玄家客厅。
　　乳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并绘有如地球形状的椭圆，圆内是动物和植物的图案。客厅的圆顶象征着不停移动的星空。厅内悬有巨型吊灯，柚金色的黄铜所制造的枝状灯架好似国王的王冠。吊灯以铁制的链条和可移动的滑轮安装在这顶端。吊灯上还镶嵌有象牙和玻璃的灯座，可以插96根蜡烛。
　　“秦……沫熙？”
　　黑衣少年走了过来，有些生涩地叫出那个名字。
　　然而，正在专心看着墙上壁画的少女并没有察觉，白皙的脸上漾着春水般的笑意。
　　“秦沫熙？”
　　黑衣少年有些出神地望着那个纤瘦的背影，再次叫了一声。
　　“啊？”纤瘦的背影僵了一下，秦沫熙转过身来，淡淡看他一眼，接着视线就又回到画上说起毫不相关的话：“很棒的仿制品呢——《尼伯龙根之歌》和《帕西法尔》。”
　　“是啊。”玄焕彬点点头，走到秦沫熙身边站定，“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秦沫熙怔了怔，转过头，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而那张脸，此刻又是那么的冰冷——
　　他不是风吧……
　　风最喜欢笑了，才不会整天这样板着脸……
　　可是……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天空灰蒙蒙的，没有生机。
　　“对不起。”半晌，秦沫熙才回过神来，冲他鞠躬，“早上是我认错人了。”
　　玄焕彬愣住，他静静凝视着少女，忽然扬了扬嘴角，神情却是极寂寞的，甚至连话语也带了一丝苦涩：“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反正已经习惯被人所忽视被人所看不起了……
　　窗外吹起阵凛冽的寒风，将飘摇的雪花吹得方寸大乱。
　　“我叫玄焕彬。”玄焕彬冲她笑笑，眼睛里却是没有任何表情。
　　秦沫熙陡然惊住，自己的笑容，竟与他的笑容何其相似……
　　“我叫秦沫熙。”定了定神，望着他漆黑如夜的眸子，秦沫熙轻笑开口。
　　——白色如城堡的别墅，在雪中若隐若现，雪花，像层帘子，覆盖着别墅。不停，不停，仍不停，雪用尽全力的下，认真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