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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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乐无异和夏夷则进入道观的厨房，两人才发现乐无异还不具备单手做饭的技能。于是夏夷则不禁纠结是和乐无异继续牵手、一起迎接清和真的惩罚，还是因为做不了饭被阿阮用四象五行决打趴下。
……怎么想都只是死法不同而已。
“夷则，这样根本没法做饭，我可不想阿阮妹妹——”乐无异一顿，决定把呼唤小红和阿狸揍人换成更婉转的句子，“不想她伤心失望。反正决微长老的意思是不要离太远，你干脆拉着我的衣摆在一边等着？”
“好的，乐兄。”
夏夷则很自然的松开手，而后指尖移到乐无异的腰封处，一路下滑抓住他的后侧衣摆。手法并不熟练，但胜在有武功底子，所以完成起来毫无违和或窘迫感。
“……”喵了个咪，夷则，你确定自己和逸尘子真是两个人？
乐无异在感觉挚友深不可测的同时，决定还是别刺激他了，而且他更关心自己的手腕，上面留下了很明显的紫青指印。
还以为明天才会显现。乐无异并不惊讶手腕的惨状，一来是不疼，二来他早在夏夷则用角抵压制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觉悟了。
夏夷则顺着乐无异的目光，同样看到他手腕上的淤痕，不禁蹙眉道：“乐兄，请让在下治疗。”接着不等乐无异反应，夏夷则就施展法决，蓝色灵光立刻飞向乐无异的手腕，在淤痕上覆盖片刻之后，紫青的指印就变淡了。
“谢谢啦，夷则你就看着我大显身手吧，保证让你和阿阮妹妹满意。”
这么说着的乐无异很快就投入做饭的工作当中，选菜、洗菜、切菜、炒菜一系列下来，夏夷则跟在乐无异身后近乎将厨房转了个七、八圈，又因为没有肉食关系，还特意拜托道观内太华山弟子出门去买。于是夏夷则在乐无异念叨鹿肉、羊肉、鸭肉、鸡肉、野猪肉的同时，只能以闭目扶额来躲避同门的探究目光。
……这下脸都丢尽了吧？
有些自暴自弃的夏夷则决定邀请清和真人一起用晚膳，说不定师尊在满足口腹之欲后，一高兴就会放他一马。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虽然清和真人并没有出席他们的晚膳，但感觉值得一试的夏夷则，还是拉着乐无异一起给清和真人送素斋，结果则是他得到了师尊的原谅——
“山人多谢乐公子的美食，正巧有事想要告知你们，刚才山人想过，乐公子和夷则不如先分开就寝，看看一夜过后，梦境是否还会相连。”
得到满意结果的夏夷则再次拉着乐无异告退，然后默默忍耐他一路说着自己想到的就寝前的洗漱问题。
“夷则，我原本还想要不要准备两个浴桶，中间隔屏风挡着，或者我们去桃源仙居泡温泉……”
“乐兄果然务实。”夏夷则很自然的回答，而后把话题转到阿阮和馋鸡身上，例如食物够不够吃，阿阮除了鸡腿还喜欢什么食物，馋鸡的食量极限在哪里等等。
两人甚至为要不要邀请秦炀而讨论一番，等他们回到房内，阿阮已经两眼放光地盯着满桌的菜肴，她怀里则抱着拼命想要跳上桌偷吃的馋鸡和阿狸。
之后则是风卷残云。等到几人吃完，阿阮抱着肚子圆溜溜的阿狸离开，夏夷则前去送她。乐无异则留下来收拾碗筷，顺便接受馋鸡的撒娇。
三人便这样各自休息，只是无需牵手的夏夷则被安排到了乐无异对面的房间就寝。为此乐无异还挪揄他是不是很遗憾房间没能和阿阮的相连，夏夷则的回答是直接关门。
而后一夜噩梦。
夏夷则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梦见乐无异被魔核侵蚀的情况，耳边是刺耳笑声，面前是生死难辨的挚友。
每一次梦都不会终结在他想要杀死乐无异的那刻，反而是让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是如何震断乐无异的心脉，只能被固定在原地，无能为力的看着生机从乐无异身上消散。
同时灵虚的诅咒和心魔的嬉笑总会交替回荡。
「……一世畸零……」
停止。
「……所求永不可得……」
闭嘴。
「……人彘……四肢已废……」
杀了你！
夏夷则猛然睁开眼，他在床榻上躺了一阵，决定放弃休息，出外练剑以平息心绪。等他离开房间，就见对面乐无异的房间还有灯光亮着，并且木窗半开，从中飘出驱虫的熏香。夏夷则透过窗户看去，发现乐无异正在看着什么，脸上的神情则是少有的凝重。
他不禁有些好奇，于是走过去敲了敲乐无异房间的门，开口道：“乐兄，请问我可否进来。”
“啊，当然可以，夷则，你来得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呢。”
听到乐无异这么说，夏夷则更好奇了，他走进房，就见乐无异拿着卷轴一样的东西朝他跑来，接着不等他反应，乐无异就自顾自地说道：“夷则，你快看，沈夜给我的卷轴居然是烈山文字！喵了个咪的，他这不是欺负人吗？什么要将偃术好好传承下去，这种鬼画符的文字，如果不是看过你拿来的翻译文献，谁看得懂啊！”
夏夷则闻言一怔，随即取过乐无异手中的卷轴观看，上面的确是他强行记忆过的烈山文字。这代表他和乐无异都不是在做梦！？但是怎么可能！
“夷则，我记得没有你多，正好你来帮忙翻译一下，这段到底是什么意思？”乐无异指着一段文字看向夏夷则，却发现他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夷则，你怎么了？”乐无异一顿，又强笑着说道，“就算和梦里的一样也没关系啊，毕竟决微长老也说过我们可能去往另一个世界了。而且说不定只是个巧合，你别——”
“乐兄，你当真认为这会是个巧合？”
夏夷则盯着乐无异，冷冽的目光几乎能在他脸上戳个洞。
“哈哈哈，我——”乐无异干笑了几声，才收起无所谓的表情，低着头道，“我还没那么蠢……”
夏夷则见他沮丧的样子，反而平静下来，下意识安抚道：“乐兄，我刚才失礼了，请你原谅。”
“不会啦。”乐无异立刻抬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是我太随意了，总之这不重要，夷则，我们昏迷时一起去的地方并不是梦吧……”
“的确，我们似乎到了另一个相似又不同的世界，宛若庄周梦蝶。”夏夷则握紧手中的卷轴，这是他们否定“梦”这个说法的最有力的证据，“不，比庄周梦蝶还要荒唐——”因为我们可能夺舍了他人的生命，而且还给那个世界的烈山部留下了一个近乎死局的局面。
夏夷则忍了忍，终于没把话说出口，他不想增加乐无异的负担，毕竟多一个人知道也毫无用处。
可乐无异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他不禁慌乱地说道：“夷则，你说我们离开那个地方——”他猛然摇头，“不行不行，不能就这么往坏处想，也许他们会没事，毕竟不是还没死吗……”
“乐兄……”
夏夷则想着该怎么安慰，却见乐无异朝他看了一眼，而后振作地说道：“夷则，别担心，虽然生活方式可能不同，可也还是我们啊，一定会没问题。”
“……”即使不知道在我们离去后他们是否还能回来？
夏夷则在内心质问着，表面上却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乐无异的说法。
“嗯，想必那个世界的破军祭司会及时赶到。”
乐兄，你的体贴我收下了，那么也请你接受我的谎言吧。
夏夷则对着乐无异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