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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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秦炀提起的时候说是会议，但是前来参加的只是清和真人、秦殇两人。不过想到太华山和百草谷皆是与官府有所牵扯的门派，夏夷则倒也不奇怪两者的私下交流。
期间话题从对于心魔和往来之镜的疑虑，聊到了摧毁其他散播在下界的矩木枝，直到谈及流月城内居民稀少、很可能隐藏他处蛰伏之时，乐无异忽然看向夏夷则，故意对他眨了眨眼睛，却不说话。
“……”为什么他要知道烈山部人在哪里？
夏夷则默然无语，他很想对乐无异说不要把梦境和现实混合，何况就算是在梦里，他们抵达的时间也是百年之前，在大祭司的每日工作中根本没提到烈山部人的迁移。而且——
乐兄，你打暗号的方式已经被所有人察觉了好吗？
夏夷则面对秦炀和清和真人的探究目光，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师尊、秦百将，有关烈山部人迁移之事，我和乐兄在潜入流月城时虽然曾探寻过，但留在城内的居民无人愿意回答。”
清和真人闻言点头，秦炀却将视线移到乐无异身上，其中询问之意非常明显。
“夷则——”
眼看乐无异可能将梦境的事说出来，夏夷则立刻抢在他之前开口道：“乐兄。”他只说了两个字，而后捏了捏乐无异的手腕，示意只有师尊知道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糗事就足够了，真的无需扩散开来。否则一旦被逸清师姐知道的话……
他一点都不想看逸尘子再出新篇！
未被逸清祸害过的乐无异自然想不了那么多，不过却明白夏夷则不愿他说出梦见的事，于是他看向秦炀说道：“闻人的师兄，夷则已经把我想说的话说完了。”
秦炀闻言也不纠缠，转而提起探寻流月城人的事，这遭到了乐无异的反对。
“为什么？流月城的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沈夜都已经……”提到生命的死亡，乐无异还是无法做到平静接受，他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我们没必要去找其他人的麻烦了吧？”
面对乐无异的天真发言，秦炀并无恶感，反而耐心解释道：“乐公子，你为何认为流月城之事结束了？仅因为流月城大祭司死亡？即使一切事端可能皆由心魔引起，却不知道其他流月城人的想法，如果他们迁移之时是携带矩木离开，那么纵使流月城毁灭，也不代表下界黎民就会安全。”
“可是——”
“而且乐公子应该也清楚，流月城人大多感染魔气，随时都会因魔化而丧失人性攻击旁人，如若不尽早处理，很可能酿成祸端。”
乐无异词穷，却不愿放弃的转头看向夏夷则。
“乐兄……”
被赋予期待的夏夷则在内心叹息，他所思所虑其实与秦炀差不多，只是比起仅为了黎民的百草谷天罡，他更偏重朝堂方面和修真门派之间的问题。
不过曾经身为紫微祭司的几天，也让他多了一分微妙的情绪。不论梦中是真是假，他亦难忘记从那些公文中获知的烈山部人的苦难。
“秦百将所言甚是，不过用处理一词似乎有些苛刻，毕竟——”夏夷则一顿，他想起从往来之境内伸出的手臂，“烈山部人在已知的势力中，应是对于魔族最为了解。”
“三皇子的意思是……”秦炀注意到夏夷则话中的利用之意，却不觉意外，他更在意夏夷则透露的魔族可能会入侵这件事。
“而且他们如果真想族人存活下去的话，就不会一直隐藏起来。”
夏夷则不相信决定背负所有罪孽的沈夜，会考虑不到这一点。只是他也难以保证存活的烈山部人会遵循已故的紫微祭司的遗命，哪怕泼他人脏水是件很轻松的事。
有关追寻流月城人的事最终没谈出结果，毕竟他们现在毫无线索，在茫茫人海寻找一群身具魔气之人并非易事，而且流月城人无需饮食，也就意味着不用与旁人通商，自然也不会导致情报泄露。
不过他们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至少秦炀表示百草谷愿派遣人手调查，只是考虑到百草谷因秦陵之事一时元气大伤，于是探寻流月城人之事反而落到了一直沉默的清和真人身上。
“太华山当然不会坐视不理。”清和真人一甩拂尘，微笑着回答。
秦炀不禁出言感谢太华山的高义。乐无异则认为清和真人既然是夏夷则的师尊，一定会珍重生命。而唯一熟知清和真人秉性的夏夷则，却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
……师尊，弟子收回刚才的话行吗？
可惜察觉到夏夷则眼中焦急之意的清和真人却是微微一笑，不等他开口，便转身跟随秦炀一同离开。留下夏夷则感觉脊背瞬间一凉。
“夷则，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莫非是生病了？”乐无异一顿，脸色忽然焦急起来，“难道是因为昏迷的事？不行，我们快去找决微长老看看。”
“不用！”夏夷则立刻拒绝，他现在只能躲一时是一时，上门送死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可是——”
“多谢乐兄关心。”
夏夷则动了动他牵着乐无异的右手，忽然想起如果这次受罚的话一定会有人陪，心情不禁开朗起来。他微笑着说道：“乐兄。”虽然不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但是道友一起死的话，贫道很是欣慰。
“……夷则，你别这么笑行吗？”乐无异往后退了半步。
“为何？”
“还问为什么？你刚才的笑容比太华山那夜还令人寒毛直竖好吗？”
夏夷则立刻收起微笑，一本正经地说道：“乐兄，那只是你的错觉。”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
“乐兄，比起纠结我的笑容之事，现在不应该先考虑去厨房准备晚膳吗？”夏夷则转移话题道，他倒不怕被乐无异察觉，反正两人现在连在一起，真的是要死一起死，“在下可是听见你对阿阮许诺了很多东西，如果没有准备齐全的话……”
“惨了！夷则，你不早说。”乐无异立刻朝着门外跑去，“已经这个时间了，我们快走吧，也不知道这里的食材有没有那么齐全。”
“好。”
再次唬弄挚友成功的夏夷则发现内心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不如说越来越顺手。于是暂时风骨不在，气节无存的夏夷则不禁在心中念叨着：乐兄，遇见你真是此生之幸。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