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holic百四同人·守》眠不足

8、part 8

　　四月一日君寻站在空空荡荡的天地之间，触目所及，皆是一片苍白，他明白自己再次入梦了，只是这次的梦境较之之前有所不同，天地间仿佛只有自己一人，无声无息，无言的悲伤潜伏而来，肆无忌惮入侵。
　　“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里骤然传来水滴的声音，四月一日君寻这才从那令人窒息的悲伤里回过神来，感觉脸上一片湿冷，冰冷的指尖抚上脸颊，才发现是自己的泪水。
　　“为什么……”几不可闻的哽咽轻烟一般散在了寂灭的空间里。
　　然后四月一日君寻再次看见了侑子小姐的消失，伸出手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伴随着华光流逝，还有侑子小姐渐渐淡去的声音，“我的愿望……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这样就足够了……”以及，侑子小姐若有似无的笑。
　　“四月一日……能够幸福就好了呢……”小葵逝去时，四月一日君寻为她的灵送行，在梦境之中，小葵还是初遇时候的模样，但是眉眼之中的沧桑和淡然却又不是一个女高中生所能够拥有的，当小葵的灵消失在夜幕之间，哀伤而充满希冀的话语如此残留了下来，却在此时清晰地重现。
　　接踵而来的还有小羽的灵，为她送行的时候，她只是安静地站着，只在最后喟叹一句，“什么时候你才能幸福呢？君寻……”美丽的脸上浮现了悲伤难过的表情。
　　再到百目鬼静，那个曾经是十分讨厌却又一次一次为他所救的人，欠他的太多了，但是百目鬼的逝世，他却没能为他寻回他的灵，只能徒劳地在梦境里守着他的身体度过了七个夜晚，然后安静离开梦境回归现实，什么也没有留下。
　　泪水不断落下，悄无声息，视线里一片模糊，再也看不清他之后为多少人送行，遗留下来的，只有深重的悲伤，还有那被时间反复冲刷的记忆，斑驳不堪。
　　“四月一日！”有谁在耳边如此忧心忡忡地呼唤着。
　　四月一日君寻猛然睁开双眼，百目鬼静就坐在床边，眼中还来不及褪去的是担忧，“醒了就好，你昏睡了两天，而且一直都在流眼泪，怎么也叫不醒……”
　　打断百目鬼静说话的，是四月一日君寻恍惚之间，无意识地紧紧拽住他浴衣袖子的动作，没有了眼镜的遮掩，四月一日君寻盈满泪水的异色双眸别样的动人心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四月一日君寻已经清醒了，立刻放开手，像在掩饰什么一样地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院里晒着的东西有整理好吗？”
　　“哦，摩可拿还有全露多露都有帮忙，按照你原来摆放的位置，又放了回去了。”百目鬼静慢慢弯下腰。
　　“那，宝物库里被魑魅魍魉的黑气腐蚀的地方有修补吗？”
　　“摩可拿教我用灵力修补好了。”靠近到暧昧的距离停住，百目鬼静忽然伸手握住四月一日君寻的肩膀，用力将他板正过来面对自己，果然，一脸泪痕，惨兮兮的样子。
　　“你干什么……”悴不及防在他面前显露最为狼狈的模样，恼羞成怒的四月一日君寻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人强硬地堵住了嘴唇，他刚刚哭过，鼻子还不通气呢，被百目鬼静这么亲吻，顿时有种要窒息的错觉。
　　反抗挣扎无效，手腕被他紧紧握住，百目鬼静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接受更深入的亲吻，四月一日君寻甚至连转头都做不到，心里惊乱不已，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缺氧窒息了，剧烈的心跳声让他头晕目眩，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察觉到了四月一日君寻的窘境，百目鬼静终于停下对他嘴唇的肆虐，“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点粥。”
　　当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人，四月一日君寻拼命地喘着气，最终忍不住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头发没遮住的肌肤透出漂亮的粉色。
　　“真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