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落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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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辗转反侧，绵羊数完算兔子，兔子跑光点蘑菇……怎样都睡不着。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明早见到二哥我还能从容淡定吗？本该准备教训他的话已不知从何说起，本来打算向他撒的娇更是全部没收。我这个时候一人来到边关，真不知道是不是错招。可若我不来又能谁来？二哥既然隐藏了这么久，相信如此关键时刻定不会随意表露，明天照常相认就可以了。真的可以吗？又或者只是我多心了，正好那位夫人名唤小栀而已。
无数个问号在脑海交织，数不清的担忧蜂拥而至，在第N次叹气后天边也露出了鱼肚白。收拾好自己，在桌前呆坐了不知多久，直到老管家来喊我才醒过神来。无奈，硬着头皮上。
低着头被人引进书房，呈上大哥的举荐信站在一旁。环视屋内，有二哥和他的一名应是亲信的将领。
“刚才见你进屋时身材瘦小，没想到你就是大哥举荐的能人啊。信中提到你身怀绝世功夫，不仅能言善察且计谋在胸，更是一位饱读诗书、精通音律的全才。实在是人不可貌相！莫要拘束，坐着说话。”二哥声音有明显笑意，大哥也吹得太离谱了吧。
“是右宰相抬举了，在下愧不敢当！”
“哈哈，小兄弟声音怎么也柔柔的。我就说，读书人大多都是这腔调。”头埋得更低，心里思量着什么时候怎样和二哥相认呢？
“既然你已来这边关相助于我，若小兄弟不嫌弃就是我蓝地皓的朋友，就不要见外。我不喜欢说话文绉绉，一向有话直说，小兄弟如果在这里呆得有何不满但说无妨。”二哥示意身旁的将领给我倒茶，我连忙行礼谢过。
“多谢将军抬爱，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愿随蓝兄长左右，鞠躬尽瘁在所不辞！”站起来向二哥行大礼，忽然又觉得自己很荒谬。还演个鬼，认了算了。
刚想乘二哥上前搀我时给他一记暴栗，书房的门却被人推开。
“将军，边关有紧急军务来报！”
“何兄弟请起。是军情还是……”二哥没有说下去，接过了来者手中的信。看了一会后的二哥脸色突变，急着起身离去。
我连忙回头看着二哥，是不是该这个时候相认再随他去军营策应？二哥似乎忽然想起我，回头看我一眼。目光交汇的瞬间我又连忙低下头。
一段时间没有人说话，身后的将领唤了声“将军”后，二哥开口道：“何兄弟先在府上休息几日，待我先去边关处理事务后与你详谈，再给你安排个职位随我身侧吧。”说完二哥率着几人匆匆离去，我是一直不敢抬头，一声“恭送将军！”后退到了门边，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
听见脚步声渐远，抬起有点酸胀的脖子。哎，真是自找苦吃！二哥去了也好，我有时间仔细想想该如何和他相处。随意打量着二哥的书房，简单明了，只有悬挂在书桌后面那苍劲有力的大字格外醒目。
书桌上空空如也，看来遭我扫荡的绿豆杏仁酥已经被清场了。走到书桌旁，发现书桌抽屉下似乎有暗格，伸手一摸，一幅画落入我的手中。
四下无人，把画展开。画中是一位立着的十三四岁少女，怪的是画中少女没有动作，身后也没有任何背景。而此画中的少女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人——我自己。十三四岁我肯定在云颠山，这画？想来昨晚二哥看的也是这幅画吧。画卷二哥保护得很好，但可能翻卷次数多的缘故，画色稍有变化。
藏好画卷，正准备离开又听见许多人的脚步声，缓了神色走出书房，闻到迎面而来的浓香不禁皱了眉头。
“将军可在书房？”口气很冲，肯定是得宠的小妖精了。
“回夫人，方才有人来报军中军务紧急，将军携随将已经先行离开。”
这夫人跺了几下脚，忽然问起我来：“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见过你？”香源体逐渐靠近，我都感觉皮肤快要过敏了。
“在下是前日来到将军府上的，夫人故而不认识。”
“抬起头来，与本夫人讲话不要绕弯。”这语气可一点酥软劲都没有，感情是变脸学的师傅。我到对这位得宠又貌似没什么内涵的夫人很好奇，不晓得长什么样子。
抬起头来，很明显，我和她都吃了一惊。这女子面上桃花、眼含泪水，一副我见忧怜的表情，只是……脸庞其他部分都很象我，哎，又是一个苦果。
“好大的胆子，看见本夫人居然叹气。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叹口气都要拿下，真是嚣张跋扈，我到要教训教训你，别让你出门丢我蓝家的脸。
来的守卫都不是我的对手，这女人眼见势弱开始大呼小叫。人越来越多，终于，老管家出现了。
“何公子快住手！”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到我面前，制止了众守卫，我也停下来看着他。
“管家，这个人是奸细！”真是个毒妇，抓不住我就栽赃。
“栀夫人，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何公子是傲王府上右宰相亲荐给将军的参事，定然不会是奸细。”说话间，老管家来到我身边按住我的手。
“我刚才亲眼见他在将军书房里鬼鬼祟祟地出来，兴许是冒充傲王府人的他国奸细呢？而且若是王府出来的人一定很懂礼数，怎会见到本夫人一副蔑视的态度，如此傲慢之人定是奸细！”
“夫人，这事不可枉断。何公子的举荐信将军也曾亲自过目，将军定然识得自家兄长的字迹，将军……”
“不要说了，今天若不拿下这个目中无人的所谓公子，我以后还怎么在将军府上做人？就算是王府派来的参事也需要懂得礼数，我就代王府教育他了！”守卫有所顾虑，没有上前。“还等什么，这府里难道管家说了算？给我围起来，拿下！”
又是一番你追我逃，论轻功，你们望尘莫及。
在屋顶上追打了一会，府外围观的人开始增多。不知何时管家也加入了战局，跳到了我的跟前。
“何公子，老人家求您：别打了！这将军府上梁捉人本就不光彩。将军才离开一会，再打下去难免边城人人皆知这出闹剧。栀夫人是难相处了点，您就服个软，向她认个错，息事宁人吧。”我瞪了老头一眼，门都没有。不过为了不要太丢二哥的脸，我还是跳到院内，今天我要教训这个妒妇。
刚落到院内就被身后不知什么人点了穴，一听声音是老管家。没想到一个管家有这等功夫。“公子，委屈您了。您再打下去不更给夫人问你罪的理了吗？夫人虽专制了些，但不会对王府的人做什么的。”说完，管家就上前向那毒妇赔礼，求她放过我。
看那毒妇的表情，怎一个得意了得，二话没说就命人把我压去了监牢。
将军府的监牢和我想象的一样，阴暗潮湿，冷风阵阵。
压我的人给我的手脚都铐上镣铐，为防我逃跑，居然腰上也挂了一个，重得我只好平躺。猜想那女人肯定不会让我只是在监牢里干坐，没等多久，来了几个类似狱卒的人。
“这位公子，既然你得罪了我们栀夫人，就得吃点苦头了。看你这瘦弱的身子骨，哎。”
“你可别小看他，刚才几十个守卫都逮不住他，说不定他真是奸细呢！”
真是个猪头。“两位大哥，我与二位宿不相识又无冤无仇，他日说不定还是同僚，不必如此吧？”看着他们身后的刑具，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其实我们也奇怪，这栀夫人得宠正胜，多日来心情大好对我们下人也是难得的笑脸。怎么今日就专跟小哥过不去呢？”都是女人的嫉妒心作祟啊！
“别管那么多了。这位公子，得罪了，审完你后我们还得向夫人复命呢！”
审？审我什么，我又不是奸细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奸细。
两人对了一眼，从身后摸出了长鞭。啊啊啊啊，我最怕的就是痛了！该死的毒妇，这仇我一定记得。还在思考，一鞭子已经落在了身上，咬牙挺住，什么都服就不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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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
老管家在院中转来转去，一时没了主意，去请将军是绝对不可的，不能因为家事耽误国事，可也不能让栀夫人就这么闹下去，得罪了王府更是只会增添将军的烦恼。
豁出去了，管家反身跑去。到了梅夫人屋里把事情的原委全数告知，也只有指望梅夫人帮忙了。梅夫人听后也是一惊，匆匆去找栀夫人。
“妹妹，一向身体可好？”
“是梅姐姐啊，小栀近日忙着照顾将军，都忘了去问候姐姐。是妹妹的不是了。”把梅夫人请进屋，丫鬟端上茶来。
梅夫人笑得有些尴尬，喝了口茶。“妹妹，听说今日你惩戒了一个王府来的人，可有此事？”
“我说姐姐今日怎么亲自前来呢。是呀，今日是捉了一个自称王府来的奸细，我见他在将军书房里鬼鬼祟祟的，让守卫把他捉了起来，正在拷问呢！”
“原来如此，我就说妹妹怎么可能做出冒失之举，看这些下人传的。捉就捉了，拷问一下也无妨。”
“还是姐姐理解我，我这也是为了将军啊，若真让奸细混进将军府那还了得？”
“妹妹所言甚是。对了妹妹，现今之时可千万别对此人用刑啊！若此人真是王府来的人，妹妹可担待不起。若破坏了将军和宰相之间的兄弟之情还不定将军会如何呢！就将军那硬脾气。哎……妹妹定不会这么做的吧？”
“姐姐说的是。”栀夫人端茶的手抖了一下，命丫鬟去唤两个狱卒前来。
“梅夫人、栀夫人。”两个狱卒行过礼后站在了门口。
“可问出什么来？”
“小的已经严加拷问过了，那人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奸细。”
“那他有没有说其他的什么？”梅夫人看了栀夫人一眼，还能有什么？
“回栀夫人的话，没有。那人也是个硬脾气，我们如何鞭打他都没有开口。”
还是打了，希望不要再遭罪了。梅夫人心里默想着。
“只是……”
“有什么话就说，梅夫人不是外人。”栀夫人心虚，声音也小了不少。
“是，经过一番鞭打，我们发现这个人其实……”瞄了眼两位夫人，“是个女子。”
“什么？！”“哐啷”一声茶杯应声落地，失手摔杯的居然是梅夫人。
“你怎么知道她是女子？”问话的是梅夫人，手抖得更厉害了。
“小的行刑时把那女子的衣服鞭打破了，隐约看到里面是……里面是肚兜。后来我俩细看此人不但没有喉结，而且还穿了女子独有的耳洞，所以判断她是女子。”
“姐姐不用问了！”栀夫人一副恨不得吃人的表情吓回了梅夫人的神，“既然是个女的，那肯定是奸细了！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她承认为止！好大的胆子，胆敢冒充王府的人来欺骗将军！”
“是！”
居然是个女子，那她……莫非是？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落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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