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五十年前的诅咒（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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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椿与菡对峙着战斗时，施加于戈薇身上的诅咒短暂放缓了，戈薇的意识渐渐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身体却因诅咒而仍然虚弱不已。强撑着向犬夜叉道了歉，却被犬夜叉粗鲁地驳回了，戈薇脸上露出释然又忧伤的表情，随即被犬夜叉背着向邪气的来源奔去。
当犬夜叉和戈薇赶到时，正好看到菡消灭了椿的妖兽，犬夜叉虽然惊诧杀生丸他们的到来，但此时戈薇身上的诅咒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看到此情此景，犬夜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几乎脚尖刚刚着地，就将戈薇拜托给弥勒和珊瑚，拔出铁碎牙，想要加入和黑巫女的战斗。
“犬夜叉！住手！”菡见状连忙喊道。
“什么！”犬夜叉举着妖化的铁碎牙大大的不解，他来帮忙还不好吗。
“这是我们清守院的事宜。”菡转头看向犬夜叉，认真道。
“真是…”犬夜叉不满地撇撇嘴，但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在戈薇身边大马金刀地坐下。
“椿，够了么。”少女看向沉默地看着她的椿，沉声问道。
“不够！”椿抿唇答道，四魂之玉的自行净化她也注意到了，没想到戈薇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净化四魂的能力，确实让她吃惊不已，但是，到此为止了。戈薇只不过是在她忙于战斗的情况下才能苟延残喘挣扎着清醒过来，只要她一专注诅咒，戈薇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椿握紧了手中的四魂之玉，亮紫色的玉球在她手中再次变暗，之前的净化仿佛昙花一现。戈薇躺在珊瑚的怀中，因诅咒而痛苦的哀戚呻吟着。菡紧紧咬住下唇，犬夜叉也忍无可忍，提起铁碎牙就要向椿攻去。
“所以说别高兴的太早，戈薇的命运还掌握在我手中呢。”椿看着犬夜叉，高傲地说道，“只要你使用你的刀，戈薇就会立刻被咒死！”
“你这混蛋！”犬夜叉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只要四魂之玉还在我的手上，戈薇的性命就由我掌握。”椿冷冷地说道，环绕在她身周的腾蛇伸出了獠牙，毒液滴在了乌黑的四魂之玉上，戈薇越发痛苦，昏沉不醒。
椿右眼微动，眼周的肌肤上暴露出损伤的凶毒痕迹，仿佛有力量在其中暗暗涌动，几乎是片刻间，右眼散发出刺眼的蓝色光芒，数不胜数的妖怪从其中飞出。
“椿！还不停手么！”菡咬牙问着，黑袍巫女却没有回答她，一挥手，纠缠盘踞于空中的无数妖怪们顿时集结着向众人扑去，毫无留手之意。
菡紧了紧手中的弓；椿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对戈薇的诅咒一直进行着，再这样下去，戈薇绝对会因为诅咒而死去…只能将诅咒强行破除了，已经顾不得诅咒反噬了…菡暗暗想到，手中的长弓指向小屋的正中，祭台的所在之处。
“犬夜叉！去戈薇身边！”菡一边斩杀身边阻碍着她的妖怪，一边对犬夜叉喊道。
“啊？”犬夜叉回头，见弥勒和珊瑚正在戈薇身边战斗着保护戈薇，暂时安全无虞。
“戈薇现在被诅咒魇住了！”少女对犬夜叉大声解释道，“如果戈薇自己不能醒来，即使诅咒破去，戈薇的意识也将被永远封存！所以，去唤醒她，犬夜叉！”
“什么？！可恶！”犬夜叉闻言，顾不得和妖怪们纠缠，几个跳跃奔到戈薇身边，将所有试图拦截他的妖怪全部撕裂——他顾忌着黑巫女的威胁，不敢动用铁碎牙，只能疲惫地用自己与生俱来的利爪艰难地战斗着，来到戈薇身边，握住来自现代地少女的光洁柔软的手，“戈薇！戈薇！醒过来啊！”
…
“到此为止了，椿！”菡轻轻说着，利矢带着强大的力量离弦而出，从椿的鬓发边擦过，直直射入木屋中的祭台上；耀眼的冰绿色光芒爆发着，纯净灵力凝成的长箭无视着祭台上注连绳的脆弱结界，将黑暗的供奉祭品的木架彻彻底底摧毁，木屑纷飞，整张祭台分崩离析，祭台上代表假借神力的瓷瓶倒在了地上，化为瓣瓣碎片，瓶中的净水流了一地，鲜艳翠绿的树枝也委顿在地，失去了生机。
椿面上不显，心脏却痉挛般地疼痛起来，黑袍巫女的下唇越来越白，呈现出不详的苍白，却依旧不服输地站在原地，强自笑道，“是仍不忍对我手出么，菡！竟然只能做到这种地步，连我都无法射中，你的灵力也像桔梗一样，因为爱上妖怪而衰退么！”
“不，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少女仿佛没有听到椿激怒的话语一般，全然不为其所动，只是看着椿越发惨白的脸色，平静地说道，“祭台被毁对椿不是没有影响的吧，反噬应该已经开始了。椿，停止诅咒，一切还来得及！”否则，如果再强行诅咒下去，椿就会透支自己的生命！
“不，你忘了。”椿微微一笑，“我体内的这些妖怪会源源不绝地为我提供生命力，既能让我青春永驻，也能让我不受诅咒的反噬所影响——你以为这五十年来我从未遭受过反噬么！这些妖怪自然会替我承受反噬，这就是我供养它们的代价！”
“椿，你所做的应该不止是将灵魂出卖给妖怪，以身饲妖吧！”少女冷然道，“与其说你将妖怪饲养在身体内，不如说你直接将自己的身体与妖怪融合了！”
“是，那又如何。”椿不以为忤，脸上反而露出了微笑，“菡，你知道是谁帮我完成了这最后一步么？”椿精致的脸庞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少女心脏停了一拍，却毫无躲闪地看着椿，等待椿揭示着答案。
“是桔梗啊！”椿发现少女脸上毫无失态，顿时失望不已，“那个一直故作高雅的桔梗！哼！在将我的诅咒式神反弹回来时，我的身体被诅咒所伤，不但差点失去了我的容貌，更是与诅咒与妖怪彻底结合！我自己就是诅咒本身，你明白么！”
“椿！”少女简直无法忍受下去了，“诅咒本身就要支付代价，所以当初只有你一人选择了咒杀之道。师傅一直厌恶着这种巫术，只因为是你才能容忍下来！诅咒的本质你还不明白么！以恶换恶，又哪是那么容易驾驭的！”还有一句因为担忧椿而未说出口的话，遇到强大的被诅咒对象，诅咒被反弹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椿不愿意再听下去，多说无益，本来从她修习咒杀之术开始，就代表着她选择了与清守院中所有巫女都不同的道路。这条道路，即使只有她一个人，她也会将它走完！走的比任何人都快，走的比任何人都向前！
黑袍巫女幽蓝的瞳孔中划出一道光芒，漫天妖怪嘶吼着向张开布满尖齿的巨口，向少女咬去。少女面容肃然，反手一挥，清绿色的灵力光芒在少女周围亮起，所有攻向少女的妖怪都哀嚎着在灵力中化为灰烬。即便如此，剩余的妖怪也毫不顾忌，如飞蛾扑火般向少女飞去。少女危险地眯起了往日柔和的翡翠色双眸，亮眼的银发因周身的灵力四溢而无风飘起，白色和服的宽宽袖口与袍角都猎猎作响——这是灵力爆发的前兆！
“够了！椿！”少女秀美的面容是从未有过的冰冷，话语出口的瞬间，灵力从那纤细的身影上冲天而起，宛若飓风般席卷了在场的所有妖怪，无论远近强弱，黑巫女释放出的妖怪们瞬间被净化殆尽，原本挤满妖怪的草地上也为之一空。
“好…好厉害…”珊瑚喃喃道，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起站在他们一行人身前的杀生丸。这个妖怪无比信任着菡，即使在刚才千钧一发，无数妖怪包围住少女时，他所做的仅仅只是握住腰间的佩刀，并未出手——但这个动作大概也暴露了犬妖心中的隐隐担心吧。而且，大概杀生丸也不像他们原来想象中那么冷酷；巫女们的灵力对妖怪们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在少女周身的灵力爆发时，杀生丸无声地站在他们身前，其实也是对他们的无声保护吧——靠近他们的灵力在遇到犬妖时全部自行消散了，否则，即使是犬夜叉，大概也免不了为灵力所伤。
“多谢。”认知到这一点的不只是珊瑚，还有一直以来冷静而聪慧的法师弥勒，因而法师毫不犹豫地像杀生丸道谢了。毕竟，杀生丸此刻保护了犬夜叉是不争的事实。
“什么啊！弥勒你干嘛向他道谢！”犬夜叉小心地将戈薇抱在怀中，皱眉说道。
“犬…犬夜叉…”戈薇的意识渐渐复苏了，虚弱地靠在犬夜叉怀中。
“戈薇！戈薇你醒了吗？”犬夜叉连忙问道。
“嗯。”戈薇轻轻点头，就在菡破坏祭坛的瞬间，梦魇中的世界就开始破碎了，而当菡将所有妖怪都消灭时，与妖怪们的存在紧密相连的椿的力量也削弱了，所以她才能够醒来，“刚刚，杀生丸应该保护了你。所以…”
“我明白了。”犬夜叉不爽的皱起眉，“总之你先休息吧！战斗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
看到戈薇苏醒，椿的心中简直卷起了翻天巨浪！这个女人！怎么会！她的诅咒，她的诅咒应该是无解的！看着掌心随着戈薇的醒来而渐渐被净化的四魂之玉，椿幽蓝色的双眼恶狠狠地瞪向戈薇！这个女人，她绝不原谅！
随着椿的意志，环绕在她身周的腾蛇式神飞速向戈薇游曳而去；事实上，腾蛇正是诅咒的具象化，只要腾蛇能再次取到戈薇的血液，无论是谁都无法再将这个女人救回！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椿饲养的所有妖怪都被消灭的情况下，椿还会骤然发难，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诅咒的腾蛇几欲咬上戈薇的脖颈！不，在场还有一人反应过来，就是怀抱戈薇保护着她的犬夜叉。不过，就在犬夜叉张开利爪，想要将腾蛇撕碎时，戈薇却伸手按住了犬夜叉。犬夜叉不解的看向戈薇，却看到了戈薇坚毅的双眼与不服输的侧脸…犬夜叉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看着戈薇握紧长弓！
几乎与五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场景再现了——
“就凭你这样的！别开玩笑了！”戈薇在犬夜叉怀中艰难地坐起，挣扎着挥起长弓，清澈的双眼中满是对黑巫女的痛恨与不屑，狠狠地将向她咬去的腾蛇式神反弹回去。
“什么！！啊！！”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几乎无法相信这个她一直鄙夷着的所谓桔梗转世竟然同样拥有着这样的力量，与五十年前如出一辙，椿被反弹回的诅咒击中，痛苦地大叫一声，捂着自己的右眼，重重地倒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椿的心中犹自不甘着，她不会失败的，她不会输给桔梗的！
菡因戈薇的反击而略有放松的心情，再看到椿痛苦倒下的同时再次揪紧。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人比她更痛苦，既怀念着曾经的情谊，又因现实的打击而备受打击。明明是曾经相濡以沫，同进共退的巫女，偏偏此刻却站在对立的立场，弓戟相向…
“不要过来…”低低的声音从椿口中传来，黑袍少女以袖遮脸，强自从地上站起。
“椿…”少女哀伤地想要靠近椿，却被椿狠狠拒绝。
“我还没有输！”椿猛地放下遮脸的衣袖，脸上诅咒留下的痕迹暴露于众人眼前，狰狞地盘踞在黑袍巫女精致白皙脸庞上的诅咒，显得那样阴狠恶毒，作为普通人的弥勒与珊瑚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椿冷冷地看着在场所有人，眼中是毫不掩饰地恨意。黑袍巫女的眼中划过一道幽芒，最后一只妖怪从右眼飞出，载着她迅速离开。
犬夜叉想要追击，却被戈薇拉住。待看到少女脸上那从未见过的悲哀与神伤时，咽下了喉间所有的话语。刚刚还战声轰鸣的草地上，此刻却一片难堪的寂静。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五十年前的诅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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