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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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未知的世界，谨慎永远是最重要的。
虽然可以让红葵施展搜寻大法直接找到石长老众人的位置，可月如本意不想惊动隐龙窟内的蛇妖夫妇，毕竟无论是蛇还是狐都属于感官灵敏的动物，也不知道这两位主人到底多少的道行。只是妖魔仙一类繁衍起后代远不如正常人类动物来的方便，道行越高，产生后代的难度越大，孕育期也更久。据传仙人被禁止双休的最根本原因也是因为仙人如若交合则会失去了永久的寿命。先不管这传言是真是假，但可以肯定的是，蛇妖狐女夫妇能够产下混血的苏媚，并且强占隐龙窟多年，一定还是有着两把刷子在手的。只是不知道游戏中为什么居然糊里糊涂的就被李逍遥跟林月如两只菜鸟夺去了性命，恐怕也只能解释为这是游戏剧情需要罢。
现在的月如可并非电脑面前的玩家。即使有法力高超的红葵护着，但天外有天、阴沟翻船之类的道理自从月如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被牢牢地记在了心里，每天默诵千万遍。对于这个她从小谨记在心，最近却已经开始渐渐淡忘，现在却终究又要进去探上一探的地方，她当然也要担着一百二十个小心。如若有何差错，红葵的鬼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区区蛇毒自然也是不放在眼里。可她一介凡夫俗子，最多也就是有了一点小小的道行，又哪儿敢跟年岁大了不知多少倍的红葵一样托大？更何况一旦沾染蛇毒，毒素游走血液的速度恐怕远远快于她施法逼毒，红葵又不是很通医理，纵然对她百般的信任，但月如又怎么允许自己的小命处于掌控之外？是以也只得用了寻常人的法子，包的严严实实的如同那倭国的忍者一样，轻手轻脚的从洞口摸了进去。
阴暗、潮湿、压抑。可以尽情的把可以想象到的负面词语添加在这蛇洞里。
这洞窟不愧号称‘隐龙’，如果月如自己是一条蛇，她一定会觉得这里就是她的道，她的天堂。没有比这样潮湿阴暗的环境更加适合蛇类生存了。‘隐龙’二字果然名副其实。
要知蛇类在传统的十二生肖中号称‘小龙’，传说中的神龙更是在设计上参考了蛇身以及鳞片的元素，龙身亦可算为蛇体。上古娲皇更是半人半蛇的形象出现，有仙兽腾蛇作为其形象所创神兽。要说起蛇类在仙兽之中的地位，相比神龙来讲恐怕也只高不低，甚至有着更加悠久的历史。这现任洞主蛇妖如果不是遇到了李逍遥跟林月如这两个霉星，就这样老老实实的跟狐女作伴陪着小苏媚过着优哉游哉的种田小日子，恐怕终有一天会得成大道，化身为龙；而狐女的最终没准则可修炼成九尾神狐，入驻青丘；而作为蛇与狐类的混血第一人苏媚，也不知会成为怎样伟大的一个存在。
奈何，天意弄人，游戏中注定要作为炮灰毙命。
月如玩游戏的时候完全没有思考过这些，过关的时候就好像打怪，打死了也就算了。即使后来仙剑二的时候苏媚作为主角出场，也觉得她似乎原谅林月如是理所应当。这些年每每想起这些，都要为自己当年的幼稚想法感到汗颜。
仙剑二的主题是‘宽恕’。林月如还清晰的记得，现世中的百度百科中曾说，最后苏媚宽恕了杀父仇人林月如跟李逍遥，将这二代的主题升华到了极点。当时也是看的她满脸感动，可现在，她只想说一句：都是狗屁。
要多大的艰难才能够将自己的父母深仇弃之不顾？友情、爱情的确伟大，可身体发肤，心智大脑授之于父母，就这样揭过去了，真的可以么？就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将苏媚的痛苦与为难统统抹杀，似乎她只是为了迎合所谓的游戏主题而存在，她不原谅遥月，就是不善良、不伟大，就不是王小虎李忆如那边的一路人。
有的时候，月如觉得仙剑好像琼瑶剧，只是为了悲情而存在，满满的都是奶奶苏。
人果然不真正的站在事情的角度上，永远就看不到迷雾背后的真相。在隐龙窟内默默前行的月如一边随手丢着铜钱将妄图袭击她们二人的蛇一一镖死，一边胡思乱想着着关于这蛇妖夫妇以及苏媚的事情，越想，越惊心。
作为游戏中主角的林月如可以不思考这些个无聊的问题，因为根本上他们所有的角色都受制于游戏的编剧和玩家手中的键盘；可真实在隐龙窟中缓缓踱步的林月如却不得不去想那么多，只因为真正的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所谓剧情，并非她要一直跟随的那样，下一步会怎样，并非她要改变什么，而是她想创造什么。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她林月如不是神，却有着清晰的思维跟聪明的大脑。在这个世界里，得过且过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可聪明人为什么就是比别人活得精彩？那时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她自己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笨蛋。
眼前的阴郁似乎变得明朗了许多，月如心中明了，实际上，洞里面情景还是一成不变的老样子。有所改变的，是她的心情。心态不一样了，就算身处暗无天日的地狱，也可以当做天堂。
“小如儿，这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飘着的红葵眼中忽然精光迸射，她飘到一处角落，挥手召唤着林月如。她又侧耳听了听，小声说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林月如附耳靠墙仔细倾听，果然也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以及兵刃碰撞的叮当声。莫非蛇妖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找上门来？可听着又不太像，说话的音量似乎还是正常，并没有叫喊，难道他们内讧了？她与红葵对视一眼。
“怎样，要过去看看么？”
红葵不置可否：“你既然不让我用法术，那除了摸过去看看还能有什么法子。”否则哪儿还用这么麻烦啊，她随便一个小法术早就把事情办完了。她不满地嘟囔道：“真是的，说什么不打扰人家，结果辛苦的还不是你自己。听说那蛇妖那么厉害，我还想会一会他呢。”
月如道：“说到底人家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蛇妖抓的姑娘也是为了伺候他的老婆孩子，就是方法差了点儿。说来也是我们叨扰了人家的平静，咱们也不是卫道士，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打抱不平的呢？”
她是打定了主意，找到苗人，速战速决援救赵灵儿跟李逍遥才是正事。蛇妖那边，就当他们不存在，随便他们去吧。不是她圣母，是觉得就算去会了蛇妖，那么杀还是不杀？杀了他，那么苏媚到头来肯定还得找她报仇，又或者她斩草除根，一家子一个都不留，在自己明知赵灵儿不在蛇妖那里的情况下，这不是无端造杀孽呢？更何况看这情况，蛇妖抓了少女之后苏州一带也再无怪事出现，想来这俩妖怪可能是比较的不通世事，并不会以屠戮人类为乐，没什么恶名的妖怪，自己干嘛没事干吃饱撑的去结仇去？
如果不杀他，光救了人家姑娘，然后又怎么样呢？那些被抓来的少女的家人能够忍受自己村子附近有个妖怪窝么？苏州府会不会为了要这一份功绩、朝廷会不会为了宣扬自己真龙天子的宣言而举大兵力来平这蛇洞？那些所谓的除妖道士，且先不论真假，万一哪个真心有几分本事，把蛇妖给收了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样，就算这一次不是她跟李逍遥杀了蛇妖，可蛇妖还是因为她而送了命。则中间还要另外算上那些前来除妖糊里糊涂被蛇妖杀掉的百姓士兵，所谓前世因后世果，到头来这些个人头债估计都得落到她林月如的头上。这么一大笔亏本账，她才不要去做。横竖就让这一份威慑一直在苏州跟白河村之间流传下来，自己赶紧办完了事情该干嘛干嘛才是真的。
红葵狐疑地打量她：“你怎会知道这蛇妖抓姑娘不是为了吃而是要伺候人？”
月如一惊，知晓自己不小心说突了嘴，红葵与景小楼知道的情况毕竟也是她加工过的，于是乎她连忙圆道：“我胡猜的。那咱们就赶紧过去看看吧。”说着一个纵身就这样窜上了洞窟顶，攀着大大小小的石笋向苗人的方向爬了过去。
红葵嘟了嘟嘴，却也不再多问，隐了身形跟在林月如的身后去了。
而苗人这厢的热闹，也正大着呢。
“快！快点按住那小子！不能让他再叫唤了！”一个苗人衣衫狼藉，正站在一边唰唰地扯掉基本被抓成废布条的衣袖，一边大声的指挥着同伴。“呸！”他骂了一句粗话：“这小子的力气可真大！就不应该再给他饭吃！”
“喂！阿炳啊！快别闲着了，来帮把手！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掰下来一块石头，可利着那！”
“来了！”那苗人见状，赶忙丢下手中的布条，又重新加入了乱局。
攀附在洞窟壁上的林月如一打眼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幅场景，只见七八个苗人正死死的抓着一个衣衫褴褛地年轻人，有的按着腿、有的拉着胳膊，最夸张的一个则死死地坐在他的腰上，将他脸蛋朝下按在了地上。那个最开始讲话的苗人则努力地扒拉着他的一只手，想要把年轻人手中的一块石头给抠出来。只是这年轻人的手劲儿当真不小，那石块未经打磨面面尖锐，他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抓的死紧死紧，渗出了鲜血也毫无反应。
“啊嗷……你们这些混蛋……放开我！……灵儿……蛇妖！……蛇妖！走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虽然在苗人的吵嚷下已经细不可闻，但林月如与红葵的听觉又岂会错过？月如定睛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少年，虽然看不见脸，可那身已经脏兮兮破烂烂的衣服还是颇为熟悉的，加上方才他的那声嘶喊，这被围的少年定是李逍遥无疑。
听他喊蛇妖，莫非这隐龙窟的蛇妖男已经出现过了，并且抓走了赵灵儿？！
唔，那可就要另说了……
不过现下，还是先把李逍遥救出来比较的要紧。
事不宜迟，只听的唰唰几声破空声，叮叮几声响后，苗人们就好像事先约好一般，在同一时间静止不动了。
月如轻巧的从洞顶藏身处跃下，把在人堆最下面的李逍遥给扒了出来。
“喂……你怎么样。”看着这人蓬头垢面，浑身异味以及布满了暗黑色斑斑点点的衣衫，想来这一路上苗人可没少折腾李逍遥，可怜的孩子受了不少的苦。“喂，说话啊！”见他满脸的呆滞，对月如的呼喊全无反应，林月如急了，伸手捅了他一下：“为，你这小子，怎么傻了啊？灵儿呢？！”
不提还好，‘灵儿’二字一出口，李逍遥就仿佛火烧屁股一样的蹦了起来，他也不理月如，只是抓着手上的石头毫无章法的挥舞着胳膊：“你这个死蛇妖！离我远点儿！你把我的灵儿弄到哪里去了！灵儿……灵儿！灵儿……灵！”最后一个字戛然而止，却是红葵趁其不备，从半空中出现，毫不客气地一脚踹晕了他，随后也不管不顾，任由李逍遥的脸蛋朝下，就这样‘咚’地一声亲吻上了大地。
两手相错拍拍并不存在的灰尘，红葵摇摇头对着满脸茫然的林月如说道：“这你都没看出来，这小子，疯啦！”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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