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林月如[综仙剑]》嫣旒歆

33、第 33 章

　　山不见我，我就去见山。

　　混迹于武林，就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丐帮。

　　《稽神录》有云：“安陆人性毛，善食毒蛇以酒吞之，尝游齐鲁，遂至豫章，桓弄蛇于市，以乞丐为生。”

　　丐帮，号称武林第一大帮派。帮众不仅以乞讨为主业，更加擅长于捕蛇驯蛇。其中最出名的武功莫过于号称‘掌上第一硬气功’的降龙十八掌与历任帮主代代相传的信物‘打狗棒’所衍生出来的专传于帮主的打狗棒法。

　　丐帮帮众众多，其足迹遍布中原的大江南北，哪里有乞儿，那附近必定会有丐帮的落脚点。他们以手持打狗棒的帮主为首，下分副帮主、九袋长老、传功，执法长老、掌棒，掌钵龙头以及四大护法；首领集团之余又有青莲白莲使者两名；各个重大聚集点舵主若干；再后还有正式拜过帮主入册，统归掌棒龙头管辖的八袋至一袋弟子；最后才是那些普通的，仅仅知晓自己身归丐帮，却无法触及高层领导的普通乞儿，又被成为无袋弟子。

　　乞丐并不全是丐帮弟子，可丐帮弟子，则一定是乞丐。

　　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位于社会最底层的乞讨者。他们长期混迹于人群闹市之中，全部身家物什，一碗、一棒，有的会多出一篓蛇，仅此而已。永远地满身脏污，口中念诵吉祥如意，伸出或完整或边齿儿参差不齐的瓷碗，求的只是一口饭，几枚铜板，再无其他。

　　可是，这天下第一帮，却凭借着如此简单地谋生工具、让人不耻地卑躬屈膝，永永远远地在武林中占据了龙头，就连号称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武当，说起这乞儿一群，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丐帮特殊的生存环境，注定了他们在某些方面永远是独占鳌头。比如，打探消息。

　　就连某些训练有素地探子组织，必要时刻也都必须求助于丐帮。

　　丐帮行事亦正亦邪，全凭在任帮主的心情。可大部分时候，他们都乐意将自己归类于正道的一方，也与各大门派联盟常年保持着友好往来的关系。

　　石公虎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如若不然，在拜月几乎独霸整个黑苗的时候，他没有可能留得下命来——就连巫王也早已经被拜月手下的树妖所替换，可石公虎，却是唯一一个坚持拥戴着黑苗巫王的大活人。

　　这是不是石长老第一次踏入中原，可这样鬼鬼祟祟地，却真的是唯一。

　　就算这辈子光明磊落，没有做过任何龌龊的污糟事，可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当他发现苏州城的守卫发生了变化、江湖人微妙地开始增加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直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苗人并没有叛乱，中原的边境依旧安安稳稳，因此朝廷不可能把他这个苗疆第一的大将军怎么样。可若是石大将军走的不是外交的路子，自己到中原游览，不小心介入了某些事端——比如江湖人之间的仇杀，被误伤了性命？对不起，那只是意外。

　　这也是为何石长老偷摸潜入中原的主要原因。原本这些事情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可巫王却忽然下了旨意——也可以说是拜月的意思。据说派出的人手在余杭一带就忽然没了声息，原本十天一只的信鸽也断讯了一月有余。在拜月已知赵灵儿所在的情况下，派出的小分队失去讯息，真相只会有一个：碰上了硬茬子，已经全军覆没。

　　拜月当然不知道林月如的插手，只是白苗人一直跟在小分队的屁股后面他又不是不知道。实话实说，尽管南蛮王是一个能手，但白苗的无论是领地还是资源，都逊了巫王这边不止半数，先前为了混淆视听，不过一直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拜月在与小分队第一次失联的时候就坐不住了。奈何其余的暗探距离余杭最近的那一队赶过去也需要半个月，被指派劫人的那一队是拜月手下精英中的精英，这样的一队人马都全军覆没，再派更多的人恐怕也是徒劳无功。于是乎他定下心来，放了信儿让混在白苗族群里的暗探注意了一下南蛮王那边的消息——果不其然，她的独生女阿奴回到了苗寨，却又派出了白苗族第一女将，盖罗娇。拜月心知，是时候让那人出手了。

　　石公虎是他手下仅存的一大高手。当初反对巫王任用拜月的人已经被自己灭的七七八八，只留石长老第一是为了堵住百姓的悠悠众口；另一层原因就是石公虎相比其他人的大脑并没有那么灵活——对于巫王愚忠使得他相当的好控制，这才使得拜月饶过了他的一条老命。

　　话不能够一杆定论，谁又知道，愚忠是不是石公虎的保护色呢？

　　最起码他是不笨的，否则，就不会好像真的收起了翅膀一般，愣是在苏州方圆百里都密密麻麻地撒好了大网的情况下，就这样带领着手下安安静静地消失了十余天。若不是某个想要找蛇小乞丐，或许他就真的能够在月如的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了也说不定。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看到了苗人的踪迹？！”林家堡主厅里，月如激动地站起身来，哗啦一声碰翻了手边的茶盏。

　　“回林大小姐的话，咱们是在抓蛇的时候发觉的。”小乞丐双手握拳，脏污的小脸微微有些激动。林堡主还有林家大小姐！他一个小小的五袋弟子，若不是因为这次运气好，又怎么能够见到这两位在武林中名声远扬的人物？！尤其是林天南林盟主，一直都是他的心中偶像！

　　“你是说，你去抓蛇？！去哪里抓的？”月如有些诧异，按这乞儿的说法，他去捕蛇之时发觉了一个苗人在远处一闪而过，于是乎立刻放弃了行动跑来了林家堡，看他一身衣着并无太多尘土，可见他并没有走很长的路，那么就是说两地相距并不太远，莫非石长老他们是躲在苏州城郊？可自己从小在苏州城长大，这地方，有蛇么？！

　　“小壮士好胆识！居然敢跑到隐龙窟那里去抓蛇！”林天南夸赞道：“老夫也曾多次派遣人手去隐龙窟营救失踪少女，但可惜……”他的神色黯淡了些许：“都是有去无回……”

　　“林堡主夸奖了。咱的武功不好，也不敢深了进去。只是在门口抓几条蛇来，倒是没啥大事。”

　　“隐龙窟？！”月如地声音变了调，一瞬间好像成了只呱呱学舌地鹦鹉：“你是说，你去了隐龙窟？！”

　　天啊，她与林天南就连苏州城内的茅厕都没有放过，可却独独忘了，自己房间隔壁墙的那条路，可不是就通向那让苏州城老百姓闻之变色，据说专劫妙龄少女的蛇洞——隐龙窟吗？！！明明也是属于苏州城的一部分，可是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都没有想过要要派人前往查探——只因林天南的所派遣的壮士全部有去无回，因此那处也成了一个死亡的禁忌地，主怪概念里，那地方是绝对不会有人想去的，除非是不要命了。

　　直到那小乞丐的来访，月如才恍然大悟，苗人是干什么吃的？逗逗蛇、玩玩儿蛊，那都是老本行！就算黑苗对于蛊事并不像白苗那样兴盛，但区区驱蛇避虫却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这个例子，让林月如对这句俗语的印象又刷新了一次。

　　好吧，那就去探上一探！既然那些苗人藏在了隐龙窟，说不准赵灵儿也会躲在那里，隐龙窟内路径错综复杂，想要分头藏几个人肯定是有足够的地方。

　　不管怎样，赵灵儿是在红葵的手底下丢的，根本原因是月如自己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了红葵，小两口在红葵眼皮子底下被偷袭，她们有着绝对的责任去把人给找回来。另外还要帮着爹爹探一探那个石长老深浅，最好是能够趁乱杀了他。虽然觉得林天南的想法有点多此一举，可月如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隐龙窟啊……

　　没想到，还是为了要寻找赵灵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