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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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的确。
四片唇瓣不带感情地贴在一起，呼吸间染上对方浑浊的气息，浓重的酒气混合烟味、香水味窜入鼻中，恶心的让人想吐。
她不明白为什么白慕枫可以亲下去。都是陌生人，为什么她就不可以被他搂在怀里？
胸口陡然闷气突生，平凡恨自己耳力这么好。多么嘈杂的包厢，她还是可以听见女人细碎的shen吟声。
再也熬不住，起身错过那个与女人低耳笑语的男人，推开包厢门离去。
“玩不过别玩。”席连成小声嘟囔。
站在走廊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平凡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她靠在墙壁上，伸手从连体裤兜里摸出根女士香烟点上。
呼——深深吐一口，薄薄的烟雾很快掩盖住她快要露出来到脆弱。
喜欢吸烟的人，才会明了吞云吐雾间释放心里压抑的滋味是多么的美妙。
偏过头对着包厢门，她整个人贴在墙壁上，其实已经想要冲进去把白慕枫从那女人身上拉开。可是，她不敢。为什么她连这个勇气都没有？缩在这里，吐烟又能做什么？
平凡，争气点行吗！
包厢门又被打开，平凡看见白慕枫搂着那个出来卖的女人走过来。她还看见白慕枫咬着女人的耳朵，手搭在女人肩上，说不尽的亲密。他们两人衣衫凌乱，隔得这么远，她都可以闻到糜烂的腥味。
呼——又吐出大大的烟圈，平凡整张脸隐入薄升的烟雾里。
女人咯咯笑的像只母ji，张着猩红大嘴，浓妆艳抹，还不如路边的站街妹好看。
两人像没有看见她似的，从她身前走过。而白慕枫忽略眼角撇到的平凡的影子。他知道就算他看得看不见，她都会跟在后面。八年里，她一如既往。
女表子。
平凡冲着女人的背影低骂声，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着高跟鞋捻灭，不发一言跟上去。
女人听到高跟鞋哒哒敲打地面的声音，回头看过去，发现平凡低沉着脸跟在他们后面。她扯扯白慕枫的胳膊，抬起脚悄悄在他耳边说：“白少，后面有人跟着。”
“不要理。”白慕枫低下头朝她敏感的耳洞里吹气，被搂住的女人忍不住颤栗，娇娇叫一声：“讨厌。”
他扯嘴一笑，便直起身慵懒地搂着女人朝前走。
白慕枫并不觉得自己要多愧疚，她平凡，不再是他该背负的包袱，所以他不想再背着她过河。这么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他给平凡说过，可她不听。而他亦没有耐心重复。
就这样三人走到楼梯拐角处，一前一后踏上楼梯。
平凡低垂着头在心里默数踩过的阶梯数，她不再紧盯前面的两人，多看两眼心更痛三分。数数阶梯，至少知道自己走了多少的路。
痛吗，平凡？
她在心里问自己。
我不痛，不痛。他去哪里我都陪着他。
这么忽略自己存在的回答，旁人要知道只怕骂她低贱到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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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缩在客房chuang上，抱着自己缩成一团。她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子，这间房的隔壁，她的慕枫正抱着别的女人翻云覆雨。
爬到墙根处，或许还能听见女人叫。春的声音，那声音可能如细细的猫叫挠的白慕枫心酥麻；更或许，这个时候，他们就躺在同样的chuang上，白慕枫压着女人的身体，努力地在她体内进。出。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出有什么姿势。
平凡越想越乱，越想心越疼，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爬起，把耳朵贴在墙角上听动静。她期望那里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偏偏什么都会发生。
只有一墙之隔，却是两个错开的时空。
她忆起母亲指着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骂她：“你这个不要脸的闺女啊。他白慕枫摆明了不要你。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跟在他那个没心的男人后面算什么？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贱！
女人可以不要脸，但是不能贱的没有尊严。你现在连尊严都没有了，在他眼里还是个人吗？”
对啊，母亲说的对。
但，她要的不是白慕枫的心。她要的．．．．．．要的是笑的如沐春风的白慕枫。所以她不贱，她不祈求白慕枫回头爱她。
颓废地缩回ｃｈｕａｎｇ上，平凡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刚才还凌乱的脑子现在却放空。是了，都坚持了八年，抗日战争都胜利了。她要是坚持比这个久，又怎么会成不了事呢？
毕竟，石头心没有这么容易仅凭一滴水穿透的，它需要沧海桑田的时间来完成。
这么想平凡郁结的心好受些，要的不多心才会满足。
所幸闭上眼，哼着歌谣平复心情。她催眠自己，她是幸福的。一如之前她被母亲抛弃，被母亲的男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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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准了时间，平凡从房间里出来，她斜靠在墙上，嘴里ｈａｎ着根烟，小太妹似的把一只脚撑在墙上。
这时，女人已经穿戴整齐地从白慕枫的房间出来，她刚轻轻关上门，就被平凡叫住。
陪白慕枫的女人在秦淮的花名是欣欣。
“呦！你，过来！”
男人流氓是耍拳头，女人流氓是耍哼。欣欣也是老江湖了，自然听的出平凡口气里的不善。不屑得回头，想找麻烦还得看地方，秦淮可是席少、黎少和白少的地盘，轮不到她来对自己耍狠。
“你叫我？”故意回问她，但整个身子纹丝不动。不见得要怕一个三位少爷都不待见的人。
平凡最讨厌别人斜睨她，这是赤ｌｕｏ，裸的看不起。
“过来还是不过来？”
平凡仰着头吞吐烟圈，红唇，细指，香烟。
细白的食指轻弹烟身，燃烧殆尽的烟蒂化为灰色的粉末掉落。那副乖戾张狂的模样却带着丝慵懒的妩媚，矛盾体的最佳诠释。
欣欣不免觉得平凡天生就是吃她这行饭的。
“不过去会怎样？”她也学平凡靠在墙上，低下头在包里翻找包烟。
“．．．．．．．”
欣欣没有找到烟，想抬头问平凡要根，不想就这么会功夫，平凡就跨过来定定站在她眼前。
“不过来，就这样。”
话音刚落，平凡直接用胳膊横着女人的脖子把她摁在墙上，大力的使劲直至她脸色憋红。
“听着，过了今晚，你离白慕枫远点！要是再敢缠着她，后果自负！”
欣欣措手不及被她勒住，憋地半死双手抓着平凡的胳膊，想把她拉开。但是，平凡出乎意料地劲大。
“说，听见没？”
欣欣装作害怕的样子点点头，待平凡放松警惕放下胳膊时，她伸手就要打在平凡脸上。谁想刚刚还一副松懈样子的平凡，左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右手直接扇过去。
欣欣白白挨了她一巴掌自然不服，想抓着平凡的头发撕扯，结果被平凡一脚踹在地上。
这一脚力度大的把她踹翻在地，欣欣捂着肚子哀叫。
“我说，听见没？”
平凡蹲在她旁边，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烟塞到嘴里继续ｈａｎ着。她根本不需要继续说什么，欣欣就知道平凡惹不起。
比起狠和打架来，平凡显然比自己高了不少段数。
“听，见，了。”即使不服气也咬着牙说服，欣欣做了这么多年卖的行业，最懂得的道理是恃强凌弱。
比她们强大的人，躲，免得被欺负。比他们弱小的人，刁难，免得未来被欺负。
残酷而又悲哀。
听到满意的回答，平凡扔掉吸到半截的烟头，起身离开。
欣欣扶地坐起，腹部疼痛稍缓，她捡起平凡扔掉的还未灭的烟狠狠ｘｉ一口，烟味有麻痹神经的作用。
“喂，你是不是被欺负过？”
从平凡老练的手法看，她要不是经常欺负人要不就是经常被别人欺负。不然，这个女人怎么会挨不到自己的巴掌？她也算是身经百战的。
“你知道还问？”
扔下这句话，平凡继续朝前大步走。
世界上总有一群人并不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这群人为了好好成长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努力，承受更多的痛苦。
“呵呵呵。好，冲这句我说到做到。”
欣欣把最后一口烟抽完，捂着腹部站起来，与平凡背道而去。同是活在地狱口里的人，他们的生存法则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所以，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现在打不过，是自己太弱。
小人报仇，强大就可。
平凡听到她这声，轻笑作罢。
走到拐角处，遇到不知站了多久的席连成，她不晓得他看见多少，但平凡并不打算解释或者为自己开脱。
侧过身子避开他，然后乖巧的喊他声：“阿成。”
“恶心。”
“再恶心也没有你们乱搞女人恶心。”
平凡脚步未停，随口甩出句话，循着楼梯离开这里。
黎天很早就告诉席连成，平凡狠毒的时候不像个女人。以前他还不信，毕竟平凡在白慕枫面前总是乖巧淡定的。
可是亲眼目睹这一切，他深刻明白最毒妇人心是什么意思。
可怕，平凡真的可怕。
不过席连成更深知，只有沾上白慕枫的事，平凡才会露出吃人的獠牙。
谁是谁的劫，谁就得受谁的罪。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