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已过半[综英美]》阿俜

16、谋杀启事：Chapter 15

　　夏洛克挂上电话，视线移到雷蒙身上，“我让凯莉先休息了。对了，你知道巴克斯特夫人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吗？”

　　雷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朋友？巴特斯特夫人的朋友有很多啊，你说的是哪一个？”

　　“哦，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夏洛克放下手机，“好了，继续我们的话题吧。凶手是谁？”可惜夏洛克已经完全忘记了凯莉的嘱咐，完全不把雷蒙这个人当作一个病号，好吧，雷蒙也不应该当作一个病号来看待。

　　“我也说了，我不会说出他是谁，这件事，我会亲自解决。”

　　“你所谓的亲自解决就是再次将自己弄得半死不活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是建议你早点歇着。”

　　“福尔摩斯先生……”雷蒙脸色铁青，“他也同样是一个受害者！”

　　“哦，哦，哦！”夏洛克恍然大悟，他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很招打。“果然是这样，我想他一定也经历了类似的事情吧，被抛弃？好吧，这一切都得到了解释，只要找到有这样经历而且和巴克斯特夫人相熟的人，一切就可以找到了对吧！”

　　夏洛克的脸上带着得逞的快意，满意地看到雷蒙德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福尔摩斯先生？”

　　“哦？”夏洛克挑眉看向雷蒙。

　　“你刚刚说——有人去了贝克街找你然后凯莉见了他？”

　　“是的！”

　　夏洛克突然脸色巨变，他飞快地拿出手机一边跑一边拨着号码，雷蒙也从病床上蹦了下来，两个人一起冲出病房。

　　“福尔摩斯先生，哦，休斯先生，你还生病着……”

　　年轻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雷蒙就以正常人都难以想象的速度奔了出去，并飞快地超越了夏洛克。

　　夏洛克看着雷蒙在自己前面离得原来越远，心中一阵激荡，加快步伐，仅仅追上去。

　　两个男人在道路上急奔，周围的行人们只感觉到一阵风吹过，那两个人就已经跑远。坐在长椅上休息的老太太们呵呵一笑，“年轻就是好啊！”

　　而此时的夏洛克正急得发狂，凯莉的电话一直响了又响，就是没有人接。他挂上手机，雷蒙已经消失在眼前。夏洛克难得的发狂，在心里一直祈祷着，“凯莉，一定要没有事！”

　　夏洛克到221B时，大门紧关着，屋子里悄无声息。他竖起耳朵，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凯莉？”

　　没有人回应，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夏洛克抬着步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上楼，打开门，双眼瞪大。

　　客厅里摆放着杂书的地方凌乱不堪，可以很明显看出被翻找过的痕迹，凯莉的笔记本不在了，沙发椅子都摆放的乱七八糟，就像是刚刚被洗劫一空。可是，鹰隼般的眼神扫视一圈，夏洛克皱皱眉头，整个房间，少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少了一张纸片。

　　夏洛克疾步上前，客厅里唯一涉及到天体物理的书正躺在地上，霍金的《时间简史》，那里面应该有他夹杂的一张纸条。

　　而凯莉——

　　“福尔摩斯先生？”

　　雷蒙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正看到夏洛克蹲在地上摆弄着一本书，“你在干什么，凯莉呢？”他环视四周，“你这里怎么这么乱，啊，不对，是有人来了吗？”

　　夏洛克站起身，他的目光射向那扇紧关着的门。

　　雷蒙直接上手，“有钥匙吗？”

　　曾经有，夏洛克默默在心里说，只不过早都被凯莉没收了。“撞开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雷蒙就直接开始撞。不得不说这门的质量实在是太差，三两下就直接开了。门板直接落下，伴随着它的下落，亮光终于射进这个幽暗的房间。

　　雷蒙望向床上躺着的女人，就那样安静的躺着，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他瞳孔紧缩，甚至不敢向前，他担心，那些悲惨的事情会发生在凯莉身上。罪恶感和悔意深深地盘扎在心中，将他的心脏紧紧抓紧……

　　而夏洛克也呆住了，面对死亡无数次，他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明明应该很单薄，没有任何感觉的死亡，却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胸口中有个地方在剧烈的跳动。为了遏止住那种不安的感觉，他缓步上前，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红色的大波浪卷发随意地披洒在床边，凯莉的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眼睛紧紧闭着，没有呼吸。夏洛克觉得自己有点站得不稳，他扶住床头稳住身形，手指触到凯莉随手摆放的杯子上，却一无所觉。

　　手指缓缓伸出，夏洛克别过眼，他甚至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没有跳动该怎么办？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都是秉着呼吸的。

　　凯莉·史密斯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中的她又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那些美好的梦境就像踩在云朵上美好的不真实，是她平时连回想都不想触碰到的事实。

　　“阿橙……”

　　是妈妈的声音。

　　“阿橙……”

　　是爸爸的声音。

　　“阿橙阿橙……”

　　是曾经的朋友们。

　　无数个呼唤从身后传来，可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转不过去。她急得大叫，却出不了声。

　　战争已经爆发，所有的人已经投入战斗，而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动作。拳头攥紧，却抵不过命运的强势。

　　凯莉猛地睁大眼睛，正对上夏洛克伸出的手，从她的角度来看，夏洛克正想掐住自己的脖子。

　　视线从夏洛克身上开始下移，感觉到自己房间大门被毁的时候，凯莉的嘴角动了动。“夏洛克，你不必要这样对我吧？”

　　夏洛克收回手，一直诡异地跳动着的心在对上凯莉的那双黑色眼睛的时候更为奇怪。只不过，却有种莫名的开心。他皱着眉头，“我给你打了电话。”

　　凯莉坐起身，正对上一双发亮的眼睛，“雷蒙你怎么……夏洛克！”

　　她上下打量着雷蒙，“你怎么样？怎么突然从医院里跑出来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很难受？”

　　一字一句，连凯莉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她对雷蒙德关心。

　　雷蒙伸出双手，他紧紧地抱着凯莉，以掩饰他此刻的心中的狂喜。“凯莉，凯莉……”他亲吻着凯莉的额头，“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谢谢！”

　　他以为大错都已经铸成，没有回旋的余地，他害怕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关心喜爱自己的人的消失，即使，那个人在不久以后就会将自己完全忘却。“凯莉，谢谢你！”

　　夏洛克转过头看向别处，复又探回头来，“呃，先生小姐，这并不是叙旧情的时候！”

　　雷蒙终于放开凯莉，他疑惑地看向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你为什么会比我快？”

　　夏洛克脸上带着嘲讽，“雷蒙·休斯先生，福特发明了汽车，你难道以为这是摆设吗？”

　　雷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特别是凯莉晶亮的眼神正对上他，他红着脸颊，“可是你不是也跟着跑了那么久？”

　　夏洛克难得的语塞，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当时脑子掉了根弦。

　　凯莉摊开双手，“尊敬的先生们，请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我的门得罪你们了吗？”

　　凯莉抱着杯子坐在床上，一边哀悼着自己的小电脑，一边思考着今天的异常。从来都没有睡的这么死过，电话铃声没有听到，屋子被翻了，电脑被偷走了，而且，从来都没有像今天一样梦到过去的事情，真的很奇怪啊！

　　“你是说怀疑那个人是凶手？”

　　夏洛克点点头，“巴克斯特夫人亲近的人，都有嫌疑。当然，如果雷蒙能说出实话的话，我相信是可以更快地找到的。”

　　凯莉摇摇头，“不会是他。凶手是外星人这已经确定了，那个人并没有这特征，而我的腕表——”凯莉猛地瞪大眼睛，“夏洛克，我的腕表被人拿走了。”

　　“嗯，我知道了。”夏洛克双手合十抵着下巴，大脑飞速运转。凶手进入221B，然后再客厅中寻找东西，拿走了凯莉的笔记本和通灵纸片，好吧，只是伪造的通灵纸片，还有，凯莉的腕表，可以证明他是外星人的腕表。“凯莉，你……凯莉，你怎么了？”

　　凯莉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茫然，再也难寻往日的镇静。她抬起头，有气无力道：“夏洛克，腕表不见了。”

　　夏洛克无所谓地点头，“嗯，我知道了！”

　　凯莉径直起身，“对不起，我想出去一趟。”

　　完全无法预料她的反应，夏洛克向雷蒙投向目光，她怎么了？

　　雷蒙怒气冲冲地看他一眼，“福尔摩斯先生，您可真够明察秋毫的。只是可惜了，白白长了这么一个好脑子，却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家伙。”雷蒙也站起身，“那个腕表——是凯莉最重要的人留给她的礼物，现在，它被人偷走了。”

　　“福尔摩斯先生，请恕我直言，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你。中国有因果之说，正是你自己种的因，而得到的果，却让别人受到牵连。福尔摩斯先生，喂……”

　　夏洛克·福尔摩斯已经穿上外套追了出去，他的衣摆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雷蒙站在窗前，看着那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聚到一起。

　　他回头扫视着纷乱的客厅，眼睛定于一点。几秒之后，他突然发狠，一脚踢到墙上。雷蒙·休斯跪倒在地，目光却充满坚定，“我一定——要亲自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