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已过半[综英美]》阿俜

15、谋杀启事：Chapter 14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让他死。”

　　雷蒙的话一出声，夏洛克的脸上就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他点点头，示意自己答应，然后便接到凯莉投来的视线。

　　凯莉的视线中有一丝意味不明的东西，夏洛克耸耸肩，司法部门的事情，他也无法控制，那么，到时候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雷蒙德肩膀耷拉下去，像是终于放松了。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试图伤害我。”

　　凯莉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雷蒙，都过去了。”

　　夏洛克的手机突然想起来，铃声大作，夏洛克皱皱眉，“郝德森太太？”

　　“怎么了？”看到夏洛克挂上电话，凯莉连忙问道，郝德森太太如果不是遇到紧急情况是不会打夏洛克电话的。

　　“有一个署名为Dark的包裹寄到了221B，写的是郝德森太太收，郝德森太太有点担心。”

　　“Dark？”凯莉惊奇出声，难道是启示？不应该啊。凯莉当机立断，“夏洛克，你和雷蒙继续在这里谈，我先回去看看郝德森太太的那个包裹。”

　　夏洛克点头，此时最重要的还是雷蒙的消息，他再次拿出手机，“我给雷斯垂徳打电话，通知他去221B。”

　　“好的，我立马就走。”凯莉看着雷蒙，“雷蒙……”她斟酌了好久，却不知道该怎么对雷蒙说，只剩下一句，“加油。”

　　“凯莉，要小心。”

　　在凯莉出门前，夏洛克突然出声说这么一句。

　　“好。”

　　虽然很奇怪夏洛克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人性化，凯莉还是愉悦地接受了。

　　凯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夏洛克回过头，“好了，你也不需要再装了，说吧。”

　　“难道你那句小心不是专门对我说的吗？”雷蒙从病床上下来，虽然面色苍白带着病态，但是完全掩盖不了他此刻身上的锐气，“你想威胁我，用凯莉的安全？”

　　“不，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夏洛克在旁边病床上坐了下来，“雷蒙，我不需要威胁你，我知道你现在经历着内心的谴责……”

　　“是吗？”雷蒙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福尔摩斯先生，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没有任何档案资料！”

　　“你调查我？”

　　“对，我调查了你。你的档案只是显示你在孤儿院长大，只有一个名字，更离奇的是——没有任何关于家庭关于学校的信息，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一样。凯莉对我讲了你的故事，好吧，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她只是说你是在外星人入侵的时候失去了父母，并没有说其他的东西。”

　　夏洛克的目光快速掠过雷蒙的脸，然后低下头继续说道：“你和加拉尔夫人还有巴克斯特夫人的感情都非常好，一个是孤儿院的院长，一个是孤儿院的厨师，你对她们的感情明显超出了对于凶手的依赖，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包庇凶手？或者说，你为什么还要为凶手提供便利，甚至不惜……”

　　“我没有给他提供什么技术，只是他知道而已。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些发生的事情都只是意外，只是意外而已。”

　　雷蒙飞快地辩驳，夏洛克眯着眼，“雷蒙，我好像必须让你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第一名死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保姆，第二名死者，一个普通的年轻女人，第三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而第四个，加拉尔夫人，是一直关爱着你的亲人，第五个……而第六个人，差点就是你了。”

　　“雷蒙，这样下去，又会有多少人失去生命，而你觉得下一个会是谁呢？”

　　“你不必危言耸听，我答应要对你有个解释，但是并不意味着要告诉你凶手是谁。”

　　“这样的话，也许什么都不能改变。”沉默在两个人之间爆发，一瞬间，病房里的空气好像凝滞。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洛克终于开口，“孩子！”

　　“什么？”

　　“孩子！”夏洛克再次确认，“凶手杀人的动机是孩子。”看到雷蒙一脸震惊的表情，夏洛克继续道，“所有的死者，都是曾经有过孩子的人。”

　　“不可能，不会有这样的事。”一种强烈的负罪感从雷蒙心底滋生，他只能一味否认夏洛克的判断。

　　夏洛克抬起头，盯着他的表情。“依茨·休特和麦克·克斯在从威尔士来到伦敦之前非常恩爱，他们打算着定居之后有一个幸福的家，这个家庭里面必然会有孩子的存在。所以，在他们分手之前依茨怀孕了。”

　　“不可能，麦克从来没有说过他有个孩子。”雷蒙坐到病床上，脸上再也没有刚刚的果断。

　　“那是因为他以为孩子并没有生下来。”夏洛克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麦克·休斯和雷蒙认识，这倒是他没有预料到的。“依茨将孩子生下来，但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根本无法在伦敦将孩子养大，而麦克在分手之后就人间蒸发了，她连求助的人都没有。所以，孩子被她抛弃了。”

　　雷蒙的脸色更加难看，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至于莱蒂·普里德尔，仿佛是完全游走于这个案子之外的受害人，也是我一直搞不懂的地方，知道凯莉说了一句话。感情经历，所有的死亡女性都有过感情经历，而莱蒂同样有。中途退学，不是因为和男友分手而伤心欲绝，也不是因为传闻中的暴力事件，而是因为怀孕。”

　　“可是她才二十岁！”

　　“是啊，二十岁，但是四年前也到了可以怀孕的年龄。”夏洛克明显是不愿意再纠结于这个事情，语速都加快好多，“她的医疗记录里有除掉妊娠纹，这说明她怀孕过，但是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为什么凶手会知道这一点，毕竟，连她最好的朋友卢恩都不清楚。而你，显然不认识她。”

　　夏洛克深呼一口气，“至于加拉尔夫人和巴克斯特夫人，这些你都清楚。”看到雷蒙面如死灰，夏洛克终于缓下语速，尽量显得不是那么咄咄逼人，“而巴克斯特夫人的事故到现在都没有预告，这只能说明一点——”

　　夏洛克突然止住话头，雷蒙抬起头来，“说明什么？”

　　“凶手和巴特斯特夫人很亲密！”

　　“他知道巴特斯特夫人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出手！”

　　“没有预告，说明这场谋杀只是意外。”

　　夏洛克一字一句说出这些，雷蒙一直咬着的唇上出现几缕血丝。那些一直坚信着的东西突然破灭，直到他发现，原来最大的凶手是自己。

　　“加拉尔夫人，她的事是我说出去的。”内心充斥着的自责让他崩溃，“原来是我……”

　　手机再次响起铃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夏洛克的铃声也换为angels calling。“凯莉，怎么样？”

　　凯莉回到贝克街的时候，雷斯垂徳探长已经到了。她打了个招呼，“雷斯垂徳探长，包裹打开了吗？”

　　“打开了。”

　　雷斯垂徳仔细端详着包裹里的东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东西，“是个杯子。”

　　“杯子？”凯莉疑惑地看向那个杯子，陶瓷的水杯，如果要说奇怪的话，那就是杯子的颜色了，纯黑的杯子倒是很少见。

　　“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而且是寄给郝德森太太的，估计是个恶作剧吧。”

　　郝德森太太在一边点头，“估计是我的朋友吧！”

　　“是吗？”凯莉看着那只杯子的颜色，有种不好的预感。“郝德森太太，可不可以将这个杯子先借给我？”

　　“当然可以了。”

　　“好的，谢谢。”凯莉将杯子从雷斯垂徳手上接过，“雷斯垂德探长，今天真是麻烦了。”

　　“没关系，关键时期，有什么情况都可以找我。对了，案子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哦，对了，我给夏洛克打电话报一些平安。”

　　“好的，那我们就先撤了。”

　　雷斯垂德探长和他的一帮警探们都离开了，凯莉捧着杯子一边走一边给夏洛克打电话。

　　“夏洛克，这边都还好……没有，只是一个杯子，雷斯垂德探长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好的，我知道……那我就不需要过去了，让雷蒙好好休息休息……夏洛克，雷蒙他，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好吧，尊敬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我……”

　　“凯莉小姐？”

　　郝德森太太在楼下叫着自己，凯莉眨眨眼，“怎么了？”

　　“有个自称是巴克斯特夫人朋友的人找夏洛克。”

　　“啊，我就下来！”

　　凯莉对着电话那边急速说道，“夏洛克，有个自称是巴克斯特夫人朋友的人过来了，我先下去看看。拜拜，有事再给你电话。”

　　凯莉从楼上下来，门口站着一个老人，看起来快到六十多岁的模样。

　　“您好。”

　　“你好，请问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在吗？”

　　“他现在出门了，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刚刚说，是巴克斯特夫人的朋友？”

　　“是的是的。”男人说话有一点结巴，“我只是想知道好友的死亡原因。”

　　“这样啊，”凯莉揉揉脑袋，一晚上没睡觉还真是有点困了，“请问您有什么线索吗？”

　　男人好像有点不满意凯莉的回答，他目光看向楼梯口，然后低下头，“没有，既然福尔摩斯先生不在，那就下次吧。打扰了！”

　　男人匆匆离开，凯莉继续拿着杯子上楼，进入卧室，将杯子放在床头就直接躺下去。睡意来得如此之快，脑子中一直盘旋着杯子上的黑色，这种熟悉的黑色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