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彼月昔年》云辞雁

6、Chapter 5 相会

　　出了被Gin开车追杀这种事，方嫣凝再不敢多待，当夜便准备了改签手续赶回东京以避开黑衣组织的人。

　　事先计划好的假期再次被打乱，使得江舞又多出几日清闲的时间，她只好想办法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首先车是不能露面了，恐怕黑衣近几日都在查找全市乃至全州的哈雷摩托车车主。江舞倒不担心这个，系统兑换出来的东西在市面上是查不出来的。但预防万一，避免被人怀疑到自己头上，她不得不压抑住冲动，把轮胎磨损的哈雷丢在车库中锁起来。

　　其次她又打起了系统任务的主意。上次仅仅是“偶遇”，未能达成条件完成系统任务，所以必须再找机会。但从地图上来看，安室透最近的活动范围似乎都在皇后区一带，即上次江舞飞车带着嫣凝越过布鲁格林大桥的另一边，和曼哈顿区隔海相望。

　　自那天以来，江舞就对那片地区颇有些忌惮，尽量能避就避，所以也只好暂时按捺心思，安分几日。

　　总而言之，此时的江舞心中真是纠结万分。出行不能，任务不能，只坐在家里接翻译工作简直要把她逼疯了。迫不得已，她只好日日往T大校内图书馆跑，提前准备下学期课题论文的资料。

　　此时她正抱着一叠书册站在架前，将手上的书单与其一一对照。

　　“还有一本黎黑的《心理学史》……”她眯起眼，在宽大的书架上来回寻找着书号。最下面三层都没有，她快把脖子仰得断掉，才终于瞄见最上头那层斜斜插着那本自己要寻找的书。
　　有点高啊……

　　江舞踮起脚尖，使劲伸出手臂去够那本《心理学史》，无奈于那本书位于最上一层，任她怎么用力都够不到。

　　还是搬个凳子来好了，江舞放下手略有点泄气地想着。就在她回头去寻找板凳的时候，手上的书册突地一沉。

　　江舞讶然回头，那本《心理学史》正端正放在她怀中书册的最上面，替她拿书的那人正站在她身旁笑吟吟地看着她。

　　“……桑切兹先生？”

　　“别叫先生，叫我康拉德就好。”金发蓝眼，面容相当俊秀的青年康拉德桑切兹微笑着颌首，“听说你假期要回中国，还没有离校吗？”

　　“是的……我定的是下周的机票。”江舞笑回道，“桑切兹先生不也是么，假期还留在学校里？”

　　见女孩没有纠正称呼，康拉德耸了耸肩，倒也没多说什么：“斯潘塞教授布置了课题，我倒是想走，他老人家也不让走啊。”

　　康拉德是黎江舞所在心理学院的助教，同时也是古斯塔夫斯潘塞教授门下的学生。想到那个非常严格并且很爱抓学生做论文课题的老头子教授，江舞颇为同情地点了点头：“那还真是……辛苦了。”

　　“没什么。”康拉德挠了挠金发，他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我先走了，还有资料要送到教授那里。”

　　江舞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提着个纸袋，能看出里头装了厚厚一叠的资料纸，遂点了点头露出微笑：“那么再见了，桑切兹先生。”

　　康拉德再度耸了耸肩膀，打趣道：“东方的姑娘是不是都像你这么保守？难怪连约翰那家伙都碰了壁。”

　　江舞摇摇头，淡淡回道：“我只是暂时不想恋爱，况且我不认为保守是什么错误。”

　　“还真是有个性的女孩子，回国的时候可要注意安全。”康拉德无所谓地笑着摆了摆手，向图书馆出口走去。

　　江舞目送他走出馆门，有一个酒红色卷发的女孩子朝他迎了上去。康拉德低首就在那女孩唇上吻了一记，对方揽着他的脖领笑得非常开心，两人相互拥抱着离开了。

　　那个女孩子江舞也认识，是隔壁班上的凯瑟琳。康拉德是美籍的法国人，作为助教有着渊博的知识加上英俊的相貌，博得了不少女学生的青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般温和平易的性子，又极其浪漫体贴的男人，简直是最为理想的交往对象了，因而在女生中被传为真正的“白马王子”，广受欢迎。黎江舞在初见他时也情不自禁地动了些心思。

　　然当她亲眼见到对方当街毫无顾忌地拥吻某个女学生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好感简直是动一动就会碎掉的泡沫。

　　那时的女学生并不是凯瑟琳。

　　从此之后，江舞固执地坚持着唤其为“桑切兹先生”，仿佛也是在用暗示警告自己，生生在其中划出一道不该用情感跨越的沟壑。

　　但依然……忍不住会对其有所关注。

　　只不过是残留的正常好感吧，就像是被某朵美丽而特别的花所吸引，或者被某个明星一时晃了心神。她这么认为。

　　江舞收回目光，摩挲着手中书册的封面，深吸口气。

　　现在她该思考的不是这些。

　　手机轻轻振动起来，她扫了眼，是一条新短信的通知。

　　〔今晚七点，在白熊餐厅见。——宫野明美〕

　　是了，这才是她应该思考的事情。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黎江舞〕

　　她弯起唇角。

　　只可惜小凝凝提前离开了，否则，她也该很高兴能够见到明美吧。

　　[]
　　傍晚，江舞身穿米黄色的长袖连衣裙，外加一件蓝色外套，准时出现在白熊餐厅的门口。
　　小凝凝…你真是离开得太早了。

　　看到预定餐桌旁边面对面坐着的两人，江舞再次不无遗憾地想。

　　其中一人正是约定了用晚餐的明美，而另一人，也并非是该待在实验室里的志保。

　　那人着一身黑衣，黑色长发披在脑后，万年不变的绒线帽就好比万年不变的某侦探主角的死神属性，额前的刘海违背基因规律卷得跟某种速食食品有的一拼，加上那双沉稳冷静的绿色眼眸，这么特征的组合想让任何一个柯南迷认不出来都难。

　　赤井秀一……不，现在应该还是叫诸星大才对。

　　江舞还真没想到会有机会见到他。虽然前几日曾经在街上见过他的背影，还暗暗跟踪他到了明美的公寓，但江舞也并未想过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与他面对面相见。

　　她思忖片刻的功夫，面对着门口的明美便已经看到了她，对她招了招手，江舞脸上便漾出开心的笑容，快步走向那张桌子，给了站起身的明美一个大大的拥抱：“明美晚上好～”

　　“晚上好，小舞。”明美笑着回应了她的拥抱，并对其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诸星大。大君，这就是黎江舞。”

　　诸星大站起来，略微弯起的唇角令他看起来少了几丝冰冷。他礼貌地点头示意：“你可以叫我诸星，黎小姐。”

　　“你好，诸星君，叫我江舞或者小舞就可以了。”江舞用胳膊肘顶了顶明美，用不无艳羡的语气道：“明美竟然有这么帅的男朋友呢，可真是令人羡慕！”

　　“大君前几日才回到美国，碰巧就一起过来了，小舞不介意吧？对了，说好跟你一起来的朋友呢？”明美边说边张望。

　　“她啊，家里临时有点事，来不了了。”江舞含糊地带过理由，故意嘟起嘴巴，“当然介意了——要秀恩爱的话，我可不想给你们做一千瓦的电灯泡～”

　　“小舞——”明美被调侃地又急又羞不禁脸红起来，伸手去捏江舞的脸，却被她笑着弯腰躲开，灵活地从明美的胳膊下钻进里面座位：“好啦好啦，这地方可是明美你推荐的，没有好吃的菜我可不依噢？”

　　“就知道你嘴挑，”见她逃了，明美也不再追赶，递过菜单，“我和大君先点了几样招牌菜，看你还想吃些什么？”

　　“你推荐就好啦，我也不太懂点菜的。”江舞把单子推回去，意味深长地笑，“夫妻档的口味一定搭配得很不错咯～”

　　“小舞！”明美这下真是红透了脸，她伸手就毫不客气地去挠江舞痒痒，有种非要把她好好教训一顿不可的架势。

　　“哈哈哈哈——明美快住手！恼羞成怒可不——噗哈哈哈我我错了…哈哈哈快住手啊哈哈……”

　　两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就这么闹成了一团。同时，坐在对面的诸星大也在暗自观察着黎江舞。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
　　“诶？志保要走了？”咽下一块煎饼，江舞露出讶然的表情。

　　“恩……下周就走。”明美点了点头，“她的学分已经修满，申请到提前毕业了。”

　　“但是……”江舞皱起眉，“提前毕业是要很麻烦的手续的，你不是说她还在准备考试……”

　　“啊，那个…只是她帮他们教授做的实验啦。”明美笑了笑，一语带过，“你知道志保在医药化学方面的功课很扎实，教授就把她留下来做一些实验项目。”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说她下学期来学会有考试呢，真想不到，短短这么几个月她竟然就毕业离开了。”江舞一脸的长吁短叹，“她才十五岁啊……真是的，也不来跟我说一声，要不什么时候准备个践别会？说起来她走……是要去哪里吗？”

　　“不……不用了，”明美的笑容有点勉强，当听到“十五岁”的时候，她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明显地蜷曲了起来，落入江舞眼中，“恩……她大概不知道该怎么说吧，你知道她在与人交往中比较被动的，所以我也是来为她转达告别之意。”

　　“这样吗？还真是可惜……都不一起再吃个饭，开个践别会再走么？”江舞扁扁嘴，做出非常可惜的表情，并适当拉长语调。

　　“……恩，还是不了，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听你这么说。不过时间有点紧急，大概没时间了……”明美不自觉地把目光瞟向坐在一边的诸星，后者正端坐在桌前，用标准的姿势切开牛排。

　　江舞将明美的不自然都暗暗记在心里，用叉子叉了块沙拉送进嘴里嚼着，露出疑惑表情：“唔…那她是要回日本吗？”

　　“大概是的……”明美再次把目光投向诸星，这次稍带了些求救的意味。诸星放下刀叉，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淡淡开口：“是回东京，家里在安排她下一步的学业进修。”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了。”江舞耸了耸肩膀，笑起来，“嘛，能够提前毕业并进修学业是好事，要替我祝贺她啊！唔，幸亏前不久在咖啡厅遇到过一次，就算给贺礼了……”她侧过身从挎包里掏出一只粉红色的布偶小熊，同样是半个巴掌大小，黑线缝出弯曲的眯眯眼。

　　“这个是……”

　　“唔，我不太擅长针线活……这个是送给明美你的。”江舞很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递出那只粉色小熊，“其实也是头一次做这种东西，纯手工肯定没有外头买的好啦…”

　　“谢谢你小舞，我很喜欢！”明美笑着接过来，对那只明显有些瑕疵的小熊爱不释手，“布料很柔软呢！”

　　“唔……做得不是很好看，你能喜欢就好。”江舞偷偷瞥了眼明美握在手里的那只小熊吊饰。其实她也很清楚，自己做的那东西的确算不上什么好的，单那歪了几道的熊鼻子就看得出手工有多差劲了。但这也是她努力了好几天的结果，明美这么说……其实也有安慰她的成分吧。

　　“别这么说啊小舞，这可是我收到的第一件手工制作的礼物呢！”明美很是体贴地笑着，“而且这是小舞很用心做出来的吧？很厉害啊，我真的很喜欢！”

　　“唔，恩……”真的像天使一样，明美啊……那笑容就仿佛阳光，能够赶走任何的沮丧和阴霾。江舞在心里暗叹，抿着唇笑起来，“那么，我会再好好练习的，到了生日或者圣诞节的时候，再送你一只大些的好不好？”

　　“好啊！那么就这样约定了，我会很期待的！”明美鼓励地点点头。

　　“恩，我也会好好努力的！”

　　[]
　　入夜，某间公寓楼里，有丝丝光线透出了窗帘，映出一个人的影子。

　　桌面上的电脑无声运转着，泛着白光的屏幕上面，几个程序正在运行。

　　椅子上的男子伸手把喝完的黑咖啡罐子丢在纸篓里，收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搁在旁边的一只粉色小熊。

　　他皱了皱眉，片刻后拿起那只小熊放在眼前观察。

　　略带粗糙的手工布偶，模样实在说不上有多好看，但倒是挺安全的——他已经检查过，并没有任何不该有的东西，只是普通的小熊而已。

　　他想起来今晚见到的那个女孩子，明美在担心她可能会被组织调查。虽然看起来似乎和一般的大学女生没什么两样，但也不能轻易排除她并非普通人的可能。

　　按照组织的调查方式，应该只会是普通的调查才对…但若出动了那人，怕不仅仅就是普通调查了。

　　据说他已经收到了近期调查的新任务……

　　男子的眉头皱得更深。

　　看来，有必要查一下来源。

　　真的只是普通人的话，就得着手安排她离开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