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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血族血帝血后传【8】 ...

  •   艾瑟尔站在跃羽坊的最高点,这里有着太多故事,就比如苏佩佩,在这里,第一次为他献血。

      他向专属于艾瑟烈的生活区域望去,眼里包含了太多落寞和孤寂,的确这里有太多故事,有着关于苏佩佩和他的,可能苏佩佩铭记于心,但他却未必,因为……有太多故事,分不清谁和谁。

      两个人的故事,不一定两个人都在乎,只能说他们曾制造的回忆,愿不愿意去思念。

      他心中的那个人啊,从未属于过他,即使有那么多故事,却只能默默心伤,他的痛心,她从来都不曾体会。

      那抹无法抚平的痛楚,究竟为何而坚持?

      “我不好吗?”他望着夜空,尽是迷茫。

      在她面前,他早已卸下了面具,他的温柔,他的真诚,从来只属于过她,可她却从来不曾体会,为什么啊?我心爱的人,你听到了吗?我心碎的声音。

      尽管他阴险狡诈,虚伪可怕,但对于那个她,却只能无可奈何,就像心是无法强娶豪夺,否则你要的那颗心就会失去原有的生机色彩。

      他也曾当面问过她:“我不好吗?”
      她只是愣了一会,直直地看向他,说:“跟血帝相比,你真的不好,更加不值得我去爱。”

      他呼吸一窒,原本苍白绝色的脸顿时更加失去了血色,他头皮发麻,脑袋混沌,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的那句话,无疑是将她打入地狱。

      久久,他才从失去色彩的世界回过神,顿顿地问道:“如果我为帝,你是不是就会不忽视我。”
      她并没有动容,只说:“那要看你是不是有他那个本事。”

      那时,她并没有陷得太深……
      可是之后,他问:“如果我他日为帝,你是不是就会将全部的目光放在我身上。”
      她满眼冷意,说话有些咬牙切齿:“如果他出事,别怪我对你兵戎相见。”

      那一刻,比上一次更疼,更冷。

      后来,他终究还是对着她温柔地笑着离开了,就连那背影都略带苦涩。

      最终,他还是走上了夺权的道路,那是他生母的遗愿,她说,就算她堕入地狱,也不能让那些让她生前不如愿的人得意。

      他说,终究只是自作多情。
      他说,终究爱得太浅,不够深。

      如果足够爱她,他就不会继续夺位,只会安分守己一辈子,在她身后守候一辈子,看着她的酸甜苦辣一辈子……可终究没有。他正在蓄谋她讨厌的事情,并且开始实施。

      如果足够爱她,就会让她如愿。而不是宁愿被她讨厌,兵戎相见,也不愿被她忽视,形同空气。

      她待他,从来是最特殊的一个,她面对艾瑟尔,从来不带上面具,从来坦诚自己的心思。虽然艾瑟尔因为她几乎完美无缺的面具而动心,更重要地却是那一次……

      “呀,你啊。”清丽好听的声音突然响起,甜美的音色使艾瑟尔瞳孔微缩,猛地回神。

      寻着声源望去,果然是他日思夜想的面容,他依旧扬起那完美纯净的笑容,轻轻唤了声:“璇。”

      与其说他现在的笑容像面对苏佩佩时,倒不如,反过来说。因为他每一刻的笑容都是送给他现在眼前的佳人。

      叶璇并不对他的行为语言做评价,他们的相处方式一直是这样。她走到艾瑟尔的身旁,手扶着栏杆,仰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享受夜晚最清新的空气。

      “听说,有个叫莫本的人类来了。”即使她的声音放到最低也无时无刻不冲击他的大脑。

      “恩,准确的说是回来了,”艾瑟尔随着叶璇的目光望去,正是艾瑟烈的专属区域,如果再具体,便是禁地,“不知道血帝要怎么处理他。”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他,是以前的什么人吗?还是血族?”叶璇的确不知道莫本的存在,紧张的气氛着实让她诧异,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使血帝发动全部力量搜索追击。

      “呵呵……”他回想起多年前就不禁轻笑,“他是个人类,更是血帝的禁词。”

      说到莫本,就会让人想起那时的血殿和未来血后。

      只怕血帝对他早已恨之入骨,因为他的出现同时打乱了两个血族的步伐,使整个血族换了个气氛。

      而那两个血族便是当时身为血殿的艾瑟烈和未来血后余江巫良。

      本来在艾瑟烈升为血帝后娶余江巫良是一个定局,而莫本的出现,打破了艾瑟烈精心组织的一场布局。当艾瑟烈的棋局被打翻,莫本却还能安然无恙。

      谁都无法知晓莫本的能力和来历。

      只记得他来了之后,身为未来血后的余江巫良第一次对艾瑟烈说了次“不”,第一次说她不要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嫁给他。

      然后她被血族采用酷刑惩罚以示警告。

      艾瑟烈看到被捆在十字架的余江巫良顿时红了眼,却还是听到她用虚弱的声音说出对他来说如同晴天霹雳的话语:“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困住我,为什么要毁我唯有一生。”

      他越发冷静就越发愤怒,谁都不知道艾瑟烈被如此挑衅却没有动莫本一根汗毛的原因。

      只相传他命人加大了刑法力度,晶红色的血眸死死地盯着她,揪着她的头发向上抬,说:“你降生在余江,你就注定只能嫁给我,这是命,你得认,我也是,况且毁你的只是你自己。”

      外界都以为是因为余江巫良主动认错,而艾瑟烈因为她的任性更加将她冷漠,从而使得婚礼不能照常,而艾瑟尔却知道,当时余江巫良死活都不肯认错,艾瑟烈一气之下没有掌握好力度,差点把余江巫良整入地狱,当艾瑟烈发现余江巫良承受不住这么大的疼痛昏死过去后,怔怔看着血迹斑斑的她,像只正在蓄积力量的猎豹一样平静。命人将余江巫良抢救好,就此自作主张放了她。

      可是艾瑟烈当时毕竟只是血殿,还未成为血帝,每做一件事,都会受到评论。

      于是由于私自放走余江巫良而被惩罚,他所受的痛楚并不比余江巫良少半分,没有谁知道他也在惩罚自己。

      “怎么说?”叶璇发觉风有些凉,搓了搓手,将艾瑟尔的目光吸引。

      艾瑟尔看到她的样子,毫不犹豫地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叶璇披上。连他们自己都未发现这些亲昵的动作做得太过自然。

      “余江巫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艾瑟尔还是忍不住说一句。

      以往他不只一次这样对叶璇说过,他欣赏她和他一样的阴险狡诈,伪装虚假,于是提醒她,说:“自古血帝血后才是注定一对。”
      而她却信心满满地扬起脑袋,说:“那我就去坐上血后的位子。”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再次相遇,他对她说:“如果他日为帝,我便给你血后之位。”

      她听后非但没有半分惊喜,反倒更加厌恶,说:“我只做他的血后。”

      哦,还记得她最早前说的那句“既然血后是女性最巅峰,那个位子就是我的”。

      艾瑟尔一直以为,叶璇和她一样,可他后来才发现,他从未将她看透过。

      因为她会将他无视,好似在她眼里,他什么都不是,可她还会在他接近其他女性的时候说一句:“给你半分钟的时间,和她断个彻底。”

      他怕她生气,每回照做。

      在她面前,他只是卑微的爱慕者,她能够利用这点将他吃得死死的,艾瑟尔却因为如此无可奈何,就像叶璇只在艾瑟尔面前露出真性情,而艾瑟尔所有的温柔只是给了叶璇。

      一个理所当然接受,一个心甘情愿付出。

      这就是爱与被爱的区别,就此天差地别,如果你未能抓住你心爱之人的心,注定只能卑微。

      “这话你说了很多遍了,可是呢?”叶璇突然面露得意的笑容,“她永世堕入地狱了,你们血族一生便是一生,她还是让我整得永世不得翻身。”
      一想到余江巫良叶璇就像狂笑,都说她无情冷淡,孤芳自赏,手段残酷,可结果呢?还不是败在她这个被他们说是卑微人类没有资格当血后的人类身上!

      她们都说余江巫良冷情,可她叶璇只想说一句愚蠢!

      可不是吗?

      临死前还对着害她的罪魁祸首傻傻地问一句“如果没有他,我们是不是可以成为真正的好朋友”。

      别逗了,叶璇当时差点笑得喘不过气,原来她们所说的聪明可怕的女人,不但单纯愚蠢得很,还喜欢自欺欺人。

      “余江巫良是个可怕的存在,如果她愿意,你会被她折磨死。”艾瑟尔有一瞬间心痛,他最爱的女子从来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伤,更痛的是如果她执意不听劝告,必将她才是那个被打入地狱永无翻身之地的人。

      叶璇面上还挂着笑,不以为然道:“那又怎样,有人亲眼看到她被一个畜牲砸下夺命崖。”

      终究她是未来血后,最纯的纯血种,皇族,如果她那么容易死,自己要已经死了千百回。

      可他没有说,他怕她不高兴,她最恨的就是别人跟她提血种,说到底她也只是最卑微的血奴,说难听点,只是艾瑟烈食物的器皿。

      “你看到吗?”即使如此,他还是企图点醒她,艾瑟尔继续道,“她向来心高气傲,不会容许一个畜牲践踏的。”

      叶璇闻言,立即没了笑容,满脸扭曲,眼睛充满了不满,柔弱的声音充满了不甘:“难道就因为我是人类就心甘情愿被她凌驾!”

      艾瑟尔知道一直都是叶璇错了,可他不忍心看到被说她错了的样子。

      艾瑟尔心疼地看着叶璇执迷不悟地样子,缓缓地将她拥入怀,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墨发。

      “艾瑟烈不会不管不顾。”别人不知道艾瑟烈对余江巫良什么态度,他却知道,他知道艾瑟烈可以为了余江巫良做最下贱卑微的事,为了余江巫良展现他不该有的柔情,为了余江巫良不惜上刀山下火海,为了余江巫良竟然可以做他性子最不容许的事情——隐忍。

      他知道,艾瑟烈是陷入太深,才会为她降低身份。才会做任何事情顾及她的想法,才会偶尔跟她做点恶作剧,只是他的性子如此,总是办砸,也只有余江巫良,才能使杀人如麻的艾瑟烈心生愧疚和懊悔。

      他更知道,艾瑟烈的区域每一处,都充满着他与余江巫良的回忆,他也只会为了余江巫良而进行希望渺茫的等待,就像在等待已经逃出笼子的小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守在笼子旁,总会呆呆地疑惑一句,为什么,这里是你的家,为什么要离开。

      显然他比只会等待的小孩更拥有主权,他谋划的最大的棋局只属于余江巫良。

      “你会帮我对不对?”叶璇的话语虽然是个问号和请求,她们两个人却知道,艾瑟尔无法拒绝。

      艾瑟尔温柔地笑着,面对她,他从来学不会拒绝。

      而叶璇从来不知道,他温柔的背后参杂了太多苦涩。

      他说过,他爱的不够深。

      他和艾瑟烈不同,他是爱得不够深,艾瑟烈是爱得太深,余江巫良注定属于他,而他注定不属于叶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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