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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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妍生来大概就是专程折磨慕少炀的，这是慕少炀第三次在半夜送她去医院了。
第一次是流产，第二次是生理痛到晕过去，第三次便是现在。
到了医院免不了被医生一顿数落，生理期的女人你还让她喝酒，怎么做人家老公的？
温妍的烧退得很快，不到天亮就差不多恢复正常。但腹痛应该还没完全好，睡梦中的她总是在翻身，偶尔嘤咛两下。
她又做那个梦了。
梦中有医生，有护士，有付艳萍焦急的脸，还有许多不认识的陌生面孔，偏偏没有慕少炀。她在哭，哭喊着慕少炀的名字，问他孩子去哪里了。
没有人回答她。
慕少炀回到病房，见到的便是满脸泪痕的温妍，目无焦距地望着他的方向，熟悉的目光让他不禁皱起了眉。
“妍妍，还难受吗？”他走过去摸她的额头，温度已近平常。
“慕少炀，我们的孩子呢。”
慕少炀一怔，仿佛没听清她说话，反问的声音带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你说什么？”
“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
睁开眼的瞬间，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一模一样的房间，雪白的四壁和被褥，身上也是单调的条纹病号服，冰凉的液体不断地注入身体里面。
一切都这么熟悉，是三年前吗？
三年前醒来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推门而入，她同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一句。
“孩子会有的。”慕少炀俯身抱着她，怜惜地吻着她光洁的额角。
对于那日的记忆，他只会比她更加深刻。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当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奔跑在路上时，是一种怎样的心情。绝望又悲伤，心里塌陷了一大块。
“慕少炀……慕少炀……”
她的泪已经决堤，她终于明白身处何地。
三年了，原来已经过了三年，之前的不过是一场梦。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跟三年前相似的场景。
温妍和慕少炀和好了。
欧阳芮听说之后，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这也太快了吧，前一天还在闹离婚，喝酒买醉，一口一个“慕少炀是混蛋”。转眼间，又如胶似漆恩爱两不离了。
相比之下，许承杰就淡定多了。
小吵小闹，那叫情趣，还能促进感情。类似的情况他碰见过好多次，慕少炀一脸挫败地来找他喝酒，确切地说是两个人面对面，慕少炀独自一人喝闷酒。过了没两天，又带着温妍来聚会上秀恩爱了。
譬如现在。
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但上了妆，加上包厢里的灯光昏暗不明，也看不真切。
慕少炀携着温妍甫一进门，里面的口哨声和起哄声混作一团扑了过来，嚷嚷着迟到要喝交杯，拿着话筒唱歌的许承杰索性喊道：“喝什么交杯，亲一下就放过你们了！”
“亲一分钟！”
“十分钟！”
这帮人都是慕少炀的发小，开起玩笑来没边没际，尽管不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场面，温妍还是害羞得把头埋进慕少炀的胸膛，不敢出声。
记得初次被他带到聚会上来时，也是这样的场面，当时他二话不说地就吻了下来，极致缠绵的吻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温妍悄悄地掐了一把他的腰，无声地表示反对。
慕少炀把她的手拉下来，换做十指相扣的姿势，脸上没什么笑容，声音里却掩不住宠溺，“她不太舒服，你们别闹她了。”
“那行啊，来个交杯酒行了呗！”
“就是，我们在这儿等你们半小时了，不自罚一杯？”林奕翻过两只干净的被子，往里面斟酒。
温妍不能喝酒，而且估计要有一段时间不敢喝酒了。她朝慕少炀投去求救的眼神，后者唇角弯了弯，一个淡淡的笑容便让她安了心。
“我替她喝。”
林奕没强求，但在慕少炀两杯酒下肚后，他又倒了一杯，目光在两人之间绕了几圈，似笑非笑地说：“这杯，替肚子里的那个喝？”
“哟，小妍妍有啦？”
许承杰这么一叫唤，包厢里立马炸开了锅，此起彼伏的都是“哦”的叫声。
温妍脸皮薄，摆着手就要否认。慕少炀搂着她的腰，先她一步开口：“她心情不好，你们别闹。”
许承杰敛了笑，模仿着慕少炀的口气说：“不然回家之后遭殃的是我。”
“哈哈！”
“嫂子，咱哥被你制得服服帖帖的啊！”
在这些人面前，慕少炀从不否认自己是妻奴。他就喜欢跟温妍这么闹着，被打被骂了，继续厚着脸皮蹭过去求原谅。若是哪天温妍不跟他吵了，那他才着急。
来之前他带温妍去喝了她最喜欢的粥，她胃口很好，竟然喝了两碗。见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他心里的雾霾也散开了。
“要吃点什么？”他拿着酒水单问她。
“芒果汁。”
“嗯。”修长的手指夹着印有黄澄澄的芒果汁的那一页，慢慢地翻过去，“生理期不能吃芒果。”
“……”
她竟然忘了生理期。
以往她生理期的时候，总是禁不住禁忌食物的诱惑，悄悄地去吃，事后忍不住疼痛在床上翻滚才被他发现，他既心疼又愤怒地指责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次数多了，只要情况不是很严重，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纵容着她，后被付艳萍得知这一事情，把两个人都骂了一通。
那时候温妍才开始收敛，她被付艳萍举的例子吓到了。万一真落下什么病，以后不能怀孕了，那该怎么办？
“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捉住他的手指，小声地解释。
“嗯，就喝牛奶好了。吃点什么？”
“不吃。”她小巧可爱的鼻子皱了皱，很快拒绝。
他偏头看向她，漂亮的眸子里藏不住笑意。
她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我的脸色很糟糕吗？”化妆的时候，两个黑眼圈用遮瑕棒抹了几遍才遮掩掉，口红换了好几个色才找到一个自然一点的。
“听说有人不喜欢这里的小吃。”
“不喜欢。”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肯定是欧阳芮告诉他的，不知还出卖了什么，回去得好好逼问欧阳芮。
“嗯，我把厨师换了，好不好？”
他状似无意的说着，颇有一种古代帝王，怒发冲冠为红颜的架势。她脑海中想到他长发飘飘，负手站立在城墙上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小妍妍还是笑起来好看呐！”许承杰勾着慕少炀的肩膀坐下。
“好久不见。”温妍同他打招呼。
“是好久不见呢，上一次见面……唔，过年那两天吧？”
“喝你的酒去。”慕少炀拽下他的手，凉凉的视线射向他，目光中的警告意味浓重。
“对了，小妍妍。”许承杰起身坐到温妍的身边，无视慕少炀冰冷的眼神，继续说着，“那天有个人喝醉了来找我，说他好难过，哎，我还拍照了，你要不要看？”说着他就把手机拿了出来。
慕少炀连忙去抢，但敌不过许承杰多年训练出来的敏锐，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
“有人恼羞成怒了啊！”
“不知道你说谁。”慕少炀凉凉地瞥他一眼，搂过温妍的腰，同她低低耳语了几句。
温妍听着，忽然噗嗤一笑。对上慕少炀无辜又无奈的眼神，才清了清嗓子，转头对许承杰说：“听说，你被女嫌疑人强吻了？”
“停，这事儿别给我提了！我会哭的！”打蛇打七寸，许承杰立马跳脚，翻出相册给他们看，“逗你们玩儿的，没拍照呢！”
慕少炀松了口气，那晚他实在太丢脸。临近年关和温妍吵了一架，温妍软硬不吃，电话也不接，他不知道回家要怎么跟付艳萍解释，所以才找许承杰帮忙。醉后醒来，在许承杰的“提醒”下，他想起了头一夜的事情。
实在是……太丢脸，他不想被第三个人知道，包括温妍。
慕少炀出去接电话，好久都没有回来。那边的几个男人在喝酒划拳，谈论她听不懂的生意经。包厢里只有两名女性，除了她之外就是林奕的女朋友宋安然，之前一直在唱歌，见慕少炀出去了，便放下话筒过来找她聊天。
她和宋安然接触过几次，两人尚算熟悉。聊了几句，话题便转到了男人身上。
“我哪儿有你这么好运气，林奕才不会娶我呢。”
“怎么会？”温妍着实惊讶，宋安然跟林奕在一起也有快两年了，这样的聚会上一般不会出现女人的，除了自己的妻子，或者即将成为妻子的人，要不就是已经认定了的。
林奕在不远的那端喝酒，两指间夹着烟，俊颜被白色的烟雾笼罩住。宋安然看了他许久，他忽然抬眸看过来，宋安然送了个飞吻，转回头继续和温妍说话。
“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在外面玩玩，家里都订好了未婚妻的。”宋安然笑，“慕少炀除外啊！”
温妍没问过慕少炀有没有未婚妻，但应该是没有。
她嫁入慕家没有任何阻碍，慕家所有人都很欢迎她。不光她这么觉得，许承杰也说，慕少炀在家都没受到过这么好的待遇。
犹豫了一会儿，温妍说：“他们从不带女人参加这样的聚会的。”
“我知道啊。”宋安然见她愣住，笑了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人。”
“那你——”
慕少炀推门而入，大步朝这边走过来。宋安然识趣地走开，转身之前递给温妍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先送你回家，有点事要忙。”慕少炀朝她伸出手。
“我正好有点困了。”
他一手提着她的包，另一只手拉着她站起来后，顺势搂住她的腰，准备同其他人道别。正在此时，包厢大门再次被人推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娇媚的女声。
“慕少，你今天怎么没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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