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杀》妃子姗姗来迟

5、（五）

　　【拾】
　　街坊里常有人说着这么件事儿。
　　城里有个疯子，叫柯明轩，生他的时候老母就死了，十二岁时候老爹也被马车轧死，从此一个人乞讨为生。
　　前些日子，这人不知犯了什么病，偏说自己是“久国威远将军麾下柯副将”，可笑可笑，久国都亡了快两三百年了，哪里来的他这么个副将。
　　没人敢接近那孩子，他一个人也乐得快活，成天自言自语，“韶秋”长“韶秋”短的，这儿哪有人是叫“韶秋”的！街坊邻居都好奇这人是谁。
　　后来又传，那个叫“韶秋”的是柯明轩臆想出来的，压根没这个人。
　　城里人也可惜这孩子，柯小疯子还年轻，二十五六的样子，长得也挺俊，怎么就成了这么副模样呢？也没人知道。
　　最欢快的就是小疯子本人了，天天往一座小土包上跑，说那是什么裴山，有次还稀里糊涂把裤子都脱了。
　　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呆呆坐着，凝望着不知是哪个方向，眼里的深情叫人看着都心疼。城里老头儿说，他看的是他的“韶秋”。
　　后来人们也都习惯了，不管这小疯子，没多久小疯子突然发了癫，哭得昏天黑地的，把头往树上一撞，死了。几个老人心眼儿好，替小疯子收了尸。
　　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小疯子被葬在什么地方，那几个老人接连着去世后就没人知道了。偶尔几个闲得发慌的老妈子把这事儿翻出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一说，也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