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仆》墨13

19、第十九章

　　陆屿被接走的时候，陈木一直看着，丢下了那片花园，比大少爷早到一个小时，最后接走人的却不是他。似乎付出·没有回报和计划·意料之外有某种相同之处，因为他总是尝到这种苦果。很早以前陈木就明白，有些人能轻而易举地打翻你全盘计划，漫不经心、不费吹灰之力。

　　在他恍惚的时候，原锦青出现在了校门口。

　　这次司机老金并没有去接他，所以男孩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局促得将四处张望的脑袋垂下，仿佛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在嘲笑他一样。

　　其他学生只看见一辆酷炫的蓝色奥迪，从对面直直开过来，然后停在原锦青面前。

　　后视镜里是一干惊呆了的小伙伴们，似乎酝酿着新一轮的流言。

　　挡风玻璃巍然不动，无尽的空气就在眼前割裂，究其原因已经很难追溯了，虽然过程短暂无比，但是陈木宁愿以为它是137亿年前的一次“点”的大爆炸，突然爆发又迅速沉寂，而他无意追究那份宇宙诞生的绚丽。

　　总之，他握紧方向盘，越过马路带走了原锦青，连贯得就像来不及思考这背后的深意。所以在面对陆屿遭到背叛、大受打击的脸时，他被乱发遮掩的眼中有一丝晦暗的笑意。

　　其中因果，凭人去说。

　　“谁叫你去接他的，陈木你怎么敢？”两爪子按在青年头上，陆屿瞪着眼睛，就怕眼泪掉出来，现在还不到发挥原主泪包属性的时候囧。抽抽噎噎地吸吸鼻子，开始了一通乱骂：“死木头臭木头烂木头……”

　　且不说他两人，车门边赶紧爬起来的原锦青拉住了陆厉，紧握着以一种偎依似的角度与他慢慢靠近。陆厉心生不愉，侧头看他时眼角逼近另一个身影，他顿时停下脚步。

　　两只长长的衣袖空空荡荡，陆从荣披着大衣，肩宽腿长，高大硬朗。他的头发鬈曲浓密，五官年轻英俊，只有眼神与周围沉重的空气，透露一丝已近中年的特质。

　　他抬起手，轻轻扣了扣窗子，原锦青靠在陆厉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觉得那有了节奏，能成为一首华丽丽的诗。

　　陆屿陈木双双回头，那个站在车外、却被裱在窗户里的男人，冷厉如刀，又颜色俊艳，活活把两人吓了一跳。陆屿反应过来，立刻从陈木身上下来，拉开车栓打开门冲出去。

　　“爸爸！”

　　陈木维持着被压在驾驶座上的姿势，唇微微抿紧，翘起的一绺头发缓缓落在眉间。

　　“爸爸”陆屿又叫了声，没得到回应莫名感到尴尬，他低下头，只想滚进车子里带着他的木头，开到没有任何人的地方。

　　陆厉一扬手，撇开原锦青，大步走到他们旁边，看了陆屿一眼，对着陆从荣道：“父亲。”

　　不管是身型还是样貌，父子两人相似的轮廓都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与此同时，陈木也下了车，对陆从荣俯首鞠了一躬，“老爷。”

　　陆厉看他一眼，眸中冷光连闪，对方虽没将陆屿纳在身后，但是维护的举动很明显。也是这时，他十分怀念弟弟缠着自己的样子。

　　陆从荣点点头，眼睛一瞬又回到陆屿身上，似乎是要他解释那场闹剧。陆屿摸摸头，着实窘迫，通过邮件和真正面对面毕竟是不一样的。无意识地扯扯脸皮，叫其他人表情怪异。其实陆屿是在考虑要不要卖个萌？颜…颜文字什么的(￣▽￣)~*

　　也许是陆屿囧成一团的脸太捉急，陆从荣并未为难，转而向众人道：“都进去吃饭。”

　　这场不知是试探还是威慑的静默终于结束，原锦青更愿意相信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就逼得陆厉不得不开始反击。这样的人是自己的生父……他的目光飞快追随过去。

　　陆屿亦步跟着，“爸爸”

　　“先吃饭。”陆从荣顿了下，又继续走。

　　沉默地用完饭，陆从荣依然如他雷厉风行的风格，搁下筷子用餐巾擦擦嘴，便离席上楼。众人对此习以为常，没觉出冷漠，相反他们木然的脸上浮出一片与有荣焉的高贵。咦怎么多了条小尾巴∑( °△°|||)︴？！

　　只见陆小爷放下碗，急急上楼，可不是那跟在后面的一条小尾巴。

　　陆厉脸色惯性冷漠，旁边的原锦青则是一脸惊慌，永远明晃晃的苍白胆小。

　　陈木站在楼梯口，刚才陆屿就是从他的面前跑过去，像阵风或是鸟。所以啊，他很早就明白，想要的期待已久的事物最后总是会横生枝节。其实再一会儿就行（指陆从荣的突然出现），让他多看一眼对方着急的脸。

　　书房。

　　拉开椅子，陆从荣一屁股坐下去，一双长腿伸到桌子底下，眼神倏地盯住推门进来的人。同时，桌上的手机亮了，显示新邮件提醒。看他干巴巴地笑，陆从荣移开目光、垂下眼皮，就像是和陆屿动作相同，手机应景地振动两下。

　　点开邮件——“刚才我的样子一定不好看，爸爸你生气了吗(⊙v⊙)？”

　　睫毛扇动，余光瞥见对方连走两步，现在已经逼近桌子。

　　他说话很急，“那车我还没捂热呢姓原的他凭什么坐？爸爸我真是气极了才……”陆屿摇摇头，缓和下来的语气有些自嘲，“我以为你会直接屏蔽掉邮件。”

　　陆从荣注意到他在看手机，那撑在桌子上的手，根骨分明，修长纤细。

　　虽然从没得到一封回信，但是得知对方并没将邮件当垃圾处理，陆屿是有些嘚瑟的。抬起的眼前有一绺头发滑下，衬得他眉目明艳端丽。

　　“是很难看。”陆从荣一点也不留情，盯着陆屿，直到他眼中的得意不见，才勾动眼皮，睫毛像是刷子一样弹了一下，不再看他。

　　陆屿的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随即想掩饰的他发现按原主的性格无需如此，但是原主每次都躲在陆厉背后绕着走，会正面叫板的可能性也不大。

　　“啊”陆屿单手捂脸，夸张地叹大气，“果然网友就不该见面呐！我只是说说而已，被打击到了好难受~”他转身快步离开，谁让原主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脸面，不许人说漂亮更不许人说难看╮(╯▽╰)╭

　　陆屿滚出房间，直勾勾看着楼道，不得不感慨爸比气场强大又装逼，戳颜绝壁是真爱啊有木有！

　　心有戚戚，为何对胃口的都没机会发展→_→叶诚廖远王凯+陆从荣！

　　那边陆屿回了房间，对着镜子生闷气其实该洗洗该睡睡。这边陆从荣想说的话哽在喉咙，就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跑掉。

　　他以为这次回来会得到一个拥抱或是亲吻，那家伙那么大胆，实话说陆从荣设想过，也并不介意。他常年居于国外，见惯了别人善用亲吻及拥抱的表达方式。

　　有了预想，这次见面就变得不完美，刚刚又让人跑掉了，陆从荣眉峰蹙起，陆屿对陈木的异样在邮件里已经表现得很明显，同样对原锦青的厌恶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他开口，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

　　对陆厉来说，那个见到父亲会躲在自己身后的人，才是陆屿，可对陆从荣来说却不是这样。他常年在外，偶尔回家也不会花多少时间去注意两个儿子，他只要随口向老金一问——大少爷优秀，小少爷顽劣——这就是不变的回答。

　　所以陆从荣眼里的陆屿胆大妄为，无法无天，敢用邮件骚扰他。

　　捋清一些至少表面看起来没那么重要的东西，男人揉了揉眉心，表情是严肃的，那和平常处理公务没什么两样，公式化，且同样有着一丝凝重。

　　唤人去泡了杯咖啡，他拿起一份文件看起来。

　　书房里灯火通明，橙色的地板，两边黑色的书柜，和红木桌前正在工作的男人，就像是一幅色彩鲜明的油画。画里从他手边延伸开去的阴影落在地上，路过墙壁折返，与窗户相连，恰好与微开的一条缝接隙起来。

　　镜头转出书房，原锦青、陈木、陆厉、陆屿的房间无一例外，都还亮着。

　　已经不早了，他们却都还没睡。

　　原锦青在写日记，相比前面多次出现的“大哥”，这一篇满满都是饱含孺慕与情切之意的“爸爸”。

　　陈木同样忙碌，他站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双手带着白色的纯棉手套，低着头用剪刀剪去花枝上的针刺，直到那株玫瑰光滑柔顺，才放进旁边装满福尔马林液的玻璃罐中。

　　陆厉则是枕着脑袋，仰躺在床上，非强迫刻意地一次次回想陆屿及陈木之间的互动，不管好的坏的。

　　陆屿……

　　o_O拉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