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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由於剛進到教室內心中大量睡意頓時湧出來,才剛放好書包和劍套,我就迅速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上半身全部施壓在桌子上。
      老實說實在是太累了,有一半的原因是出在凌晨的訓練,另外一半則早上和陽鳴、冬時三人走在一起時感受到的精神疲憊。
      沒什麼不同,和平時一樣,先是和平的討論昨天放學冬時去買的新木刀,到後面就變成了兩人的鬥嘴戰鬥,而偏偏我又是夾在中間的人,光是兩人散發出的氣息就讓我有股窒息感。實在是一段難熬的路程。
      黑賴也如同往常,看到我進教室就開始說一些平時的閒話。
      可惜我還沒聽到他到底在說什麼,我的意識便被睡意任由的給拉走。
      在睡著前我還好心的對著他輕輕說聲「睡覺」,整個顆頭就直接趴到了桌上。
      「喂,快起來啦。」
      一股明顯帶著煩躁的聲音從我腦中響起,可是那模糊不太清楚的聲音讓我無法對那句話進行思考,感覺只是從我眼睛前晃過,然後消散,沒有帶著任何意思。
      身體則不斷的被什麼東西搖晃著,可是卻又像是單純的地震在我的腳地下搖晃。
      「我睡著了……」
      意識突然有股被抽出來的噁心感,睜開沉重的眼皮一看。
      黑賴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出手不斷搖晃坐在他旁邊的同學的桌子。
      那名同學好死不死剛好就是我。
      這傢伙吃飽太閒嗎?他難道不知道我上課睡覺都不會起來的嗎?
      往前方講桌一看,早上必定會點名的班導師居然還在台上,這讓我更加的不高興,因為這又代表了我只是才睡著幾分鐘,結果黑賴這蠢蛋就把我給搖醒。他是吃飽太閒嗎?
      「示羽同學,睡得開心嗎?」
      前方老師笑咪咪的看著我,讓我原本想出拳打黑賴的衝動收了起來,用尷尬的微笑回應前方那名感覺快要生氣到噴火的假笑班導師。
      「痾……抱歉。」
      我也只能這麼說,面對老師這種權力比學生更大的職業,不自覺得讓我感受到某種敬畏,即使平常還敢跟他嬉鬧,現在如果還敢耍白目那就是找死。
      老師見我還算清楚自己的錯誤並乖乖認錯的學生,應該也感到一絲欣慰,只不過似乎又想到眼下的那名學生卻是每天都這個樣子,讓他同時也感到無奈吧。
      「唉……算了,現在我要說點重要的事情,可能會耽誤到第一節一點的時間。」
      深深的嘆了口氣後,拿起講桌上的一疊白紙,讓值日生拿去發給同學們。
      總覺得他的嘆氣特別的沉重又無奈,看來壓力應該是很大。
      嗯……老師這個職業還真不好當啊。
      每個同學拿到職日生手上的紙張都不約而同的露出沉重又凝重的表情,不過也有少數人根本不當一回事隨手就塞到書包裡頭。
      ……那是什麼?
      當值日生先是看了看紙張內容,在看看我的臉,才把白紙交到我手上。
      這舉動就更讓我感到困惑。
      難道每個同學收到的內容都不同?
      看向手中紙張的內容,只不過光是看到中間夾雜了一堆文字讓我感到有點頭昏之外,還讓我感到無奈以及心裡的沉重,我終於知道那些同學為什麼表情都不同了,那些毫不在乎的人肯定是個有錢家庭的傢伙,對於那些人來說這張紙寫的負擔根本不用去擔心。
      唉……那麼有錢怎麼不來捐助我好了?
      紙張的標題寫了一堆我根本不想看的字,而最後的兩個字就算是小學生也看得懂,同時也是我內心感到沉重的主因。
      中間一堆看起來就像亂碼一樣噁心的文字,寫的就是什麼什麼規定,不然就是什麼注意事項,就算不用一個一個字讀我也知道那裡面大概在寫什麼。
      打了這麼多字,但我想根本不會有人真的會乖乖讀,大家會看的也只是最下方寫的金額而已。
      可惜這張不是這麼贈送我們金錢的紙張,不然大部分的學生也不會露出無奈的表情。
      那下面寫的金額正是我們學生需要繳給學校的金額。
      我個人早上都在睡覺,如果說有用到的費用,也只有下午的社團課了吧。
      只可惜不會自動扣除掉上午的費用,還是需要那些整天早上愛睡覺的學生們付錢。
      關於制度的問題,我也不好說什麼,也只好乖乖的去繳費。
      我們這學校設備比起其它學校更加高級而且又是新型,那龐大的費用也挺可怕的,只不過因為政府大方的輔助我們這學校,所以我們學生的費用比起其它學校是意外性的更便宜。
      但是那始終還是一筆數目,對我這種沒家人的傢伙,負擔自然是難以負荷。
      不少需要貸款以及較為貧困家庭的學生們,都會選擇去打工多少賺點,來減輕家庭以及自己學費的負擔。
      一年級的時候我也想過要不要打工,只不過那時候我根本沒有什麼精力去理會那種我不太在意的事情,應該說……我認為沒必要去打工,因為在那時意外的找到一條快速賺到錢的方法……
      現在就更別提了,現在擁有的力量不把打工店家的物品全毀才奇怪。
      最近我花了一筆錢買了黑木刀,外加平時的早、午、晚三餐的費用,也已經快要把我自己的積蓄給用完。
      現在如果加上這學費的錢,我的積蓄恐怕就會瞬間消失,變成了破產的人吧。
      唉……看來必須要用我個人非常不喜歡,但卻十分有效率的方法。
      今天的日子好像是星期五,那麼就定在這個星期日吧,那一天假日人數自然也會比較多……錢自然也會比較多吧。
      在心中打定主意,低著頭正想嘆口因為無奈想發出的氣息時,才驚覺自己正緊握著放在桌子旁的劍套。
      「……」
      的確那個地方真的非常不好,而且就很危險,萬一有警察跑進來抓住現場所有人,那麼我的學校也會立刻把我開除吧。
      畢竟那種地方學生是不可能進去。
      「大家看到這張應該都知道這個是什麼,麻煩這一個月內要繳,沒什麼問題的話我就先走啦。啊,麻煩示羽同學、冬時同學出來走廊一下。」
      老師說完迅速的走到走廊外,第一節課的老師看見我們班導出來,也就理所當然的進來準備上課。
      雖然我很想倒頭繼續睡覺,不過剛才班導的話是已經不會讓我如願了。
      勉強甩開腦中想睡覺的暈眩,托起沉重又疲憊的身體,往走廊上透過玻璃窗戶的背影走去。
      話說為什麼冬時也被叫去?
      冬時比起還在桌椅上掙扎的我完全相反,迅速的站起直接往走廊上過去,當我站起來的時候,冬時早就已經走到走廊上。
      「唉,示羽同學,你也太慢出來了吧,我也想趕快回去班導室裡面休息的耶。」
      明明我是辛苦的與睡魔對抗,這名班導師完全不諒解我的辛苦,居然開始發起抱怨的話。
      「趕快說。」
      見他這種模樣,四周也沒有其他學生,忍不住開口催促他快點說完目的。
      冬時她……毫無反應的看向這邊。
      沒事幹嘛這樣看我?
      算了,這樣也才是冬時。
      「我只是很好奇,你們兩個的資料表上都是寫說父母過世,你們學費要怎麼辦?要不要老師幫你們辦貸款?」
      這位老師原來是想說幫我們辦貸款……他還真是好心。
      而且冬時當初寫的應該是沒有父母吧?怎麼變成父母都去世。
      我想老師也是看在認識的關係吧,講話比較直接了點。
      我的父親在我嬰兒時聽說就過世,而母親則是……在好幾年前去世的。
      要說親戚當然也有,只是我和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很好,國中的時候我就已經自己一個人生活。
      國中的時候家裡到也還算有點錢,到了高中就發生沒錢的困境,只不過那時候不知道該說是運氣好還是不幸,意外找到個賺錢的方法。
      唉……在我的回憶裡,感覺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好事。
      「我不需要。」
      對著眼前的好心人這麼說,不過似乎老師還想多說什麼,但當看到我的眼神時,又把話給吞了下去。
      我是不太清楚他為什麼又把話給吞下去,不過我想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那冬時同學呢?」
      「不需要。」
      「可是……」
      「不需要。」
      「是,是嗎……那麼我先走了,回去上課吧。」
      說完,對著我們揮揮手往班導室走去。
      如果我沒記錯,冬時是說過她曾經去過當鋪,並且有了不少錢的樣子。
      我是不太清楚她當初去當鋪到底換到多少錢,但我個人也懶得去多問這種事情,畢竟這好歹也算是人家的私事。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回椅子上睡覺,我都困到快要直接趴在地上睡覺了。
      拉開教室的後門,無視些許遞過來的目光,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這堂課需要用到的課本,上半身直接趴在桌子上,把書本蓋到自己頭上,任由著意識迅速飛遠。

      「嗚啊……」
      一股濃濃的睡意不斷提醒自己應該去睡覺。
      但現在要在這麼多人的地方突然倒頭就睡非常得奇怪,只好忍住睡意繼續拿著湯匙舀起炒飯來吃。
      周遭的學生們正火熱的聊天,被那種如雷貫耳的噪音下,我都可以感受到耳朵正因為這種大量的音訊而瘋狂抗議的舉動,就連傳進腦袋的大量聲音都可以讓我頭腦被撐破。
      學生餐廳,也只有這裡會讓人感覺像是在菜市場。
      個人是喜歡安靜的場所,像這種吵得要人命的地方我都很少會來。
      只不過中午的時候被黑賴叫醒,立刻補了一句「陽鳴也一起吃飯吧!」
      讓我心裡頭不斷思考著自己難道又錯什麼了嗎。
      到最後還是什麼也想不出來,只好抱著對未來感到恐懼的悲哀心情往那吵死人的地方走去。
      平時冬時也都是和我一起去吃飯,所以也很理所當然的跟著我一起走進那學生餐廳裡頭。
      一走進裡頭,果不其然的看見那纖細身材、引人注目的亮色長髮還有那招牌的笑容,在這名美女身邊的同樣是一名美女,可愛又帶溫柔的臉蛋,讓人想到純潔的白色百合花。
      陽鳴以及理子兩人正坐在椅子上等我們。,
      話說她們兩個還真是容易就讓人發現呢……
      學生餐廳這地方因為可以挑選各種不同的食物又有舒服的椅子讓人可以盡情的聊天,每天都是一開放就會立刻客滿的地方。
      讓我疑惑的是每次看到進來都可以看到陽鳴她們先站好位置。
      她們教室離這學生餐廳應該比較遠才對吧?
      看來以前聽人家說高段班的學生都可以提早放學生出來休息的消息是真的。
      結果出乎意料,原以為會被陽鳴的制裁給壓死,結果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叫我們趕快點個餐然後不斷的在我們五個人中聊著各個話題。
      難道真的只是來吃飯?
      那有必要把我拉進來嗎?應該說下午的社團課有很多時間才對啊。
      以前冬時都不會邀請我來這邊吃午餐(除了制裁的時候),因為她也知道我是個不太喜歡這種熱鬧場合的人。
      如今卻把我找來,只是單純的聊天吃飯。
      如果說那其中的關鍵是什麼……
      嗯……是冬時嗎?
      老實說這是我唯一想到的可能性了。
      因為她們倆雖然常常吵架,不過我認為她們的感情其實是挺好的。
      就好像是現在……她們又再吵架了。
      「聽說小時前幾天都是和小羽一起吃中餐的啊?感覺好好呢!」
      小時,顧名思義就是冬時的小暱稱。
      小羽,很悲哀的這個就是我自己的暱稱,即使我曾經辯駁好幾次,卻因為對方完全無視於我的反抗,讓我已經懶得再多說什麼。
      而取這些暱稱的原創人,正是現在一臉朝氣加一點成熟的笑容,可是話裡面頭卻讓人感到一股威脅的陽鳴。
      「是又如何?」
      冬時非常冷靜,又或該說根本沒看過冬時有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一臉面無表情,語氣平靜說道。
      「沒,沒什麼……那小羽對於和小時單獨吃飯有什麼感想嗎?」
      陽鳴似乎也無法對抗冬時這強烈冷漠的話語,立刻就把說話的對方換到了別人身上。
      我說,你要講別人就算了,為什麼要問我啦?
      「什麼感想……就只是同學吃飯啊。」
      冬時聽見我這麼說,眉毛似乎在一瞬間抽動了一下。
      陽鳴則是從有點苦笑的表情變成了十分滿足的笑容。
      我的回答有什麼奇怪的嗎?
      之後的話題就換成了其它無聊的八卦上,基於個人對那種話題沒有抱持著多大的興趣。
      用湯匙迅速吃完飯後,整個身體像是軟泥一樣的放鬆,放空腦袋讓自己好好休息。
      「小羽,那個……明天放假,可不可以陪我去買東西?」
      在放空的狀態,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子,意識就像被扯了回來,迅速的回到現實世界。
      陽鳴沒有說平日的放學,而是放假的話,我想買的東西應該是需要搭電車道比較遠的商店區吧。
      雖然我們學校附近就有一條大部分需求都會有貨物賣的商店街,只不過也不是任何的東西都有賣。我想陽鳴應該是要買學校附近所買不到的東西吧。
      明天啊……是休假而且和星期日也不會相牴觸,所以是一天非常閒的日子。
      「喔,好啊。」
      「那我晚上會跟你說時間!」
      「好。」
      陽鳴聽到我答應,先是興奮得提起時間,露出讓我感覺像是女神般的笑容,是一種純潔女孩感到滿足而展露的笑容。
      正當我忍不住因為陽鳴的笑容被吸引住時,對方的那副笑容緩緩改變方向,變成看向冬時並且就這麼持續到讓我感到詭異的地步。
      和我臉上冒出三條黑線的無語不同,冬時有時也會用眼角稍微看一下陽鳴的那副笑容,但像是完全不領情那副模樣,立刻轉過頭,毫無表情的安靜又緩慢的吃著自己的午餐。
      即使遇到這種毫不領情的待遇,陽鳴也完全沒受到打擊,仍然是一臉愉快的看著冬時。
      一個滿臉笑容的人直盯著面無表情的人,這種畫面實在也夠讓人感到某種程度的詭異了。
      旁邊的黑賴以及理子見到那兩人的樣子反應也都完全不同。
      黑賴看見那兩人的詭異行徑還有散發出的詭異磁場,用手肘抵住桌子,手掌撐住下巴,一副看好戲的欠扁表情看著她們。
      至於理子,該說是不愧是陽鳴的好朋友嗎?
      從頭到尾都只是一直在無奈的嘆氣,不然就是用手撐住額頭而已。
      原本想開口出聲,卻又立刻縮了回來,這動作理子同樣也重複好幾次。
      唉……
      這種場面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嘆口氣了。
      而這場面直到下午社團課的時間已經很接近的時候,那兩個人才又變回平時的模樣,收完自己的午餐,各自走回到了自己的教室拿劍套。
      每天都有這種畫面硬是要我去看的話,也是讓我感到很頭痛啊。

      「那麼像往常一下,各自找對手切磋吧。」
      教練這麼說完,開始巡視每個學生的狀況。
      而黑賴、理子、陽鳴都如往常的走到另外一邊開始自主練習。
      至於冬時,恐怕對手也只有我一個人了吧。
      因為我們都是異常狀態下的非人類,如果哪個普通人與我們對打,怎麼想都不會有所增進,那種差距實在太大,如同大人看著嬰兒般。
      冬時與我進行切磋也已經是好幾天的事情,當中還有人替我們取特考二人組這種有點搞笑組合的綽號。
      以前見我沒有人要和我對打,都會找我的切磋主教練,如今也只是帶著些許寂寞的神情,勉強微笑著看看我們倆,隨後又開始了教導其他學生的教練工作上頭。
      其實我也知道那名主教練也是想和我們進行切磋,但看見我們都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也就不太好意思主動過來。
      當然也可以我們主動找他,但是這種離譜的差距還是讓我狠下心來選擇避開教練,專心於與冬時的訓練上。
      冬時的木刀據說是昨天買的,自然不用再拿陽鳴的備份木刀。
      距離大約有五公尺的冬時手上,右手握著一把造型一般、劍身也是普通大小,唯獨能看出來的就只是顏色比起一般木刀還要更加深色,給人的氣息有股沉重感。
      老實說這種顏色也算是很少見,我根本不知道這種木刀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如果單從顏色來看應該是一把沉重的木刀,只是這種只看顏色得來的猜測連我自己都覺得很蠢。
      想出的瞬間就把這愚蠢的想法給散去。
      唯一能知道的,也只有確定是一把特製的木刀而已。
      一般來說,大眾常看見的木刀,需要的樹木都是相同的,就算顏色上有所差異也要可以靠化學染料給弄成同一種顏色,為的就是統一性。
      而特製的並不會特別用染料給換色,單純的只用樹木原來的顏色。
      如果說有商人想賺黑心錢,讓大眾的木刀染色成看起來像特製的木刀,這種人我不敢說沒有,只不過我到現在還沒遇到過。
      重點是冬時手上的那把木刀給我感受到的氣息,讓我的感知產生一股無形的壓力,就這點來說就夠讓我認為是一把特製的木刀。
      「冬時,我們開始吧。」
      對方微微點點頭,擺起架式,平靜的目光看向我的眼睛。
      這幾天的切磋,其實是冬時主動提議,因為她說同樣是有發展出「能」的人類,這樣練習會讓你「失去的感覺」更快速地回來。
      既然冬時都這麼說,當初當然就是立刻答應。
      認識冬時的第一天起,我原本以為冬時是個只靠力量而完全沒有技術的人,但這幾天的練習,讓我原本的想法徹底的被摧毀。
      所謂的劍術的對打,看的不只是對方的劍,要看的是對方的全身上下,需要注意著對方每一個舉動,而不是對方的劍上,不然會因為反應不及讓自己敗北。
      這道理也在這幾天裡,從冬時的身上狠狠的了解到。
      雙方只是剛擺好架式,就有不少人開始圍觀。
      也不能怪他們,如果是我自己,當然也會想看兩個怪物之間的打鬥。
      唉……如果他們知道我和冬時早就在私底下約好只能用一到兩成的實力,不知道那表情又會是如何的精彩。
      而對方擺的架式,這幾天都是同樣的姿勢,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對方這種一開始的準備姿勢到底是屬於最自然還是刻意的動作——跟我一模一樣。
      微微嘆了口氣,和冬時一樣,把自己黑木刀的刀尖朝下。
      這正是我自己的準備架式。
      當初沒記錯的話,冬時在那本黑色個人資料本上的流派並沒有填任何派名,也就是說她也是無流派的少數人之一。
      如果同樣和我是無流派,那麼身體百露出來的姿勢也就有各種不同型態,也代表,可能有剛好與我相同的姿勢。
      可是這種和我同樣姿勢,一樣到彷彿在看一面鏡子的感覺還是讓我感到有點不太舒服就是了。
      咻——
      雙方在擺好姿勢的瞬間,冬時立刻用驚人的小碎步衝上來,踏步的速度以及力量下,甚至可以聽到那吹進來的微風瞬間被劈開的聲響。
      從下單純往上,結果肩膀往前傾了一下,角度瞬間產生變化,變成斜角的砍擊。
      正當我忙著要接納突然改變角度的揮擊時,對方的木刀準備要砍來,冬時的手掌又微微的彎了一下——角度又再度改變!
      最後的變化讓我來不及反應,幸運的是角度的變化沒有太大,只是從原本會砍到刀身,變成砍到刀尖,進而穿透黑木刀,以些微的距離掃過我的頭。
      這一擊已經讓對方沒砍中。
      只不過實在很吃不消,即使自己已經拼命的注意對方身體的變化,但一擊攻擊內居然有兩段的角度變化,就算是反應已經算很驚人的我,還是來不及反應最後的角度變化。
      這一擊也讓我清楚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冒著些許的冷汗。
      不過我也不是菜鳥。
      無視著內心那種些許的恐懼,在對方沒打中的瞬間,立刻善用雙方距離極短,用黑木刀往對方腹部刺去。
      結果對方一個簡單的貼劍轉身就完美的躲避這一擊。
      冬時砍起第二刀,垂下拉回手的自然軌道上,從上方並傾斜的角度砍向我的肩膀。
      正要擊中,她的手肘又微微的改變,讓木刀角度又變得更深,變成砍向喉嚨。
      可惡……必須在第二次換角度時避開才行。
      從眼角處清楚看到看到對方揮來的木刀,我反射性的讓身體往對方木刀前進一些,並前進的下一刻迅速低下頭,成功閃躲住這一擊。
      這種高風險的舉動,當然就是為了讓對方來不及第二段角度變化,不然可就真的慘了。
      這種方法的危險性也是很高,幸好自己的運氣夠好才勉強成功,不然我的身體早就在地板上了。
      對方揮出的風壓即使我是異常狀態仍然讓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攻擊性。
      對方還沒讓力量完全消散出去就已經被我躲過,也就是說現在的攻擊權轉移到我身上!
      木刀直接往正中央的腹部直接刺去。
      但在展開攻擊的瞬間,剛才那一股還在流動的危險氣息卻產生了某種不協調感。
      頓時讓我全身感受到一股涼意,想確定對方木刀的位置時,卻發現根本不在眼簾所看到的畫面中。
      不妙!
      感受到某種危機,立刻往後挑一步。
      磅!
      還沒跳開,對方的武器就已經攻擊到我頭部。
      一陣嚴重的搖晃混亂到我的視線,腦袋有股很輕卻又隨時會倒下的不平衡感,身體就像是遭遇到嚴重的地震,完全無法找到自己站立的平衡。
      「嗚……」
      視線終於有了焦距,身體的不協調也像是往常一樣,腦袋如同往常的能夠正常運作。
      也因為自己腦袋的運轉正常的運作,才發現自己已經趴倒在地上。
      唉……又輸了。
      如因我倒也不會因此感到不甘心,或是因為自己出了什麼差錯感到後悔之類的。
      我知道自己沒有出什麼大差錯,只是單純的因為對手實力遠大於我而已。
      會這樣想或許是因為在切磋戰裡我根本沒贏過冬時的關係吧。
      總覺得自己好可悲。
      「唉……太強了,好難贏啊。」
      緩緩站起身體,假裝哀怨的眼神看向站在我身旁的冬時身上。
      「加油。」
      對方絲毫不理會我的表情,靜靜的這麼說道。
      冬時不像一些有著冠軍經歷的傢伙們一樣,贏是理所當然,輸就認為是對方僥倖。
      這種人看到我們這種特考生,常常都會露出一種鄙視的眼神,不然就是贏了就會一臉驕傲的神情。
      面對這樣的人我心裡頭都是很想給他一刀,不過基於還是有著同學這種低層的淺薄關係,也就沒有出手。
      冬時完全不像那種人,贏了也沒有流露出驕傲的樣子,也不是那種理所當然的平淡表情,比較像是……尊敬對手的感覺吧?
      「冬時,妳這一身技術練的多久?」
      其實我想問的是到底是向誰學劍術的,但一想到對方是無流派所以也就改變了問題。
      「從小學到大。」
      這種回答也沒讓我感到吃驚,就算她的力量是一般人的等級,光是技術上一定就會讓我們劍術上的所有學員吃鱉了吧。
      ……話說她幾歲?
      「喔……那妳幾歲啊?」
      「……」
      冬時見這問題就閉起嘴巴,開始用手撐住下巴並低著頭,久久維持這動作。
      妳該不會是不知道自己幾歲吧?
      如果真的不知道的確會讓人嚇到。
      「唉……算了,別說得好,那我的感覺怎麼樣?我是認為已經有找到那感覺了。」
      最後我完全不指望對方給我答案,或著該說擔心對方會給我讓人傻眼的歲數,我立刻提出下個問題。
      剛剛在切磋時,我可以感覺的到自己腦中命令要攻擊的點,實際上也都有攻擊到,閃躲的時機也是一樣,都沒有勉強的感覺。
      當然,這感覺是異常狀態的感覺。因為普通人的示羽已經消失了。
      雖然自己揮出的攻擊的確有照心裡頭想的一樣,只可惜全部不是被冬時閃躲就是擋住。
      「嗯,看你都差不多抓回來了。」
      「是嗎?太好了。」
      對方的肯定讓我從心裡頭到身體外都感覺放鬆的安心感。
      不過看她也沒有再去想自己歲數的模樣,讓我更加肯定對方如果真的給我的答案,一定是非常驚悚的數字。
      話說回來,先不講對方那多變換角度以及突然改變軌道的強大招式,對方如果真的是無師自通這點讓我確信一件十分驚悚的事情。
      冬時所展露出來的招式或是架式……全部都等於是我的強化版。
      這一點讓我感到非常奇怪,詭異到我完全不敢親口向冬時問。
      從這幾天都和冬時切磋來看,對方秉持著不考慮速度、力量的問題,完全注重在角度還有距離上的問題——跟我秉持的完全相同。
      如果說對方是看到我的招式然後全部學習也是沒問題。
      但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對方在第一次和我的切磋就可以輕易的使出來,沒有遲疑,也沒有不協調感,非常的流暢又熟悉。
      要我相信世界上有人真的可以這麼天才實在很困難。
      每次和冬時對打,心裡十分的清楚,其實可以等同於是和技術上強化過的自己對打。
      唉……跟冬時相處越久,怎麼秘密越來越多啊?
      還是……問問看?
      「冬時,可以問個問題嗎?」
      「……?」
      「可以告訴我,妳是不是有跟人學過劍術啊?」
      「有。」
      見她點點頭,讓我心裡頭的緊張以及一絲的恐懼瀰漫到全身。
      「那,那是誰?」
      冬時沒有立刻回答,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接著緩緩搖搖頭。
      「是在我回憶裡重要的人。」
      對方的回答讓我感受到某種思念的情感。
      冬時她,怎麼回事?
      而且怎麼我的心情有點低落的感覺?
      「是嗎……」
      到這裡我沒有心情還有勇氣繼續問下去,似乎下面的答案不會是自己想要知道的。
      重要的人是指誰?應該說是教導她劍術的人吧?
      可是我心裡頭那股煩躁是怎麼回事?
      有種想要逃避的討厭感覺。
      嘖,自己到底怎麼了?
      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恢復,盡快甩掉那一股不快的感覺。
      「冬時,抱歉,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嗯。」
      當發現自己那股鬱悶居然完全消失不掉,忍不住握緊拳頭。
      故意別開眼簾裡有冬時的畫面,才讓自己的心頭舒服了一點。
      冬時見狀也沒多說什麼,靜靜的坐在一旁,輕鬆的觀看四周。
      老實說我現在很想直接去保健室躺在床上休息,因為我認為自己的腦袋已經不正常運作了。
      乾脆去醫院做個腦部檢查好了,看看是不是哪裡燒壞掉。
      現在的心情簡直爛的可以,原本只有古怪的鬱悶,現在卻又多了因為那鬱悶產生的某種過度焦躁。
      唉,自己到底怎麼了?
      「小羽,陪我一場好嗎?」
      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到坐在地上的我耳中,抬起頭來,即使被小小的頭飾給包覆著,還是讓人了解到那金黃亮麗的髮色,散發著像是小姊姊般的微成熟氣息。
      現在這名耀眼的同學正露出那朝氣的微笑看著我。
      「陽鳴啊……好啊。」
      不知道為什麼,那股焦躁以及鬱悶感在看到陽鳴的瞬間全都消失不見。
      平時就很少會拒絕,只不過今天我卻有股想讓我主動邀請她進行切磋的衝動,感覺心情似乎好上許多。
      「抱歉冬時,我們就先停一下吧。」
      話裡頭的對象是冬時,但我沒有把頭轉向她,直直盯著陽鳴。
      陽鳴見我這樣,忍不住露出擔心的表情。
      搞不懂陽鳴為什麼會突然露出這種表情,才發現到她露出表情的對象是冬時身上。
      我想冬時現在應該仍然是面無表情吧,不過為什麼陽鳴會有這種反應?
      我完全搞不懂。
      從耳朵中,清楚聽見幾步離我越來越遠的腳步聲。
      即使如此我還是沒有把臉轉向聲音源,深怕自己內心古怪的情緒又會莫名的產生。
      唉……
      迅速走到陽鳴的對面,擺起自己的架式,凝視著陽鳴。
      陽鳴的視線直看著冬時的身影許久,才緩緩把視線轉到我身上,卻立刻露出吃驚的表情讓我完全搞不清楚對方怎麼了。
      「小羽你和小時怎麼了嗎?」
      「不,什麼也沒有。」
      「可,可是你和她的表情都不太好……」
      表情?
      冬時平時不就是面無表情,有人能看出變化?
      我的表情應該也沒有太大變化吧?
      儘快現在心裡頭這麼想,我卻說不出口……
      「我們還是開始吧。」
      「你知道要道歉喔!」
      陽鳴緩緩搖了一下頭,露出苦笑的擺起準備架式。
      道歉……是嗎?
      我不明白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不知道說的是剛才那沒有面朝她的失禮舉動,還是其它什麼舉動嗎?
      唉……感覺好煩,腦袋現在實在好混亂。
      「好啦。」
      用力甩掉那股煩躁,深吸一口氣專注於眼前的陽鳴。
      現在可是切磋的時候,絕對禁止在過程理想太多麻煩的事情。

      陽鳴雙手握著木刀迅速衝了上來,以突刺的方式往我腹部攻擊過來。
      與冬時幾天的戰鬥相比,更加深刻的了解到現在與普通人對打的差距。
      以前看陽鳴的速度幾乎是只能看到身影,沒辦法完全看清。
      而現在對我來說,陽鳴的速度只能算是非常的普通,想做任何角度、任何方式的攻擊甚至可以先思考一下在行動。
      既然是個可以看清的對手……那麼試試看那招應該也是可以的。
      以前和冬時對打根本不會有機會施展,如今應該就是個大好的機會。
      對方快刺擊到我的瞬間,往旁邊閃一下躲過這一擊。
      但我也沒出手,因為現在的我並不是執著於勝負的問題,而是想試試招式而以。
      雖然這樣把陽鳴當成白老鼠來實驗感覺非常對不起她就是了。
      往後跳開與陽鳴保持著距離兩公尺左右的距離。
      對方並沒有立刻展開攻勢,戒備的同時往旁走好幾步,似乎是為了尋找哪裡有比較大的空隙。
      似乎是想好要怎麼進攻,停下腳步立刻往我這邊衝來,並使用由下方砍過來的斜角度斬擊。
      就是這個!
      現在我想試試的招式,前提就是對方的武器一定需要有些角度才可以辦的到。
      把黑木刀的位置配合著對方速度,緩緩移到對方的刀身旁,用碰撞的方式,以些微的角度差敲了一下對方木刀。
      對方原本要攻擊的目標,因為被對方改變的方向,頓時直直的往上衝。
      陽鳴的那空隙我也沒有追擊,因為我想要的只是練習「偏打」這一招而已。
      前幾天看完柔瑜的那一招偏打,讓我想起還有這一招高超的技巧,忍不住就一直觀察著柔瑜的切磋戰,並偷偷加以學習。
      以前我也曾經想偷學,只不過最後還是認為太困難而放棄。
      也因為這樣讓那記憶漸漸淡忘。
      但現在我的全身所有素質全都處於異常狀態,而且那一招偏打也讓我重新染起了偷學的慾望。
      經過幾次自我反覆的練習才感覺有點像樣。
      只是當我想拿出來展現的時候,冬時完全不給我機會,也因為這樣,到現在我還沒對人使用過偏打。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人可以試試看,而且還成功讓我使出來,這種喜悅還是讓我有種輕飄飄的爽快感。
      想不到以前認為不可能學會的招式,現在居然可以如願以償啊。
      在施展偏打讓對方產生空隙時,陽鳴立刻往後跳開拉開彼此距離,避免我剛才的攻擊打中她。
      「剛剛那個……該不會是偏打吧?」
      陽鳴的聲音略微沙啞,帶著有點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我。
      她也很清楚偏打的難度到底有多高,見我居然突然使出來,我想不會驚訝應該也很難啦。
      心裡頭被她這樣說,的確是有一點高興,只是實際上從對方的吃驚來自我感覺喜悅的感覺,比起預期的還要少很多。
      原因我自己也心裡有數,因為我根本不是凡人,動態視覺的捕捉自然也比一般人還要強,要使出這招式的難度自然就降低了許多。
      一想到自己是要靠強化過的身體,而柔瑜只需要靠著一般人的身體就可以施展出來,完全沒有預料到會產生的失落感反而比那種微小的喜悅更加龐大。
      「是,是啊。」
      結果講出來的話,讓自己的喉嚨還帶著一點苦澀。
      唉,實在沒想到最後用出這招,反而感覺自己更加的可悲啊。
      個人沒有瞧不起任何人的意思,只不過自己也很清楚實力上的龐大差距,最後還是選擇降低實力來和對方進行決鬥。而且還是在清楚看見對方速度、力量、出手角度等等這種不應該出現的不合理決鬥。
      如果要說的難聽一點,現在的我根本就是偷懶吧。
      唉,開始有點瞧不起自己了。
      總覺得自己有點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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