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爸爸去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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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一次兴许是偶然，但是发生两次，就必有其必然。
吴邪手有些发抖，他握住箭尾，慢慢的将那没入树干的箭镞拔了出来，在月光下反复查看。身后赵伯纪仍对这一箭赞不绝口，他几次几乎欲上前向吴邪拜师，吴邪转头使了个眼色，关索立刻会意上前将那小子拽住。
“今日已经晚了，闹够了便都去睡吧。”吴邪放下箭，强颜欢笑道：“明日我们还要去见益州牧，别因为缺眠而在人家面前失了气度。”
三人都道了声好，与他揖礼道别。
第二日，日上三竿时刘璋来人的马车候在了院外。因为诸葛亮给益州来信时只交代了吴邪的到来，于是不在邀请名单之列的关兴关索便去找了赵家兄弟去街上散药。
吴邪去见了刘璋，心下不由叹息这人的气度与他平素接触到的那些英雄气度的名将相士实在相去甚远。当个郡守，刘璋或许还能胜任，但是一个诸侯王，他却不行。吴邪能感觉到这人只是想安心在益州这块地盘上做一个土皇帝罢了，他的宫宇虽然修筑的华丽，但为人却没什么野心，也没什么大的志向，谈话间与吴邪流露出的只有这动荡局势的不安和自保的渴望，怪不得即使眼前就有法正这样的人才，也只能为敌家拱手相让。
从刘璋那里出来，吴邪不由叹了口气。他对浚通益州护城河一事咬的很死，目前看来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如果目前做不到让刘璋改变主意，他和关家兄弟只能联合江东，尽量为益州百姓多拖一些日子，等到刘备他们入城之后再解决这瘟疫源头的问题。
他出门之后便去帮着关兴他们散药。果然如大乔所说，来领药的人是与日俱增。吴邪看着那些老人或孩童在接过他们手中药包时浑浊的眼里纯净的笑意，他不由得有些心疼。于是一边散药，一边心里把刘璋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关兴学着甘兴霸在马车里那样架了个小炉子，煎好药直接让人给病重的起不来床的人送去。关索去帮他端药，一时间车边分发药包的只剩下吴邪和赵伯纪两人。两人沉默着交接了一会，赵伯纪突然开口道：“荆州参军，伯纪有一事想向你询问，不知当不当问。”
吴邪道：“你都不问，怎么知道当不当？若是不方便直言，我自会告诉你。”
赵伯纪点头，似是松口气道：“如此当是甚好。”
吴邪看着他嘴唇动了几下，似乎那话的确十分难说出口。他便一边拆药包，一边凝眉耐心等着。半晌之后那少年才慢慢开口道：“昨日喝酒时，安国兄曾提到……”
“统儿！统儿你怎么回来了啊！”人群中突然迸出的一声尖叫把吴邪骇了一跳，也打断了赵伯纪的话。两人转身看去，人群里有一个扎着头巾的老人，衣衫褴褛，手中扬着一只破碗，正拼命挤开两边的人往他们这边走来。
“张婆？”赵伯纪看清那人面貌之后大惊，赶紧分开人群向前，将那老婆婆笼在自己胸前护送她走到马车旁边。吴邪看了一眼那老人，不说瘦骨嶙峋，模样也是消瘦凄惨，几乎撑不起身上那几件破碎的布条。赵伯纪将她接到马车上，找了干净的布蘸了温水给她擦脸。吴邪一边散药，一边侧耳听着车边两人对话。
“张婆，您怎么弄成这幅模样？”赵伯纪说着去马车里面翻着衣物：“我先给你找套干净衣服你换上罢。这时令你穿成这样，怕会容易染上疫病。”
“唉。”张婆语气凄惨道：“染上便也染上了，活到这把年纪还怕什么？我一家老小，除了我这个老太婆，都已经去了。”
说着她抬起头，凄楚道：“早知道就该听你叔父的话，让我那小孙儿跟着你们学套防身的武艺。小家伙身体不好，年纪最小，却是这一家子里最早走的，若是学了武艺，兴许还能多撑一阵。统儿，阿婆的亲人就剩下你和广儿，你们倒是才该当心……”
“您别说了。”赵伯纪说着解下自己身上衣袍给老人披上，低沉道：“人各有命，我与广弟年少时也曾经历过这样的瘟疫，那时我们与叔父逃到益州避难，没想到十年之后……”
赵伯纪再说什么吴邪皆没入耳，他手中药包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赵统听见了声音想过来察看，被吴邪转身激动的一把抓住了衣襟：“你……你说你叫什么？”说着他又转头对张婆道：“这小子叫什么名字？！”
赵伯纪几下挣开他的手，道：“赵某名统，字伯纪。我记得初次见面，某就对参军介绍过了……”
谁他妈能知道你字什么啊！吴邪欣喜若狂，眼前赵统的一切都与他所知的那个赵云长子完全相符。年幼躲避瘟疫逃难，小他四岁的弟弟赵广，甚至赵统的武艺，气质，虽然年少，却已经依稀可见赵云的影子。吴邪又是一把抱住赵统肩膀，少年虽然只有十五，但是身高却和他相仿，由于常年练武，肩膀甚至比吴邪还宽上几分。这个拥抱从背后看去，倒像是兄弟之间。关兴从炉子前抬起头看见这一幕时还不由一愣，于是扯开嗓子喊道：“赵家小子，你把你弟弟带来了？”
赵统尴尬笑道：“没有……”说着他轻轻推开吴邪，唤了声“ 参军”。
吴邪这才回神，他揉了揉脸，心想人家找到儿子了自己这么高兴个屁。但是又止不住嘴角漫溢的笑意，他拍了拍赵统肩膀道：“荆楚那次逃难的时候你有几岁？当时场景还记得多少？”
赵统一惊：“你怎知我来自荆楚……”说罢他便顿悟了：“是父亲与你说的？”
还记得爹？小子记性不错。吴邪笑道：“当然是他，你还记得？”
赵统点头，有两分无奈道：“即使我不是他的长子，赵子龙之名天下又有谁不认得？只是一别十几年，伯纪心中对于父亲的印象实在是寡淡了，不过”他又笑道：“父亲面容虽模糊，但他那银枪我却记得。”
“……”吴邪突然有点可怜赵云，亲生儿子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偏偏知道自己武器长什么样。于是他只好道：“别太肯定，说不定你小时候他用那把让张飞拿去杀猪弄折了呢！现在估计换了新的了。”
“……”赵统哭笑不得：“这也正是我笑向你打听的，父亲他现在过的如何？”
吴邪随意道：“目前应该是挺好的，不过要是你能弃暗投明，他估计心情能更好。”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赵统便蹙眉道：“你这是何意？”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爸爸去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