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重逢[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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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略一思忖，大乔说的没错。他们在这里许久都没有止住的瘟疫定不是他们几人来了之后就可以扭转局面的，但是若是此时让瘟疫扩散开来，大乔他们又回到江东，那益州的局面就会更加不可控制——这定会对两年后刘备接手益州产生影响。现在的益州还是一块肥肉，但是如果任由这场疫病下去，一年之内益州就会成为一座死城。
旁边甘宁拿蒲扇摇着小火炉边煎药边听他们闲聊，车厢内药香浮动。他此时看到吴邪沉默，他不由插嘴道：“大乔姐你青囊之术出神入化，咱们都散了三四日的药，再等几天肯定有见效。再说现在吴小邪他们也来咯嗦，还能帮咱们散散药。”
大乔摇了摇头，秀眉紧缩，像是觉得并不乐观。
吴邪接过甘宁话茬道：“那你们在这儿的这几日，没查明瘟疫是怎么传出来的？”
甘宁拿着蒲扇的大手往车外一指，一手提着吴邪的衣领把他揽过来粗声道：“怎么没查？刚来那天晚上大哥找了个小相公去护城河边走走，没成想往河里一看，那里面的水都他娘的黑了，密密麻麻的死老鼠铺了一河。”
吴邪一惊：“……死了一河的老鼠？！”
大乔道：“鼠性喜潮而不喜水，若是浮了一河，想必□□，是人祸罢。”说着，她叹了口气，满目萧然：“连年战乱，本就民不聊生。竟还有人在此制造瘟疫，令益州百姓的日子雪上加霜……”
吴邪就着甘宁抓他的手反手抓住他道：“那条河现在还没有清理？”
甘宁苦笑：“乖乖，你甘爷是江东老大，可是这儿是他益州牧说了算。大哥倒是想进城帮他清，问题是益州牧一听是江东来人，连面儿都不见。”说着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吴邪道：“不过要是你小子去说，指不定能行。”
吴邪一凛，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们是自己来的？是益州有人通风报信吧。”甘宁嘲道：“既然是他们开口求帮忙，怎可能把你们扔在这个不管？再说荆州牧和益州牧现下已经结成同盟，刘璋要是不见你们，他还想不想在荆州混了？”
吴邪被他说得一噎，想也是，要是想去劝说益州牧，也就是自己这伙人行了。但是他随即又想了想，觉得不对。刘璋没有理由守着一条破河不让人见，况且还是一条已经被污染的发臭，并且成为这场大疫源头的河。于是他回头问甘宁道：“就算不见你，刘璋为什么不自己找人去清？”
“若要清河，必须先浚通河道。”甘宁解释道：“他不过是怕在挖通河道的时候，被人坏了这河的风水。吴小邪，你且和大哥下来看。”
说着他扯着吴邪下了马车，围在马车旁的流民一点没少，都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二人。吴邪强迫自己从他们的眼神中转过头顺着甘宁手指的方向看去——益州环山，城外崇山峻岭层叠，呈波浪起伏之势，如同一条龙从平原上腾翔而起。在两山凹陷之中龙头猛地沉下，似在饮水。甘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护城河的源头，就是那条龙的取水口。”
果真好风水！
吴邪不由得为之一惊，他知道为什么刘璋死占着这个地方不肯放手了。益州城的风水，竟然有真龙气象！
中国山峦成千上万，但是能山水交错相映的却不多。长白山曾经因为其变化多端的地形成为一片大龙小龙交错的稀有风水格局而成为清朝龙脉，这种已是少见。而此刻在他眼前的益州山水形成的却是一副更为精妙的局——水留财，守势，而山平地一沉，积压龙气！蜀汉得到益州之后，气运曾一度扶摇直上。直到刘备病死，益州疲敝，诸葛亮洒泪写下出师表，蜀汉运势不足以震住益州龙气，才被人逼得步步后退，最终覆亡。
甘宁看吴邪看得出了神，眼神一暗，压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不由用了力：“吴小邪，回神，发个啥子呆的嗦。”
他这一下子正巧压在吴邪左肩上，吴邪只觉左臂一软，发出吃痛的一嘶。甘宁听着了赶紧把手臂移开，又帮他按了两下道：“上次大哥就看着你这儿有旧伤，怎么还没好？走，进去让大乔姐看看。”
吴邪想起黄月英曾经和他说过他手臂内余毒未清，于是便如实和甘宁说了，想让他知难而退。不料甘兴霸却仰天大笑道：“这世上还没有大乔姐解不了毒，走走走，回去让她给你看看。”
吴邪不想再欠江东大乔人情，不过旧伤未好的左臂挣不开甘宁，只得随他去了。
马车内，刚刚甘宁煎药的香已经散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烟火香。吴邪深吸了两口，便觉得神清气爽，头脑清明浑身疲劳俱扫一空。
待大乔给他诊了脉，不由蹙眉奇怪道：“你体内并无余毒存在……不过，你的左臂里倒是确实有些奇怪。”
甘宁一挑眉：“怎？”
大乔摇了摇头道：“我不敢确定……他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说着她抬起头，轻声道：“兴霸，你先去外面将剩下的药散了。咱们今日早回客栈去，我为荆州参军仔细看看。”
甘宁不敢怠慢，赶紧麻溜儿的下车去发药了。吴邪刚想起身婉拒，被大乔一把给抓住了手臂，动弹不得。
他惊讶地看着大乔，没想到她手劲儿竟然比他想象中大，不似在深闺久居的柔弱女子。虽然他用力也能挣脱开，但是此时他更想看看大乔是要干什么。
“你的身子，上次受伤之后虽然吃了我的药，但总归还是黄月英给你调理的多。”大乔挑眉，似笑非笑的道：“你体内确实有些东西很奇怪，我现下也看不出来。跟我回客栈，我给你细细的把一次脉。”
正听着，吴邪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不由得眼前一黑。他立刻意识到，刚才自己嗅到的香有问题！
在他晕过去之前，听到大乔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以为，黄月英和你是友非敌。”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重逢[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