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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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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路段响起急促呼吸,盛柔手用力压在胸口,感觉心脏都要从嘴边跳出,她扶着粗壮树干回头看渐远的别墅群,确定无恙才停下奔跑,盛柔擦一把额上的汗,顺势带过眼角,将眼里氤氲拂去。
萧瑟的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她紧紧风衣领口,靠在树背盯着远处瞧,天空忽然绽放出绚丽烟火,盛柔跟着望向空中,银花炸开那刻灿烂了整个夜,璀璨色彩洗礼她的瞳孔。
“喜欢吗?”
“喜欢。”
“和喜欢我一样喜欢?”
夜空下的女孩,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天上缤纷,姣好的面容印上绚烂的光,欢喜的样子为之动容,她生怕错过只顾痴痴的看着天空,他同样也怕错过,凝着她的侧脸,不敢眨眼。
“不!可!以!”
她说的字字有力,转过垮下的小脸让他有些愣怔,她看着他的眼忽然变得虔诚认真。
“你要久久的存在,让我久久的喜欢。”
说罢,她换上喜悦再度望向天空,甜腻声音让他无比愉悦,他嘴角不经意闪过狡黠,倏尔吻上她小巧的嘴,被吻上的她晶亮的眼弯出好看弧度,她伸出手勾向他的脖颈,点起脚尖用力索吻。
滴落的泪消散了一切,盛柔呆滞在原地,念着远处已斑驳的影影绰绰,太用力的承诺,多少会错。
她拦过路边的士,坐上车远去。
*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没事,那就好,要好好休息呢,盛柔再见!”
挂断电话的安茵终于松了口气,欢喜着将手机收进包包,嘴边不停的碎念落入余长松耳中,他睨了眼身旁的她忽然开口。
“盛柔回来,就这么开心吗?”
安茵顿时僵住笑脸,小心向他看去,他扭过身将侧脸埋进阴影,看不清表情。
余长松趴在车窗向外看,眼前的交错街景和她方才笑脸一同闪过,她眯眸笑的样子很美,可他不喜欢,因为那笑容他未曾得到过。
夜风趁乱吹入,安茵捂嘴轻咳,余长松升起车窗回眸看她,温热手掌触在她背上下轻抚,安茵坐直的身子微微一颤,心里专故忽略着他的动作,余长松轻笑,盯着安茵不为所动的背影瞧,忽然伸出手扯她入怀,安茵没防备的仰进他胸膛,余长松展臂死死圈住想要挣脱的她,手掌从她细白脖颈滑入,凉意窜上胸前,安茵瞬间瞠大眼睛,却不好在的士上发作,只能用双手扳扯他前进的大掌。
余长松嘴边坏笑越浓,停住前进的手掌,夹紧指缝慢慢碾压,安茵一瞬皱紧眉头,小手掐向他的大腿,余长松微微吃痛,薄唇凑在她耳廓厮磨着开口。
“不急,回家,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恶劣的用力一捏,转而放开面红耳赤的她,安茵扭头瞧歪在一旁偷笑的他,踌躇着开口。
“我们的事,可不可以暂时不让盛柔知道。”
余长松止住笑意,在她平静的脸上打量过。
“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还是,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丢人?”
安茵愣仲几秒,抬头对上他的黑眸,顷刻又闪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
“解释什么?”
余长松气节,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头扭向窗外,安茵盯着他侧脸,心里也别扭起来,她就知道,他是个难沟通的资本家。
司机打破二人的僵持,余长松跃下车,安茵透过车窗看他负气背影,无奈轻叹一声,揉了揉细发懊恼的跟在他身后。
电梯降至底层,余长松率先步入,抬眸间瞧清怏怏不乐的安茵,委屈的样子堵得他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你说,你要跟她解释什么?”
“我...”
安茵仰头看他一脸蛮横,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要说不说的样子,一瞬逼急了余长松。
“你什么?”
安茵被呵的一愣,抬眉瞧他。
“你吼我!”
‘叮咚’一声,电梯停了下来,余长松急速掠过她身旁,安茵被撞的步伐不稳,踢踏的鞋跟砸在镜面地板上。
身后响过钥匙稀疏声,安茵回头看向门面留出的缝隙,微微叹气,心照不宣的问题,讲出来就一定痛快?
安茵跟着几步过去,伸手拉开房门,忽然一阵晕眩,抬头间已被余长松扯进怀里,他冲她笑,随之狠狠吻上她唇瓣,力气大到让她吱唔出声,他越用力的吸允,晶亮的眼里一片暖意,安茵喘不过气,急的推他,余长松依旧笑着,牙齿咬过她舌尖,安茵吃痛着挣扎,下一秒就被松了开,她倒退两步扶在鞋柜上不停呼哧,不知是该疼还是该喘气。
“我答应你,瞒着。”
余长松心情似乎转好,站在玄关边歪扭着身子将鞋换下,扯了扯衬衫衣领,转身脱下外套扔向皮质沙发,动作娴熟一气呵成。
“谢谢。”
安茵看他背影微微翕动嘴角,心中算是松口气,余长松转头侧目,余光扫过身后羸弱的她,低头瞧过手掌,心念她似乎又瘦了,不由得就开了口。
“最近档期很满吗?”
“还好。”
安茵迟疑看他,奇怪他怎么关心起这个,才听他下一句。
“有时间多陪陪你妈,她很想你。”
他不紧不慢的说,口气略带几分训意,安茵听后脸色微变,瞧他信步走近鱼缸,随手抓一把饵撒入,色彩斑斓的鱼顷刻涌上,争先恐后的探口撕咬,安茵顺着水蓝玻璃看去,心底似乎也被咬着。
即痒又痛说不出所以,她咽了咽发干的喉咙,低头脱下笨重的高跟鞋。
“知道了,我有些累,先去睡了。”
安茵说罢,径直走过余长松身后,听到房间关门的声音,余长松停住了喂鱼动作,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皱了皱眉,她的不可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她从来不是个可爱的人,余长松站在落地窗前轻吐烟圈,窗外正灯火通明。
她的样子慢慢在脑中勾勒,模糊而清晰,纯白校服上的水绿色衣领,她扎着马尾轻晃,日头正好,阳光撒在她身上,肌肤雪白的她更加明艳动人,一张俏脸,皱着眉目,抿着嘴角,锐气充足的眼里,一股势不可挡。
对,这就是安茵初出的样子,一副与世界格格不入。
校园间的偶尔相遇,见他后也只是跟着盛柔叫他声学长,盛柔则是甜甜的,听着受用,不像她,板着脸,总不讨喜。
只是待他一走,身后便传来笑声,他好奇的向后看,发现本该板着脸的她正欣喜不停的对身旁的少女说着什么,眉眼里溢彩流动,笑容娇美迷人,那一瞬让余长松多少有些愣怔,是他被讨厌了吗?
自此才对不打眼的她,多出几分印象。直到后来余长松知道了一回事,安茵对盛柔之外的人,皆是淡漠。
如果男人称之为忠犬,那么她呢?一只忠喵吗?
想着余长松不自觉嗤笑出声,熄灭烟的他笑着摇了摇头,停止心底的腹诽。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安茵脸上,她垂头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又将它合起,放进床头柜末格,拧灭台灯,陷入一室黑暗,窗外寥寥无几的星星在夜里努力发光,勉强照出室内轮廓,安茵倒进身后的大床,柔软向她包围,她对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发呆。
这里的所有一切,皆是她喜爱的风格,她喜欢落地窗前挂纯白纱帘,暖黄绒毯铺垫,雕花铁艺装饰在墙,米色皮质沙发后的玫瑰墙面挂满她照片,而这些都出自他手,安茵唇边勾起莫名笑意,也许是融入太久他的生活,他的喜好也渐渐成为她的,连同欣赏与趣味也变的相似,即便不是她所爱,也会因为他变成她所爱,这样想着若是离开的话,还真有些不舍。
他没有只言片语的琐碎,却做足暖心的事,对她细致入微的体贴,换谁都被感动到极致,她不曾提过什么,可开了口的,就一定做到。
如此义气的他,对兄弟,对女人。她本是不屑的,却在他身上放肆了贪婪,她享受着,却不敢多看他双眼。
那双眼里藏着对另一女人的钟情,而她不是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