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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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欢礼貌地喊了他：“白叔叔。”白建昌点点头：“小欢，我听小溪说你嫁给清邺了，也算是一家人了，在报社有什么难处，你只要告诉白叔叔，白叔叔只要能说到话，就一定帮忙。”静欢仍是礼节性地点头：“好，谢谢白叔叔照顾。”她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况且就算她再恨白建昌，他现在还是副市长，她得罪了他，他很容易就能为难顾清邺的公司。
白建昌问她：“老洛还好吗？”
静欢笑笑：“挺好的，在家养养花逗逗猫，连三高都没有了。”
白建昌叹了口气：“老洛真让人羡慕啊，哪像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为老百姓操心。”
静欢随口应他：“能者多劳啊，白叔叔少为老百姓操心，我还不信呢。”
白建昌见她说话游刃有余的模样，笑起来：“丫头，这才嫁给顾清邺多久，脑袋瓜子，嘴皮子都灵多了。”
“叔叔，我得回去将叔叔任职的稿子发一下啦，先走了，叔叔再见。”转过身去时，静欢觉得自己脸上肌肉都僵了，拍拍脸颊，心中称赞自己：洛静欢，你也挺厉害的，装得真好。
回报社，小也见到她就问：“不是跑会议新闻的么，怎么一脸疲惫样。”
静欢叹口气道：“见鬼了吧。”
将通稿添了自己的名字，换了个标题改了错字，直接送审，不愿多看稿件一眼，以后大大小小的新闻都离不开这个名字了。
顾清邺晚上十点多就回来了，静欢正窝在沙发上等他，他在玄关处换鞋见到懒懒地窝着：“好点了吗，有没有吃？”她看着电视，应他：“没事，吃了，我煮了鸡蛋汤，在电饭煲里保着温。”
他解鞋带的动作分明快了许多，进来就抱她：“以后我回来晚了，你早点睡。”她抱着膝盖，糯糯地说：“没事，早了也睡不着，还不如等你。”他亲亲她额头就跑去厨房盛了一碗鸡蛋汤到客厅来陪她看电视。
他要喂她一口，她让开：“我刷过牙了。”
“怎么喜欢看这种纪录片？”
静欢张牙舞爪地朝他做了个鬼脸：“逐鹿草原，血腥厮杀，多凶残。”
“你今天不正常。”顾清邺说。
她忽然和他说：“你能不能还让我回社会新闻部。”
“你这段时间在政要版不是呆得挺好的么，社会新闻部整天都要在外面跑，多辛苦，你都忘了你大雨天弓着腰数桥上有多少坑了？”顾清邺喝完碗里的又说，“就知道突然对我这么好，有阴谋。”
“我没有……”她急急地按着遥控器，心里承认她等他，给他煲蛋汤都是在讨好他，想否认却又说不出什么话。
“好了，我开玩笑呢，你能跟我耍阴谋，求都求不来。”他起身去刷碗，“不过你要调回社会新闻部，我再想想。”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踢上拖鞋，跟着他进了厨房，抢过他手中的碗：“我来洗。”他满心欢喜地递给她，将锅拿过来和她一起刷。
顾清邺进公司之后，照例翻了一遍A市日报的政要版，看到静欢的稿件，脸都僵了，原来昨天她去报社了，怎么没跟他说？再看那条新闻，副市长白建昌，很好。怪不得她昨天要调离政要版。这么怨恨白溪夺走了清池，所以连着白建昌都不愿意见么？
顾清邺一整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也一整天都没有打电话给静欢，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患得患失了，刚结婚那会儿，她只要跟他多说几句话，他都能开心一整天，现在却越来越不容易满足了。
静欢估计他很忙，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见他还没有回来，忍不住拨了他的电话，他冷静了下才接起来：“还没睡？”她打了个呵欠：“嗯，你什么时候回来？”他听见她含糊不清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又有些心疼，语气温和起来：“不要等我，早点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她哦了一声说：“那我挂了。”他嗯了一声，那边就传来嘟嘟的忙音。
他起身下楼，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不想回去。如果一直开，会开到哪里？开到海边时，已经是凌晨，他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抽烟，好多年都没有抽了，第一次抽烟是在新加坡，最孤独的时候，能连续抽上一包，嘴里皮都皱了，才罢休。后来也就再也没有抽过，事实上，新加坡也是个适合戒烟戒酒的地方。
海面波光粼粼的，不知哪里的光，白色的灯塔巍峨挺立，白色的风车旋转，像丹麦的童话。
凌晨三点钟，静欢竟然睡在沙发上，他心头一紧，换了鞋就来抱她上楼，她睡得不熟，他刚抱起来，她就醒了：“你抽烟了？”她抱着他脖子闭着眼闻闻，他低头凑上去亲她，她受不了烟味，剧烈咳嗽起来。
“你不是不抽烟的么，公司有事？”
“不是，有点累，就抽了几根，以后不抽了。”
两人躺着，她仍是静静靠在他怀里，她想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刚想开口，他先开了口：“快睡，不然就别睡了。”她立马乖乖闭上眼，不一会儿呼吸就均匀规律起来。
他就这样抱着她，睁眼到天明。
早上她对着镜子正在涂遮瑕霜，他凑过一对熊猫眼：“来，也给我涂点。”她一见他那黑眼圈，吓了一跳：“你坐到马桶上，我来给你涂。”顾清邺嘴角抽搐，当真被她按着坐在马桶盖上。她还真给他细细抹着遮瑕霜，总是不住提醒他：“你闭上眼睛。”她话一说完，他又睁开眼看她，眼神委屈得很。
顾清邺临出门前，她叫住他：“那个，我想了想，你说得对，政要版清闲，还是不要调了，社会版虽然好玩，但确实辛苦。”他公司的事一定很复杂，不能让他为她分心。
“真的？”他盯着她的眼睛，眼神里都是愉悦。
她点点头。
他长叹一口气，原来她不过是觉得社会新闻部好玩，不是不愿见到白建昌，不是恨白溪夺走了顾清池，昨天到现在他不过是在自找烦恼。本来已经跑出门去了，又跑进来抱住她：“我昨天看到你的稿件，觉得你骗我，联系到你恨白溪所以不喜欢白建昌……”
她喃喃道：“我一点儿也不恨白溪，我也骗你，后来偷偷跑去报社了，还拜托小也接任何电话都说我没去报社。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以后我也不试探你，你也不需要骗我。”他将头搁在她肩上，“都好好的。”
“晚上你去报社附近接我，一起回我家吃晚饭，我得回去看一下爸妈。”
“好。”
顾清邺下午四点多钟就发短信给静欢：“我快到报社附近了，你早点下来。”静欢估计他还要一会儿，手头的稿子还在打，也就不着急下楼。小也刚从水利局采访回来，见报社大厅站着一人等着人，也就打了个招呼：“你等谁啊？”
顾清邺礼貌回她：“洛静欢。”小也没见过他，以为是静欢的烂桃花，靠近他低声说：“我跟你说，静欢结婚了，婚姻很幸福，她先生很体贴，每天都打电话来关心的，虽然她先生不富裕，但是对他好着呢，你就不要破坏别人婚姻了……”
“那个……我就是她先生，来接她的。”顾清邺果断打断小也。
“啊……哈哈……”小也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打量顾清邺，“原来是姐夫啊，你在这等着，我上去喊静欢……”说完脚不点地地就爬楼梯了，电梯都没来得及等，到二楼重新按了电梯上去。一出电梯刚好静欢进来，小也将她从电梯里拖出来：“你家那位绝对不是普通人，又斯文又体贴，你还整天拿不出手似的。”
静欢愣了一愣才明白过来：“你怎么见到他了？”
小也不好意思地回答：“在楼下大厅遇到了，我还做错了事……我以为他就是慕名追求你的，还对他说了好一通话，然后他说他是你先生，我丢死人了……”
“哈哈……没有慕名追求者，上次我是骗你的，没事儿，他反正不会常来这里的，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静欢一边安慰小也，一边按了下去的电梯，心头十分好笑，真想立刻看到顾清邺是什么脸色。
静欢出电梯就看到大厅里的顾清邺，清冷的背影，一点儿都没有焦躁的情绪，安安静静地等着。她走上去就抱住他的胳膊：“走吧，追求者。”他嘴角抽搐了下，捉过她的手，十指交扣。遇到进来的总编黎洪，静欢急忙喊了一声：“黎总。”着急将手从顾清邺手里往外抽，他紧紧握着，不肯撒手。黎洪点点头朝顾清邺笑笑：“清邺，原来小洛与你……”
“结婚的时候仓促，没来得及办酒席，下次单独请黎总吃饭。”顾清邺甚至都没说让黎洪多照顾静欢的话，但凭静欢的直觉，这些话就是这意思。
回家的路上，静欢想起来说：“待会儿，超市停一下，不能空着手回去。”
“我买了些，要是不够你再买些。”顾清邺不紧不慢地说。
静欢回头看后排摆了好几样东西，竟然还有一大包猫粮……还真是周到。
“你还买了猫吃的？”
“嗯，看到了就拿了一点。”顾清邺清清冷冷地看着前方，答得漫不经心似的。
车子刚进小区，静欢就看见自家老爷子正在阳台上浇花，悠然自得的模样。小区里都是相熟的人，见到静欢都笑眯眯地：“静欢回来啦，让老洛今天买好菜。”看到顾清邺的目光却总是多了几番探寻的味道。顾清邺丝毫不露尴尬，朝那些人温温和和地笑着。静欢见他那样，伸过手就来抓他的胳膊，朝那些人客气道：“我们先上去啦。”
进了门来，顾清邺打了招呼就拆了包猫粮逗花喜，花喜是静欢在家时养的猫，后来静欢搬出去后，花喜就留在家里，花喜似乎很喜欢顾清邺，或者是很喜欢顾清邺手上的猫粮，乖乖爬上来窝在他腿上，静欢拍拍它脑袋：“就知道吃，肥成这个样子。”花喜像是知道顾清邺会护着它一般，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一脸得意。
洛有庆端了茶过来给顾清邺，静欢嚷道：“爸，我的呢？”洛有庆连眼皮都没抬：“冰箱里有酸奶，自个儿拿。”静欢一边起身去找酸奶，一边嘟囔着，你们都喜欢顾清邺好了。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喝茶，不过是嫉妒顾清邺。钻进厨房，洛妈妈正在熬汤，看到静欢一脸沮丧地进来，喊她：“来尝块肉。”
“唔，还是我妈好。”静欢吃着肉感慨万分。
可是到了饭桌上，又开始不平衡起来，明明以前家里吃鸡，两只鸡翅都是她的，爸爸，妈妈一人夹了一筷子，然后……两只鸡翅都在顾清邺碗里了……
静欢就要撂筷子时，顾清邺已经将碗里的鸡翅乖乖放进她的碗里，静欢心里这才平衡了些。
静欢忽然想起来问洛有庆：“爸，你现在还零零散散地剪我写的报道么？”
洛爸爸抿了一口酒：“才剪到上个星期，这个星期的还没看呢。怎么了？”
“以后你别剪了，顾清邺也喜欢剪，有他一人剪就行了，上周的我待会儿带回去。”说着，静欢在桌子底下踢了顾清邺一脚，顾清邺连忙应：“嗯，我在家也时常剪。”
洛有庆点了点头，静欢又趁热打铁：“A日报也不好看，爸，以后不要订了，多订些杂志看看。”她不希望洛有庆总是看到白建昌的消息，白建昌有多春风得意，他就有多失意。
静欢高三的时候，洛有庆因为少了一张重要收据，牵扯到贪污的一笔账目，情节严重，办了内退，说内退但没有达到内退的薪资标准，只有原先工资的三分之一，本来到月底就能升迁。洛有庆记得那张收据给了白建昌，但白建昌不是财务部的，只退了洛有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白建昌摆了洛有庆一道。
周一发的稿件她就不该署自己的名字，不过好在洛有庆还没有看到。
吃完饭，静欢抱着花喜，拿零食逗它，却就是不给它吃，顾清邺也歪到沙发上，摸摸花喜，低声说：“你没发现你俩凑成了欢喜么？”
“顾清邺！”静欢狠狠在他手背掐了一下，顾清邺看看手上的被她掐的印痕，凑到花喜眼前：“花喜，学你姐也来一下。”
“……”
回别墅已经九点多了，她先上楼，他口渴接了杯水喝，手机上有条未读彩信，陌生的号码，打开来看，先是一行字：半年前，他们在机场。他手抖了一下，想删了，却又忍不住看下面的图片。清池紧紧抱着静欢，一手紧紧按住她的头……
他点了删除键，然后若无其事的上楼。
她正往浴室走，他跟着她进去，她推他出去：“你出去。”上次在厨房让她怕了。
他被她推出来，倚靠在门框上朝她笑得怪异，她嘭的一声慌忙将门拍上。他随手找了本书来看，静静等着。果然不一会儿，有个湿漉漉的脑袋伸出来：“你帮我拿一下睡衣……”
他故作没有听见，低着头看着书，她咬着唇看了他一会儿，又要将头缩回去，他连忙抬起头，朝她道：“咦，怎么了？”
她将门缝缩小了些，轻轻说：“睡衣忘拿了。”
他放下书，走过去抵着门，她要拍上门，又怕夹到他的腿，就这样僵持着，他咧开嘴笑得阴森，从一旁拎起她的睡衣就挤了进去。
“你……”
他进去也不看她，径直脱衣服：“你洗得太慢了，我身上都是汗，你要不要看看？”
她用睡衣捂着想溜回被窝穿，他一把抓回她，她又被带回淋浴下，手上睡衣也湿了，她气得语无伦次：“神经病。”
他将她压向墙壁，她面朝墙壁贴着，他扳过她的脸就来亲，那暧昧的声音，听得她脸都烫了，后来他狠心进入，她闷哼一声，身子就往下滑。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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