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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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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过去在脑海中交织盘旋。
一护站在那里，竟会觉得自己的掌心隐隐渗出薄汗。
这般局促的模样，记忆中寥寥可数。只有小时候，母亲来幼稚园教学观摩时才会发生。
“你，你怎麽会来？”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颤。
露琪亚无奈的察觉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胞都还在因为他的声音，他的话语而有感觉。
“只是，因为校际活动而过来和贵校社团商量一些事情。”她边说边目光游移。
她的回答有礼而疏离。
从前，她甚至可以叫他名字，吼他笨蛋。
一护立刻就道，“晚上还要自修麽？”
“嗯...”露琪亚犹豫著要不要说是。
“Tokyu Hands旁边的那间咖啡店你还记得麽？”不待她回答，他急急的问。
露琪亚心头一颤。
他提到的，竟是自己上次一个人在涩谷闲逛时呆过的咖啡店。
後来不知怎麽，他居然找到了她。看著坐在靠窗位置上的她，隔著一条马路给她打电话。
“我们晚上约在那里好麽？”突然变得积极的他令她极度不适应，一护又补上一句，“我会一直等你。”
“...好。”
直到今时今日，她还是无法抗拒他。
*
走出一护学校的大门，仿佛松一口气的微叹，然後几乎立刻的，就看见一个放浪形骸的身影。
恋次靠在校门外的栏杆上，长长的双腿交叠，姿态闲散却又带著说不出的野性。
他只是罩著一件圆领衫披著一件花色衬衣，套著一条磨成怀旧色的牛仔裤，但那头冶豔的红发还有额顶的刺青已经为他凭添风致。
所以，他只是随意站著，便已经引得无数路人的注目。
他却浑不在意，像是世上的美人再多，他眼中也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看见她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扯开，整张脸孔连同周围的气氛便显得单纯明快了许多。
“露琪亚。”
他招呼，然後迈开长腿走到她身边。右臂自然环过她的纤腰。
根本不理会周围芳心暗许的美眉们失望的神情，毫不避讳的他只差没挂个『本人已名草有主』的牌子在胸前。
“恋次...”她低叹，突然神情一变，冲他佯怒道，“你故意让我来的，对吧？！”
恋次顿时慌了手脚，“我只是...，你...，呃...”
那口齿不灵的样子令她莞尔。
“算了。”她本来也只是逗逗他。
沈默片刻。
“真的见到他了？”
“嗯...”
“露琪亚，已经过去这麽久了，为什麽...”他顿了顿，“为什麽不听听他的解释？”
“有什麽好解释的。”
两个都骄傲又倔强的人，谁都不会退让，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
“可...”
“恋次。”她打断他，“不是说好今天去台场吃饭的麽？”
“好！”他道，不再深究，携她离去。
他一直希望露琪亚幸福。
他有自信比志波海燕更有条件与她比翼双飞，他有自信比白哉队长更会体贴她照顾她，他也有自信比黑崎一护更加爱她，他甚至有自信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能给她幸福，然而...
...他却没有自信露琪亚愿不愿意要，要他阿散井恋次给予的，没有黑崎一护的幸福。
自从来到现世，他有了很多机会一窥她和一护相处的真实情景，也就明白过来露琪亚对一护的用情之深。
他从没见过两个人吵架吵到那个地步，又能为对方奋不顾身。真是见不得又离不得。
所谓欢喜冤家，大概就是指他们两人的相处情状吧。
恋次不知道在一护身边的露琪亚竟然可以流露出和她认识了几百年的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不是在流魂街时而孤高冷傲的她...
不是在真央学院从他身边黯然而去的她...
不是站在白哉队长身边表情淡漠的她...
不是抱著志波海燕的尸身双眼无神的她...
也不是关在忏悔宫里悲切恍惚的她...
...在一护身边的她，竟然可以那样活力充沛，可以露出时而古灵精怪时而诡诈慧黠，又或者温柔似水的表情。
他嫉妒一护，嫉妒他可以让她露出那种表情来。
交往之後，他总是小心翼翼的不去提起她和一护交往的种种。
生怕一不留神揭开了那段过往，就是露琪亚再度离他而去之时。
但露琪亚在他身边，始终好像心神不属。
视线不知停留在哪一处，心思不知绕在哪一刻。
她在想的是他麽？
他根本没这个自信。
和那次带她回尸魂界一样，他再度抱紧的还是一具心神不属的躯体。
走在台场海滨公园里。暮色苍凉，晚风徐徐。
看著滨海大道边晕黄的街灯一盏盏的点亮，甚至可以一直连到海之尽头。
被染成墨绿色的海水仿佛天鹅绒一般，托起那架以浪漫著称的彩虹大桥。
站在那棵光彩绚丽的圣诞树下，两人同时仰望顶端的那颗心型的大灯饰，又对视。
传说，只要在这棵树下许愿的情侣，就能永远相守。
恋次默默牵起露琪亚的手。
这一刻，她心里期待身边站著的会是谁呢？
“露琪亚...”
“嗯？”
“哦，不，没什麽。”
他转头遥望那座彩虹大桥。
即便是这般经典的告白场景，他却依然是满腹心事哽在喉间，只能遥遥寄托海风。
如果有一天，她到了海的那一隅，可否能明了他的心事？
露琪亚放眼望去。
海水的波光映上她的黑眸，成了一片深不见底的翡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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