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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花儿未开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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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以这么冲动呢,我好担心你会被他打死。”萱草一边帮我上药,一边还不忘“教训”我几句。
“嘶…”消毒水的凉意冰冷我脸颊,“才不会,他不会来真的。”虽然刚在气头上,只觉得洪景天下手重,但是回想过来他已是手下留情了,这样的大少爷对于绅士风度无论在什么场合都会无意识地去刻遵必守的。
“还好没什么事。”
望着萱草担心的眼神,我开始意识到在遇到萱草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无法回去了。我曾一直和这里的人保持距离,不和他们有太多的接触,却在今天为了萱草,无意识地敲碎了我为隔离自己而建立起来的玻璃。玻璃碎了,我还能回去吗?
“痛!”很痛,是踏着那些玻璃碎片的疼痛。我该继续走向空气混浊的外面,还是继续呆在原来的地方?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选择。
“忍忍。”但萱草轻柔的声音却让我这么平静、安心,让我觉得自己根本不用花时间去思考这些。或许我该去面对那些一直逃避的事情,从见到秦紫茎的那一刻开始,我自己应该已经这么决定了吧。
抬头看着萱草细心帮我处理伤口的样子,以前都觉得她大大咧咧的,而现在的她却细心得就是一个小女生,真有点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喜欢那个蛮横霸道可恶外加变态的赤王。
“你现在还觉得那位赤王好吗?”我以为经过这件事后,她会对赤王改观,可是答案却在我意料之外,她拼命地点头,还和我讲着她是怎么地被他吸引。我现在才确定萱草真的是与众不同,不同于学院里其他的富家小姐,更不同于以前的同学。
“差点忘了一件事,你一直让我讲自己,那你呢?”还有同于其他女生的那么一点点敏感。
“我什么?”装傻是暂时逃避问题的有效方法。
“就是你和那位紫王的关系?”啊,我头痛,先睡一觉行不行?答案是在萱草“你在逃?!”的威迫眼神下,乖乖地思考该如何去回答这个同样也困扰着我的问题。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一直以为我和他之间将在很长的时间里都只会把一些事埋藏在自己心里的那个最深的地方,不受打扰,直到我们彼此都能欣然接受的时候,才去面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疑迹,而且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
“……”萱草好奇的眼神一直在眼前晃荡着,逃都逃不掉。
“有一种被现代专家称为恶性杂草的植物,开着可爱的白色小花,曾是欧洲的观赏植物,有着诗般的名字,它叫紫茎泽兰。我能告诉你的只有那么多。”
“紫茎泽兰?”是的,紫茎泽兰,带着它华丽的外表,却残忍地吞噬着所有靠近它的生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有着这样的名字,可能只是为了好听吧。
“……”
“我回来了。”
“回来了。”妈妈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似乎听起来挺高兴的。
“有客人来过吗?”探头望了望客厅,放在茶几上的茶杯里还冒着点热气。而刚放学回来的两个小丫头――铃兰和依兰已经将堆在一边的礼物拆得都差不多了,遍地都是礼物盒的“残骸”,她们就不能斯文一点吗?
“是阿姨来过了吧?”可能从来没有多少的孩子会叫自己的亲生母亲为阿姨,而我便是那个稀有者。从3岁开始便来到现在这个家,被寄养于此,和现在的家人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现在的妈妈只是养母而已。但是在我的成长中,这个家便是我真正的家,现在的爸爸妈妈,姐姐妹妹们都是和自己最亲的人。这种亲情是不需要血缘这个东西来联系的,只是时间渐渐叠加上的依赖和信任。
“是啊。秦夫人本来是要来看姐姐你的,但是刚刚有点事,就先走了。”看来她们两人是很喜欢那一堆的礼物,连和我说话都不回头,只顾着拆礼盒。
“秦夫人会在这里呆三天。”
“那么短。”阿姨每次都这么来去匆匆,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她让我去读那个贵族学院的时候。
“你脸上怎么了?”糟糕,可不能说自己是打架的,要不然就惨了。
“没事,没事。”急急忙忙跑回房,疲倦地倒在床上,望着低矮的天花板。
好奇怪的一天,似乎遇到了许多人,发生了许多事,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了。应该结束了吧,而这只不过是一场恶梦而已。
“吃饭了!”
“是。”
不管这是否是一场梦,现在的自己是确实不愿从梦里出来。好困,真想再多睡一会儿。模糊中突然感觉身上一个重物压来,在嚷嚷着什么……真吵!拉了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我的好觉。可是那个重物依然在身上磨蹭,还企图拉我的被子,吵闹的声音在头顶徘徊,似乎还有扩音的趋势!
“吵死了!”猛地一起身,然后眼前一个黑影随着一声剧烈地“咚”突然消失不见了,等意识终于拉回来时,便看见铃兰瞪着一双泪光盈盈的眼睛,委屈地噘着她的小嘴,边揉她坐在地板上的屁股,边嘟囔着:“真倒霉,依兰这死丫头溜得倒快,害我被妈逮到来叫泽兰姐起床,明知道泽兰姐有起床气的,真倒霉……”小丫头不服气地还在抱怨个不停,我已经越过她去梳洗了。真是一对小活宝!
“我去上学了。”一大早起来,就腰酸背痛的,怪难受的,可能是因为昨天“运动”过度的缘故吧。
每天都习惯早点来学校,然后跑到学校的顶楼去呼吸新鲜空气,但是今天却有点怯然,昨天自己那么地失礼,在他看来是否会觉得讨厌呢?脑海里还一直回荡着昨天一旁的他的眼神,装满了惊讶,还有一点点自己理解的同情。同情?同情我被揍了?!唉……
小心地推开门,探头观察,没有人?!心里似乎有一点点的失望,但还有一大堆的庆幸,自己在他面前真的太失礼了,竟忘了自己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女生。
“早。”
“啊!”天哪,他竟一直在那里,而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还一直在庆幸着今天不会遇见他了。
“吓到了?你昨天很厉害。”还记得。
“还好。”连这种时候,我们之间的对话也没有超过四句,想来这也是够满足的了。
于是习惯地爬上楼梯,坐在一直坐的地方,还好的是这个世界还那么平静,而昨天只不过是自己生活的一小点斑迹吧。
“为什么你喜欢上面?”他在对我说吗?好奇怪,但是四里下环顾也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难道我有幻听?但是那样慵懒的声音明明是他的呀?
“我说,为什么你喜欢上面?”看来不是我在幻听。
“跟我说吗?”
“恩”南决明没有回头,依然望着远处,微微地应了声。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里比较不害怕而已,至少在自己一米多距离的脚底下还有个平地而已。“只是觉得这里安全点吧。”
“恐高吗?”这还真没想过。
在我自己这个角度看来,他似乎有在笑。奇怪,他干嘛笑?恐高有那么好笑吗?
“你不知道吗?你现在比我更接近天使。”天使?这里吗?
从他的背后看去,只见他微微地抬起了手,细长而刚劲的五指展开在空中,似乎是想伸手去抓住什么一样,缓缓地收拢了原摊开的掌心。自己下意识地也伸出了手,摊开掌心,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静静流动的空气,和漏过指缝的微微阳光,他……到底抓住了什么呢?或者想去抓住什么呢?我疑惑……“那你也可以上来,那我们不是在同一个起点了吗?”
明显感觉他原垂下的手稍稍停顿在了半途上,但很快还是放了下来,“不可以。”
“为什么?”我问。
他转过身,从栏杆上翻下来,缓缓走过来,打开我脚底一旁天台的门,仰头微微一笑,我还是第一次正面迎着他那俊秀的脸,虽然仍是俯视,但那微笑是那么明显地慵懒,不需要揣测,不需要遥望,是那么近,近得会不小心地误以为他的笑只为我,只为我而绽放,
“因为现在要上课了。”
铃声随着南决明的关门声一起闯进了我的耳朵,猛地把我从恍惚中拉了回来,难道我也堕落到和那些大小姐一样的花痴吗?太丢脸了,伸手捧着微微发烫的脸颊,不去照镜子也知道现在的脸都可以媲美熟透的红蕃茄了。急急忙忙地从上面爬下来,拉开门把,回头再看着那一片的湛蓝。透过这层云雾,天使离我会那么近吗?
不过下一刻,就算天使不对我笑,还有一大堆人会对我笑,不过都是不太善意的奸笑,感觉自己
就象待宰的可怜羔羊,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林泽兰,你和紫王什么关系?”
“这个……”
“快说啊!”……我跑!
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人……
“她怎么可以揍赤王呢!”
“我看她是死定了!”
“就是!”……我再跑!
除此之外,就是事件中的罪魁祸首之一……
“兰儿,”从这条路的那头不幸被碰到开始,他就跟着我走到了这头,那双腿长那么长干什么呢?!害我走多快都甩不掉他,自己还累个半死,而他呢,脸不红气不喘,还是那么优雅地踱着,似乎在逛花园一样,心里真是愤愤然,而且还一直在我耳边嘀嘀咕咕个不停,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聒噪了?
“干嘛!”真烦!
“你怎么弄成这样,一点也不像你。”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不像我自己了,那我到底该是怎样的?
“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管我的事呢?”是拉,就你最没资格说这话
“对了,”停下脚步,想起件事,回头问道:“你没和任何人说我们的关系吧?”
“没有。”还好,要不然我会比现在更惨。
“那就好。从现在开始,不准和我打招呼,不准和我说话。”
“那…..”
“电话也不行!”
“那……”
“短信也一样!”
“那……”
“Mail也不行!反正什么都不行就是了,就当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还想平平静静在这个讨厌的学校读完。”
“喂喂,你也太任性了吧。”才不呢,比起某人,这点任性算什么。
“你刚认识我吗?”愤愤地反驳他,而他竟然在笑,还和以前一样笑得那么漂亮,那么温柔,就像一个漩涡一样,让自己不甘地被卷了进去,越陷越深。
“你终于回来了。”奇怪,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我应该不用担心你会突然离开了吧?”离开?去哪?
“紫茎!”这时远处有人在叫他,回头应了一声,似乎很开心地对我强调着:“千万不要再离开了!”说着,似乎很高兴地迈着他的长腿离开了。这回,不用我跑了,而是变成了被留下的那个,一脸疑惑的我傻傻地站在路的中央,我为什么要离开?又怎么回来的?笨蛋秦紫茎说话还是那么不着边际。
不过现在不该是我烦恼这些的时候,而是该考虑怎么面对眼前这个不该遇见的人——赤王洪景天。
所谓冤家路窄,就是这样子的吧!
“Hey,Pretty girl!”还有那个讨厌的“摆设”,依然裂着嘴在笑,以为自己是太阳神啊!而在他后面的南决明只是招呼形式地对我微微一笑,便转开头听一旁的秦紫茎在讲什么,而至于秦紫茎,他真的是将我交代的事贯彻得彻彻底底,看都不看我一眼,把我当成空气,只顾自己的“演讲”。而洪景天也似乎没有看见我一样,只是侧着脸盯着外面的某个地方,说实话,那侧脸真的很好看,立体的五官,深刻的轮廓,真的有时怀疑他是否有混血。但是再好看也不关我的事,既然你们当我是空气,那我也彻底一点,无视他们四人的存在,几乎是贴着走道一边的墙壁快步地过去,没看见,没看见,这时还真是恨不得自己能隐形,就只祈祷谁都没看见我。
没想到的是,当我以为可以侥幸逃过这一劫的时候,洪景天竟然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丢下一句:“跟我走。”便不问我意见地拉着我往外走。
“喂,放开我!”使劲地想挣扎开被他拽着的手,而周围围观的人又都似乎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应和:“她死定了!”
“这就是敢惹恼赤王的下场!”
“就是!”……喂喂,难道他们没有什么新意,一天到头就这么几句。
但是现在应该关心的是现下赤王到底要拿我怎么样,难道他想私下把我给干掉?不会有这么残忍吧?不可以!
“喂,放开我!你说跟你走就跟你走,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吗?”被他拖出估计50米以外后,我仍然在作最后的挣扎,听到我的话,他终于停住了脚步,回过身,但手还是被抓着好疼,他手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烫了我皮的肤。
“我说了要你跟我走,你就得跟我走,如果你不跟我走,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
“走了。”被他霸道的话语堵得没了反驳,竟然自己不能摆脱,就只好求人了。可是那个白痴秦紫茎竟然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拖出他的视线,无动于衷。等一下,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等一下!”
“你又干嘛?”
“我可不可以有临终遗言?”
只见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于是就这样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就被拖进了那个莫名的“地狱”!
等我醒悟过来的时候,自己已被彻底地改头换面,站在一座绝对豪华的酒店门前,而身边的洪景天看上去外表是绝对的帅气。不过他的内心真的是让人不敢恭维,绝对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这一路上,我不知多少次被莫名其妙地警告:“呆一会儿,照我说的去做,要是你敢乱说话,后果自负。”不过仔细想想,就是说只要我不乱说话,就还能平平安安地见到明天那无比灿烂的太阳,继续虽然有点乏味但还是可以过得去的生活了。
不过下一秒,我决定,我宁愿去见我敬爱的上帝大人。
“妈。”走进一个偌大的厅堂,便听见洪景天语出惊人。而后坐在那边的一位外表高贵的妇人站起了身,想来这便是洪景天的母亲了,和他一样有着绝对属于高贵的气质,连这一起身,一笼肩,一微笑,任何的举止都在彰显她的贵气,这样的女人便是我以前所认为的镀金镶钻,被阳光富照的贵族人物,虽然她在笑,亲切地笑着,但是明显地透着一股冷漠,高傲的冷漠。这种冷漠明显地表现在她向坐在她身边的三位看上去也是有富之人的谈吐举止上。
“金总裁,这便是小儿——洪景天。”果不其然,那个看上去有点发福的中年男子还是个总裁,不过依他们给人的感觉和洪景天的母亲比起来还真是天壤之别。虽然带着金戒指,金首饰,金项链……连牙齿都镶金的,却没有一点配上“金”的高贵,纯粹是一个拜金主义的人。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青蛙和蟾蜍,看上去是差不多,但本质上却是云泥之别。不过就我个人来说,我还从来分不清楚青蛙和蟾蜍。
“果然一表人材!”说着,还回头笑着看着他身后的一位大概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想来是他的女儿吧,羞涩的样子,长得确实蛮像的,连体形都差不了多少,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好了一点点的。不过让我很想反驳一件事,那就是所谓的“人靠衣装,马靠鞍”,同样粉色的发夹,粉色的连衣裙,粉色的鞋子……粉粉的女生,却让我超级怀念萱草那一身粉粉的可爱,那是视觉的一种享受。
“景天,这是妈妈和你提过的金总裁,金夫人和他们的千金。”洪景天听后,给了一个绝对绅士的微笑及礼仪,我都怀疑那个不是我所见到的洪景天,这些举止要是发生在秦紫茎身上,我绝对不会如此惊讶。
“你身后的这位小姐是?”不知是洪景天高大的身高挡着我的缘故,还是我确实缺乏存在感,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我的存在。虽然已经习惯这种感觉,但是在这时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不过,我也蛮奇怪的,这怎么看就是场相亲大会,洪景天拉我来到底是要干什么?他相亲,又不关我的事。不过下秒的惊讶,绝对让我那还算聪慧的脑袋暂时地停止了转动。
“她是我的女朋友,”什么?我瞪大了眼地看着他,而他却理都不理我一下,依然那么镇定着回答道:“我忘了给您介绍了。”有谁告诉我他在说什么吗?
正视,看来惊讶的不只我一个人,还有那里呆呆伫立的四个人。真不愧是出身高贵的人,连吃惊都那么有风度,而那位金“千金”却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眼泪都充盈在眼眶中了,就差点要汹涌而出了。唉,现在想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时,“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洪景天的母亲这时已不忘礼节地道歉道,接着向这边走来,直到经过洪景天的身边时低声说道:“跟我出来一下。”然后便走了出去,而洪景天也跟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尴尬地躇在那里,结果就是一个房间里,四双眼睛大眼瞪小眼,静得仿佛连跟头发掉到地上都会有回响。
耳边冷气咻咻地吹着,不禁打了冷颤,看来我还是先离开比较好。尴尬地微微笑着,侧身推出了那个房间。刚走出门口,便听见外面两个熟悉声音的对话。
“你这样做不是太突然了吗?”贵妇人怒道。
“不会。难道你要等到他们向我们提亲时才去拒绝吗?那时,问题不是更棘手。”就算跟母亲说话,洪景天还是那么桀骜不驯,真不知道他还能把谁放在眼里。稍稍听了回他们两人的对话,大致明白洪景天找我来是要演戏让他们看,充当挡箭牌而已。不过,干嘛找我,学校里愿意的女生排着队都可以绕操场几百圈了。
“既然如此,就这么办了。”说着,他们似乎是要往这边来。我该怎么办呢?回去,那不太尴尬了;离开,难保洪景天明天不会灭了我。这时我才深切体会到什么叫“进退两难”。
叹口气转过身,迎面撞上了一张庞大的脸孔。
“啊!”吓死我了,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但是因为不习惯高跟鞋,踩了一个空,就这么非常不雅观地跌坐在了地上。好痛,总算稍稍明白每天早上家里那两小丫头的埋怨了。
“怎么了?”仰头,对上了洪景天俯视的眼光,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周遭所有的光源,让我眼前只有他的黑暗身影,看不清他这时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透着清澈的光,仿佛在记忆的深处曾经也有这样的一双眼睛这么看着我,那么骄傲,那么羞涩。是的,羞涩,因为他越来越靠近,近到那双黑眸清楚地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而那羞涩不是他的,而是那影子中的自己。身体莫名地枕着一片暖意,偶尔飘过鼻子的是一阵淡淡地不知名的香气。
等下,我干嘛要象小女生一样地羞涩,那可是属于萱草的啊。拼命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我和洪景天已经出了酒店,正向停车场而去。但是现在是他在走向停车场,而我?
“耶!!!”竟然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吵死了!”因为在我醒悟过来的时候,自己双手是环在他的脖子上的,靠得太近,那惊讶声是正对着他的耳朵,所以他稍稍偏了偏脑袋,抱怨道。
“放……放我下来。”一时竟让我手足无措,在双脚终于着地后,稍稍安下了躁动的心。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傻傻地站在原地发呆,晚风凉凉地抚过身子,也没有抚走那一身的暖。
“走拉!”
“耶?”抬头,才发现,洪景天已经走远了,可能见我没有跟上来,回头唤我。甩甩头,试图把那些杂意甩出脑袋,空了,什么都不要想了。
坐上车,问他要去哪,开着车的他没有回答,只是一眼晴望着前方,一车的寂静。也好,这样的寂静到是让心安了不少,再者,瞄了一眼车速表,他还是不要分心的好。要个不然,就是一食两命的问题。
终于在江滨港口,他停下了车。
“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
“啊?”等我的脑袋终于开始慢慢恢复它的机能时,洪景天一个莫名的问题丢来,顿时又卡了位。
“要是敢和谁说的话,你就……”
“死定了是不是,知道知道,”我还没这个本事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本能地不管什么先应下就是了。
“那你可以下车了。”难道我愿意呆着。
不过没想到的是等我关上车门,他闪人的速度真是比闪电都快。
“喂!”怎么会有这种人,竟然把女生一个人丢在了夜晚寒风凌凌的港口边,自己一个人开着他的BMW扬长而去,难道他以为这个社会的治安好到可以让一个妙龄少女独自在夜间徘徊吗?
一阵凉风抚过布料单薄的身体,不仅打了个寒颤。
环顾四周,只有路边小摊上稀少的人影被路灯拉得老长,稀疏的车流从眼前呼啸而过,但不幸的是其中一辆出租车都没有,这时我才感受到私家车的可恨。不过现在不是心理斗争的时候,身无分文的,该怎么回去?
正当我思索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辆熟悉的BMW打着它傲慢的灯光,再次停在我的面前。良心发现吗?我看未必。
“记得把衣服整理地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损坏的还给我。”丢下这一句让我绝对提起暴力冲动的话之后,他又再次消失在夜幕中。我无话可说了……
“小姐,一个人吗?”
“跟我们一起去玩吧。”闲人!
“好啊,就在这里怎么样。”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