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花舞街》鏡祭

5、肆．+++

　　过去那些年的我啊，总是做着些顺手牵羊的事才得以保全自身。虽然逃不掉那些殴打和辱骂，但久而久之便麻木了。

　　没有人会对自己抱有同情心，更不会有人主动接近。我对生活并没有抱任何希望，却又一直重复着这样的方式苟延残喘下去。然而直至我遇见那个女子。

　　“咯、咯、咯。”我坐倚在犄角，抬眼轻蔑地看着留步身边的人。水绿色的华美和服、优雅的站姿以及纯白的袜套对我而言皆显得太过耀眼。

　　她蹲下身带起一袭清甜的风，笑意微澜。分明是自己最唾弃的神情，在她脸上却意外显得自然。她欲拨开我额前发的玉手被我嫌恶地打落，她却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自顾撩开搭在我脸上的发，自语：“双目包含古树灵气，必将成大事……你的名字是？”

　　我可笑地打量着面前莫名其妙的女子凑近的脸，不言。对于流浪儿哪有名称一说？

　　“那么……‘绿’如何？”她站直了身弯起唇角，宛如正默读着我的心声，目光也询问着。然我错愕在原地，不知怎么回答。

　　她顿然失笑开：“拥有这么美好的眼眸，若一直徜徉在此，只会渐渐殆尽这份稀有的光华。愿意为它们开辟一条新的路径么？”她向我伸出手，露出纤细白净的腕，“只是这条路好走与否，得依你自己打磨，可要想明白了。”

　　未曾思考过这么多的我，愣愣凝视着她的手，只明了自己不想错过。

　　“……夫、人。”我生硬地道出。

　　她主动牵起我，另一只手则轻掩于樱似的唇瓣上：“至此开始，叫我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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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蝉早已停止了鸣叫，坠入梦网。走出回忆的我轻轻叹息，对身边安静不语的少爷起语：“我就是这样重生的。”

　　他把玩着我的折扇，恍悟般点头道：“怪不得与客人斗殴那回，腿扫得那么干净利落。”随即转头看向我，“你既然明了名门与花舞街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还恳请母上让你在府里打杂五年？”

　　“为了梦想。”我回以一笑，“事实上师傅为我们的生活欠下了不少债，她为了我们可以专心学艺，一个人默默支撑着戏楼……”

　　“直至债主来要债的时候我们才知道那场舞正是千秋乐。师傅背着身，不忍直视。那刻我便决定要守护这栋古旧的宝物……”

　　“我央求他们给我五年期限，将债务和利息统统还清，赎回这栋楼。意外的他们竟答应下来，天赐良机我也无路可退。”师傅颤抖的背影又重现于眼前，我吐尽气息，再深深吸气。

　　“我想，这便是你师傅为何看好你的缘由所在。”他抬起折扇指向我的眼眸，“眸子里，有磨灭不掉的光泽，想必父上母上和兄长也一定这么认为。”

　　天色泼洒上了鱼肚白，我越过他的臂腕，凝望着他的褐眸：“少爷您也有双漂亮的眼睛，奴婢看得见，里面有不断追逐梦想才会闪烁的光华。”

　　他因我的一席话定格几秒，继而挂上了戏谑的笑容。他放下折扇调侃道：“看来你要直接洗漱一下，就起来打扫了。”话音落定，他站起身，舒展了胳膊，“我要休息一会儿，别打扰到我。”

　　我错愕亦莫名。握住折扇，不禁加大了手头的力道。不悦望着他于晨光下不住打着哈欠走远的身影，暗自咂舌“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