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花舞街》鏡祭

2、壹．+++

　　我跪在上等红木质的地板，双手食指与拇指相触，兀自对着黑暗的地面央求。

　　“大人请收留民女在府上打杂五年！求求您大人！”

　　日吉邸里空气冷若凝霜，耳畔只留有自己空洞的回音。自古以来，正统名门与花舞街的平民就没有什么交集，他们不屑于我们这些耍杂的鼠辈们接触。因此花舞街的大众亦形成了“若有名门宾客拜访，恕不接客”的规章。

　　先前拜访的形形色色的名门贵族，都将我拒之门外。传言曰日吉邸虽世代掌管着武术馆，却是最平易近人的名门。我默想着，这是最后的希望。

　　“绿姑娘，请直起身。”日吉夫人起语发出柔和的音色，一位丫鬟随即伸手扶起我。我仰头望着她，急切等待着回应。

　　“恕妾身无法接受请求，吾等与花舞街不相来往，想必这您也清楚……”我愣愣仰着头，发麻的双手不自觉攥紧长袍下摆。

　　“望两位少爷开恩！”我小步膝行至前，向正坐于日吉夫人身后的两位少爷请求道：“望两位少爷开恩，请留民女在此打杂五年！任何工作民女都做！”正值额骨将再一次抵上地面时，一句平淡却犀利的话语砸在耳鼓。

　　“虽是女儿身，不过这样子还真是难看。”

　　我顿然停止，用手掌支起自己坐正。视见粟发冷俊的男子正一脸傲然，鄙夷地打量自己。我蹩起眉，却又意外地扬起嘴角。我很明了，自己这样并非虚张声势，而是从心底涌起的一股自豪感。

　　“为了梦想，身为舞伎应有的尊严和荣耀，民女早在踏入贵门时，便束之高阁。”我直视他，继而深深磕头，不过这次我将额头轻触在了手背上。

　　“呵，好骨气。”我闻见他戏谑地轻笑一声，便缓缓抬起眼睑。另一位俊美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头，悠然离场。“我倒要看看你这五年究竟能做些什么。”

　　“若君！”日吉夫人语气稍重地呵斥了句，温婉的神情瞬间添上几笔浅墨色。

　　他弯起嘴角，以漂亮工整的姿势起了身行礼，“母上，有失礼节，父上那里我固然会解释明白。”言毕，他扫了我一眼，启唇又是那不可一世的口吻：“喂，这么央求着要工作，在戌时前把道场给我打扫完。”

　　我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慌忙站起身挽起袖管：“是，少爷。”在向日吉夫人欠身后，便小跑跟上他走远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