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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神共愤的穿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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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悉悉索索有说话的声音,没过多久一个稚嫩的小丫头冲了进来,跪在床边开始抽泣:“小姐您终于醒来了,都是雨欣照顾不周害小姐失忆……”小丫头一直在碎碎念着,春归也没心思听,不住乱想,哎,一个丫鬟的名字都比我好听,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你叫雨欣对吗,雨欣,我为什么会晕倒呀?”春归打断了她的长篇大论,目光灼灼地等着她给出个答案。
她目光闪烁不定,好似有难言之隐:“小姐昨日在院子里游玩不小心坠入池塘中,救上来后就昏迷不醒。公子照顾了您一日一夜,方才您才苏醒过来。”
春归满腹疑惑,哪里有那么多不小心,电视剧里可不是这样演的!春归揭开棉被正要起身,一只小手立马伸了过来扶住她。春归笑脸盈盈地问道:“雨欣,你是我的丫鬟,当然应该忠心于我才对,你再来说说,我是怎么晕倒的?”
她的皓齿紧紧咬着下唇,大大的眼睛里透着一丝难以置信:“小…小姐,刚刚公子说您失忆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您这样,应该真是失忆了。雨欣对小姐忠心耿耿,做什么都是为了小姐着想。”
她哽咽着竟然小声哭了起来,细细梭梭的哭泣让人都不禁心生爱怜。连个小丫鬟都美的天仙似的,这春归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她已经迫不及待想一睹自己的绝世容颜了。
“那我爹来看过我了吗?”春归坐在圆桌前开始吃着点心。
“老爷,老爷他被小姐您气病了,还在床上躺着呢。”雨欣稍稍抬头打量着春归的反应。
她有些疑惑起来,“再问你一次,我为什么会晕倒?事不过三,你不说实话,总有愿意说的人。”春归拍拍她的细嫩小手,和颜悦色。
“是…是公子交代不让说的。您不愿嫁人,说要和公子相守一生,老爷一气之下就打了您,您就,就跳河自杀了。”她卓卓泣泣断断续续地说道,“公子让我不要将这些事告诉您,说是既然您失忆了就忘了原来的事,安安心心寻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最好的归宿。”
春归还没从雨欣的话语中反应过来,这以前的春归原来是□□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哥哥呀,难怪她的父亲会被气病,唯一的儿子是跛脚,宝贝女儿又□□还非亲哥哥不嫁,这家人还真是奇怪。
可是为什么她的哥哥好像对她的苏醒如此不开心呢,莫非前世的春归是单相思。
春归点了点头对雨欣叹了口气:“如今我失忆了,自然是不记得和哥哥的恩怨纠葛,今后我便假装不知道这些事,你也当今天的对话从没发生。给我拿面镜子过来照照。”
雨欣听她这么一说松了一口气,赶忙去拿了面铜镜过来。
咦,镜子里的自己怎么没像哥哥一样惊艳呢?这长相恐怕只能算是小家碧玉,玲珑秀丽而已了。撇了撇嘴,放下了铜镜,她满心失望,这哥哥对她没有情愫也是应该的,自己是国色天香,找的媳妇怎么能比自己丑呢。
“雨欣,带我去看看爹爹吧。”
春归准备起身,雨欣连忙递上一件浅红色丝衣给她穿上,以前的主子恐怕是少女怀春,处处都爱红色。脚一落地就有点重心不稳,看来跳河的后遗症还没好全,雨欣搀扶着她往门外走去。外面微风轻轻吹过,门口种着几颗垂柳,晚春的风拂过,带着一丝丝柳絮随风狂舞,如此湛蓝的天空新鲜的空气什么烦恼忧愁都消逝了,怎么会有人随便就舍弃自己的生命只为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春归推门进去发现刚刚的那个男人已经在里面了,她缓缓走过去,朝着床上好似气息奄奄的男人深深鞠了一躬。
一双大手将春归搀扶起来,一个已到不惑之年的中年男子隐隐透出了成熟稳重的气息,但此刻的他瘦骨嶙峋,深陷的眼窝满是疲倦。
他眼噙泪花看着春归,没等开口他就满是悔恨地说道:“春归啊,听济安说你失忆了,是爹爹没照顾好你,都是爹爹的错!”
他抱着她的身体都在颤抖,春归切切实实感觉到一个父亲对女儿深情的爱。或许是不禁也被这种气氛渲染,又或许是原来的春归此刻的心心相映,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是女儿不孝,爹爹病了都没在榻前照顾。”
旁边坐在床榻的那个青衣男子也站了起来,扶着他坐了下来:“如今春归失忆也不为一件好事,忘掉了不开心的事,性子也比以前要好些了,以前的春归胆子小,现在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了。”
听见他如此评论,春归愣了愣,这才多久的相处他就开始估摸她的性格了,其中也满是试探的意味,看来这个哥哥城府深的很。“哥哥又笑话春归,就算天不怕地不怕,也怕爹爹和哥哥呀。春归虽然忘了以前的事情,但活在当下不是吗,我和哥哥陪着爹爹身边颐享天年才是最重要的。”
“嘴倒是比以前甜了,春归已经年芳十七,及笄过了两年还未婚嫁,这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等你病好了我和你哥哥也要开始张罗成亲的事宜了。”爹爹满脸慈爱,苍白的面容恢复了些血色,看来春归的婚嫁确实是他的一大头疼之事呀。
他转头对青衣男子说:“春归十七要嫁人了,你这做哥哥的都过了弱冠之年,也该娶个媳妇来持家了。”
“我还不急,等我们春归找到合适的归宿我再娶也不迟,我最关心的就是春归的幸福,只有她过上了好生活,我才能安心娶妻。”青衣男子浅笑颦颦,满是宠溺的模样。
他微微闭上点眼眸,让人无法看见他眼睛里含着的东西。事情应该远没有这么简单,这哥哥既然不喜欢妹妹为什么迟迟未婚了,如果是在等她,为什么又不愿她苏醒?
从雨欣那儿得知了些这个朝代的近况,父亲是锦朝的太子少傅,一直辅导着当朝太子白珂熙。说来也奇怪,这皇帝生了这么多孩子,只有唯一的男孩就是当年贤妃产下的太子,生下孩子当天便难产而死,而袁皇后膝下无子,将太子过继了来。其他的都是公主,这公主都是貌美如花,多才多艺。
而另外一个国家延国和锦国两足鼎立,武力国力相当,也算是和平共处,互不相干。这太子少傅虽然只是从二品官员,但因为和太子的关系亲密,身份也就金贵起来,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希望能和李家结为亲家,而李济安从小和太子一块儿长大,是最好的玩伴,自然水涨船高,非二品官员都不好意思来说亲。
处于西南地带的锦朝晚春也开始接近酷暑了,夜晚来临偶尔能听见一小声蛙叫,晚春气候宜人,走在李家的小院子里才发现这儿还种了些杏花,晚春农历三月杏花开,一阵春风袭来,满枝头的杏花瓣瓣飘落,像纷纷落下的雪花,落在草地上池塘中还有春归的头上手中。
她吸了口属于晚春的清香,沁人心脾的香味很是宜人,只是杏花的香气中还混入了其他的味道,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不是杏香却胜是杏香,清风袭来似乎还带起了衣料摩擦的声音。
在这静谧的夜晚,浅浅的月光让人的视觉很微弱,春归有些害怕起来。
“谁在那里?”春归试探性的低声问了句。
背后几公分处传来一个属于男性的磁性声音:“小姐,是我。”
她反过头去,离着那么近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颦笑盈盈胜似春风,香味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为什么离的如此近却没听到他的脚步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古代武功?
春归并不认识他,但似乎他们又很熟悉。
她对他浅浅一笑:“这么晚你也是来赏月的吗?”听他称呼春归为“小姐”猜测应该是李府的下人,但是他的一袭极好的竹色丝缎又让对他的身份很困惑。
他又向春归走近了几分,直到可以看清他脸上的长睫毛扑闪扑闪,春归慌忙退了一小步,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相貌,其貌不扬但又神采奕奕。
那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虽然是平庸长相,但就是容光焕发让人挪不开眼。
眼前青色一闪,丝绸衣袖顺着他微微抬起的右手而往手肘处滑去,她看见他左手上的一捧紫色玉兰不禁莞尔,原来是来自玉兰的香味。
他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紧紧盯着春归的眼睛,神情是那么的专注,好似整个世界都只有她一人。
春归突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她的思维出现了一丝裂缝,好像有些小虫子爬进她的脑子里波动她的思绪。
磁性动听的声音像林间小溪般缓缓流淌,眼睛却仍是盯着她一眨不眨:“本是晚春,没曾想到竟可以在园子里寻到晚开的玉兰,我知春归最爱看玉兰,特意摘了准备送去,恰巧就在路上和你遇见。”
趁她不注意间,一小朵杏花便别在了春归的发间,周围都是杏花的香气,又好像都是他的味道,这种感觉很奇诡。
他的手碰了碰春归头上的杏花,嘴角向上勾勒出一小度,却是那么动人心魄:“但彦胤觉得杏花才适合春归,杏花未肯无情思,何事行人最断肠。小春归你说说,何事最断肠?”
春归眼睛中最后一丝清明也随着他左手在她头上的一摸而湮灭。
眼前的男人好像有光团包围一般,任何东西都在他的股掌之间,男声好似在耳边响起:“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春归的意识模糊涣散,却又觉得从未有过的明朗,这么好听的声音到底是从谁嘴里传来的呢。
是那人口中的彦胤吗?
彦胤觉得杏花适合我,满园子便都是杏花的香味了。
春归满脑子疑惑,心里却又想拼命讨好那个声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