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似铁》莱因

26、俗世的烦嚣

　　黄成良回去以后不久就转到经济庭，业余时间全泡在英文跟政论公文里，不时还跟袁璟燊探讨案件。
　　而蒋曦则学习起音乐理论。说起来，这个音乐老师正是当初为蒋曦的处女作填词的大词人。蒋曦跟她一来二去越来越投缘，渐渐说到蒋曦本身的不足之处便是音乐基础不够，蒋曦也被说动了，便去音乐学院走读起来。蒋曦醉心于一件事时的干劲不逊黄成良，也跟黄成良一样终日埋首在书页里。两人同居一屋，象是两个高三迎考生一样生活忙碌而充实。
　　不过两人相比毕竟还是黄成良早起，黄成良于是自然而然还负责准备早餐。在做吃食方面，黄成良还是动了些手研究自己爱吃的芋头糕的做法，有空就会做一些。中晚餐两人就各自在单位或者快餐店解决，只有晚上八九点到睡前那段时间能共聚。
　　起初蒋曦还常常在房间练琴。某日突然心血来潮出去在路边练，居然有人把他当街头卖艺者给他扔钱，蒋曦因此很得意，隔三岔五就出去露天广场练琴，起初要黄成良在旁边陪同，黄成良觉得露不起这个脸，又嫌浪费时日，只是拒绝。蒋曦起了耍人的心，就叫了黄进康，谁也没想到这个万金大老板还真能做得出蹲在旁边数钱这种事，还不时的要自掏腰包点歌、和唱什么的，不亦乐乎，也不怕出格。
　　有得几回，本想着应该跟黄进康保持距离的事就又被抛开了。到了这年七月份，黄成良被抽调到办公室任办公室主任，蒋曦跟黄进康又混到了两人在纽约时一般亲近。
　　蒋曦跟着黄进康，进入他家族集团旗下的娱乐文化公司，主要还是打理媒体传播方面的工作，灵感来时也写写曲，于是跟当初为他的第一首曲填词的名词人贺锦璋越发成为知己。
　　蒋曦和贺锦璋几乎无话不说。黄进康渐渐地就控制不住流露出醋意。蒋曦这个人对人的态度亲善，如果不是黄进康在旁边不时的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阻拦别人靠近，本来应当知己满天下。如今只剩下一个黄成良，才刚把蒋曦拉离一些，这一头他居然又对贺锦璋主动起来！贺锦璋不同黄成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才女兼美女，蒋曦与她走得近了保不准哪天就想跟她结婚，过家庭生活了！所以当蒋曦开始独自去约会贺锦璋时，黄进康终于忍不住出手阻止了。黄进康一面夸大自己的健康状况不好，把手中的主要业务工作转移给蒋曦，不停地压榨蒋曦的业余时间，一面策划贺锦璋的个人诗册出版，然后底下又曝她早年的私人感情生活，连贺锦璋曾经插足别人家庭的事都翻了出来。
　　贺锦璋年龄比蒋曦大了三岁，而立之年的孤独女人，比平常人更加爱惜羽毛，这一下却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所受的煎熬无法言诉，甚至蒋曦看起来还参与这件事的炒作，其实当时蒋曦真正有权负责的业务仅限于广告部，真正的幕后人还是黄进康。但这件事使得贺锦璋与蒋曦的关系完全破裂，贺锦璋单方面对他避而不见，在新闻发布会上黯然默认自己一错再错地情心错付，蒋曦从繁忙的业务中回头来回应事情时已经过了时候，更无法跟贺当面对质所有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来澄清自己。最后贺锦璋的诗作大卖，蒋曦痛失知己，日日买醉。
　　黄进康自然是日夜陪伴蒋曦，蒋曦喝得醉醺醺之后总是会跟他做。白天清醒时黄进康在工作之余依然不断地示爱，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无微不致的关心和爱语渐渐令蒋曦无法面对他跟黄成良之间的关系。蒋曦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跟黄成良见面，上一次分别时好象还是吃芋头糕的季节，这一次想起来却年关将至。蒋曦清楚地知道，自己无论从感情上还是身体上，都早就背叛了黄成良。这种认知使得蒋曦有种不敢跟黄成良见面的念头。于是当黄进康提出过年两人去瑞典滑雪时，蒋曦很快就答应了。只给黄成良发了个短信。黄成良其时一面忙于年底的工作，一面还因为袁璟燊介绍的一个经济案取证查资料的复杂而废寝忘食了快一个月了，等回复时，都已经是第二天的半夜。于是蒋曦跟黄进康一起过年虽然是人在欧洲，有时涌起回去的念头，很有些闷闷不乐。
　　黄进康每日拉着蒋曦风花雪月，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十分快活，即便不时有些小胃痛也不在意。在黄进康看来，不论是贺锦璋还是黄成良都还没轮到他能让蒋曦念念不忘！他必须对蒋曦再贴身一些，因为他对蒋曦的看重已经远超自己当初的预期了。
　　黄进康每晚必定拉蒋曦去喝酒。一点酒意，再加一点调情的手段，两人床第上的事简直如鱼得水，这一点，也使蒋曦渐渐被黄进康吸引。
　　这次从欧洲回来后，蒋曦没有马上回家，日常生活反而象是搬进了黄进康的小别墅，时常在那里渡过。中间偶尔回去也是拿旧时的手抄曲谱一点杂物。后来几乎没怎么回过家。常用吉它出门前就放了在黄进康这，衣服日用什么的都已经被黄进康置办得只有太多而不会缺乏，黄进康还请了个菲佣每天定时来做饭搞卫生打理家务，把这个小房子收拾得有声有色，一切都无形中使蒋曦连回去的借口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