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似铁》莱因

18、幸福的模样

　　当天傍晚，黄成良就坐公交车到了蒋曦的公寓。
　　蒋曦不在家，屋里比上次整洁多了，不知是不是那个伊伊的功劳，但看样子却不象是两人已经同居，对这一点，黄成良很高兴，于是一边胡乱地拔着吉它的弦，一边给蒋曦电话。
　　“良仔！你下楼吧，我马上回来！”蒋曦就说了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果然在楼下不到五分钟，蒋曦的车就驶过来停下。
　　“准备去哪？”在车上坐定后，黄成良随口地问。
　　“去登山。”
　　“大冬天的，登什么山？再过一会就天黑了吧？”
　　“怕黑啊？”
　　蒋曦开车到了郊外，驶入一个小山道上，走不了多久，就到了一个黄土坡顶。然后蒋曦从车尾箱拿出吉它，坐靠在车头上，自管弹了起来。黄成良背向站在山边上，眺望山脚下的水泥森林，只觉得路上行人往来、车水马龙尽是庸碌，不如自己这样洒脱！回头再望陶醉在琴上的心上人，刹那便是永恒，也许所有要的只是这么相陪，这样已经很幸福！
　　黄成良站得一会，干脆回到车里，把车门全开了，放倒副驾，舒舒服服地躺在车里听蒋曦练琴。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明显开始感到冬夜的寒冽。黄成良到尾箱翻找，还真有件外套，于是拿给蒋曦。“夜冷，穿上吧。”
　　“你冷吗？冷就把车打着，开暖气。”蒋曦一面摇头，一面停下来抱着琴坐到了路边的大石头上，然后继续弹。
　　黄成良沉默地抱着外套回到车上，关上车门，只留驾驶座的门打开，坐在车里听那反复来去的曲子，慢慢地就想起自己手边的卷宗资料，暗暗想，下次要把书带出来。
　　等到天色全黑，荒凉的山坡上有种超越现实的静谧，蒋曦的琴声那么突显，连拔弦的摩擦声都清晰入耳，黄成良被吸引着去看那黑暗里的身影，居然毫无倦怠感，依旧那么挺拔帅气，似乎连寒夜也无法吞没那种专注热情。
　　‘蒋曦他现在几乎是个艺人’黄成良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也许蒋曦他找到自己的方向，象他天生有那么优秀的外表，或许适合他的是镁光灯也说不定。
　　直到黄成良都觉得又冷又饿，终于忍不住叫停蒋曦，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
　　“下次带点吃的来吧。”黄成良握了握蒋曦入档位的手，冰冷的，这个人真是没知觉！
　　蒋曦停下手，转头望了黄成良一眼，笑了笑，不甚在意，“后面有啊。”
　　“只得一箱啤酒！起码有下酒的东西啊！”黄成良突然有些不爽。
　　“好！好！良仔很饿了？”
　　“是啊，我就不相信你不饿！你的手都鬼手一样的！”
　　“我还真不觉得饿。”这时车里灯已经自动关了，蒋曦轻笑着说：“良仔帮我暖暖手！”一面飞快地伸手偷袭黄成良的脖子，直冻得黄成良大叫，更气了，用力抓住对方的手腕，大喝了一声“停车！”车子真的立马停下，蒋曦甚至还拉了手刹，看着黄成良蹭的扭过身来，把自己扯得歪在副驾位上，然后黄成良的手也伸进他的衣领。当然不会有那么刺激的感觉，因为黄成良的手还是暖的。而且不出意料，对方的手一伸进来就变成抚摸，蒋曦闭上眼任黄成良摸着，似乎还很享受。黄成良一下子变得心猿意马，什么气都没了，连忙收了手，只是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眼角，就正坐好，支吾着叫对方开车。
　　蒋曦笑笑地看着对方，说：“现在觉得有点饿了。”
　　黑暗中，黄成良觉得自己有些脸热，两人好象嬉戏一样的亲密似乎比以前更随意了。蒋曦坦然接受自己的一切，反而自己有些不安。
　　两人在外面吃过饭，回到蒋曦的家，两人一起看电视，看着看着就有点无聊了，蒋曦开始乱按频道。黄成良突然说：“我跟菲儿分手了。”
　　蒋曦停下动作，转头看了看黄成良，然后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紧挨他身上，说：“很好啊，以后专心陪着我好不好？”
　　“这句话我说还差不多。”黄成良不起劲地回答。
　　“下次来之前先打电话过来，我怕我会不在家。”
　　“…好”
　　“过年不要回家，我有点事要在这边做，你过来我这住陪我好不好？”
　　“…好”
　　“你喜欢什么样的情人？”
　　“…你这样的吧”突然被对方亲吻，黄成良回答得一片空白。
　　“我这样？”蒋曦突然离开，仔细地瞧对方的脸，似乎是想看出个究竟来，“特别帅？…男的？”
　　黄成良不得不自己转开头去，蒋曦这么求知的模样太可爱了！
　　过了一会儿，蒋曦退开了，两人又回到一开始看电视的样子。黄成良心里有些懊恼，干嘛自己要躲呢。
　　“良仔，进来。”抬眼却见蒋曦已经进了自己的房间，在门里招手。黄成良自然就过去了，站在门口，就见蒋曦坐在床边解皮带，脱口就问：“干嘛呢？”
　　“先去洗洗？”蒋曦向卫生间努嘴。这种架势很明显，黄成良又很窘了，有点进退两难，蒋曦已经来到跟前，“反正要用套，做完再去洗好了。”然后开始解对方的皮带。
　　“蒋曦…”黄成良有点无力感，总觉得蒋曦的兴致来得有些突然似的。
　　“难道什么都不干就回去？”蒋曦的手灵活的褪下对方的长裤，隔着一层布料揉搓起来。黄成良也不再想更多了。
　　两人在房内肆意玩耍一番。黄成良还是有点不适应，蒋曦顺手得不得了，搞得他脚都软了。
　　“我回去了。明天早上有课。”等黄成良终于回过气来收拾好，已经十二点多。
　　“你怎么走？公交车早没了。”蒋曦也跟着爬起来，“明早早点起就好了。”
　　“八点的课，早起也没这么早的公车吧。”
　　“我送你吧。”蒋曦懒洋洋地说着，开始穿衣服。
　　“不用了，我打的。”
　　“哦，对哦。”蒋曦手上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抬头来看了黄成良好一阵，黄成良早穿好了鞋，要出门了，“阿良！等一下！等等我！”
　　最后还是蒋曦开车把黄成良送回学校。
　　“这样跑来跑去不嫌累？”黄成良下车前笑笑地说。
　　“如果真让你自己打车回来，你不会生气？”蒋曦很认真地说。
　　“怎么？担心夜太黑，不安全啊？”黄成良伸手握了握蒋曦的手，“我又不是女生！不会失身的！”
　　“难保不会遇上黑车，虽然你也没什么钱，不过没钱更容易挨一身打，还是伤身啊。”
　　“…阿曦！…我……”说不出什么所以然，黄成良拉起蒋曦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回去路上小心开车！”
　　“哦。”蒋曦看着黄成良上楼的背影，然后自己抬手亲亲刚被亲过的手背，自言自语道：“GOODBYE KISS为什么不是在嘴上？男人是这样，还是阿良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