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似铁》莱因

17、换个爱人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蒋曦就起床，匆忙赶回去上班。
　　快到中午，黄成良才醒。第一眼便见着床头柜上压着一叠百元大钞。他边想着蒋曦赶上班的状况边慢吞吞地穿上衣服，然后发现蒋曦穿走的却是自己的长裤，到底蒋曦是赶时间穿错了还是因为自己的裤子不知道在两人的哪一次纠缠中弄脏了？最后在别人的长裤里掏出自己的钱包，里面只有两张大红钞及几张壹元零钱，等把桌上的整整二十张钱夹进去，钱包就满得快折不起来。
　　黄成良到前台交了房款退房后，手插着口袋摸着薄了一些的钱包，慢慢走在寒风中，默默想着心事。到底还是没搞清蒋曦想的是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什么发生过。蒋曦给自己的说不定是伤害多于真心，自己能准备好忍受多久呢？蒋曦，我相信我们之间不会只是怨对！黄成良停下脚步，抬头望无尽的天空，天色是一片远蓝，万里晴空。不管怎么样，自己跟蒋曦亲热过，这是多么甜蜜的事啊，值了！黄成良自顾对着天空笑了笑，又举步快走，今天翘了课，快点回去补上吧！
　　过了四天，又是元旦假期，梁芳菲来了，黄成良此时面对她的心情又复杂了好多，情不禁会想蒋曦会为了保护她简直不择手段，不仅撕破和自己的兄弟情谊的伪装，连床都跟自己上了，到底自己应该憎恨还是感激的好呢？
　　梁芳菲以为经过那一夜的告白和拥抱，彼此心意相通之时，黄成良却在琢磨着如何彻底地甩掉对方。
　　黄成良跟梁芳菲相谈甚欢，如果可以，蒋曦是爱人，菲儿是知己，人生真是圆满，但是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是把自己当做可托付之人，以菲儿的个性，她是不会这么坦诚主动的对另一个男人的，深知这一点的黄成良是有些不舍得的心情，但是要跟对方这么一直暧昧着，连自己都觉得累，毕竟那跟对蒋曦的感情完全不同，何况蒋曦都跟自己那样了，就更不可能想别的！
　　“春节过后就准备毕业了，所以这个假期我一定要回家，爸爸跟哥哥都安排了我见些大人。”梁芳菲用沉稳淡定的语气说着父母对小儿女的话，听来有种别样的温情脉脉，黄成良不禁微笑着点头认可。
　　“那你呢？工作定下了吗？”
　　“我…我还没定呢。”黄成良一来还没想这个问题，因为还有一年多才真正毕业，二来近日的心思都被蒋曦带走了。
　　“是有点早，我总是喜欢提前准备罢了，反正早晚要做的。”
　　“其实大家也多半奔着目标去向了，我是因为教授说过可以考虑留校，所以就懒散些。”
　　“过年你总回家吧，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你？”
　　“不要了！我还会先到附近转转再回去，说不准时间。”
　　“什么时间都可以啊，告诉我一声，就算家里没车，我可以自己开车过来。”
　　“真的不用！”黄成良沉默了一下，又说：“你不用这么累，我回去肯定会跟蒋曦一起，他不是也有车。”
　　梁芳菲的眼神突然有些锐利地盯着黄成良：“你是不想我跟他碰面，还是别的原因？”
　　黄成良只好避开她的目光，心里实在想干脆向她出柜，不过片刻后还是克制住了，他害怕菲儿责备他骗了她，也怕因此对蒋曦造成什么影响，因为谁都知道他跟蒋曦是好哥们。
　　梁芳菲突然叹了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低头想了一下，才慢慢地开口：“阿良！如果你还有那些顾虑，实在是多余的！我跟蒋曦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好过！很早之前，我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他跟我已经越行越远了。起初大家以为他会在商人的路上走下去，我哥还曾经说，起码我退可守嘛。其实我的心从来没想过退！”
　　“阿良，你知道我不甘心权力的世界只有你们男人在玩，我有条件为什么不能闯一片自己的天下！”黄成良不由自主地点头，然后看了她一眼，又转开去。梁芳菲也转过眼去看他的目光所投的方向，继续道：“他现在几乎是个艺人，更甚的是还要他哥哥出钱捧他，这样的状况，别说我爸爸和哥哥，我自己都不想要。”又沉默了一阵，梁犹豫地说：“…我追求的东西不是浪漫，如果一定要找，就是跟你一起说话时，有些我自己也控制不住的高兴，我只能说感谢他，让我和你认识…”
　　黄成良不禁恶质地想，如果自己出柜了，她还会感激蒋曦吗？
　　黄成良说不出自己的秘密，他咬咬牙，斟酌着说：“菲儿，我知道你的想法…这所以…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很纯粹的好朋友，目前来说我们有些想法还没有重合在一起，我不希望我们两个是谁要停下来等的样子，你和我都先做自己想做的事吧。”事到临头，原来自己也只能跟蒋曦一样模棱两可地拖延罢了。黄成良心中的自嘲更甚！
　　梁芳菲看着黄成良，他的眼光有些躲闪，原来他并不喜欢自己，至少没有自己喜欢他那么多！或许正是这样冷漠才吸引自己？不禁有些受伤的心情，或许本来就不该在感情上浪费太多心思！于是只好强撑着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保持联系吧。”说完就起身离去。
　　黄成良松了一大口气，望着那离去的背影，深深地叹气，其实她跟自己真的合得来，如果没有蒋曦，一切就不一样了吧！说来，蒋曦是把这一切控制得最好的人吗？想到这里，黄成良有点闷闷的，不禁又给自己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