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虎视眈眈》（一） ...
-
“……秋元同学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
吵死了。
“……请一定要相信我的心意！我是认真的！”
“……”
第几遍了这是。
“……如果这一次还不接受我的话，我、我会一直告白下去的！”
“……”
抖M吗你。
“……秋元同学你好歹也说句话啊。”
那个男声原本激动中带着些紧张，可是对方的沉默让他渐渐有些忐忑不安。
良久，久到青峰大辉又一次渐渐有了睡意即将闭上眼睛时，一个冷淡的女声响了起来。
“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的样的人么。”
“自以为是，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还以为这是一种所谓‘勇气’的表现。”
“我明明拒绝过后藤桑好几次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这么纠缠下去。”
“以为我是女孩子所以不好意思？抱歉，我对后藤桑纯粹只有同学的情谊。”
“还有，指挥自己社团的后辈在操场上做的那些蠢事也请停止吧，又不是中二期的小鬼了。”
“当然，这些还不足以构成我不接受后藤桑的理由。”
“……被自己完全不喜欢的人告白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
刻薄的话语，冰凉的语气。
被这样拒绝了还不肯放弃的话……抖M无误。
青峰大辉打了一个哈欠。
叫做后藤的男生果然愤怒起来。
“秋元未佑你不要太过分了！”
有掌风声在空气中划过，却在半路上戛然而止。
“……你、你做什么！放手！”
他的声音里充斥着恼怒与不可置信。
“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秋元未佑！你个臭……”
“喂喂你们够了吧。”
终于听不下去了。倏地坐起身，青峰大辉从天台的水箱上敏捷地跳了下来。
像是刚睡醒的豹子，他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向两个人看了过去，看到的场景是女孩子正神色平淡地捏着后藤的手腕，后者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此刻扭曲得吓人。
眼角的余光见到有人突然出现，秋元未佑松开手，仍是目不斜视。
她紧紧盯着后藤：“……后藤桑，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后藤又急又恼，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捧着已经泛起淤青的手腕走向天台出口，离开前还丢给青峰大辉一个狠狠的眼刀。
“……”无辜躺枪的青峰大辉只能用更凶恶的眼神还回去。
脸色一白，后藤一步不停地离开了天台。
转过头来，发现那个叫秋元未佑的女生还在。
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青峰大辉想了想，对她语气不善道：
“喂，以后表白这种事换个地方去，总来天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听到发问，女生动了动，向青峰大辉看过来。
有风声而至。
青峰大辉心里一惊。
不过一秒的时间，秋元未佑已经在他面前，伴随着是一记力度极强的踢腿。
凭借着更为灵敏的反应能力，青峰大辉也早已迅速地向后倒退一步，避开了这记突然的袭击。
在这一瞬间，时间流逝得极慢，某些细节处清晰可见。
轻轻扬起的制服裙摆，挺直纤长的小腿，隐隐现出的白色……
只是一眨眼，对面的人已经放下了腿。
被刚才的场景有些震惊住，青峰大辉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
等到再反应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带着冷意的黑褐色眸子。
不是纯正的黑，而是稍稍掺杂了一点黄褐色，像是还未提纯加工，刚被采集下的黏稠蜂蜜。
对面的人开口。
“嫌烦么？天台是你的专用地方么？要么换个地方去睡觉，要么……”
她眼神锐利，语带恶意。
“不如去死一死好了。”
当晚青峰大辉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浑浊不清的灰黑色，时不时还有褐色、白色的斑点闪烁，像老式的电视机运作极不灵敏那般。
而他和往常的早晨一样，拎着只塞了写真杂志的书包，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晃晃悠悠地向教学楼走去。
走到楼下的时候，原本空荡荡的突然就挤满了人群。
人群堵着入口处水泄不通，吵吵嚷嚷的想听也听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峰大辉不耐烦了，直接拎过一个正从人群中退出来的男学生的后衣领。
“发生什么事了……是良啊。”
被突然劫持的正是樱井良。
“青峰同学……”
睁大了眼睛，他又习惯性地不住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转身就跑了。
“……这家伙怎么回事？”
青峰大辉皱起眉头，开始大力拨开人群。
“都让开让开！”
好不容易挤到最里面，发现桃井五月正蹲在地上，肩头微微耸动。
“喂五月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青峰大辉的声音，桃井五月一僵，缓慢回过头来。
她的脸上布满泪痕，眼睛里满满的难以置信。
声音颤抖：“阿、阿大，你不是……”
“……搞什么啊一个二个这么古怪！”
青峰大辉抱怨着，突然看见桃井五月的身后好像有着什么一样。
“那是什……”
绕过桃井五月，青峰大辉低下身子想去看清楚。
看见的那一刻，他的瞳孔猛缩。
……是他自己的脸。
不，应该说就是他本人。
眼睛已经紧紧阖上，整个人呈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背后有暗红色的黏稠液体缓缓扩散。
我不是就站在这里吗，那地上这个人又是、又是……
脑中一片空白，青峰大辉下意识地抬头向楼顶上方看去。
七层楼高的天台上，有一个女生也正扶着防护栏杆在往下看。
明明这么远的距离，青峰大辉看不清她的样貌，听不见她的声音，却能清晰地看见她嘴角带着笑意，唇瓣张张合合。
她在说：“……不如去死一死好了。”
“……！！！！！”
青峰大辉满头大汗地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窗外还是深沉沉的黑夜，一片漆黑中电子闹钟的数字显示还是凌晨三点。周围安静极了，他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重新倒回床上，胡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盯着天花板上的写真海报，青峰大辉低声咒骂了一句。
“……大半夜的搞什么鬼。”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虎视眈眈》（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