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盛开》小龙

6、前因后果 上

　　第六章 前因后果 上

　　奎贤的意外出现，追其原由，还是得从丽旭的娘病逝说起。

　　丽旭的母亲病逝是在一个夜晚，那夜只是一直咳嗽，却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丽旭整夜没有合眼，仍旧回天无力。

　　丽旭性格胆小怯懦，不敢声张，怕惹得父亲不高兴，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哭着去找钟云。

　　钟云当时正在准备给正洙的礼物，事值夏季，正是正洙的生日之即。丽旭进门便抱着钟云道：“二哥……”

　　“怎么？”钟云拍着丽旭道，“那奎贤又不理你了？”

　　“不是，我娘她走了……”丽旭放声，“二哥……我该怎么办？……”

　　钟云眼睛顿时蒙上一层雾气。钟云英云的母亲原是皇族，先皇的妹妹，当今皇帝的姑姑。先皇把她下嫁给金将军，表面上看是为了拉拢忠臣，实际上也是监视金家，同时也把皇族和金家相连，试图灭其功高盖主的野心。母亲从小就不喜欢与他们亲近，事事讲究礼数，甚至连平时见面也很少以“娘”相称。父母之间看似相敬如宾，实则却是勾心斗角。这样的环境下，母亲很早就离开了他们。父亲说她死了，但是钟云知道，她只是消失了，她和父亲的争斗中，她失败，然后消失了。——丽旭虽然在几兄弟中最为胆小，却是唯一有母亲相伴长大的。他的母亲地位不高，可对丽旭自小呵护有加。因此丽旭的成长之路卑微却充满着温暖。

　　“丽旭不哭……”

　　“我该怎么办？”丽旭颤抖着，“我不敢告诉父亲，这几日都在为了进宫的事情……”

　　钟云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此，若在此时发殡，正好被人找的借口，说是晦气而禁止希澈入宫的。这对父亲来说，是万万不可的。思来想去，这件事情只能暂不发丧。委屈了丽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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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洙正在约定的地点等钟云，迟迟而来的却是英云。

　　“钟云怎么了？”正洙问道。

　　“呃，没什么。”英云回答，满头大汗。

　　正洙笑，掏出手绢给他。

　　英云笑：“你真象女孩子，还带手绢。”

　　正洙也笑：“难道都非得象你才好？”

　　“呵呵。”英云笑，象狸猫，“想去哪里？我带你。”

　　“不了。钟云不来，我也走罢。”正洙意兴阑珊。

　　“我陪你啊！”英云着急起来，“我们还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过呢。”

　　正洙顿时头大。他不喜欢英云，做事卤莽不说，还喜欢用蛮力。但又不好明说，只得笑笑：“那我们去喝茶？”

　　“喝茶？你在家没喝够吗？”英云摇头。

　　正洙无语，夏季天热，不去喝茶，还能做什么？更何况现在是午后，也没有什么别的寻乐之处。

　　“我带你去我的别院。”英云说。

　　“你的别院？你怎么会有别院？”正洙不解。

　　英云拉着正洙就走。

　　别院是钟云英云圈地收购的一户民宅。——天朝有这传统，文官封侯，武官圈地。说白了，就是文人好面子，武人要实惠。金家是大将军，圈地最多，有传闻，说是京城附近的地界，除了姓崔就是姓金。圈地不仅苦了百姓，还使得朝廷后患无穷。所以，韩庚曾建议始源，废除圈地例，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英云进去，里面一应俱全。装饰简单又别有韵味。符合正洙的品味。

　　正洙顿时着迷，绕着前院后院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一棵梨树下。仰头望，此时正是梨花花开之时，但是自从天朝六十年开始，就再无任何花开过。这棵梨树也不例外，只是闪着油绿的树叶。

　　英云跟在他身后：“喜欢吗？这是梨树。”

　　“结过果子吗？”

　　“没有。”

　　“真可惜……”正洙说道，“谁栽的？”

　　“我。”

　　“你？”正洙惊讶。

　　“象你吗？梨花一枝春带雨。”英云脱口而出。

　　“恩。”正洙点头，转身笑，“你还想说什么？”

　　“我？……呃……没有了……”英云一对视正洙的眼睛就连忙向后退。

　　正洙似乎很满意英云的反应，又问：“钟云为什么不来？不许骗我。”

　　“啊……丽旭的母亲过世了……”

　　“丽旭的母亲过世？为什么没有听到你们金府发丧呢？”

　　“啊，她一个下人……”英云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找补道，“那个，正洙你饿吗？这里有东西，我做点点心给你吃。”

　　“你会做吗？看不出来啊。”

　　“当然了。不瞒你说，我做的很好呢。”英云不免得意起来。

　　小小的院落，炊烟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