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没用的妖精》试管罂粟

32、十.王都的魔法师(下)

　　“什么？”没有听明白对方的意思，商人露出一脸无辜而疑惑的表情。

　　高阶黑袍魔法师卡休.莱斯利.克里夫勒,用他所剩不多（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多少）的耐心，缓缓踱到商人米勒面前，再次祭起一个笑脸：“先生，你身上有非常特殊的魔法气息。如果你不想告诉我它的来历，我就只有亲自把你的血放出来检查一下了。”

　　米勒一张脸在火光下显出菜色：“法，法师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耐心耗尽，黑袍一扬手，嘴唇轻轻动了动，风与水的精灵被召唤在一起，凝结成一柄小小的冰刃：“比黑夜还要黑暗的存在，统驭万物之神……”手中小小的暗法阵上，两股黑色液体如同有生命一样攀附到冰刃上……

　　“我，我说……”商人想到那黑魔法就要这么招呼在自己身上，头皮一阵发麻“我身上有一个与妖精订的契约。”

　　“咔嚓”冰刃发出清脆的响声，瞬间碎成无数细小的结晶，卡休用一双灰眼睛望定他：“你说你和一个妖精订立了契约？身为一个没有任何魔法能力的人类？”

　　“我知道这听上去很可笑”米勒眼见那凶器消失，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这就是事实，赫鲁是我的妖精，我与它订立了契约，将共享一个生命。”

　　黑袍几乎大笑出声：“哪个傻掉妖精会愿意和一个没有魔法能力的人订契约？那样可是除了空耗自己的精力外得不到任何好处。黑暗之主在上，这简直是愚不可及……等一下，它还有一个名字，它叫什么？”

　　“赫鲁……”商人有些被对方的态度激怒了“我不想听你这样说它，我们在你眼中可能是毫无价值，但对彼此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赫……鲁……”卡休挑起半边眉毛，在脑中搜索所知道的实体妖精的名字，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步逼上米勒“它全名叫什么？”

　　商人立刻戒备地看着他：“我不能说，元素精灵的‘真名’是只有契约者可以知道的，不能对别人说。”前圣骑士曾经警告过他，与妖精王订立契约后“赫尔尼穆斯”这个名字就不能随便叫，否则会发生很危险的事情。

　　“看来你还不算一无所知”黑魔法师点了点头“不是契约者的话，呼唤‘真名’也不会控制对方的，你可以放心告诉我。”

　　黑袍和盗贼是这片大陆上最不可信的两种人，米勒在心中嘀咕，我怎么可能对你放心：“它全名叫赫姆尼鲁。”

　　“风灵之主菲鲁玛鲁，火灵之主姬尔贝尔 ，地灵之主多特托斯，水灵之主缪加托斯”卡休用他轻灵的声音颂道“这些里面可没有你那个妖精的名字。”

　　听到他竟然熟知所有元素精灵之主的名字，商人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索性闭口不说。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的契约者是全世界妖精之首，妖精之王--赫尔尼穆斯……”黑袍者轻蔑地说。

　　后者沉重地点了点头。

　　“不可能！”卡休叫道“妖精之王怎么可能和一个你这样的平凡普通一无是处的家伙订立契约？你说，你是在哪里遇见它的？怎么收服它的！你要是敢说一句谎话，我向黑暗之主起誓，绝对让你体会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

　　商人艰难地吞吞口水：“我……我……我是在东边的‘树海’里捡到它的。”

　　卡休脑中急速闪过关于东边树海的记忆，自己几个月前似乎曾经拿着那块所谓“上古石板”从东边的树林里召唤出过一个实体的上位精灵，不过因为它什么属性和能力都没有，就被随便抛弃掉了……难道说，当初自己丢掉的没用东西，就是传说中的妖精之王么？开什么玩笑！黑袍法师冷笑两声：“你这个商人该不会是想让我把它买下来吧……那个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妖精怎么可能是妖精之王？”他没有说下去，在他从贤者之塔的巨大书库中读到的关于“圣王战争”的记述，几卷残卷中都将妖精之王定义为“战争的转捩点”，如果没有妖精之王赫尔尼穆斯的帮助，人类英雄加尔克农根本不可能打倒黑暗之主卡洛索及他的手下诸王。在残卷的纪录中“妖精之王赫尔尼穆斯”拥有无上的神力，它将圣王从生于死的边缘拯救回来，它对圣王的忠诚为人类赢得了胜利。虽然卷轴上没有说明是怎样的神力，不过无论如何，那都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变化术”的。

　　“你要买我还不卖呢，信不信由你。”米勒转开脸去。

　　“吹拂，席卷，天地间无比自由无比灵巧的元素精灵……请把汝所构成的风之力借与吾，降下责罚于吾眼前之人，疾风之鞭，烈风之杖！”黑袍一挥手，空气中瞬间汇集起众多的风灵，肉眼不可见的它们集结成透明的鞭子和棍棒，急速朝着米勒扑去！

　　商人感觉到了风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双手挡在面前想把伤害降到最低。可是那所谓的鞭笞却好一会没有落下，臂膀上反而有些热得出奇，睁眼一看，一道火焰组成的屏障正挡在面前，缓解了风灵的责难。

　　“烈焰之盾？”卡休眯起眼，这个人身上没有可以启用魔法的力，而这道火盾却是在丝毫没有咏唱的情况下就施展开的炎系中级防御魔法。难道说……“急雨！”法师超强的精力使他能够在几乎不用咏唱的情况下使用中级以下的精灵系魔法。

　　“啊哟!”相当于一盆清水兜头浇下，烈焰之盾熄灭了，米勒也是透心凉“你究竟想干什么？”

　　黑袍摸摸尖下巴，眼珠一转：“我知道了。”

　　“什么东西？”

　　卡休将兜帽重新戴上，一个“拘束”术丢到对方身上：“跟我进宫去吧……”黑暗之主保佑，终于有办法冲账了。